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蔡小雀
「隨、隨便呀,怎、怎麼是問我呢?你又不是睡我床上。」曼樓說得結結巴巴,雙頰窘紅。
脫呀!快!你還等什麼?
她被自己內心女人飢渴的叫囂聲嚇呆了。
飛諺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慢條斯理地撩起薄衫下襬,然後一寸寸往上掀,露出古銅色塊壘分明的胸肌。
我的天啊!八塊肌、八塊肌……
雖然她不是肯X基的忠實顧客,但在此時此刻卻也忍不住瘋狂地想要指向他的腹肌大叫:我要外帶八塊肌!我要!
他不是個文質彬彬氣質出眾的心理醫生嗎?怎麼會有這一身黃金倒三角型的強壯矯勁好身材?
飛諺像是故意要凌遲她似的,在衣衫掀至那性感的兩記小重點時,停頓了一下……她忍不住吞嚥了口口水,看得目瞪口呆。
「今晚挺熱的。」他暗暗一笑,故作正經地將上衣脫掉後,兩手指尖又往下移到褲頭上的銅色鈕扣。
「對啊,很熱、很熱……」她滿頭都是汗,渾身燥熱難解。不知怎地,她身上某個私密的地方充滿了震顫與潮濕的暖流熱意,比起她足可以煎蛋的發燙臉頰還要熾熱。
她全身都快癱軟掉了,只能死命地抓著那根他找來的竹製枴杖。
他深邃的黑眸燒灼著她失了魂的迷醉小臉,在挑逗她的同時,他也在強忍著強大緊繃猛烈的慾望。
老天,她舔著櫻唇的模樣幾乎令他失控,也害他的牛仔褲變得緊脹得要命。
終於,幾不可聞崩地一聲,他的銅扣鬆開了來。
啊!啊!啊!
曼樓可以確定自己剛剛心臟病發作了一下下,但是如果他的拉煉再悄悄往下掉,她的心臟絕對會咚地從嘴裡蹦出來!
「曼樓,妳在流汗。」他的動作停頓了,她也差點發出一聲失望的哀號。
「對,我是在流汗。」她喃喃自語,揮了揮手不以為意地道,兩眼依舊直勾勾地盯著他,滿眼都是懇求和催促。
再脫呀!脫呀!
天,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此刻跟個欲女沒兩樣。
但是活到二十歲,她還未曾見過這麼刺激養眼的畫面,她真懷疑自己二十年來到底都看了些什麼?蠟筆小新的小象和小叮噹的肚皮嗎?
飛諺輕笑了起來,滿臉歡愉。「妳真可愛。」
「謝謝你,但是你可以繼續做你『手頭上』的事了,不要因為我而停下來。」她覺得心癢難搔,有股衝動想要扔掉枴杖撲向前去,咻地替他拉下某個東西!
尤其……他在裡頭藏了個跟大型手電筒沒兩樣的物事,這樣不覺得很難受嗎?
咦?呀!
曼樓一隻手摀住了紅燙的小臉,深深呻吟了起來。
「我的天,那不是手電筒。」她的心臟瘋狂亂跳,又是心慌又是心動又是害羞。
飛諺開心地咧嘴一笑,得意驕傲地道:「對,它不是。」
「也許……我該回樓上睡覺了。」她快喘不過氣來,訥訥地就要轉頭。
倏地,一具溫熱結實的身霞自背後緊緊環抱住了她,將她整個人完全納入他赤裸的胸膛裡。
轟地一聲!她腦袋像煙火爆炸了開來。
「飛、飛……飛……」她屏住呼吸,覺得心臟像是停了。
他倆之間就只隔著她身上的純綿睡衣,但是他就像個熱力驚人的大暖爐,暖意和性感透衫而侵入她的肌膚底,在她身上造成了奇異的熱浪狂流,流竄過血液和每一寸神經末梢。
她又想歎氣了,卻是近乎銷魂地歎息。
「今晚不要讓我獨自度過。」他的氣息暖暖地吹拂在她敏感的耳畔,她全身起了一陣與冷無關的戰慄。
「飛諺……」她聲線不穩,細碎而低喘。「我……我們……」
「告訴我,妳願意。」他火熱柔軟的唇瓣緩緩地在她粉頸上輕舔游移撩撥起來。
曼樓閉上雙眼,嬌歎著宣告投降。
接下來是十八限的熾熱狂野纏綿了嗎?無從得知,只知曉窗外的星星驚歎地狂眨著眼睛,圓圓的滿月害羞到蒙上了一層光暈輕紗。
然後是這個、那個,再然後,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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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曼樓穿著一件蓋到小腿,顯然過大很多很多的開希米爾羊毛衣,伸長了粉嫩纖細的雙腿,認真地研究著她那淤青褪去的玉踝。
真好,終於不再是右腳比左腳大兩倍了。
她回想著這十天來他的呵護備至,又是害羞又是窩心,卻又有一點點失落。
因為腳好了,他沒有理由再天天都和她住在一起,晚上抱著她睡,白天也抱著她走來走去。
這樣甜暱到蜂蜜般的行為會終止了嗎?
