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調戲淑女

第21頁 文 / 阿惋

    「你們不要靠過來。有過來我就。我就帶著她們一起跳下去。」他心慌意亂地瞄了眼身後雜草林木叢生,陡峭高深的山崖霎時間進退維谷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威嚇眾人。

    「好好,我們絕對不過去,你千萬別衝動,凡事都有商量的餘地。」侈醒文顧及女兒生命安全只好說些場面話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眼看現下顧全不了兩人,他乾脆一把推開多餘礙眼的安沐喜,這一推讓原本就位居險勢的她打了個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山崖仰倒跌墜。

    「沐喜。」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失聲大喊爭相趕上前想搶救。

    反應和動作最快的靳朗和安沐聖一前一後地向前跨步猛撲,千鈞一髮間靳朗險險地拉住安沐喜的手腕,而安沐聖則牽制住靳朗的雙腳,阻止他繼續往前滑動。

    「我抓住你了,沐喜!千萬別鬆手、也不要往下看,如果害怕就把眼睛閉起來聽見了沒?我一定能把你拉上來別怕。」靳朗一身冷汗淋漓地朝她喊話試圖穩定她害怕的心情。但是,回想方纔她差一點就葬身崖底的景象,他連說話聲也禁不住微微發顫。

    另一方面謝宗泯仍以侈樂曦為人質顫抖的手緊握著帶血利刃。薄銳刀尖抵住她的白皙頸項滲出幾絲明顯血痕。「不要靠過來。退遠一點!」因無計可施而瀕臨崩潰邊緣的他瘋狂地尖聲咆哮神情可怕。

    侈醒文和白潔在安沐恩的眼色暗示下順從地往後退幾步,他則強抑下對高處的雇意放緩腳步試圖拉近距離。

    靳朗和安沐聖正使盡全力,同心協力地將垂吊在山崖邊緣的安沐喜慢慢拉高。

    「都是你。安沐恩要不是你和俗樂曦陰謀收購皇家的股份!我也不會失去飯店經營權,是你害得我一無所有,把我的飯店還來。」他嫌張嘴巴不過癮,乾脆朝安沐恩揮舞起彈簧刀以動作強調他的憎恨程度。

    具威脅性的刀鋒剛撤離脖子,侈樂曦馬上知道有機可乘,她張嘴狠狠咬他用以箝制自己的左臂,趁他因劇痛而放鬆氣力的同時高舉肘臂朝他的胸膛猛力一撞。

    謝宗泯悶哼一聲右手護胸、左手猶不死、心地想拉住她,可惜安沐恩早看透他的意圖搶步上一剛將侈樂曦往身後一帶他自己則奮力握拳揮出左一拳、右一記打得謝宗泯毫無招架還手的餘力,一、兩下就搶下刀刃將他制伏於地。

    「哼哼,看你這人渣還敢不敢囂張。」完全無用武之地的白潔為了表示自己也有點小功勞,趕緊補上來狠踹他幾腳。

    剛被拉上安全地帶的安沐喜面色慘白,哇地一聲又哭又笑的朝靳朗懷裡撲去,他則是收攏雙臂緊摟著懷中失而復得的、心愛佳人邊親邊拍的的喃喃安慰。

    坐倒一旁精疲力竭的安沐聖失神地望著他們倆黯然地搖搖頭苦笑。

    「大家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侈醒文看著另一對緊緊擁抱彼此的佳偶笑呵呵地踱到一旁打手機報警去。

    「樂曦?」安沐恩低低喚了聲懷抱中的她語氣沒有歷劫歸來的狂喜,反而透露出一種不自然的緊繃感。

    「怎麼啦?你臉色好蒼白,是不是哪裡受傷了。」她抬頭仰看他卻見到一張面無血色的臉不禁擔憂地蹙起眉。

    「我沒事只不過。」他欲言又止地頓了頓略微遲疑。

    「不過什麼?」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有懼高症的事吧?」他忍耐的限度已經到達極致。

    「好像……有這麼回事吧,所以呢?」她還是沒聽懂他的暗示。

    「所以你要是再不把我拉開這山崖邊!恐怕後果會不堪設想。」話才剛說完他兩腿一軟馬上如灘軟泥般昏厥倒地。

    「沐恩!」眾人同聲大喊一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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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場

    「放棄紐約的生活,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儘管一切已成定局,白芷仍不死心苦苦追索一個能使她信服的答案。

    靳朗以手掠了掠發淺淺一笑神態瀟灑。「你指的是什麼?美女、金錢還是夜夜狂歡的趕場派對?這些東西從不是我愛上攝影的理由和動力,自然也就無所謂可不可惜。」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吧。」白芷瞟向一旁正和安沐聖依依話別的安沐喜。「別忘了,那是你花了多年時間和精力,好不容易才打出的一片江山和地位,就為了一個在台灣偶遇的小女孩你甘願拋掉一切?」

