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紀珞
「失禮了。」御烜一手揮下床頭邊的芙蓉帳,一手扯開的衣襟,將她的衣服用力一把褪到腰際處,如鷹般厚實的唇在她細緻的頸項上烙下炙人的吻。
「啊——唔……」突如其來的侵犯讓放聲尖叫,卻隨即被御烜以唇堵住。
雙唇相接,兩人同時被彼此的灼熱熨入心底,從唇瓣蔓延到全身的熾熱霎時間席捲了陌生的兩人。御烜像是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甘霖,不顧一切地舔吮著她柔軟的嬌唇,輾轉地在她唇上廝磨,又吸又咬地享受著世上最甜美的果實。
被這陌生又狂放的吻嚇到,雖然體內高呼著舒暢與快感,可是她仍然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可惡……他怎能趁人之危!
開始使勁掙扎,因為她相信自己若不掙開他,後悔的一定是自己……
感覺到身下的女人胡亂掙扎,御烜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也用他健挺的身軀壓制住她亂動的身子,結果,一陣拉鋸戰中,他懊惱地發現,受苦的是自己。
該死!這個小妮子完全不知道她自己正在玩火!她不配合他的計劃就算了,居然還在他身上「揉來揉去」,搞得他下身緊繃了起來。是的,他是要替她解春毒沒錯,可是至少也得等「那幫人」走了之後再說吧!士可忍,孰不可忍,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他等會兒拄著一根「旗竿」怎麼見人!
「你如果繼續亂動,我不敢保證現在就發生什麼,要發生什麼也必須等解決了麻煩再說。」離開她甜美的唇,御烜的聲音瘖啞了好幾度。
「放開……」湅玥的檀口一得到解放,沒說幾個字又被他吻了個徹底。
這回御烜因勢之便,將舌直接探入她口中,攫獲了她的香舌,貪婪地想得到更多。
他從來不相信自己是個自制力那麼薄弱的人,但就只看到她的唇一開一合,就忍不住再次一親芳澤,而且,她好甜、好軟,美妙得讓自己想要更多更多……
御烜的大手像是自己有意識般,緩緩地往只有兜衣避體的雪膚探去。
她的肌膚柔嫩滑膩,宛如吸人心魂的磁石,讓他連離開的力氣也沒有。他厚實的手沿著她的頸肩而下,溜過了細柔的雪背,來到她敏感的腰間。
「唔……」受到磨人般挑逗的湅玥悶哼一聲,體內不知名的情慾更加高張,愈發灼燙的血液奔流在她春毒流竄的體內,被壓制住的身子開始難以忍受地扭動起來。
「嗯……你這個令人驚奇的小妖精……」御烜昂藏的身軀被身下滑膩滾燙的嬌軟摩挲著,他的唇順著慾望離開了她的櫻唇,自頸窩而下,吮舔至女人最性感的鎖骨,心中只想好好嘗遍這令他幾近心魂盡失的嬌軀。
但是,御烜終究是御烜,一個不被情勢所影響的卓絕男人,他並沒忘記他接下來要應付的事。「你如果繼續配合我,我可以幫你度過難關。」他的唇來到耳邊,低啞的嗓音緩緩傳進她的耳,足以魅惑所有女人心。
然而,也不是普通人,在御烜放她雙唇自由的同時,她虛弱地回了句。「你……卑鄙的小人!」若非身體不適,她不會讓這小人得逞!
御烜和她眼對眼相視,盪開一抹性感的微笑。「可惜現在只有這個卑鄙的小人能救你。」看她羞憤地瞪著他,他作勢要翻身離開她的身上。「不願意嗎?那在下只好請姑娘走人,我可以繼續安心地補我的眠。」
憤憤地盯著他,遲疑了一會兒,她道:「我要怎麼配合?」光線雖然昏暗,但仍然映出他完美的側臉,兩人靠得如此接近,他低低吐納的熱氣拂在她臉上,讓她迷惑了。
御烜放開她被他壓制住的雙手。「把雙手環住我的頸子。」
那幫人上樓來了,清楚時間緊迫,便咬著牙依言照做,纖細勻稱的手臂勾住了他的頸項,交疊在他頸後。
「抱緊我。」他要求。看到她憤憤地又瞪了他一眼,他正色道:「噓……想罵的話,待會再說,他們已到門外。」
被他嚴肅的神色感染,一片緊張的氣氛又籠罩她,她只好聽從他的指示,環抱住他,將柔軟的身子貼上他,臉蛋埋進他的頸窩。
她的動作讓御烜覺得自己的慾火彷彿又上升了幾分。看來今夜正是考驗他的理智能把持自己多久的最佳時機,他諷刺地想。
忽地,碰一聲!客房的門被粗魯地推開,進來的是三個穿著夜行衣的蒙面人。其中一個大力揮開芙蓉帳,當場三人都看見了這幅活色生香——交疊在榻上的半裸男女。
為了求逼真,御烜在來人揮開床帳的同時,他也一把拉落了的兜衣,當然不會給任何人瞧見什麼風光的機會,於是將她擁得更緊,她胸前的柔軟就這麼被迫緊緊地貼住他的,不留一絲空隙。
「啊!」因他的動作而放聲尖叫,卻在三個黑衣人耳裡聽來像是因為被他們看見此等春色而尖叫。
黑衣人馬上放下了床帳。「出來!」
只見御烜慢條斯理地坐起身,床頭半透明的紗帳遮住了他半敞的胸膛和半邊俊顏,也遮住了床上大半風光。
「什麼事?」御烜低沉的聲調透露著不悅,幽冷的眸光掃視著闖進來的三人,頹廢冷峻的態度讓闖入的三人心生忌憚。
看樣子,這姑娘遇到的麻煩人物不只三個,還有散佈在其他廂房搜人的同夥。她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地找她?
