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倪淨
席夢搖頭,「大哥會回來的。」
水宇文向來斯文,但一牽扯上席夢,他便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男人的強烈佔有慾,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恐怖。
「你要幹什麼……」
「看來我該開始限制你的自由,只要有男的接近你,我—個都不放過,我要他待不下地逃離英國,直到你嫁給我為止。」
席夢難以相信地瞪大眼看著眼前的水宇文,儘管手腕教他捏得十分疼痛,但她還是不願接受眼前這個猙獰的男人是守護她十年的水宇文。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去傷害人?」
因為她的—句話造成他人的痛苦,他那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想保有自我,不願走入水宇文的生命中。
「那就同意嫁給我,永遠不再離開我。」將輕柔的身子給摟進懷中,任她愣在他懷中。
席夢沉默不語。
「席夢,說你會嫁給我。」
水宇文感覺她僵住身子,低頭面向她,這一次他不再壓抑地只親吻她的面頰,而是印上她的唇,品嚐她柔軟的唇瓣。
這一碰觸,馬上將席夢給拉回現實中,不再放任他的行為,拚命地掙扎,想要扯開糾纏的唇瓣、獨佔的深吻。
「唔……不要……」
奈何,水宇文的唇才鬆開:幾秒又再次貼上,這一次更是將舌探入她口中,感受她口中的甜美,不自覺地將她更攬進自己懷中,不理會她的抗拒。
「席夢……」
直到一絲疼痛自舌尖傳米,他才移開唇。
血腥味在席夢口中泛開,那是他遺留的氣息,猶如現在瘋狂的他;而淚水則在她眼中滑落,她撫住唇瓣蹲下身子。
「你咬我?」水宇文臉上顯露出更盛的怒火。
「等大哥回來,否則我不會嫁給你!」
該死的她,竟然開出這種條件,那不是要他非找回籐士不可嗎?
而找回來後呢?她真會乖乖結婚嗎?他不能確定。
「除非我讓你走,否則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人,注定是我命定的新娘。」
水宇文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席夢,她一直是他想要擁有的寶貝,而今就算是籐士回來,他也不會將她交出。
第六章
面對水宇文如此強烈的獨佔欲,席夢不得不再次躲開,而最好的去處就是去找冷廷風。十年來冷廷風從沒間斷地守護著她,那份濃於親人般的情感教席夢不能割捨。
昨夜她隨水宇文回到悱居,失去理智的他硬是將她給擁在懷裡,她再次度過了與他同床共枕的一夜。
不知從何時開始,只要她稍稍有了反抗的動作,水宇文不再以言語吼她,而是要她不能拒絕地與他同床而眠,可也僅是同床,因為他除了摟緊她的身子,吻她及撫摸她全身外,不會再有其他蝓矩的動作出現,只是,光是這樣的親暱舉動已讓她覺得心悸不已,若是她再反抗,那麼接下來可能的後果是被他給壓在床上。他的目的似乎只是要她感受他,而不是真打算佔有她的身子。
因為昨夜同床,所以在她頸上有著幾處不為人知的紅印,那使她身子發燙,想要除去又無法除去的痕跡一直在重複著。
而她發現,自己由一開始的排拒到昨晚的痛哭,似乎反抗已不在有了。她痛哭是為了自己竟然不再為水宇文的親暱而感到恐懼,那結果告訴她,她已逐漸接受他和他對自己的感情,可這不是她所要的。
「為什麼哭?」水宇文在她臉頰上嘗到鹹鹹的淚水,那使他停下所有的動作抬起頭。
「不要這樣對我,我求求你。」今晚的水宇文想要傷害她,如此明顯的念頭今她清楚地感到恐懼。
「該死,你為什麼永遠令我失去理智!」
「宇文……」
「別開口,」水宇文翻身將她給摟進懷裡,不打算繼續任何話題。
「我……」
「除非你要我繼續,否則別再開口了。」
這是夜裡最後的聲音,而後她只是沉默地躺在他懷裡,任他擁著自己人眠。
黑暗裡,她想著這十年來的種種,說她對水宇文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起碼她知道只要有事,她第一個會找的人是水宇文,他的強壯可以為她擋去所有的問題,而她只要在他的胸膛裡靜待問題解決;她也知道只要她別一再地反抗他,那麼他只會呵護自己而不是傷害她,她更知道水宇文是愛她的,那份愛只會有增無減,只是她故意視而不見罷了。
直到今早,當她醒來時,依著水宇文的自己竟全身欺在他懷中,那不自覺的親暱舉動使她驚慌地想逃。
趁他還陷入睡夢中時,她悄悄地換了衣服離去,不願再多瞧一眼那張熟睡後沒有防備的英挺面孔,那似乎也開始吸引她的目光,這情形是以前從未有過的,難道時間真會改變一切,真會教她對水宇文動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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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
