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關靜
起不來,那就難看了。
嘿咻、嘿咻——
他、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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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在穿衣服了?」
閻傅廣又完成一次「艱難任務」,才虛軟地剛躺下去,她又起身了,又在穿衣服了!
「該死的。」他咒罵一聲,他到底要怎麼做,她才會留下來?閻傅廣懊惱著,而裘心染聽到了。
他在不高興!
不高興什麼?
「你又想做啊?」她回頭看他一眼,發現到他整個臉都板下來了,剛剛的愛笑模樣已不復存在。
她以為他是做得不夠才不開心,但她已經足足應付他四回了,他到底還要怎樣?
裘心染也不開心了,對一個剛接觸性經驗的人而言,她覺得四次已經是她的最大極限,她現在身體很不舒服,而他卻這樣縱慾,他是想將她折騰死嗎?
裘心染瞪著他看。
他還是那副不爽模樣,氣死人了,好吧、好吧!就讓他再做一次。
裘心染又脫了衣服,窩回床上,但她等了老半天,他卻動都不動。他這是什麼意思?
「喂。」她叫他:「你到底要不要?」她可沒這個閒工夫陪他在床上閒耗。
「我們不能就只是躺在床上嗎?」他悶悶的,最後才吐露出心聲,因為要他一個大男人說他需要她陪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而剛剛那句話已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但裘心染卻不解風情,還問他,「躺在床上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不行嗎?」
「不行,當然不行;你以為我跟你一樣閒、一樣無聊啊?我還有一堆的事要辦。」
「比如說?」他要她舉例。
「比如說……」比如說她要看書、要聽音樂,甚或出門走走,去看場電影或是逛街之類的,只是,奇怪,她幹嘛跟他說?
她橫眼瞪他。
他倆的關係不是僅只於床伴嗎?那他未免也干涉她太多事了吧?他真無聊。
「你不做是嗎?」
「不做。」很有骨氣的拒絕,事實上他不是不做,而是無能為力,剛剛那一次已是他的極限了……
只是,這種話教他怎麼說得出口?
「這是你說的喲!你可別反悔,事後又跑來找我麻煩。」裘心染再三警告他,要不是因為他抓住了她的把柄,她今天也不用事事順著他,怕他不高興。
她飛快的穿好衣服,而後,像逃難似的逃離他的勢力範圍。
她走了……而閻博廣全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一樣;他突然覺得好累。為什麼他們不能跟一般的情侶一樣?
為什麼他跟她之間就只有性?為什麼他怎麼留都留不住她?她看不出來,他對她很特別嗎?
他從沒對一個女人這麼用心過,但她卻有眼無珠,徹底漠視他的努力,她一心只想要脫離他的勢力範圍,而他就真的拿她沒轍嗎?
閻傅廣思考起這個問題。
不,他絕不甘心,不甘心他跟她就只有這樣的關係,他一定要再想個辦法,讓她知道他要她,絕不是只是要她的身體,但她半點機會都不給他,他們之間除了上床之外還是上床,這樣裘心染怎麼會有機會知道他絕不是貪圖她美麗青春的肉體?
唔……他皺著眉頭,用力的想辦法。
啊——有了!
閻傅廣靈光一現,有辦法了,他可以利用他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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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要去相親!」他媽聽了,是一臉的不可思議,還跑到閻傅廣的跟前,手覆在兒子額頭上。
「媽,你在幹嘛啦?」閻傅廣沒好氣的把他媽的手給拉下來。
「看你有沒有發燒啊!」
「嘖!我人好好的,你怎麼心腸這麼壞,竟然惡咒自己的兒子生病,莫怪古人要說:最毒婦人心了。」
「你這死小子,我才說你一句,你就把這麼大的罪名放到我頭上來!你想死比較快是不是?」他媽揍了兒子肩頭一拳。
「說吧!為什麼想相親?」這麼乖,實在有點可疑。
「我想定不來了不行嗎?」
「行行,當然行。」一聽就知道是敷衍她的言行。「是哪家的千金,說來聽聽吧!」
「裘心染。」
「裘宏毅的女兒?!」閻母大吃一驚。
「是。」
「你看上人家了?」
「沒錯。」他也不跟他媽囉唆,大方的承認。
「難怪、難怪喔!」他媽卻一直發生嘖嘖聲。「難怪那天你要死纏著人家裘小姐不放,還硬要跟人家跳舞,原來是看上人家了;嘖嘖——」還偷笑,像是自己抱孫子有望了。
閻傅廣根本懶得跟他媽說,他跟裘心染之間根本連八字都沒那一撇,他媽別高興得太早。
「一句話,你幫不幫我?」
「幫幫幫,」連點三個頭,事關她未來的孫子,她當然幫。「我現在就去跟裘太太聯絡,我馬上去打電話。」他媽說做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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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要她去跟閻傅廣相親!
