第16頁 文 / 戒情
「今泉卉何時會再到賽車場?」
「後天橫濱賽車場有一場全國性的比賽,北堂佐浩也會出賽,到時今泉卉一定會到場觀賽。」范遲義故意將話說得有些暖昧,讓人以為今泉卉到賽車場是為了北堂佐浩。
雖然明知道織務愛卿到賽車場的目的很單純,但是基於櫻盟盟規的處事原則,又不得不執行,而且不趁最近整整季夢凌,以後恐怕沒機會了。
「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季夢凌知道她話中的含意,但是他不能讓自己有機會在乎,現在以能找到織務愛卿為要。
「大後天。」范遲義仔細端詳面前這個過分冷靜的男人,他好像估量著也想上場比賽。她敢說如果婚禮和比賽有衝突的話,他一定會要求婚禮延後,還好她早就預想到,才將婚禮安排在賽後。
她已經將所有事宜安排妥當,就等著開全世界一個玩笑。
她並沒有通知任何一個她所認識的人,當然也不會給人反對的機會。只有當天到場才會知道新人是誰。而且商界名流和各大報社記者都會出現在婚禮上,她要用結婚的消息砸昏每個人。
「我去橫濱看一下,不管是不是愛卿我都會回來。」季夢凌看到范遲義眼中的關切,她在擔心他一去不返。
「希望你說話算話。」范遲義看了下手錶,「我要回公司處理公文,有事的話打我的私人分機。」說完,她立刻離開和室。
將所有的依戀留在和室內,不想也沒有帶走的意思。
所有的愛戀都讓它在最美的時刻結束吧!
為了唐畢馨,她什麼都能舍下,包括最愛的男人。
她真的沒有情感嗎?或許有的,只是不為外人所知,真正瞭解她的男人,她也拒絕讓他走入她的生命。
椎心的苦是她自願嘗的,只希望尚似雨能懂。
季夢凌一大早就來到橫濱賽車場,這次換他在廣大的空間裡尋找織務愛卿的人影,體會到當初她在廣場找不到人的失望,現下,他也害怕今泉卉沒有到賽車場來,更害怕今泉卉不是他所等待的織務愛卿。
當他將整個賽車場繞完,心裡充滿失望時,突然問,他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靠在欄杆上,她的氣息和織務愛卿好相近。
女人好似發現有人正在注視著她而轉過身子,四日相對的瞬間,兩人均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他們真的等到、找到彼此。
織務愛卿不敢相信面前的影像,生怕那是幻象的低下頭,再抬眼時,人影果然消失。她只好故作輕鬆的笑道:「是幻象也好。」
其實她心裡疼得要命,只是緊咬著下唇不准情緒崩潰。
突然間有雙手環饒她的頸項與腰際,看到熟悉的銀蛇鏈,不用思考,就知道那銀蛇鏈的主人是誰。
震撼與淚水一同在她的情緒一里宣洩,她知道真的等到了。
「織務愛卿還是今泉卉?」
耳際傳來的是季夢凌熟悉的聲音,她哽咽得幾乎無法成言。這世上還有誰記得熾務愛卿?
「十年前的織務愛卿是我,十年後的今泉卉也是我。」織務愛卿轉過身,雙手環上他的頸項,不敢相信他真的回來了。
「告訴我,為什麼喜歡賽車場?」對范遲義的話,他在乎極了,更需要確認,即使她的反應已經告訴他,但是他好想親口聽她說。
織務愛卿的淚水不停的落下,哽咽道:「找……你的……影子。」
季夢凌聽了覺得好安心,伸手幫她拭淚,「對不起,我回來了。」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了。
「不要道歉,誰都沒有錯。」織務愛卿賴在他懷中不願抬頭。
老天!她真的盼到他的歸來,雖然經過了十年,但是一切都值得。
「為什麼不來找我?怎麼能讓我忘了你?」難道她不在乎他可能永遠活在季夜穗的封印裡?
