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任倩筠
並不瞭解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裴燁困惑她是否醉得太厲害,同時也被她迷離又充滿渴望的目光看得心慌。
避開她的視線,他訝異一個酒醉的人居然會有那麼大的抓握力量,好像真的怕他走掉似的,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更在他有掙扎的跡象時伸出另一隻手。
他愣住,詫異地看著忽然起身抱緊自己的她。
「別走,我不要你離開。」
這是……
驚異她語氣中的執拗與微微顫抖的身體,正要低聲安撫她幾句,才張開的嘴便被她湊上來的唇猛然封住。
辰莎?
於辰莎火熱地吻著他,用她被酒精撩熱的嘴唇不斷地熨燙著他的,同時在他欲開口說話時侵入他的口內,近乎飢渴地吮吻他的舌頭。
她帶著酒氣的灼熱呼吸擾亂他的心緒,在自己也喝了酒的情況下,裴燁的自制力幾乎是立刻就崩潰了。他毫不抵抗地享受她的舌在自己的唇內外遊走,像想佔有些什麼似地舔吻他,在她的舌尖無意間滑過自己的齒緣時,他感到一陣癱軟。
無論是她燒燙的肌膚還是熾熱的吻,都挑動著他的慾火,在享受她意外熱情的對待時,殘存在腦海裡的最後一絲理智也在提醒他繼續下去的危險。
不行,腹間已經因為她挑逗的舌尖而起了一陣騷動,再這樣下去,他沒有把握能不在慾望的驅使下要了她。
好不容易辛苦地從慾望的邊緣掙扎回來,裴燁卻意外地發現她正在試圖解開自己襯衫的鈕扣。「辰莎!你在做什麼?」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推開她,裴燁發現自己吐出來的氣息極度不穩。
「不知道。」她的回答既無助又茫然,顯然不是針對他的問題,只是自言自語,「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頹喪地將頭靠在他的胸前,她模糊不清的低語中帶著明顯的痛苦。
「到底該怎麼辦?我真的……真的不知道……」
夾雜著苦笑與歎息的聲音響起,她因喝了酒而灼熱燙人的氣息噴吐在裴燁鈕扣被解開而露出的部分胸肌上,輕顫之餘,裴燁差點就忍不住要把她壓倒在床上,由他重新引燃快要熄滅的火熱,然而他終究只是將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今晚喝的酒還不足以讓他因此而失去理智。
想到這裡,他不禁在心裡嘲弄自己居然有點後悔沒多喝點酒。
「辰莎,你到底……」
裴燁本想問她為什麼喝醉酒,但是她卻忽然抬起頭,以一種豁出去的目光逼視他。
「我不管,我就要這麼做!」
她到底在說什麼啊?裴燁皺起眉。但是完全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於辰莎捧住他的臉頰,忽然又激烈地吻著他,她的雙手也重新開始動作,不過卻不是解開他的襯衫,而是找到自己衣服的下擺,準備脫掉身上的衣服。
無法抗拒那瘋狂糾纏著他的舌尖,裴燁所能做的只是消極地不去回應她,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原本可以輕而易舉地推開她,但是他的身體卻忠實地呈現內心深處的渴望,貪戀她生澀急躁卻主動的親吻。
於辰莎不顧一切地吻著他,因酒精而暈眩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想要他、想要跟他合為一體。
她輕輕推開置於自己肩膀上的手,嘴唇也稍微離開他,在他還沉浸在被親吻的愉悅感中時,於辰莎一舉脫掉自己身上的緊身衣,同時拉下肩帶、除去內衣。
注意到他因自己的舉動而顯得驚愕不已,她雖然羞澀,卻絕對沒有退縮的意思。
「一次就好,只要一次……」她祈求地凝視他。
在他還處於半震驚狀態時,她伸出雙手勾住他的後頸,用柔軟的雙唇含住他的唇。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邀請與主動感到無法置信,裴燁卻無法再去思考她這麼做背後的原因,她青春又成熟的同體貼著自己,微燙的體溫迅速地沁入他的肌膚深處,炙燙了每一條神經,在他的下腹部挑起一股無法平息的騷動,這股騷動使他化被動為主動,握住她纖細的肩膀,他將她壓倒在床上……
第8章()
緩緩掀開沉重的眼皮,一股徹底釋放的舒暢感與疲累同時襲來,裴燁下意識地又想閉上眼,但是下一秒,他卻突然清醒過來。
「辰莎?」本該躺在他身邊的人兒,現在卻不見蹤影。
看了看表,這個時間是有早起習慣的自己每日醒來的時間,但是這卻是辰莎還在睡夢中的時間,更何況她昨天喝醉酒,他們又在欲罷不能的情況下連續做了二次,應該比他更疲倦的她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起床。
