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丁苓
「奶奶的意思是說……」徐兆烈不悅的瞇起雙眸望了眼床上的左媛元,拒絕接受又笨又呆又醜的她,是那奇特女孩的可能性。
「她很有可能就是擁有月形記號的超能力女孩!」雙眸閃著精炯光芒的徐老夫人,一看見孫子厭惡的表情,她微愕,不動聲色的觀察他。
他討厭那女孩,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此刻他的雙眼充滿不屑的嘲諷,而表情則是毫不掩飾的露出厭惡。
為何會這樣?她實在想不透!或許是因為左媛元是徐兆焰的人,所以讓他心生敵意的排斥她,再加上她沒有出色的容貌、豐腴的身材和會撒嬌的本能,完全不符合他的胃口,所以意識形態才會如此強烈堅信,左媛元不可能是那奇特女孩的事實吧!
「她不可能有超能力!」徐兆烈冷酷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誚,奉勸奶奶最好別再執意深信她就是那奇特女子,畢竟事實勝過於假設。
但儘管他費盡唇舌解釋,徐老夫人仍堅信她極有可能就是那擁有特殊力量的奇特女子。
「沒有經過測試,就妄下斷言是找不到答案的,不過,我敢肯定!她絕對是個超能力者,只是某種窒礙束縛住她的力量,只要一經喚醒,相信她亦是個有月形記號的女子!」雙眼閃爍著精明眸光的徐老夫人,絕對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左媛元就算不是沒有擁月形記號的超能力音,也會是個具有強烈危險力量的異能者。
不過諷刺的是,她竟足足遲了十年才發現到此驚駭的事。
說來這都得怪徐兆焰,開口閉口就叫她笨蛋!再加上她總是露出無辜的表情來,看起來就一副笨笨的模樣,成功的混淆了自己應有的判斷力,沒對她有辦法遏抑住他的病情,減輕他的痛楚,但卻完全不符合所要找的奇特女子條件,有所懷疑或是感到不對勁。
「她會是個有超能力的女孩?」徐兆烈諷刺的輕扯嘴角冷停了聲,實在不曉得奶奶為何會這麼中意她。「有超能力的女孩全世界有千千萬萬個,根本數也數不清!但問題的重點是在,她身上沒有月形記號!就算她有超能力,那又如何?也只不過是個不足為奇的異能者。」
「不一定,未察覺自己是個超能力者,通常那般力量會被封住,連帶的記號也會浮現不出來。」就是曾見過這類型的人,所以徐老夫人才敢如此的肯定。「或許,她就是那奇特的女子,因此月形記號的位置才會與眾不同,不在腳底上。」
「我看過她的身體了,她的肌膚完美無瑕,根本沒有任何胎記,或是我們所要找尋的白色月形紀號。」事實勝於雄辯。他真不明白奶奶為何那麼的堅信、肯定她就是那女子。
他雖然因她是徐兆焰的人,而討厭她、排斥她,甚至給她難堪,但那股憎惡的感覺還未到達失去理智的地步,他只是就事論事!很清楚自己在反駁什麼。
「既然我們的認同沒有交集點,談論不出一個答案來,那麼惟一最快能分曉出誰是誰非的辦法,就只有測試一途。」不測試一下,就無法證明左媛元就是他們所要找的奇特女子。
「如何測試?」他同意這個做法。
「很簡單,只要你……」徐老夫人聲如蚊峭般,以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訴說著一個完美的實驗計畫。「這個方法絕對行得通,只差別在於她上不上勾。」
測試計畫即將開始實施,接下來她所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他明早的好消息。
睨了眼尾隨奶奶走出寢房,順手帶上房門的啞伯,他將視線移至睡昏在床上的左媛元,有點訝異房中有交談的嘈雜聲,她竟然沒醒來,還睡得著?!
晌午時,因奪得身體而感到精疲力盡想小憩休息一下子,沒想到陪睡的她,竟睡得比他還沉、還久,睡到太陽下山了,依然未見她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這是一個下人應有的本分嗎?實在不像話!