    「如果……我要你為了我放棄模特兒生涯,你願意嗎?」他不答反問。

    張口欲答的瞬間白芷遲疑了。

    「瞧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之處。」靳朗又笑了。「我愛她,如果丟棄過往的成就和虛名是愛她必須付出的代價,我不會後悔。況且這說不定正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改變契機,我在時尚界待得太久了,相同的主題和元素重複玩了好幾遍,連我自己都感到厭煩,我想趁這機會好好思考未來真正想做、想拍的是什麼。」

    「可是……」白芷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無話可說她也許不夠瞭解他但是她至少清楚一件事,他是那種決定一條路就不會回頭的死硬派,旁人根本毫無署喙的餘地。

    「回去吧!」他的語氣溫柔卻十分肯定。」伸展台才是你的世界不是這裡。」

    白芷掀唇苦笑將所有的歎息苦楚深深的埋藏在不認輸的表面下。

    另一邊,「別哭了你再這麼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真的會捨不得走。」安沐聖拾著行李將不捨的情緒以調笑作為掩飾。

    安沐喜低垂著頭不發一語手拽著他的衣袖執意不放眼淚還是不聽話的直淌。

    他歎了口氣。「我只是去紐約分店待一陣子等那邊上了軌道、找到適當接手人選就會卸任又不是永遠不回來。」

    「對呀。」侈樂曦看安沐喜哭得梨花帶淚好不難過趕緊湊上一腳幫腔。

    「要是他敢流連忘返,我馬上再寫封調職,再叫沐恩親自到紐約架他上飛機!」

    「瞧!有了樂曦的金口,保證你還擔心什麼?乖,快杷眼淚擦一擦。」他彎身遞上面紙,不忘拍拍她的頭。

    「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她抽抽噎噎地說。

    「你才是。記住不准再忙得忘了吃飯,當心搞壞了腸胃。還有如果那傢伙欺負,你千萬不能學電視上的小媳婦一樣把委屈苦水全往肚子裡吞,只要一通電話我馬上飛回來替你報仇討公道懂嗎?」

    「嗯。」一聽他的溫言叮囑她忍不住擁住他。

    長長的擁抱過後,安沐聖萬般不捨鬆開手將她推向一旁臉色不怎麼好看的靳朗咧嘴而笑。」交給你了。」他說誠心誠意的。

    他知道從今以後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就算她仍屬於記憶中那個說謊就臉紅結巴、動不動就迷路、老跟在他後頭追著自己喊「沐聖、沐聖」的小沐喜,但是她的未來路將有另一個男人陪伴保護而他有自己的新旅程要走。是的從今以後。

    「沐恩,你看老爸和山哥他們動不動就作弊輸了又賴帳不給錢,你去說說他們嘛。」頂著七個月身孕的侈樂曦氣呼呼地走進書房向丈夫告狀。

    「你們一夥人又在聚賭了?」安沐恩由帳冊公文裡抬起頭朗眉微蹙第一句話不是如她所期的主持公道而是興師問罪。

    「呃!只是玩玩大老二沒什麼大輸贏啦!」她趕緊打馬虎眼矇混過去,還不忘將責任推卸給不在場的倒楣人士。「而且是山哥好說歹說,拗得我非下場湊數不可,否則我才不跟牌品差又愛賴帳的人玩牌。」嘻嘻這一番開脫之詞應該很合情人理吧!她暗自得意的想。

    「沐恩,相信她的話嗎?」

    誰不知道她自從懷孕被迫留守家中待產後,旺盛的精力無處發洩,只好天天開發新玩意,最近這陣子正巧迷上各式牌賽,三天兩頭就吆喝唆使眾人開局下賭注,有板有眼的專業模樣簡直不輸一名打滾混跡賭場多年的豪客。

    「你不相信我呀,哼,不信就算了。」見丈夫不言不語她馬上使出必絕技,嘟起嘴佯裝生氣,然後扭頭走人。

    果然不出所料她才走沒幾步就被一股輕柔的力量向後拉轉,毫不費勁地帶回他溫暖懷裡。

    「生氣了?小心動了胎氣對你和寶寶都不好。」他的前額與她的相抵親親愛愛的和顏悅色相勸。

    「白天你不在家我一個人都不知道做什麼好。」她軟化口氣手指頑皮地撥弄他稍嫌過長的發尾。其實她才沒生氣不過是做做樣子、撤撒嬌罷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的事現在全由我一個人打理,我得事先安排處理好一些事,等將來小寶寶出生才能安安心心帶著一家三口環遊世界去。」

    「環遊世界!」聽見這個令人興奮的名詞她的眼馬上照照生輝地發亮。「可是……公司怎麼辦?誰來管呢?」一想到龐大的事業無人掌舵她又忍不住要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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