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呢喃
他辛苦這麼久,不惜背上負心薄倖的罵名,絕不能在這時候功虧一簣!「詠絮,我知道錯了,妳別生氣了。」
「氣?我已經氣不起來了!」
「詠絮,別這樣嘛!看在我平常這麼疼妳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他從身後摟住她的纖腰,輕輕搖晃。「好不好?」
「要原諒你可以,你要照我的話去做,不然,你就等著當下堂夫吧!」
「詠絮,我這麼愛妳,當然會照妳的話去做。」為了「錢」途,最後的男性尊嚴也捨棄了,只差沒下跪抱住她大腿求她原諒。
「我要你召開記者會,公開說明裘安安是第三者,是她不要臉主動勾引你。而你也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犯。」
「詠絮!」許哲平驚愕。
這話要是說出去,要安安以後怎麼做人?
「怎麼?你捨不得?」
「不是……只是這樣說一個女孩子,以後教她……」
「她以後怎樣我不管,可是,你還有沒有以後我倒是清清楚楚,」腳跟一旋,她走出門外,「自己想一想,我可沒有強迫你。」
「詠絮,」在她開門前一刻,他拉住她,「我開記者會。」
他低著頭咬牙說道。
甜美的笑花浮上唇瓣,張詠絮輕輕在他頰邊落下一吻。「乖,這才是我的好男人。」
許哲平沒說話,他想,這輩子都別再想抬頭做人。
被她狠狠的踩在腳底下。
「記者會下午兩點在晶華酒店舉行,記者和會場我都已經聯絡好了。」張詠絮拉開門,眼眉間淨是嘲諷之色,「你只要負責出席就可以了。」
關門聲重重落在他的心版上,許哲平許久才回過神。
原來,她已經料準他會答應,所有的事情早就準備妥當。
她知道他沒膽子拒絕。
許哲平懊喪地坐回他的座位,緩緩環顧這間偌大冷清的辦公室。
這就是他要的榮華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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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面無表情的念完演講稿,許哲平深深一鞠躬,「我犯了全世界男人都會犯的錯,我對不起愛我的未婚妻,更對不起那些支持我的家人。」
話聲停頓,閃光燈此起彼落。
「現在各位可以提出問題。」助理接口。
「許先生,對於您說裘小姐主動向你邀約這點,是否可以進一步說明?」記者甲發問。
「裘小姐是我大學學妹,不過,我們畢業後很多年都沒聯絡了。」他深深吸口氣,「直到上個月開始,我頻繁接到裘小姐的電話,我單純以為是朋友聚會,所以就答應了。」
「請問你們有交往或是親密關係嗎?」八卦雜誌的代表辛辣的問。
「這……」
「對不起,這問題過於隱私,許先生拒絕回答。」助理跳出來替他解圍。
網您有沒有話要對未婚妻張小姐說?」記者乙問。
「我只能說我很抱歉,這種事沒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犯了,」許哲平低啞的說,道德和良心狠狠扯痛他的心,「我合。用盡我所有的愛讓她永遠過得幸福快樂,回報她對我的原諒……」
凌韋桀「啪」一聲關掉電視,臉色僵冷難看。
這男人真不要臉,連這種漫天大謊都說得出來,明明始亂終棄見利忘義的是他!
「桀哥,怎麼辦?事情愈鬧愈大了。」小恩在一旁看了憂心忡忡,「再這樣下去,大家不知道會用什麼眼光看安安。」
「嗯,情況似乎沒有好轉,反而更糟。」
「對呀!」小恩用力點頭,「不只是安安,這樣連桀哥都會受到影響。」
「我是無所謂……」按著隱隱抽疼的太陽穴,聰明絕頂的腦袋不停的旋轉,「先保住安安再說。」
「桀哥要怎麼保護她?輿論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小恩打個寒顫。
「……就用輿論的力量吧!」凌韋桀接口。
「桀哥,我不懂您的意思。」
「人都是健忘的,只要有更新鮮的八卦出籠,誰還會記得裘安安是誰?」
「桀哥?你想到方法了?」怎麼聽起來有點恐怖?
「把大家的焦點轉回我身上,不就行了。」他微笑,不過笑得冷冷的。
「桀哥要炒新聞?」
「和洪珊珊同居,」凌韋桀燦燦一笑,「怎麼樣?夠勁爆吧?」
「桀哥,你要出賣色相喔?」小恩嚇一跳。
「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他歎氣,「有的話記得告訴我,因為我擔心出賣的不只色相,可能連靈肉都要出賣了。」
「桀……桀哥,你是認真的嗎?」小恩結巴的問。
洪珊珊耶!被包養嫌疑高居第一的緋聞女星。
如果桀哥真的和她扯上關係,未來的星途可能就完蛋了,這種玩法會不會太刺激?