「我不能啊!除非我想再讓長老對我下一次祭咒,我寧願等,等著季夜穗放棄你。」十年來她一直有他的消息,全是關於他與季夜穗的,看了雖然心痛,但是總比活在沒有他的世界裡來得好。
「小傻瓜,難道你沒想過我可能回不來?」
「我還是會等,我相情感情無法取代,除非你不再愛我,不然你一定會回來。」她是傻,但是她情願。「要人不愛你好難。」
季夢凌給了她一記無奈的笑容,然後俯首印上她的唇,吻著屬於她的柔軟,將狂烈的情感寄與其中。
他托住她的頸項加深這個吻,印證他們的情感,也終於知道為什麼始終不肯吻季夜穗,因為織務向卿對他而言是獨一無二的寶貝。
她感受到他吻裡的熱切需索與極度佔有,毫不保留的回吻他。她需要藉此證明他們的情感,不因時間與空間的阻隔而消逝。
他們吻持續加溫著。直到他們幾乎窒息才放開彼此。
織務愛卿將臉埋進他的胸懷裡,吸取著他的氣息,靜靜的抱著他不再言語。
「狐仙一生只戀一個人,我的那個人在十年前已經決定,那就是你。」這是他的承諾,也是沒來得及告訴她的承諾。
織務愛卿在他懷中靜靜落淚,以為盼不到的承諾他終於說了,她怎能不高興的落淚。
「我這一生也只打算愛一個人,我的那個人也是在十年前決定,那就是你。十年後,我的心沒有變,還是愛著你。」能給他的只有他的心,她不曾後悔。
「我也一樣,以後只有我們倆了,不會再分離。」承諾是可議的,他不會再輕易忘卻,更不會再離她遠去。
「你住在哪?」
「你住在哪?」
兩人同時開口詢問,他們相視一笑。
「別回去了,我帶你到處走走。」十年來她一有時間就會帶者畫具到處取景,幾乎將整個日本都走遍。
「好。」季夢凌毫不猶豫的答應,也想看看孕育她的國家。
「這次換我要把你賣掉。」她想起十年前和他離開的情形,好像只是在昨天而已,因為他的回歸,一切都無所謂了。
「那我要指定商家,不是織務愛卿我不賣。」季夢遊也陪她開玩笑,心甘情願把自己賣給她。
織務愛卿玩弄著他及肩的長髮,突然好想念他天藍色的長髮。「可是現在只有今泉卉怎麼辦?」
「那我只好把令泉卉買回來了。」季夢凌將她摟得緊緊的。
很慶幸離車賽開始還有兩三個小時,這裡並沒有大多人。
織務發卿不依的掙離池的環抱,眼裡有著難得的淘氣。
「這次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你迫到手了,你得付出一點代價」
季夢凌伸手將她攬回懷中,唇又印上她的,懲罰性的淺啄後,又放開她。「我的心再加上我的人夠不夠?精明的產家?」
她一點也不訝異他知道她所有的過往,她的唇也主動的印上他,同樣的輕啄一下就離開。「夠了,蓋上我的印章以後,誰也不能跟我搶。」
「是!我的女王。」
織務愛卿朝他扮了一個鬼臉,隨即說出她計劃的行程。
「我們可以到日光去看延年之舞,幸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看到千人行列,晚上我們可以到箱根洗溫泉,明天我們可以……」
「等等!明天不行。」季夢凌突然想起和范遲義的約定,他不能過河拆橋。
「為什麼?」
「我答應一個朋友幫她做件事。」季夢凌不敢告訴她實情,畢竟他答應過范遲義,對誰都不能提起,「明天晚上,我再找你。」
「好。」熾務愛卿拉著他往賽車場的出口走去,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掃興,只知道不能浪費他們難得的時間。
織務愛卿知道,相逢解開了體內的封印,連緒晴妍也無法得知她的生理時鐘會轉向生,還是轉向死,只能讓時間來決定。
或許這段時間可以維持下一個十年,但也可能只維持十分鐘,但是她不害怕,只要她的身邊有他。
第八章
一間坐落在東京市郊的大教堂,天色未明前就漸漸聚集人群,商界名流與各大報社的記者全都齊聚在此,他們全是憑著一張高橋財團所發出的紅帖依約前來。
雖然知道情況怪異,但礙於高橋財團的威名,還是不得不出席這個不知道新人是誰的婚禮。
織務愛卿驚訝的看著北堂佐浩在她身邊的主位坐下,彼此有默契的對視,知道在這種充滿記者的地方談話,只會造成彼此的不便,因此他們沉默地等待新人出現。
不久身穿黑色燕尾服、滿面春風的新郎由側門走出,站在神壇前與神父談笑風生。
當結婚進行曲響起時,他立即轉身看向慢慢開放的大門,滿心期待新娘的出現。
織務愛卿在新郎轉身的同時,確定了她的臆測。雖然她離新郎的距離遙遠,但她還是能輕易的認出新郎是誰,複雜的情緒立刻湧上她的心頭,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那不是夢凌嗎?雖然手實擺在眼前,她還是希望自己見到的是幻象。
昨天相逢時在彼此心中激盪不已的那份感動已經消失了嗎?他怎麼能在隔日就當上別人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