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紀珞
隨著愈往下滑的香吻,及他抬臀的高度配合,他的長褲也被褪下,被她扔在副駕駛座。
不可否認,她的挑逗雖然淺淡,卻能達到引發慾望的磨人效果,他的男性明顯的又漲大了些。
她也看到了,賁起的碩大頂著他的內褲,像是頭急欲找到出口的狂猛野獸,薄薄的布料襯出慾望的形狀。
「我不太滿意你的服務。」他朝她微微傾身,低啞地在她耳邊呢喃,說完便不重不輕地,嚙咬她嫩軟的耳垂。
猛地,一陣電殛般的顫慄,迸躥至她全身,她企圖持平發顫的嗓音問:「還要我怎麼做?」
祁霨低笑,給了她一盞明燈。「摸我。」
「我有……」她略微移動擱在他胸膛上的雙手,提醒他,她有。
「不是這裡,是下面。」
轟——平地一聲雷,打得她無處躲,慌了。
宋語莘咬咬牙,豁出去了!
她伸出右手,從他的褲縫鑽進去,觸碰到那又熱又燙的硬鐵——
「嗯……」祁霨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舒服的低吟。他不敢置信,只消她這麼一個小螞蟻般的接觸,竟也能帶給他翻天的快感!
所有美好卻在一瞬間結束,她退縮了——
宋語莘驚慌地收回手,爬回副駕駛座,不敢再「激發」他更多的「潛力」。
男人的慾望好可怕……根本不是她所能控制的,趁早收手吧!
「女人你——」祁霨的臉泛出難看的鐵青。
「不玩了。」她忙著打開車門。
「你說什麼?!」他惱怒低吼。
「就是我不玩了!」車門一開,宋語莘迅速抓起他的長褲,往來時路狂奔,連高跟鞋都沒穿,嬌纖的身影沒入黑暗之中。
「你給我回來!」
祁霨不是不能解開手上的絲襪去追回那個玩弄他的女人,而是他緊繃的慾望未退,加上褲子又被她帶走……
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該——死——」
暗夜裡,一陣狂暴的怒吼,撼動好幾噸重的車身,久久未停。
第三章
一棟加蓋的五樓公寓內,六坪大的簡單客廳,瀰漫一股濃濃的泡麵香味,一陣敲門聲,打斷宋語莘正要動筷的動作,因工作遲來的晚餐時間又被延遲。
「宋小姐,你在家嗎?」門外的人一邊敲門,一邊大聲問。
聽見聲音,宋語莘知道來人是誰,帶著些微的不安與無奈,她開了門。
「房東太太。」
房東太太先是歎一口氣,才說道:「宋小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特地來找你吧?」
宋語莘抱歉地點點頭。「我前三個月的房租還沒給……房東太太,請你再寬限我幾天好嗎?我會想辦法盡快還清的!這個月的薪水很快就發下來了。」
「宋小姐,說實在的,你是個好女孩,我不怕你積欠房租不還,反正這種小地方你不嫌棄也不容易了,房租的事小!不過,最近那些討債的人常來找你,雖然不是什麼凶神惡煞,但還是讓其他房客住得不安心,這才是問題。」
房東太太知道宋語莘的家境窘困、還有個住院的妹妹,房租的事也就不太為難她,但如果生活出現未知的恐懼,那簡直比收不到房租還令人難受!
「房東太太,很抱歉。」宋語莘愧疚地道歉。
「我知道你也是不得已的啦,一句道歉就能解決所有事情的話,你現在也不會這麼辛苦了,對不對?」
「對不起……」已經放棄大學學業的她,四年來的辛勤工作,依然償還不了父親欠下的龐大債務,除了道歉,她還能怎樣?
「宋小姐,不是我要為難你,這年頭錢很難賺,我們全家也只靠這一點房租過活,事情再這樣下去,我的房客都會跑光,我也很難過日子呀!」
「我知道,謝謝你的體諒。」
「你趕快解決那些上門討債的人,解決了以後,你要租房子,我可以繼續租給你;要是沒辦法,那也只好請你搬家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唉!賺錢難,做人更難,尤其又是面對一個讓人不忍心傷害的無依女子。
宋語莘目送房東太太離開,酸澀再次侵蝕她疲憊不已的心。
要在短時間內還清九百多萬,有那麼簡單嗎?
她該怎麼辦?搬家?不,搬到哪裡都沒用,事情還是會重演。
或是學父親以死逃避這一切?那留下來的妹妹怎麼辦?難道要病中的妹妹擔下所有責任?
不!她四年來拚命賺錢,給付妹妹的醫藥費,就是希望妹妹,能得到妥善的醫療和照顧呀!
會出現這種尋死的念頭,無疑是在恥笑自己,笑自己想逃避責任的可悲,與可恨!
她究竟該怎麼辦?