冷廷風的叫喚聲喚醒了她。
在她進入冷廷風的住處時,浴室裡傳來沖水的聲音,而她有冷廷風給她的鑰匙,所以進入房內並不是問題。
當屋裡流瀉出音樂聲時,浴室裡的冷廷風就知道是她。
「我可以待在這裡嗎?」
她必須好好地想清楚,她的心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不再反抗水宇文?而她至今都還在等著籐士的歸來。
「又與宇文鬥嘴起爭執了?」冷廷風只穿了件長褲,光著上身走出浴室,發上還有水滴滑落。
「我好害怕。」
「害怕什麼?」
「我不知道。」
冷廷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害怕對宇文動情了?」在經過十年的等待及互相的傷害後,席夢的心依舊是要開啟的,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我不知道,我不愛他,我怕他。」
「為什麼要怕宇文,他如此地深愛著你,你的害怕似乎只是在逃避。」那樣對宇文不公平。
「我不是!」
冷廷風向來不過問水宇文的感情,就如同水宇文從不過問他的一樣。「席夢,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了?」
自從他們定了婚約後,席夢便有了莫大的轉變。
「我不知道,再一個月就要結婚了,可我不想,那不是我想要的。」
水宇文從不聽她說,只是一味地做他決定的事,就連婚事也是他一人決定的,完全沒有她說不的餘地。
「宇文現在人呢?」
冷廷風擦乾了濕發,靜靜地坐在她身邊,安慰地將她給摟進懷裡,事實上他自己也有情感的問題,不過他會盡快處理好,已經十年了,早該有個結果。
席夢只是沉默地低頭,因為這會讓她憶起昨晚在水宇文的床上,他一再地在她耳邊訴說著她不能拒絕的情話,在那蜜語中依舊藏著他的霸道。
「他不曉得你上我這兒?」
「嗯。」
若是他曉得,那麼她是別想走出悱居一步。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繼續躲他?」那只會讓宇文更加抓狂罷了。
若是水宇文找來,她還是必須回去,沒有人可以阻擋他要席夢的決心,這點席夢比誰都清楚,更可以說,就算籐士回來了,若是宇文不想放手,席夢也只能選擇與他共度一生。
「我想先離開英國。」
「為什麼?你結婚前夕離去只會教他更失去理智。」冷廷風不認為這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想要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而離開他我才能好好的思考。」
「想要知道離開他後,你是不是會開始思念他?」
「連你都認為我已經離不開他了?」
只要見過她與水宇文的人,都會一致認同這句話,因為水宇文的情著實是給得太多了,任哪個女人都會羨慕席夢可她這個當事人卻又不願承認。
「想去哪裡?」
冷廷風表示贊同,離開是必要的,因為那可以使席夢完全明白水宇文對她的重要性,她早該這麼做。
席夢搖頭,「只是隨便走走。」
席夢離開冷廷風的懷裡,整個人縮在沙發上,靜靜地想著事。
「看來我們都遇上了相同的感情問題,過幾天我也必須回日本。」
「為了她嗎?」
「不算是,只是覺得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離開十年,一切都變了樣,沒有再逃的必要。」
席夢聽了他的話,仔細地咀嚼他話裡的意思。
一切都變了,沒有逃的必要了,那麼她呢?
是不是不該再逃了,靜下心來接受水宇文的愛,忘了過去……
迷失了,她真是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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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夢!」
習慣性地伸臂想要攬住席夢柔軟的身軀,可在他觸及冰冷的床鋪時,還未起身便已知道不對勁。
房間裡沒有任何動靜,更不用說還有席夢的人影。
「席夢!席夢!」
只著長褲的他在房裡四處搜尋,心想席夢又與之前一樣,為了不滿他的獨佔而躲了起來。
可當他尋遍房間及整個悱居仍未發現她的人影時,他便知道他的席夢走了。
水宇文有些自嘲地看向牆邊,那裡有席夢的倩影,一身新娘打扮的她顯得如此純潔,那是為了一次拍攝的需要而要求她穿上一身白紗,也只有那一次,接下來不管怎麼拜託,席夢就是不願再嘗試穿上白紗,之後,水宇文不理會席夢的抗議,硬是將這張照片放大擺在房裡,讓他一解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