「起來!」徐兆烈冷著臉走至床邊,一把掀起她攬住的棉被。
然她沒有反應,還當真是睡昏了。
「你想繼續睡,我也不反對,只是你醒來就別後悔。」他沒有發火,只是臉色變得更陰沉森冷。
想睡再也睡不著的左媛元,終於被他吵醒了。
眼睫毛扇了扇,她沒有睜開眼來,不過她人已醒過來了。
由於一早因暈車的關係,她身體感到非常不適且難過,頭痛欲裂得直想好好休想一下,誰知他要她陪睡,頭一沾到床,她就真的沉沉睡著了。而這一覺醒來,她感覺舒服好多了,胃不再那麼難過想幹嘔,頭也不再那麼疼痛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而既然醒了,就走吧!」看她那一臉呆蠢的模樣,徐兆烈嫌惡的又將手上的棉被丟回她身上去。
真不曉得徐兆焰看上她哪一點!既沒姿色又沒身材的,要不是還有點利用的價值,否則這種女人免費送給他,他都還不屑要。
走?去哪?左媛元困惑,一時倒忘記他想要做什麼。
見她身體明顯的僵了下,他唇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來。「我要去找郭興南的情婦,你去不去?」
她想起來了,就是這件事情!倏地,她睜開眼坐起身來。「你休想弄髒他的身體!」
現在是幾點了?,她怎麼昏睡那麼久?望了眼窗外不知何時降臨的黑夜,只慶幸他還沒出門,否則她一定會懊惱自己為何那麼貪睡,再狠狠的痛罵自己一番。
「你顯然忘了,現在擁有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我——徐兆烈!」換言之,他想做什麼,誰也管束、阻止不了他。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偷竊霸佔人家的身體,竟敢還如此大言不慚,你不會覺得羞愧嗎?」不恥徐兆烈的行為,她被氣憤沖昏理智,一改平日柔弱乖巧的模樣,破口就大罵他這個沒有半點禮義廉恥的人。
「隨你怎麼罵,反正這已定案的事實,我不想浪費口水與你爭辯。」敢侮辱他!沒關係,等會兒他就讓她後悔莫及。
「你……」他態度強硬,擺明了不歸還,一時之間,她倒拿他也莫可奈何。
「不想自取其辱,我可以准許你繼續侍在這睡你的覺。若你還想破壞我的好事,那麼可別怪我沒警告你,萬一那女孩就是我所要尋找的女孩,你就失去價值了!如此一來,你就自求多福。惹火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甚至還會要了你的命!」徐兆烈採用激將法、但激得有技巧,讓她誤以為他在威脅她。「奉勸你,別衝動的就貿然行事,考慮清楚後,再作決定也不遲!」
「你……喂!別走!」見他轉身走出房間,左媛元立刻跳下床,拎著鞋子馬上跟了出去。
「既然你執意要跟來,那就最好有心理準備。」他沒有回頭,聽見她邊咒罵邊跳著走路穿鞋,像是什麼詭計得逞似的,他嘴角微揚的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來。
時序人秋,天氣該是涼爽的,然而今年的秋天天氣多變化,時而清涼,時而寒冷,反倒有點像初冬來臨的感覺,但又怪異的在這不是雨季的時節*,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雨。如此刻,停了幾小時的綿綿細雨,又開始不間斷的寂落下來。
「少爺。」程崗撐著雨傘,護送他走往啞伯停候在前庭等待良久的轎車。
雨勢不是很大,下的是那種細如髮絲的小雨,但卻足以教左媛元氣得跳腳。
縱使這種綿綿小雨根本不能算是一場小雨,可站在屋簷下的她與停在前庭的車子,是有一段堪稱得遠的距離,即使冒雨淋過去,不至於成為落湯雞,但她的衣服極有可能會濕掉三分之一。
她的身體原本就虛弱,是那種得了風寒就會嚴重感冒,生場大病的人。而這個程崗,明知已在下雨,居然不幫她準備雨傘,害得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進雨中,坐進車內去。
進退兩難的她,不知該進屋去找雨傘,還是直接奔過去,不過她若進屋去找雨傘,恐怕不讓她跟的徐兆烈,會不等她的就命令啞伯將車子開走,而若她淋雨奔過去,她又怕會感冒。唉!這實在難以抉擇。
見程崗搖下車窗歉然的示意她快上車,頓時她明白了,原來不是他不幫她準備雨傘,而是這該死的徐兆烈下令不准拿雨傘給她,故意要讓她淋雨,只怪她剛才口不擇言的謾罵他一番,所以他報復的藉機要她難堪。
哼!她才不會著了他的道,氣沖沖的就轉身回屋內去,相反的,這更加讓她下定欲破壞他好事的決心!
深吸了口氣,左媛元將雙手覆蓋在頭頂上方遮雨,輕咬著嘴唇,一鼓作氣就往一輛在雨中仍黑得發亮的轎車衝去。
「呼……」喘著氣竄進後車座,如她所預料,衣服雖沒全濕透,但卻為她帶來一陣涼意。「你還不只是個卑鄙的小人,還是個可惡欠扁的人!真懷疑你的心是不是黑的,心腸居然那麼壞!不給我雨傘,竟要我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