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岳靖
他,廉雅修,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吧!
想著想著,她突然抱住他強健的手臂,開心地說:「謝謝你!我會好好收藏這個禮物,絕不弄丟!」他真的是個「不錯的壞人」呢!
她主動的舉止讓廉雅修有半秒鐘的驚詫。不過,隨即他又恢復正常,自然平實地說:「絕不弄丟!嗯……很好!你有這層認知是最好不過的,你可知那顆亞歷山大石裡藏有我這些年來的心血結晶……」他的神情慢慢浮現驕傲。
關海桐歪斜著頭看他。「心血結晶?什麼意思?」眼皮莫名狂跳起來,她開始覺得這禮物可能有玄機,好像這禮物在她身上的意義遠重於他的「真心誠意」!
廉雅修瞥了她一眼,決定公佈答案。「我把我所設計過的重要圖件和程式全存放在微晶片裡,而那個晶片就在你戴的那顆寶石裡……」
「啊!什麼?」她驚叫。「你是說,我身上帶著武器……各種危險武器的設計圖?」她的臉上漸露駭然神色,先前對於他送禮的那一段幻想,慢慢破滅。好呆!她好呆哦!這麼容易就被哄傻了!還以為他是真心誠意,或者是有點重視、疼愛她,才送禮物的!原來……原來這根本不是禮物,而是可怕的東西!她怎麼這麼呆蠢,隨便就被他哄騙,還感動、高興、甜蜜了半天!真是笨!
「你怎麼可以要人家戴著……這些危險可怕的東西?」她開始委屈地嗚咽。
「該死的!你別又哭了!」廉雅修低咒。「那不是什麼危險可怕的東西,不過是些圖!」很重要的圖!對他而言,是很重要的!
什麼嘛!他說得倒輕鬆:不過是些圖,沒啥危險可怕!那……
「你幹麼不自己戴?而要人家戴?」她語帶埋怨地說。若真的安全無害,他為何不自己放著?他肯定是討厭她,才把一堆危險的東西放在她身上,而且還是解脫不了的危險!
誰知道,他是否在寶石裡頭安了什麼特殊裝置,或許某天有人想搶時,它搞不好會自動爆炸銷毀,然後她也瞬間消失!這樣還不可怕嗎?
「你幹麼不自己……」她欲重複的怨言尚未出口,廉雅修便粗吼阻斷——
「因為那很重要!就跟你……」暴吼驟然止住。他猛然重捶方向盤,車子叭地一聲,巨響穿過整座山林,引得休憩於樹林中的鳥兒群起驚飛。
該死的!他心裡五味雜陳,腦子不停閃著「跟你一樣重要」這句肉麻的話,幸好及時止住了。否則,他一個鐵錚錚的漢子講這話,豈不顯得好笑!嘖!都是這膽小女人太過嬌柔的哭聲,擾得他心煩氣躁!
他轉過頭,看向她。她垂眸暗暗啜泣著,顯然是被他適才的舉動嚇到。他伸過手,撫著她低垂的腦袋瓜,沒說一句話,神情流露出連他自己也不曉得的歉然。
她直覺他在發火,是以一動也不敢動,乖乖地任他的大掌撫著自己。久久之後,她才微微轉過頭臉,偷偷瞧了他一眼,見他其實沒自己想像的怒意滿面,便放膽打破沉默問道:「為什麼要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我這裡?」小手不自覺地摩挲寶石,他知道她很迷糊的,他怎麼放心呢?
廉雅修皺起濃眉,想了想,然後說:「這些圖很多人想要,我如果自己保存,目標就太明顯了,反而會招來危險跟麻煩,放在你身上,沒人料得到,也就安全許多!你懂嗎?而且你又膽小又笨手笨腳的,不會有人會認為我廉雅修會把重要的圖放在你這笨女人身上的……」嘖!這樣的解釋夠圓滿完美吧!
「笨女人……」她不滿地呢喃。「怎麼可以這樣說我?」
「你有意見嗎?」廉雅修挑著眉轉頭看她。
關海桐搖搖頭。他分明是吃定她嘛!明明是把她當成「保險箱」,還扯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甚至還說她是「笨女人」,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嘛!可,無奈的是,她根本只有被欺壓的分!唉!
正當她哀哀自憐時,廉雅修突然伸手將她攬至懷中,放慢車速,分神吻了她一下。「放在你身上,你的男人更能安全不死!懂嗎?」再吻她一下,他端坐回位,專心開車,不再說話。
胸口一窒,關海桐雙頰緋紅地凝視著他的側臉,他這話說得讓她隱隱不安,但若能教他安全不死,她會願意永遠戴著這項鏈的……好奇怪喔!為什麼她會……這麼擔心他呢?
