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關靜
「喂,你不是還愛著人家吧?」他問。
閻傅廣卻罵他一句,「神經。」
「也對,沒道理你愛著人家,卻把她晾在家裡不聞不問兩、三年,如果你真愛她,那梁可馨又算什麼?你追人家追得很勤耶!各大媒體都封你為年度最癡情徘聞男主角了,你不可能是跟梁可馨玩玩的,你……」
「你說夠了沒有?」閻傅廣橫他一眼。
李元智卻還有膽子跟他搖頭說:「沒有,還沒說完,我是說呀!你要是沒有時間去辦離婚,那我幫你跑一趟,誰教我是你的過命兄弟呢?」冷不防地把閻傅廣拿在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搶過來。
他幫他去辦。
「你想死啊!」閻傅廣當場火了,直追出去。「你敢拿去辦就試試看!」他語中帶著威脅,但李元智根本就不怕他。
好呀!他很想試。
哎呀!真是天助他也。電梯來了,他就只差幾步,他還要裡頭的人趕緊按關門、關門。
關門?!
有沒有搞錯,他不是想搭電梯嗎?裡頭的人不解。
「關門、關門。」但李元智卻叫得像是失火了,裡頭的人只好趕緊按close鍵。門就要關了——
「嘿!」李元智突然用力擠進去,哈哈!他身材高瘦就有這種好處,竟然讓他給擠了進來,他露出勝利的微笑,還跟電梯外的閻傅廣揮揮手示威。
「該死的!」閻傅廣看了一下另一台電梯。
還有七樓!他等不及了。
轉身就往樓梯間跑去。他真是誤交損友,今天才會如此的勞心勞力,可惡!閻傅廣邊跑邊詛咒。
終於到了停車場。「該死的!」剛好看到死黨坐進房車內。
閻傅廣衝了過去,想擋下好友的坐車,但李元智才一個甩尾,把車頭緊急調了個九十度。
他往另一個地方駛去。
「該死的!」閻傅廣摸摸口袋,「該死的!」又罵了一句、因為他沒把車鑰匙帶在身上。
閻傅廣懊惱得就要死掉,這個時候,一個員工剛好下來。他手上甩著車鑰匙,閻傅廣立刻跑了過去。
「鑰匙給我。」
「什麼?!」這是搶劫嗎?
可搶他的人是他們公司的經理耶!「經理,我的車只是國產的耶!」經理要搶也該搶部進口車吧?
「你廢話什麼,把車鑰匙給我。」下給,他會用搶的。
「經理……」他要出去跑業務耶!
「回去之後,我加你薪水。」
什麼!真的嗎?那名員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唉——真可怕,他沒錄音棒,要不然他就可以把經理剛剛講的話全錄起來。
真可恨、真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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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有沒有搞錯,中華的在跟法拉利賽車耶!」
「而且這還是我頭一次看到,中華的車子也能開得這麼猛!」
「而且那輛中華的車子看起來有點年紀了,沒想到還能跑得這麼快!」
大街上,每一個見過閻傅廣跟李元智賽車的人無不豎起大拇指說:贊!
而這樣的讚美詞閻傅廣根本無心欣賞,他著急的只想把他的東西給搶回來。該死的!元智不要命了是不是?
閻傅廣猛加油門。
「該死的!」他又罵。「這是什麼爛車?」要不以他平時的技術,早就超越了,哪輪得到李元智在那裡囂張。
閻傅廣加足油門猛追,而李元智仗著車好、性能強的優勢,不斷的甩掉閻傅廣,而有人真的看不過去了,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大白天的就在大馬路上飄車,他們是把人命看成什麼?
路人有人看不過去,有人打電話報警,「9是嗎?我們這裡有人在飆車……是……在忠孝路上……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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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下來。」
閻傅廣跟李元智有生以來,頭一次被警察攔下來,而閻傅廣卻不見怒色,反倒很感激警察伸張正義,幫他把這個損友給攔下來。
「還我。」他忙著要搶下李元智手上的離婚協議書。
「不還。」
「還我。」
「不還。」李元智還跑給他跑。
怎麼?他們兩個是當他們警察是死人啊?當著他們的面還在鬧。
「身份證拿出來。」
「哦!」李元智還真乖,還真拿,但——傅廣在幹嘛?他傻了啊?
「喂!」用手肘推好友。「人家警察大人叫你把身份證拿出來啦!你沒聽到啊?」李元智提醒閻傅廣,但閻傅廣他——
他看傻了。
他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那對男女,人便這樣的看傻了。
那男的是楊仁寬,可他手裡抱著的女人呢?