「看我的樣子像開玩笑嗎?」凌韋桀瞪他,「走了,先去看看安安的情況如何再說。」
第七章
安安拿著電視遙控器,躲在不見天日的房間裡。
電視屏幕上的凌韋桀被一大群記者包圍,雖然含著笑,臉色不如以往親切。
「請問你跟裘小姐是什麼關係?」一名女記者衝到最前面,高聲問道。
「對不起,無可奉告。」小恩擋在中間,先一步幫他回答。
「韋桀說一下嘛!你對裘安安這次劈腿事件有什麼看法?」記者乙連忙提出問題。
「……」
「你相信她嗎?」記者丙不甘示弱,問題像連珠炮一樣,「你們還有沒有聯絡?你知道許哲平的存在嗎?」
「對不起,無可奉告。」小恩像九官鳥一樣,不斷重複同一句話。
「對外界說裘安安是個淘金女,和人有性交易,你的看法是什麼?」
凌韋桀的腳步停下來了,他沉默了一下。「這種沒有證據的指控對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來說會不會太嚴重了?」
他露出百年難得一見的不悅神情,「這種問題我拒絕回答。」
淡淡的笑花在安安的唇邊綻開,暖流在她心底緩緩流過。
在這種情況下,沒急著撇清關係還幫她說話,果然像凌韋桀我行我素的性格。
手機鈴聲響起,安安看了眼來電顯示。「大表姊。」
家裡的有線電話因受不了記者的騷擾早就拔掉了,僅剩下少數人知道的手機可以聯絡。
「安安,」聽見她充滿朝氣的聲音,甄鈴有片刻的怔忡,「妳還好吧?」她緊張兮兮的問。
「我很好啊!」昨天不是才通過電話?
「……妳沒看到轉播嗎?」
「轉播?什麼轉播?」這幾天她租了一大堆韓劇回家,就是要杜絕新聞對她的傷害,要不是正好換片,她連凌韋桀的新聞都看不到。
「這樣……」甄鈴心裡好掙扎,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告訴她。
可是下說,又擔心最後一個知道的傷害更重。
「大表姊,有什麼事您就直說吧!」安安灑脫的笑笑,「反正最糟糕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最糟糕?不!更糟糕的事情還在後頭呢!
「安安,妳先聽我說,無論發生什麼事,妳都要以平常心看待,千萬別鑽牛角尖。」
「大表姊,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聽她說得不清下楚,安安整顆心懸在半空中,「是媽媽出事了嗎?她看到新聞了?」
「不是!」被阿姨看到還得了,不鬧出人命才奇怪,「是許哲平。」
「哲平?他怎麼了嗎?」聽見不是媽媽,安安口氣平靜下來。
「哲平?妳還叫得那麼親切,都被他賣了還不知道!」氣不過,甄鈴低罵,「現在新聞有在轉播,妳自己去看看吧!」
「哦∼∼」
「記住,別胡思亂想。」
「我知道。」拿起遙控器,安安立刻轉到新聞台。
「……我想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面無表情的念完演講稿,許哲平深深一鞠躬,「我犯了全世界男人都會犯的錯,我對不起愛我的未婚妻,更對不起那些支持我的家人。」
這算什麼?
震驚過度的安安手機從手中滑落,摔得連電池飛出來了都沒發覺。
「啪」一聲關掉電視,她渾身冰冷泛涼。
為什麼哲平要這麼說?事實明明不是這樣啊!他怎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這麼說,旁人會拿什麼眼光看她?他究竟要傷害她到怎樣的程度才心甘情願?
眼前暗黑一片,安安空洞緩慢地躲到牆角蹲了下來,小臉埋在雙膝之間。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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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安安?」凌韋桀按電鈴無效,不禁生氣的捶打大門,「裘安安,妳在裡面嗎?妳開門啊!」
安安手機不通,屋子裡又寂靜無聲,凌韋桀瞳眸倏然收縮,種種不祥的念頭掠過腦海。
割腕?吞藥?還是燒炭?
愈想心愈急,他緊張的連呼吸都忘記了。「裘安安,快開門,妳聽見沒有!」他大喊。
屋內還是悄然無聲。
「該死的門!」他不顧形象狠狠踹了一腳。
另一副鑰匙在小恩身上,可是他正將煩人的記者引開,天知道他啥時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