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丁苓
「嘿……我……」戰慄的望著他凌厲得有如利刃般的雙眸,她心虛的笑了笑。雖然達到目的的破壞他的好事,不過他看她的眼神……好像不打算饒恕她。
「程崗!」冷冽的雙眸仍直視著她,他出聲喚來守候在門口,忠心保護他安危的隨從。
「少爺。」程崗面無表情的走至他面前,等候命令差遺。
不管此刻坐在他面情的是兆焰少爺,還是兆烈少爺,他的本分就是保護徐家少爺的安全,沒有所謂竊占、搶奪之區分,在他的眼裡,他們兩個不僅都是同一個人,更是他的主子,所以,他只會服從,不會違抗。
「攆走她!」既然在她身上找不到所要尋找的記號,他不再佯裝溫柔多情,也不再費事的隱飾冷酷殘忍的本性。
「什……什麼?」從李家別墅被擄來這,原以為當不成李少奶奶,至少能成為徐少夫人的女人,吃驚得怔住,不敢相信他變瞼比翻書還快,「不!我不走!別趕我走,兆烈!我是愛你的,求你別趕我走……」
這是……在上演哪一齣戲?為什麼她從頭到尾全看不懂?
望著哭泣著苦苦哀求,仍被只聽從命令的程崗,硬拖出屋邸,丟出大門的女人,左媛元困惑的眨了眨,至今仍無法相倍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冷血到絕對會六親不認的徐兆烈,果真是惡魔的化身!瞧他多殘酷無情啊!前一刻還像個溫柔的情人般與那女人親熱燕好,而後一秒鐘,他就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宛如地獄來的陰狠厲鬼。
實在可怕!他是個沒有人招惹得起的人物!有了這層認知,她再也不敢持虎鬚,公然的測試他忍耐的極限在哪。
「喝下它。」將剩餘的酒一口飲盡後,他再倒滿一杯烈酒,站起來的走到她面前遞給她。
「我……不會喝酒。」左媛元實話實說,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強迫她喝酒。
「我要你喝!」徐兆烈以主子的身份命令她,要她向程崗看齊的服從他。
見他眼神凌厲的瞪著自己,並端出主子的架子來,她就算不想聽從也得聽從,誰教他霸佔住徐兆焰的身體,又誰教她該死的又是徐兆焰專屬的下人呢?
「喝……就喝!」主子既下達出命令,她沒道理不聽從,於是接過他遞來的那杯裝得滿滿的琥珀色液體的酒杯,她逞強的像灌白開水般的一口飲盡,「咳!咳咳……」
辛辣灼熱的液體順喉滑落,不曉得這酒那麼烈的左媛元,被嗆著的難過彎著腰猛咳著嗽。
這到底是什麼酒啊?怎麼那麼難喝?嗆得她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跟我來。」徐兆烈魔魅的雙眸不斷閃爍著邪惡光芒,嘴角忽然浮現一抹弔詭的冷笑來,轉身就往二樓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麼?」他的行為太神秘,也太詭異了,讓她完全摸不著頭緒,猜測不出他突然趕走那女人,逼她喝下那杯烈酒的真正目的為何。
「夜深了,我想休息了。」他停下來,轉頭看了她一眼,便在二樓通道的最後一間寢房走去。
休息?那不就是指睡覺嗎?頓時,左媛元驚慌了起來。
奇怪!她在害怕、恐懼什麼?從十三歲起便與徐兆焰同床而眠至今,她還有什麼好羞赧、彆扭的?難道就只因他的靈魂不是徐兆焰,所以她就排斥與他同床共枕?但他的軀體依舊是徐兆焰啊?為何自己仍會忐忑不安?
「你在磨蹭什麼?還不進來!」進房後見她沒跟上來,徐兆烈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處睨瞪著她。「別以為我會對你圖謀不軌,像你這種沒有漂亮的瞼孔、豐腴的身材,我是連碰也不會碰你一下的!若非我身體上的不適需要你來減輕疼痛,否則同你睡一張床,可真是委屈我了!」
他果然也是有徐家遺傳的惡劣基因,講話不僅毒辣,甚至不給人留情面,還可惡的踐踏人家的自尊!
是,她是長得醜,也沒有做人的身材,但那又如何?這種天生的事,又不是她所能改變。所能控制的,何況這並非是她的過錯。
她人雖然是長得不怎麼漂亮,身材也只能用竹竿來形容,但是她有一顆善良的心啊!否則此刻她就不會站在這,早不管他的死活落跑掉了。
「哼!你以為我希罕啊!要不是看在這具軀體是徐兆焰的,我也不願委屈自己跟你這個冷血動物睡在一起!」瞧不起她,她就看得起他嗎?她可是打從心底輕蔑他這個卑鄙無恥、可惡至極的小人!
