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結縭天狐

第15頁 文 / 戒情

    「我也一樣喜愛我的選擇。」北堂佐浩穿著賽車手的服飾出現在她身後。

    「但我不懂,為什麼我的選擇一直無法正視我的存在。」當織務愛卿以特殊的容貌與氣質出現在這個賽車場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注意到她的存在,從此以後便千方百計想接近她。

    「北堂先生。」織務愛卿對他的話置若未聞,有禮的和他打著招呼,阿蠻乖乖的纏回她的手臂上不再言話。

    北堂佐浩就是阿蠻所謂的「別的選擇」,這些年只要織務愛卿出現在賽車場就會看見他的身影,原本他是F級方程式賽車的個中高宇,卻為了織務愛卿的喜好而轉向摩托車賽。

    「卉,你又在和你的小寵物說話了。」北堂佐洽逕自坐到她身旁的空位,不在乎她對他客氣的稱謂,伸手想取過她身旁的畫冊。

    織務愛卿眼明手快的取回她的畫冊並抱在懷中,語氣生疏道,「北堂先生,我想我們並沒有熟悉到可以讓你稱呼我的名字,而且我不喜歡有人碰我的東西。」畫冊只屬於她回憶中的季夢凌,她不許任何人碰。

    今泉卉是她如今的身份,使用了近十年,很慶幸以前她在商場上的威名,已經讓人不復記憶,不再有人知道織務愛卿這個人。

    北堂佐浩好像沒聽見織務愛卿的冷言冷語,伸手想觸摸阿蠻,但被織務愛卿閃躲過。

    他不以為然的說:「別太習慣和你的寵物說話,如果沒有人陪你,可以來我我,我會盡力讓你開心。」

    織務愛卿不悅的站起身,實在搞不懂這個男人,不管明示、暗示拒絕他的親近,他還是有能耐像牛皮糖般纏著她,他當真以為每個烈女都怕纏夫?

    「卉,難道我們真的連當個朋友都不行?」北堂佐浩幾乎每次碰完軟釘子後就會問這句話,但織務愛卿總是會回答他,等他放下男女情愛後他們就會是朋友,可是要他怎麼不愛她?

    北堂佐浩看著正想開口的織務愛卿,伸手阻止她的發言,「我知道你想說些什麼。不用再告訴我一次。」再說也只是傷自己的心。「我得再下去跑一圈,等我回來再送你回家好了。」

    像是怕聽到織務愛卿的拒絕,北堂佐浩立即轉身離開看台。

    他知道當他再回到看台時,她一定已經先行離去。

    他不懂自己為何要將時間花在她身上,但是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是他自願沉溺進去的。

    「愛卿,北堂佐浩是一個值得你用真心的人。」阿蠻中肯的道,不贊成她繼續傻傻的等季夢凌。

    不是她對主人不忠,而是愛卿還要再等幾個十年?不如放愛卿自由的飛。

    織務愛卿走在看台階梯上,想像季夢凌聽見阿蠻這番話後的盛怒,她不禁逸出一陣輕笑,「如果夢凌聽見你的話,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阿蠻懶懶的攀在她的手上,「他大概會把我捉去燉蛇羹吃了吧。」

    她知道這是在鼓勵愛卿「紅杏出牆」,但是愛卿這株紅杏連成長都不肯了,何況是要出牆?難不成要她將愛卿綁上北堂佐浩的床不成?那愛卿鐵定恨死她。

    「阿蠻,我這輩子只打算愛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在十年前就決定了。為了他,我寧願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要死也要死在他懷中。我知道對他而言,我並不是最好的女人,但至少我不會讓他對我失望。」

    說到這裡,她回身環視整個賽車場,正好看見北堂佐浩的車從看台前疾駛而過。「對於北堂佐浩的付出,我只有滿心的抱歉,希望有一天他會遇到更好的女人。」

    「愛卿,你害怕緒晴妍所謂的第三種能力?」

    以前愛卿從來不會和她談這種事,聽見她對死的篤定讓她心驚,好像愛卿已經離她遠去,心思縹緲得捉不住,讓她有種莫名的無助。

    「你該知道我早晚會死,就算不是死於祭咒,我還是可能會因為意外、病死或者是老死,但不管哪一種死亡都是我不願意見到的,我只希望能死在有夢凌的地方。」

    或許是她自私吧,早已自覺和季夢凌的戀情沒有辦法長久,就算再次相逢也可能只是一種痛苦,但她還是捨不下啊!倒不如在有生之年以最完美的一面活在季夢凌面前,這樣她就滿足了。