唉,她真想念賴在他身上的滋味。
「怎麼對著自己的腳發呆?」飛諺自外頭買了新鮮水果回來,打開門就看到這一幕美麗撩人的春色景致。
他笑著把水果放在桌上,過去親密地擠在她身畔坐下,輕拍了她的小屁股一記。
「不冷嗎?抑或是……妳正在等我?」
他眸色因慾望而變深了,溫暖的手掌迫不及待地朝她進攻。
「我……哎呀,你在做什麼?」她驚呼道,羞澀地笑躲著他被秋風凍得微涼的大掌。「啊,好冰喔!會癢啦!哈哈哈……救命啊!」
「讓我檢查一下妳毛衣底下穿什麼?」他充滿期待地問:「香奈兒五號嗎?」
這是瑪麗蓮夢露的名句--我睡覺只穿著香奈兒五號。意指身上不著寸縷,唯留香奈兒五號的香水味。
曼樓小臉嬌蓋紅透了,拚命閃躲。「不是啦!不是啦!我有穿褲子,到膝蓋的,真的。」
「哎呀。」他一臉失望。
「你在哎呀什麼?是我比較哎呀好不好?」她又好氣又好笑又羞怯,「你都這麼對待你的病人嗎?」
「妳不是我的病人,妳是我的女人。」他低沉地笑了,俯下頭深深地,飢渴地吻住她。
「呀……」她忍不住幸福地歎息,被他的吻全面驕寵佔據。
她錯了,他絕對不會因為她的腳好了就停止這百般親暱的纏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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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午後,曼樓終於得以用自己的雙腳走在陽光下和山林間,因為她的腳完全好了,不痛了,而且飛諺今天要帶她去那只聞其名未見其面的小鎮逛逛。
「村長說小鎮真的很小,但是很熱鬧,充滿朝氣和山地特色。」他低頭對她微笑,「還有賣很美麗的琉璃珠。」
「哇!」她快樂地就要三步並作兩步跳下門口階梯。
「花曼樓!」飛諺的心臟差點被她嚇得跳出來,咬牙低吼了一聲。
「啊,什麼?」她傻氣地回頭,一臉迷惑。
「妳可以一步一步慢慢走嗎?」他被嚇出一頭冷汗,連忙緊緊牽著她的手。「妳存心讓我隨時神經緊繃嗎?」
「楊醫生,您言重了。」
他歎了口氣,無奈又憐愛地看著她,「就算是讓我安心,慢慢走好嗎?」
「好。」她抬頭對他嫣然一笑,小手抓緊他的大手,頑皮得像個孩子般搖晃了兩下。「手牽手,好朋友。」
「誰要跟妳當好朋友?」他故意對她齜牙啊嘴。「我可是妳的男人!」
「是是是,我的大男人,我們可以出發了嗎?」她甜甜笑問著。
「可以……」飛諺眼尖地發現她沉甸甸的小背包,旋即好氣又好笑地道:「突擊檢查,快,打開背包,」
「呃,這個是……」她暗叫不妙,神情尷尬了起來。
「我可以接受妳晚上睡覺前一定得看書,就連和我剛『熱身運動』完,累到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也不肯錯過,但是現在這就太誇張了。」他沒好氣地瞪著她,大掌攤開在她面前,示意道:「來,自動交出來。」
「唉。」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打開背包拿出厚厚的《魔戒二部曲:雙城奇謀》放在他掌心上。
「唉什麼?」他一臉苦惱地盯著她,「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呢?原來這十天的心理輔導全沒用。」
「不不,很有用。」她怕傷到他的自尊心,迫不及待坦白道:「是真的,和你在一起讓我不再感到莫名的空虛和無助恐慌了,而且在你的協助下,我逐漸可以瞭解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是真的想看書,而什麼時候只是用來逃避……你完全照亮了我的生命,你真的太偉大太偉大了。」
飛諺怔怔地看著她,想要繼續皺眉頭,卻還是忍不住被她逗得心下一鬆,難以抑止地愉悅得意了起來。
「少拍馬屁。」話雖如此,他還是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容。「病人守則之一,就是少將你的心理醫生捧上天,因為總有一天他會當真,而且怎麼爬也爬不下來的。」
「但我不是你的病人呀。」她笑意盈盈,主動勾攬著他的臂彎。「你自己說的,我是你的女人呢。」
「是,親愛的女人,我們現在可以把書放回屋裡了嗎?」
「好……好吧。」她一臉忍痛割捨的模樣,又被他懲罰性地吻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