飛快的看了房間四週一圈,不知道怎麼搞的,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攫住他,他提高聲音又叫了聲:「辰莎?」
期望著浴室或樓下會傳來回答的希望落空,那股不好的預感立刻擴散、籠罩住他全身。他迅速地下床、穿好衣褲,本想直接下樓尋找,但是另一個念頭卻促使他向她的衣櫃走去。
一打開衣櫃,他當場傻眼。
明顯地少了許多的衣服意味著他的預感成真,怔怔地看著有些空蕩的衣櫃,他感覺身體裡的力量似乎在這一瞬間被抽得精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腦袋在空白幾秒鐘之後開始慌亂地思索,她為什麼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不願去想她是後悔做了昨夜的事才離開,他寧可相信是因為她不曉得該怎麼辦所以躲了起來。
關上衣櫃的門,他強迫自己定下心神,靜下心來思索她可能的去處。昨晚那個似曾相識的女孩此時躍進他腦海,他馬上衝到書櫃去翻她的畢業紀念冊,憑著印象,他找到何麗珊,並且慶幸英滬的聯絡資料做得非常詳細,除了公司和住家的電話,她們還留下每個學生常用的手機號碼。
顧不了現在才清晨六點半,他抓起於辰莎房中的電話撥給何麗珊。
在等待接通的時間裡,裴燁發現自己的手指居然在微微的顫抖,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害怕。
反覆撥了數次,就在他懷疑這個號碼很可能已經被停用時,手機那頭終於傳來令他振奮的聲音。
「喂。」睡意濃厚的聲音中隱含著被吵醒的不耐。
無法顧及禮貌,裴燁單刀直入地問:「辰莎在你那兒嗎?」
他猜想自己沒頭沒腦的問話大概把她混沌的腦袋弄得更加混沌了,只覺得幾乎是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的時間之後,他才聽到對方充滿疑惑的聲音。
「什麼啊?你說誰啊?」
吸了一口氣,裴燁命令自己要冷靜,她很可能是因為辰莎的授意而裝迷糊。
「叫辰莎來聽電話好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拜託你。」
充滿懇求與焦慮的語氣大概是把對方給嚇了一跳,只覺得又經過了漫長的時間之後,他才聽到對方清醒不少的聲音傳來。
「你說辰莎?喂,你是裴先生吧?」
「是,我是裴燁。」
「你說辰莎,可是……可是我不是已經把她送回去了嗎?我是親自送到你手上的耶。」
因為認為於辰莎是躲在她那兒,所以她的推托之詞也在裴燁的預料之中,他只是斬釘截鐵的強調:「讓辰莎來跟我說話,不然就請你轉告她,就說我……我並沒有向韓小姐求婚,所以……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我完全可以負責。」雖然很難啟齒,但是在緊要關頭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等一下等一下,讓我先搞清楚一件事,你是說,辰莎不見了?」
「她不是在你那兒嗎?」
他的斬釘截鐵引來何麗珊一陣氣惱的喊冤聲。
「沒有啊,你怎麼會認為她在我這兒呢?你們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談的?難道這傢伙還是沒有跟你說她發現自己愛上你了嗎?」
「什麼?」他不是聽錯了吧?辰莎……辰莎愛他?
突如其來的驚喜暫時蓋過因她消失無蹤而產生的心慌,這個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為昨晚她失常的行為提供了完整的解釋。她是因為發覺自己愛上他,又苦於他即將跟別人結婚,所以她才會鬱悶地藉酒澆愁,回來看到他時卻又忍不住地真情流露吧!
想到這裡,裴燁不禁責備起自己的粗心,一向仔細謹慎的他,為什麼沒有從她反常的行為中看出端倪呢?
沉浸在自責與沮喪的情緒中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回過神來,這時他才發現何麗珊已經斷斷續續地講了好多話。
勉強由她叨叨絮絮的內容中抓出重點,裴燁卻失望地發現結果正是自己最不希望發生的。
辰莎不在她那兒,那麼她到底跑哪兒去了?她不是打算躲起來一輩子都不見他了吧?這個念頭使他打從心底恐懼起來。
「總之我先打電話給這幾個人,裴先生,你就先在家裡等,有消息我會立刻給你電話。」
等到電話傳來斷線的嘟嘟聲,裴燁才由茫然中清醒,隨即對自己因緊張而失去應有的行動力而苦笑著。
頹喪地揮去垂落額前的頭髮,他的心情苦澀不已,似乎只要牽扯到辰莎,他的表現就會失去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