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文 / 雪莉·費伊
「又是一天,我真不想讓它結束。「
「白天結束了,但黑夜只是剛開始呢!」傑斯對她微笑著。「我們今晚不在那架漏雨的破飛機內折騰了。」他指了指星光滿天的璀璨的夜空。「今晚我們在星光下浪漫一場!」
「浪漫!倒真是個好字眼兒!」達妮夢幻般地說道。
「這世界蟲浪漫的倒真是不多呢!我覺得我們應該盡量創造一些浪漫氣息,這樣,我們就真的浪漫了。」
「傑斯?」
「呣?」
「你確實沒有婚約?」
「怎麼又想起了這事兒了?」
「沒什麼?」
傑斯舉眉等待。
「只是……聽起來像是有個時限;對於我們現在……比如;等出去了你就不會要我了。」
「到死我也要你!」他激烈地大喊出來,然後又封住了她的唇。
六號直升機
5月4日,上午8:OO
搜尋直升機的轉子發出嗚嗚鳴的有節奏的聲音,四周塵土攪得沸沸揚揚。機內坐著兩個人,一名駕駛員;一名助手;兩雙充滿血絲的眼睛一刻不停地搜尋著連綿不斷的山脈。
直升機側身擦過一個懸崖絕壁,順著山勢飛進山谷,然後又拉了起來。
「那是什麼?」彼特扭頭向後看去。
「哦,那兒?」駕駛員蘭迪問道。
「我想——不,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蘭迪又緊又急。」見鬼!別欲言又止,說個頭兒就不說了。」
「我好像看見火光了!」彼特道。
「見鬼!你幹嗎不直接說出來?」
蘭迪又把這架有特別執照的飛機拉了回來,在他們剛搜過的區域上方重搜了二遍。兩人都睜大眼睛,仔細搜尋著那架飛機殘骸和機上的倖存者。
「底下什麼都沒有!」彼特氣餒地說。
「也許你看到的是日落的反光。」
「說不清楚!太陽已經落山半個多小時了。不,我大概太急於找到他們了。不過我確是看到什麼東西。」
「光線有時也會作怪。」蘭迪說道,覺得有點對不起他的同伴,「別老想著米歇爾給你的紅包,那會影響你的判斷力的。算了,天黑得都看不見了,我們回去!」
蘭迪又將飛機拉了回來,向他們駐紮的小鎮機場飛去。明天一早他們還得再找。蘭迪清楚,他們是幾百架飛機中唯一一架格蘭·米歇爾專門註冊用來增大官方搜尋範圍的。
他個人認為,找到佛通和那個少女的可能簡直像雪球般小而又小,但那又咋的?佣金高,工作固定,況且看起來要持續很久很久呢。
地面上,傑斯心煩意亂地停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天空,——聽了聽。
「傑斯!」達妮充滿情火的聲音又將他拉回現實中來。「什麼?」
「沒什麼,寶貝!」他邊說邊吻著她挺直的乳頭。「沒什麼!」
第九章
失事現場
5月25日,上午9:00
達妮鬆開她那把格萊士老吉它的琴弦,用一塊軟布擦完放進盒內。傑斯坐在她身邊,也將他自己的瑪琴吉它放到一邊。她心裡美滋滋的。溫暖恬靜,受珍視——被人愛。他們一直坐在火堆邊,邊彈邊唱,和諧輕鬆,充滿笑聲。真是好玩極了。
她從來沒想過好玩也會跟她有緣。她喜歡埋頭苦幹,但從來都沒有專門為好玩去做點什麼。也許鮑勃說得對,也許她真該鬆弛一下,享受享受生活。
「挺不錯的樂器。」傑斯的聲音切進她的遐思之中。
「謝謝!鮑勃送給我的。」
「史蒂芬斯!:」傑斯唾了一口,他受不了。每次他想起達妮和那個墮落的老酒鬼在一起,他就臉紅。「傑斯?」達妮還沉浸在她那興奮的遐思之中;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弄得莫名其鈔。
「讓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滾出去……。」
「你什麼意思?」達妮追問道。她的笑容像晨曦一般慢慢從臉上抹去。
「……你到底怎麼會和那個墮落的老酒鬼勾搭到一起的?」傑斯不加思索地問道。
「怎麼會……?」
就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她僵住了,盯著這個她所愛的男人。失望,氣憤;痛苦,這一切全攪到一起,讓她窒息得哭都哭不出來。像其他人一樣,她真想為這不公平而大哭一場。他跟所有其他男人一模一樣。她感情衝動,氣憤已極。火爆的純粹的氣憤。
