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蘇珊妮·戴維斯
洛克抬頭看她,她臉上瀰漫著迷醉的表情,洛克滿意的將她抱起,帶到臥室那張大床。他解開她胸前的衣扣,低頭輕噬地的頸子,手撫她的胸脯,在她耳邊呢哺。
「你滋味香甜如蜜。」
「洛克……」丹絲喘息喊他名字,比的快感令她嬌軀顫抖,她大膽的伸手撫摸他的後頸和寬闊的肩膀。
洛克再度吻住她的嘴兒,手探入裙內,尋找那最私密之處,她拱起身子,別開頭去,發出夾雜吃驚,快樂和猶豫的呼聲。
洛克的動作一夕間變得狂猛,好像失去了控制,文明人的舉止被拋開,剩下的只有激烈和狂野,丹絲沒想到會有如此碑不及防的變化,她感到害怕,慌亂得只想推開他。
「洛克!」她掙扎大叫。「不能這樣……我們不能!」
他把她壓在床上,瞇眼、例牙、氣喘琳琳,像個陌生人,不容反抗。丹絲發抖不已,她知道剛才她口不擇言,刺激了他。把一頭猛虎放出。
「不要傷害我。」她耳語。
洛克眨眨眼,那種激烈的表情消失了,他搖晃腦袋,好像大夢初醒,接著詛咒著從床上爬起來,醉酒似的踉蹌站在床邊。
丹絲滾到床的另一邊,為自己方纔的行為感到又羞又慚。她犯了淫邪之罪,因為到後來,她也希望洛克要了她的身子了,哦,她簡直是罪上加罪。
「洛克,我——」
「閉嘴!」洛克看也不看她。「再說一個字,我做什麼我不負責。」
丹絲滿面通紅,但臉色又立刻變白,她下床顫抖的整理好衣服,然後小心的碰了碰他的肩膀。
「別碰我,」他旋身過來,大吼道:「又是一個伎倆,對不對?把我當傻瓜一樣耍得團團轉。我就不會對你們羅家造成威脅了。」
「不」
「出去!」他怒吼,向她逼近。」
丹絲猛嚥口水,奔到客廳,拾起帽子、斗篷和裝了那張珍貴船票的手提袋。來這兒一趟是場劫數,現在她又多了一件要遺忘、要後悔的事。
「我很抱歉,」她對走到臥室門口的洛克哺哺道:「我希望——」
「滾,可惡!」他厭惡的喝叱。「回去告訴亞利沒有用的。」
她發著抖,覺得身心俱碎,自尊喪盡。「你誤會我了,如果我能夠向你證明,我會的。」
「出去,否則我會殺人。」
丹絲飛奔而去,險些從濕滑的樓梯裁下,洛克最後一句話像神旨般時傳了下來。
「你敢再回來,我就殺了你。」
「我打擾了慶祝儀式嗎?」
丹絲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羅亞利一跳,他把酒杯放回去,丹絲推開一名年輕職員,大步跨入爺爺的私人辦公室。
「先生,我一直告訴羅小姐不能打擾你,可是……」那小伙子漲紅臉說。
「沒關係,小畢,胡法官剛剛走了,」亞利揮手支退他,轉向丹絲,雙眼幕然張大。「我的天,你全身都濕了!」
丹絲摘掉濕透的帽子和斗篷,隨意扔在昂貴的織錦緞面椅上,把額前一組濕發撥開,拿了亞利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把杯子撂圓桌面,挑釁的直視老人。
「外面在下雨。」
「這我知道,」亞利也發現她不太對勁。「你還好吧,丹絲?」
「不好。」她伸手去拿酒瓶。
「一杯就夠啦,孩子,」亞利抓住酒瓶不放。「喝多了會醉的。」
「醉了說不定更好。』。醉了她稅午就有勇氣面對明天的海上旅程,醉了她就可以忘掉今天的屈辱。
丹絲用舌尖科了改雨水,白蘭地和洛克留在她唇上的滋味幾乎要令她呻吟出來。她冒雨一路來到爺爺的公司,怨怒交集,整個人好像被另一人控制住了般,狂亂不堪。
她用手心拍了桌面一下,瞪著她吃驚的祖父。「我要知道為什麼?」
「你為什麼偷了奧德賽?」
「偷?」亞利往高大的皮椅背一靠,表情狡詐。「這是正正當當的商場運作,怎麼也稱不上是『偷』,投資者對麥氏的船沒有信心,人人都想趁早抽腿,免得以後蒙受更大損失,三言兩語,他們就被說動了,不過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我聽說的。」
亞利倏然站了起來。「你去找姓麥的,是不是?我不許你去的!」
「我這個人天生不聽話。」她頂擔過。
「顯然你需要有人好好看著你,」亞利不高興的說:「你以前或許野慣了,可是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好自為之,我會管教你的。」