宋語莘回到桌前,泡麵的熱湯已經被麵條吸乾大半,香味也漸漸淡去,剩下憂愁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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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繚繞的香煙、淡淡的憂鬱藍調,調和在屬於黑夜的酒吧裡,不被救贖的靈魂,在這裡得到地獄與天堂間相隔一線的平靜。
一身黑的祁霨來到吧檯前,散發冷漠氣質的他,不干擾別人,別人也干擾不了他。
「老規矩?」看見祁霨出現,吧檯後,一名美艷得不可方物的年輕女子,輕啟朱唇笑問。
祁霨冷著一張緊鑼的酷臉,像是被人倒了幾千萬的會,不,更糟!應該是幾千億的會。
「怎麼了?」聽說祁霨最近的脾氣很差,不,是很差很差。
「你怎能若無其事?」祁霨沒有回答,反而問她。
「你擔心的是這個呀?」女子輕笑。
祁霨不想訂正她的錯誤。那晚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恥辱,用不著公開。
「如果非得嫁給門當戶對的人,嫁入祁家似乎沒什麼不好。如果非得嫁給祁家的男人,嫁給你似乎也沒什麼不好。」
女子的唇邊輕綻絕美笑顏,調酒的利落動作無懈可擊,轉眼間,一杯黃澄透明的酒被推到祁面前。
「好了,你的『金色墮落』。」
「你不可能任人擺佈。」祁霨輕搖酒杯,杯內的冰塊,發出互相撞擊的聲音。
「你這麼瞭解我,我不嫁給你好像說不過去。」女子甜甜一笑,艷光四射,令人傾倒。
「小綾,別開玩笑。」祁霨輕斥。
這一名艷麗的女調酒師,也是這一間酒吧的老闆,就是祁霨被勒令結婚的對象——言氏企業的掌上明珠——言綾。
個性叛逆的她,不是個好好當個千金小姐的料子,開了這間小酒吧,店名「非物語」。
「我很認真的。」言綾撐著下巴靠在吧檯上,扁扁嘴。
這次,祁霨沒說話,只是輕佻剛毅的濃眉。
他確定,言綾不會是願意遵照家裡安排的乖乖牌,況且一起長大的他們,倒像兄妹,彼此之間並沒有朋友以外的感覺。
「我要是不嫁給你,爺爺他們恰巧又願意考慮下一個人選,不就非祁霽那個大混蛋不可了嗎?」言綾細緻的柳眉皺了起來。
「霽跟你挺配的。」一個混世大魔王,一個混世女魔頭。
「才怪!」言綾俏臉漲紅,馬上予以反駁。「重點是,祁爺爺這次鎖定你當接班人了。」
「我不會碰祁集團。」這是他沒改變過的初衷。
「要不要順道幫你?」
「你對婚事這麼冷靜,找到脫逃的方法了?」任何異狀都瞞不過祁霨的眼睛。
「你看得出來?」言綾故意吊他胃口,輕笑後跑到其他客人身邊溜躂。
略微思索後,祁霨懂了。
言綾嫁給「誰」,就是「誰」繼承祁氏,引號內的名詞依狀況而定。
漸漸融解的冰塊匡啷一聲,祁霨輕啜了一口烈酒,酒香在嘴裡擴散,直燒喉頭。
事情也許沒有想像中那麼煩人!
匡啷——
「對不起、對不起……」玻璃破碎的聲音後,隨之傳來焦急的道歉聲,來自一道清潤的女性嗓音。
首次,祁霨沒有經過研判,眼光自然而然轉向發聲目標。
是她?!
「該死的!你沒長眼睛是不是?端酒端到我身上來!」接著,是一陣男人的咒罵聲。
「對不起……」宋語莘解下腰上的圍裙,忙著蹲下身,替被自己的粗心波及的男人,擦拭酒液灑到的褲管。
「該死!我等一下還有一個應酬,說,你怎麼賠我的亞曼尼西裝!」憤怒的男人,一手拽起蹲在地上的宋語莘。
「我……對不起……」負債近千萬都還沒有著落,她怎麼賠呢?
能說的也只有一句道歉而已,偏偏,道歉多半時候沒有「實質」幫助。
「怎麼賠我呀?我這套西裝值十萬塊,你要在這裡打工多久才賠得起?」
男人看清楚宋語莘的清秀可人,於是動起歪腦筋,他抓著她的手不放,還不懷好意用拇指搓揉起她的手腕。
「不如這樣吧,就拿你一個晚上抵我的損失如何?」男人色迷迷地提議。
「先生,請放手……」宋語莘扭腕掙扎著。
「別拒絕呀,我是在想辦法幫你。」男人另一隻魔掌,還想襲向宋語莘包裹在泛白牛仔褲裡的俏臀。
只不過,魔掌半途被另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攔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