「位認為傷是什麼?」她的怒火已升至極端。她咆哮著,「你是上帝?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去對鮑勃評頭論足?他最棒!他是個溫和.善良
平易近人的好人!並且……並且……我幹嗎窮極無聊來為他和你爭個不休?,」
達妮轉身去向那架破飛機,把她的樂器放進機內保存起來;她走回火堆邊,把她的毛毯從他們兩人合睡的鋪上捲開。她有意氣氣傑斯,便開始為自己另外鋪了個床。她提起毛毯,用手使勁地拍打著,把她的怒氣和怨恨都發洩到毛毯上!她剛又舉起手臂,準備最後再捶一下毛毯,傑斯攔住了她的腰,並順勢從她手中搶過厚毛毯。
「噢,不,你不能,我們不能這樣開始。」他說道,憤怒得聲音都有些撕裂。
「別碰我,佛通!」達妮扭作一團,本能地向傑斯的小腿踢去。「我們都談了些什麼?我們不能開始什麼?:
傑斯稍加氣力,把她抱緊,制服了她的反抗。「安靜點,女人,我們不能每次一有什麼爭吵,你就開始挪到另一個床鋪上,如果我允許你這樣幹,我們就永遠別想睡在一起。」
「你允許!」達妮唾沫亂飛。她知道憑氣力肯定鬥不過他,於是便進行語言攻擊。「你這個悲苦不堪,恃強凌弱的驢子。」傑斯又不輕不重地勒緊了她的肋骨。她再也設法破口大罵,「噢喲!」
「叫你再罵!我們以前也曾談過。」他坐進一個從飛機駕駛舷內拖下來的座椅內,把她按坐在他的膝上,她的臉按在他的肩頭。「好了,給我閉嘴!壓壓火氣;現在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和鮑勃·史蒂芬斯勾搭在一塊兒的?」
「哎——喲!哎——喲!哎——喲!」
「怎麼說?我可沒用過瑪勃0潤滑油。」傑斯咯咯笑了起來,他鬆開她的頭。讓她坐直。
「我說,」達妮鄙夷地瞧了他一眼,「鮑勃——史蒂芬斯——救了——我——的——命。」
傑斯臉上的笑意消失了。他瞇縫著跟、觀察著達妮的臉色,看她是不是還在跟他開玩笑。她深棕色的眼睛死盯著他,直勾勾地一眨不眨,異常誠懇。
「你把我的注意力完完全全地吸引過來了,寶貝,接著說。」
「我跟你說過我和鮑勃是在亞特蘭大的一間學生酒吧裡相遇的,記得嗎9」
「記得。」
「自由演奏會後,我們在酒吧喝了一杯咖啡,大概是出於友情吧,他要我和他過夜。我不感興趣,他也沒在意;他想要,他就該得到。但這次他沒得到。我流浪街頭三年,什麼都沒留下來、但唯獨保留著我的童貞。」
「我和六七個人一起離開那個酒吧時,他還在等。他們差點兒把我搡進他們的車裡;這時鮑勃出來了。你真該看見過他,真是精彩極了;他衝進那伙大學生中間,像一把熱刀切過奶油似的,然後他把我帶回了家。」
「史蒂芬斯怎麼能幹得出來呢?」
「什麼?」
「他……多大了?四十七歲?四十八歲?而你才十七歲?到底有什麼吸引力?我並非懷疑你的少女風采比不上如今的女性成熟美。可是達妮,很多人,特別是那個墮落得只能彈一把吉它的傢伙,並不會為你做事而不要求什麼。他不會無緣無故為你賣力的,所以史蒂芬斯從這場刻意的安排之中得到了什麼?」
「佛通,」達妮緩緩地說,「你總是不停地讓我吃驚:我告訴你一遍又一遍,鮑勃是我的家。是我的兄長。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唯一的關心我死活的人。」
「並不是唯一的人,達妮。」傑斯不平地說道。他馬上封住了她的嘴唇,給了她一個心旌搖蕩的熱吻.這個女人是他的。他真想給她打上烙印,貼上標籤,讓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的;他深深地吻著她,他要把她記憶中所有其他的男人都抹去;他想讓她知道是他在愛著她,而不是另一個人。
他的手滑進她的襯衣,渴飲著她的快活的喘息,感到它仍像烈酒一般直衝他的大腦。
傑斯縱情沉迷,喚起了達妮快樂的高峰,她對他的反應是那麼甜蜜,那麼徹底,讓他不知不覺之中就飛向了更高的峰巔。哪伯是一百萬年,他都不可能忘卻他從達妮·愛爾華斯身上得到的一切.
東方的天幕上已經鬥轉星移,傑斯扔下他
的定時炸彈:「你什麼意思,史蒂芬斯是你的
家?那你的父毋呢?」
達妮被傑斯的雙臂拴住,她盡力想掙開離
他遠一點。她不喜歡回憶她遇到鮑勃以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