她是誰?
該死的!這個爛人,他竟然背叛了裘心染!
閻傅廣火大了,火速衝了過去。
「喂喂喂,你要去哪?」警察大叫,怎麼?他是真當他們警察是死人喔!
警察追了過去,而這種好戲,李元智當然要跟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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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仁寬。」他叫住他的異母兄弟。
楊仁寬這才看到閻傅廣。
他這個一向瀟灑慣了弟弟在幹嘛啊?「你怎麼會被警察追?」他看著後頭一前一後跟來的人。
閻傅廣叫他別管他,「我問你,她是誰?」手指著楊仁寬身邊的狐狸精。
楊仁寬這才要回答他說:不用他管,一名警察已追了過來,還抓住閻博廣說他妨礙公務,竟然跑給他追!
這死老百姓!「身份證給我拿出來!」
閻傅廣覺得他很煩,便把整個皮夾都拿出來丟給他,裡頭的現金掉了一地,一陣風吹來,干元大鈔滿天飛……
剎那間,很多行人、騎士全停了下來,雙手抓著漫天飛舞的錢,那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
警察制止著,叫著大家,「不要撿、不行撿!這是結夥打劫……」
現場一片混亂,閻傅廣卻始終盯著楊仁寬,要他給他一個解釋,「這個女人是怎麼一回事?」
事實上,他真正想問的是,他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那該死的,裘心染要怎麼辦?
他才剛放她自由,讓她能跟楊仁寬雙宿雙飛啊!
可楊仁寬竟然、竟然……
「你拋棄她了?」
「你不要她了!」
「你該死的,你說句話啊!」
他一連問了三聲,而且一聲大過一聲,而楊仁寬要不是怕女朋友誤會,他才不會跟閻傅廣解釋清楚呢!「我從來沒跟裘心染在一起過。」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結婚的隔天,明明看到你跟她拉拉扯扯的。」他別以為他瞎了,就是從那天起,他才決定要繼續荒唐過日子,決定再也不把裘心染當成心頭寶,而他……他現在是在說什麼鬼話!
他說他跟裘心染從沒在一起過!
他媽的,他想騙誰啊?!閻傅廣真想破口大罵。
他可是強忍著對心染濃濃的愛意,拚命做出讓她恨他的絕事……
如果他大哥說根本沒跟心染在一起過……那他先前的犧牲與忍耐算什麼?!
更甚的是,他還硬逼自己做出無止盡讓心染恨他的壞事……
莫名的,閻傅廣突然有點期望他大哥只是在騙他!
「那一天,的確,我是要她跟我走,我們兩個可以重新來過;不過,她一口拒絕我了。」
「拒絕你……」聽到這樣的答案,閻傅廣有那麼一瞬問的失神。「為什麼?」裘心染不是深愛著他大哥嗎?
閻傅廣不懂,但該死的楊仁寬卻不肯把事情直截了當的告訴他,他一副閉上嘴就不打算再開口模樣,可惡!
他自己去找裘心染問個明白。
閻傅廣掉頭就走。
「喂喂喂,你怎麼就這麼走了……」一名警察本來想追上去的,但他的夥伴卻拉住他,要他別追了。
「為什麼?」他問。
另一名警察把閻傅廣的皮夾拿給他看,裡頭放著閻傅廣的名片。
「他是恆升集團的小開!」
「是的。」所以飆車算什麼,這些有錢人要是真想,都能把大馬路買下來當競賽場了。
算了、算了,還是直接開張罰單了事,省得還要勞煩上頭的人下來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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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你為什麼要答應?你是他明煤正娶娶進門的老婆,怎麼他要你離,你就讓他離?」
裘母看到女兒搬回家住,還以為女兒終於發脾氣,決定給女婿一頓排頭吃,本來還暗暗竊喜,但這幾天也不見女婿上門來討饒,而看裘心染那個樣子,也像是無關緊要似的,她最後逼問之下才知道,這哪是冷戰啊!他們根本就已經離婚了。
她這個傻女兒——
「你為什麼要成全那個狐狸精,你為什麼要讓她稱心如意?你只要不點頭、不離婚,我就不信他們閻家能拿你怎麼樣?」
「媽,你別說了。」裘心染頭都痛了。
「什麼別說了,你知不知道你大媽若是知道這件事,她要怎麼笑話我?」裘母愈想愈不對。
她還是覺得自己生了個傻女兒,什麼事都不跟她商量,就把事情解決了,稱了別人的心、如了別人的意,而卻要自己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