    「愛卿,多給自己一份希望,事情總會有解決的方法。」

    阿蠻當然明白她的顧忌,就是因為如此才想要地放棄等待,做一個等愛的女人還不如盡早投入一個愛她的男人懷中。

    「你知道我一直在絕望中尋找希望,雖然我企盼的希望可能是另一個絕望,但我仍選擇用心經營那個得來不易的夢。」

    季夢凌昏沉沉的坐在櫻盟主屋的和室內,看著外頭隨風落下的櫻花瓣在空中飛舞旋轉,他的腦袋也跟著在旋轉。

    真難以想像,這是他七天來最清醒的時刻,與他踏人櫻盟的主屋後便應聲倒地,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從昏迷中甦醒過來,聽見范遲義冷然而平靜的告訴他,麻醉劑訓練已經完成。

    之後就被送到這間和室來,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他的身體自動意識到櫻盟的麻醉劑可以當氧氣使用,如果真的有心想將訓練過程帶回霧月盟,最後的下場可能就是被捉去解剖吧。

    自從成為狐仙後,他就不再有這種難以恢復的疲累感,好像全身的器官被大轉位了一樣,雖說也曾染上感冒病毒,但都會在兩三天內自動恢復,哪會像現在這副狼狽的德行。

    范遲義拉開和室的門,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走到季夢凌身邊,她靠在牆上,雙手環胸戲謔道:「恭喜你通過訓練。」

    狐仙遇上麻醉劑也不過如此呵!

    她的冷漠總會在走進這問和室時褪去,這裡有許多她和尚似雨的回憶。

    庭園前的櫻花樹都是她和尚似雨親自種下的,櫻花是櫻盟不可或缺的植物與標幟,尚似雨就是有辦克服氣候的障礙,讓所有櫻盟的分部部滿繽紛的櫻花。

    可惜現在和她賞櫻的不是尚似雨。

    「我的腦子好像還沒有完全適應。」季夢凌覺得自己好像快和櫻花轉起來了。

    范遲義迎著徐徐的涼風,讓它恣意的吹撫著她的長髮,綻了朵微笑吸取充滿櫻花香的空氣才回答。

    「你的情形已經算好了,有人接受訓練後還會大吐三天三夜,你該知足了。」

    回想起那些青櫻接受訓練後的慘況,身體再怎麼強壯的人還是非躺上一個月不可。

    「這七天裡有愛卿的消息嗎?」季夢凌略顯訝異的看著她,認識她將近十年,直到今天才發現她會笑。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范遲義倚在和室的門柱上看著在思考的季夢凌,並沒有告訴他實情的打算。

    「沒有,也只能繼續等,我沒有別的選擇。」

    「想不到你也會想擁有人間的愛情。」范遲義看著他不悅的臉一會兒才轉移話題,不疾不徐的說:「我調查到十年前有一個突然從國外返國的僑民,她的年紀與你要找的織務愛卿相符合。地名呱今泉卉。

    范遲義由身後取出一疊照片,扔到季夢凌面前,不過上頭只有簡單的風景,並沒有人物。

    「不過我們沒有辦法取得她的照片,我們去照相得到的只有風景,底片上連她的影子都看不到,我們也跟蹤過她,卻發現她居無定所,可能要你親自去確認才行。」

    照片上拍不到織務愛卿的人是真有這回事,他們還以為是靈異事件,不過後來才知道是她手上的銀仙在作怪。

    不過跟蹤這檔事是騙他的,織務愛卿的新身份。住所和工作都由櫻盟負責,怎會有所不知?

    「有沒有什麼地方是她常去的?」就算是碰運氣也好,他還是得去看看。

    「我們跟蹤她六天,發現她有三天都出現在賽車場。」織務愛卿最喜歡到賽車場,只是沒人知道原因。

    「賽車場?」季夢凌回想起十年前的環湖車賽,愛卿說過喜歡那種被風追逐的感覺。

    如果今泉卉不是織務愛卿,那她喜歡到賽車場難道是個巧合?

    范遲義點點頭又繼續說:「不過有一個叫北堂佐浩的賽車手一直陪伴在今泉卉的身邊。為了迎合令泉卉的喜好,他還放棄最拿手的Fl一級方程式賽車,甘心為她轉向摩托車賽。要調查北堂佐浩可比織務愛卿容易多了。他不知道風靡了多少賽車迷。」

    其實北堂佐浩是櫻盟的青櫻之一,將他安排在織務愛卿身邊,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只是沒想到那個傻蛋會愛上她。

    早就告訴他令泉卉不是他能等待的人,也將發生的事情簡略的告訴他,他偏偏對織務愛卿動了情。現在可好了,人家心中的正主兒回來找人了,到時看他要躲在棉跛裡哭多久。

    這一切可不能怪她,早將事情交代清楚了,北堂佐浩卻偏偏要佳裡頭跳,也只能說他是個現今不多的愛情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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