「少囉唆!這房裡的人通通站出來!」為首的黑衣人吼道。
「我的妻子目前不方便見人,有事在下代勞即可。」御烜淡淡地說。
黑衣人回想剛才所見的春景,床上女人雪白的肌膚和勻稱的臂膀在腦海呈現,他們露出了猥褻的笑。
可是,不知哪裡突然飛出的三枚銅幣分別削落他們一頰的鬢毛,直直嵌入身後的牆壁,他們馬上白了臉色,心懼於使出銅幣之人的深厚內力。
「是誰!」他們拿出傢伙,畏畏地左右觀望。
「不用找了,是我。」御烜把玩著手中剩下的銅幣,口氣平淡地像在談論天氣,臉色卻很鐵青。被人打斷好事,不用裝,臉色自然就很恐怖了。
「我很忙,沒功夫招待你們,再問一次,有——什——麼——事?」
三個黑衣人回頭看了看入「牆」三分的銅幣,又回過頭來看看彼此,心知他們不是御烜的對手,不好跟他硬碰硬,更何況,他們只是來找人的,壞別人「好事」會倒霉七年,識時務者為俊傑,這點道理他們還懂。其中一人識時務地回答道:「我們要找一個女逃犯,你是否曾見過一個穿白衣的蒙面女子?」這樣至少可以留個台階給他們自己下。
逃犯?她是嗎?她的衣著乾淨清雅,不可能會是逃犯的身份!
震驚於他們所言。逃犯?她何時變成了逃犯?既然是逃犯,他會招出她嗎?畢竟她方才一直沒給他好臉色看,還打了他一個耳光。拉妥衣物,緊張地瞠著御烜。
略為思索,御烜回答。「我見過。」
因他的答案湅玥深吸了一口氣,此舉自是被御烜察覺。
她果然是他們要找的人。御烜扯開一抹笑,又繼續說:「今天趕路遇過穿白衣、戴面紗的女人有好幾個,不知你們要找的是誰?對了!在下的妻子今天也是穿白衣、蒙面紗,沒辦法,路途烈日風沙大,不戴面紗的話太傷肌膚。」
「你……」問不出什麼,為首的黑衣人也不敢多待,直接對手下命令。「人應該還離此不遠,去別處搜!」
那幫人離開後,御烜看著已經整衣坐起的湅玥,問道:
「你是誰?」看她的穿著並非中原人,月牙白的雪裘在衣襟、袖口、與衣擺處均滾著純白的細毛,如雲的長髮只用一條淡青色絲質髮帶紮成一束,腳下踩的是皮靴,怎麼看都不是逃犯會有的扮相。
湅玥避開他近距離探索的眼光,默然不語。他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他們要找的人是你?」他再問。
湅玥不再搭裡他,正要下床榻,卻被御烜一手壓回床上。
「放手!」斥道。忽然胸口一陣悶,她蹙起柳眉。
「你怎麼了?」他弄疼她了嗎?御烜放輕力道。
「放開我……」湅玥咬牙忍過這一波疼痛,是另一種毒在作用,她很清楚。
「你必須解毒。」不忍見她痛苦,御烜依言收回手。
「不勞你操心。」撫著胸口下床,往房門走去,御烜卻早她一步,攔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
「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方式?」他指的是剛才幫她逃過一劫的事。
「謝謝。」說完就要走出去,又被他伸手擋在門前。
「你知不知道春毒不解會有什麼後果?」
湅玥抬眼看向他,眼中是濃濃的哀傷與敵意。「你若仍是攔著我,我不惜一死,你知不知道會有這種後果?」她根本不需要別人替她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