小手不禁又撫上鎖骨中間的寶石,她看著他,輕輕地喚:「雅修……雅修!你一定要安全喔!」
廉雅修瞥了她一眼,無聲地咧嘴一笑。爾後,他叼了根煙,搖下車窗,讓挾帶樹木芳香的秋風吹入車內。
關海桐舒服地閉眼深呼吸,在徐徐微風吹拂下很快的沉入夢鄉。
???
一趟變調的狩獵之行,簡直讓廉雅修受夠了關海桐的歇斯底里!
這膽小無用的女人,不但什麼也沒獵到,還給他添了很多麻煩,像是——
當他瞄準獵物正要扣下扳機時,她竟尖叫連連地驚走目標;待他好不容易打中一隻野兔時,她又因為見到那血淋淋的動物屍體而嚇暈;還有在他指導她打飛禽時,她卻耍白癡地把槍托抵在「心」窩,讓強大的後坐力撞得胸口瘀青……該死的!他明明字正腔圓的強調「肩」窩的呀!
更誇張的是,當他好不容易料理了一桌野味要大快朵頤時,她竟吐了滿桌的穢物,毀了他的晚餐,最後還莫名地流出鼻血,弄得他興致盡失,索性早早拔營打道回府。
當兩人一路上不發一語地回到古堡時,已是凌晨、天都快亮了。
經過徹底的清洗後,關海桐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在她快睡著時,從浴室出來的廉雅修粗魯地將她弄醒,扒掉她的衣服,在僵凝又曖昧的氣氛下,為她胸口前的大片瘀青上藥。
「我說過不要去的……」看著他嚴肅不語的表情,她知道他一定很生氣,因為她壞了他的狩獵計劃、敗了他的野營興致。
「閉嘴!」廉雅修低咒。語氣雖凶,但抹著她青紫胸脯的手指卻十分地輕柔小心。「你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笨拙!受傷部位總是與眾不同!」他粗聲粗氣啐道。
她的臉倏地紅了起來,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感受到難過和委屈。她也不想這樣受傷呀!撞到這兒是很疼的……悶悶地垂下頭,正好瞧見他的長指由她豐滿圓巧的右胸抹向左胸,她不敢置信地盯著自己胸前的變化,神情變得傻愣。
廉雅修注意到她的敏感反應,若有似無地揚了下唇角,指尖輕輕刷過一隻絲滑透紅的凸起。
她輕顫,抬眼看向他。
他邪佞一笑,心情似乎有了轉變。「要為今天的事請罪補償?」她身體興奮的誠實反應,大大地刺激他的感官,讓他忘掉方才無法縱情打獵的不悅。現在他的眼裡、心裡全是此刻臉色愈來愈羞紅的她。
她純真的反應挑起了他的慾望,讓他渴望進入她成熟又富青春熱情的體內。
「過來!」一把拉過她,他褪去身上的睡袍,將她壓倒於床。
躺在他身下,她看著他光裸的胸膛和逐漸俯下的臉龐,立刻知道他的意圖,倏地伸出細瘦的藕臂抵住他,羞答答地開口。「可不可以不要,今天很累,人家想睡覺,而且……天快亮了……」轉頭瞄了眼窗外的天色,她對他眨了眨沉重的眼皮。
廉雅修重重地吻了她一下,不贊同地開口。「誰規定天亮不能做愛的?還有,你的身體可是一點都不累呢!」
「啊……」她輕吟。半閉著眼,嬌喘連連,舒服地感受體內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在騰躍。
廉雅修笑了起來,啞著聲低問:「現在還想睡覺嗎?小海桐……」他的表情狂野性感,眼神迷濛、充滿情慾。
她羞怯襲上面頰,她屈身側臥雙手掩住臉,不敢看他。
廉雅修大笑。跟著躺下,胸膛抵著她滑膩無瑕的背部,忙碌的大掌撫弄她腫脹的豐盈,薄唇在她頸側吮吻。「今天怎麼害羞起來嗯?兩個多月的經驗還不夠嗎?之前也不見你這麼害羞躲藏呀!」他柔聲低問,有些好奇她今天為何害羞得把自己蜷得像蝦米?
她捂著臉搖搖頭,希望他別再說下去了。她覺得好難為情,原來自己的身體興奮時,竟是那樣的反應。之前總是被他撩撥得迷迷糊糊的,她以為自己只是被動順從,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也會主動、渴切地迎合他!難道,兩個月來……她一直是這樣?
天!好丟臉喔!原來她這麼的好色!老天!她還以為是他太壞,每天引誘她,原來……她也壞,而且,她也好色!
「不是的!我不是色女……」她悶聲悶氣地嗚咽。這樣好丟臉,她除了膽小、怯懦、無用,又多了一項「性好漁色」!不行!她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