「已經有比你更精明的男人試過了,」他短促一笑,把拿來試臉的紙由扔向肩後。「你這麼做不公道,你大可向別人買船,何必硬要挑上麥洛克的船?」
「事情不像你說的這麼簡單,我也不必向你說明,丫頭,」亞利叱道:「這是著眼於經濟利益,再說上一季麥氏的快船擊敗了我們,他得為此付出代價。」
「別告訴我這是在做生意!我沒見過這麼卑鄙的手段,麥洛克還當我也有一份!不管我爸爸當年做了什麼,到現在你們還鬥得沒完沒了,這真是太可笑了。」
「吉姆?我兒子沒錯,」亞利抿緊了唇。「是諾奇莫名其妙毀了一切!」
「可是諾奇死了,我爸爸也死了,你們到底在爭什麼?」
「得有人付出代價。」
丹絲的身子變得冷僵,她心寒的發現亞利和洛克幾乎沒什麼兩樣,她本想化解兩代之間的恩怨,但眼前這情勢是無望的,為今之計,她只有走為上策,時間就在明天。
有人在外叩了叩門,怒基跑進來,看見丹絲時愣了愣,她一副狼狽相使他皺起眉頭,他碰碰領結,好像在阻擋傳染病似的。「你究竟是怎麼啦?」
「一時心血來潮跑到大街上跳舞,可惜路人沒一個借傘給我,我——」
「老天!你不是說——」
「如果你真的相信她的話,。你就是我見過最大一號的白癡,」亞利對目瞪口呆的怒基叱道:「你到船公司查過沒有?」
怒基狠狠瞪了丹絲一眼,然後從外套口袋抽出一張對疊的紙張。「這兒,叔叔,丹絲打算離開,她今天上午買了一張往倫敦的船票。」
丹絲屏住氣,亞利不理會她,退自看著侄子。「然後呢?」
「我當然是把它給取消了。「什麼?」丹絲張大嘴巴。「你沒有權利!我這就回船公司—」
「我向船公司說得很清楚,你爺爺不同意你到海外,船公司不會再賣票給你的。」怒基詭詐的微笑。
「你們沒有權利阻礙我的行動,我要到巴黎!」丹絲憤怒而絕望。
「我們要談的正是這個,」亞利高聲駁道:「從你放縱的行為可看出你年紀太小、腦袋空空,為了你好,我必須管教你,胡法官已經同意我做你合法的監護人了。」
「合法監護人?我不需要監護人,我可以自己決定怎麼做對自己最好,我也不想被列入你的遺囑內,我只需要那份賞金,好做我習藝的學費。」
「胡說八道。」亞利嗤道:「一個你這種身份的女孩不需要習藝,只需要丈夫!除了結婚成家、生兒育女之外,你還得有人幫助你打理羅家一半的產業,」他從記事冊中抽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遞給了丹絲。「你自己看吧。」
丹絲用兩根指頭拎著它,好像它是枚隨時會爆裂的炸彈。「……她一旦結婚,即可獲得羅家一半產業……」她念道,不可思議的。
「這份文件完全合法,」亞利宣稱。「由胡法官簽署,且存入州政府檔案裡。」
丹絲驚駭的瞪著她爺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亞利看了看怒基。「我老早想退休了,我最大的心願是見你好好在波士頓安頓下來,生幾個孩子讓我含飴弄孫。」
「你在開玩笑!」
亞利揚揚白眉。「我一半的財產該是讓你留下來的好理由了吧?」
「亞利,你這是在賄賂我!怒基,你聽聽這可笑的話?你沒意見嗎?亞利要把你的遺產分一半給我!」
怒基不自在的挪了挪,抬手楊弄頭髮。「呃,這個……」
「你表兄沒有意見。因為我對他也做了相同的安排。」亞利說道。
「哦,你得先替我們兩個找到適當對像才行,」』丹絲挖苦道:「怒基一表人才,沒什麼問題,可是像我這種野丫頭,波士頓的紳士個個敬謝不敏,你的如意算盤是行不——」
「丹絲,恐怕你還不瞭解。」亞利向怒基努努下巴。
怒基把丹絲剛扔下地的紙巾拾起,小心鋪在地面,單膝下跪,對她說道:「丹絲表妹,我可有榮幸娶你做我的……妻子?」他那「妻子」兩字說來像藍怪鳥的孤叫聲。
丹絲呆望著怒基,好像他瘋了一般。「你不擅長開玩笑,怒基,起來,你這樣子像個呆子」
怒基的臉孔變得通紅,可是非常固執。「我保證我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我們彼此的確不是非常瞭解,但我們的別害關係一致,為此,我們絕對可以結婚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