「我才不要!I裘心染想都不想的就一口拒絕,但她母親卻硬押著她化妝、打扮。
「人家是恆升集團的小開,家纏萬貫——」
「那關我什麼事?」她一點都不喜歡那個愛笑的痞子。她討厭他明明只是想要她的身體、只是想看她出糗,便什麼手段都使出來。
裘心染眉頭皺緊,她母親卻拚命幫她上妝,還說:「那怎麼不關你的事,要知道閻小開要真是看上你,那你這輩子就坐擁全山、銀山,一輩子享樂不盡。」
「我現在的生活就夠好了。」
「今天的這一切又未必是你的,別忘了,你上頭還有你大媽的那幾個兒子,你以為憑你大媽那個精明勁,她能讓你拿走多少裘家財產啊?」
「我不靠那些,也能過得很好。」裘心染歎口氣,她已數不清自己到底為了這些而跟母親溝通過幾百次了。
「是是是,媽知道你能幹,但有個金飯碗當作長期飯票,不是更有保障嗎?聽媽的話,去看看嘛!要是真不喜歡,媽也不勉強你。」
「我已經見過他了,媽,你忘了上次在蔣老太太辦的晚會裡,我就跟他見過一次面,我對他沒好印象。」
「是喲——」她媽媽這才想起來,閻小開真的跟裘心染見過面,「哦——原來——」她母親突然笑得神秘兮兮的。
「媽,你在幹嘛啦?」幹嘛笑得這麼樂?像是中了樂透似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
「什麼事?」裘心染皺起眉來,總覺得母親即將要說的話,她極有可能不愛聽,果不其然——
「我是突然想到閻小開見過你,現在又執意要跟你相親,這是不是意味著他真的很喜歡你?」一想到這個,裘母心裡更是開心。
裘心染大呼受不了。「媽,你想太多了啦,他……他根本不是你想得那樣,媽,你知不知道他有多花心?他女友多如牛毛……呃——媽,你幹嘛這麼看我?」裘心染陡地住口。
裘母眉宇含笑,笑得很曖昧。
「你怎麼會知道閻小開的事?」
「這……」裘心染陡地面有難色。「嗯——報章雜誌都會寫嘛!」
「可是我記得你最討厭看那些八卦雜誌。」裘心染老是說那些雜誌沒營養,一點價值都沒有,說看那些只是浪費她的時間,那她為什麼卻看了有關閻小開的事,還記這麼清楚?
「那是不是意味著,你也在意人家?所以才特別挑了他的新聞看?」她母親兀自推敲。
裘心染實在服了她母親,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算了,她懶得解釋,她母親愛想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反正硬要她去相親可以,但可別怪她不給閻傅廣好臉色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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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小姐喜歡吃什麼?」閻傅廣再問一次,而襲心染一樣甩都不甩他,一個嘴緊閉得跟蚌殼似的。
她母親急了,連連跟閻傅廣說對不起。「我這個女兒就是害羞,她很少跟陌生人講話,而且對方又是像閻世侄這樣又帥又有成就的,就更少了。」
「媽!」裘心染忍不住哀號一聲。
她母親幹嘛這麼諂媚啊?什麼又帥又有成就!閻傅廣根本是不學無術好不好,母親幹嘛把他捧得像是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觀一樣!
真受不了,裘心染臉臭得跟個什麼似的。
她母親覺得才奇怪哩!「人家閻世侄問你話,你幹嘛不回答?」她母親質問她,而裘心染又故技重施,兩片唇緊得跟蚌殼似的,一個字都不吐。
她母親拿她沒轍,只好又跟閻傅廣說抱歉。「我這個女兒就是這樣,心情不好,脾氣又壞了點,閻世侄可要多擔待一些。」
「沒關係。」閻傅廣很好說話,更何況他本來就知道裘心染的性子,所以他才堅持不讓他媽跟來。
要是他媽看到裘心染今天的表現,打死她,她都不會讓他跟裘心染交往的。還有——閻傅廣衝著裘母一笑說:「伯母,你別跟我這麼客氣,你叫我傅廣就行了,我爸媽都是這麼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