好臭!這是什麼味道?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充斥在整間房裡,輕飄拂送過鼻間,令徐兆烈難以忍受的皺起眉頭,瞇起慍怒的黑眸瞪著發臭來源的她。
「嘿……不好意思!我……放屁。」難為情的望著他,雖然覺得有點丟臉,不過她並不認為放屁是一種過錯,畢竟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這種自然的現象,他也不例外。
「你這個醜女人!」醜人多作怪,古人說的一點也沒錯。他被惹火了!別以為有那麼一丁點利用的價值,他就不敢對她怎麼樣!
可惡的男人!她只不過長相平淡了一點,面貌普通了一些,就叫她醜女人?她真的長得那麼抱歉嗎?可惡!
「我既不是神,也又不是聖人,我只是一個凡人!這種自然的現象,你也曾發生過,不是說能控制就能控制的,所以你動怒凶我就太沒有道理了!」或許是有那麼一點故意的成分在,不過說實在的,她真的不是存心的。
「你……」左媛元理由充分,他奈何不了她,只能咬牙緊抿著雙唇怒瞪著她。
不過,當他瞥見她光著腳上的那層又黑又髒的東西時,他陰騖的雙眸倏地燃起兩簇怒焰,遏抑住的沸騰火氣則終於再也控制不住的爆發了。
「你這個骯髒的女人!你幾天沒洗澡了?你雙腳又沾上什麼發臭的東西?你——最好是立刻從頭到腳給我洗乾淨,否則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叫人來伺候你!」長得醜不懂得裝扮也就算了,居然還骯髒到這種程度,真懷疑徐兆焰怎麼能與她同床共枕十年。
似乎看得出他眼底的疑問,遏不住被關兩天的怒氣,她想出聲反駁他,但卻發現身子不知怎麼熱起來了,有點站不穩的搖晃了下,她瞪著他,曉得準是與那杯烈酒有關,要不然她這會兒走起路來不會東倒西歪,頭也不會這麼暈眩。
「才幾分鐘而已,酒精就在你體內發生效用了?!」真不可思議,沒想到她的酒量那麼淺,淺到一杯中等烈酒就足以醉倒。
「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難忍酒精在她體內所造成的不舒適,左媛元按著頭昏腦脹的太陽穴,直瞪著他嘴角那一抹諷刺的譏笑。
「不這麼做,你會乖乖的順從我的話上床嗎?」睨去被淋濕的襯衫,徐兆烈裸露陶瞠面對她,如所揣測的,她根本沒被吸引,也沒害羞得臉紅。
看樣子,如果不是她與徐兆焰關係匪淺,就是自他甦醒以來,第一個面對他沒有愛慕之情的女人,這真的有點教他感到吃驚!
視線開始模糊不清了,不過左媛元仍分辦得出他站在何方,只是她看不見他的臉。
他真的是個厲害的人物!沒想到……該死的被他說中了!沒錯!倘若她能保持清醒,沒有醉倒的話,今晚是休想她會與他同睡一張床,而既然躲避不開仍必須與他同床共眠的命運,她也只好認命,轉身就往浴室走了進去。
慢慢的脫掉兩天沒換洗的髒衣物,她知道味道很不好聞,尤其是她跳窗逃走時,不知踩到什麼東西的雙腳,更是發臭得連她自己都受不了的想要吐,莫怪徐兆烈會說她是個又醜又髒的女人。
「啊!」取下達蓬頭沖洗有著嚴重異味的雙腳,但怎知一陣暈眩襲擊而來,左媛元為了平穩住突然搖晃了下的身子,卻沒想到不小心踩到擱至在地上的肥皂,一個打滑,她摔倒了。不僅摔疼屁股,還撞痛手肘,讓她難忍疼痛的差點哭出來。
看來她真是個連半滴酒都沾不得的人!才不過是一杯烈酒而已,就足以把她醉成這副模樣,還讓她全身難過不舒適的想哭。她發誓!以後她再也不喝半滴酒了,就算被逼迫、被威脅,她也抵死不從!否則她左「圓圓」就改名為右扁扁!
吃痛的再呻吟了聲,左媛元索性不起來的坐在地上的磁磚沖洗著身子,連洗了兩遍,確定身上不再有異味,只有淡淡的香味時,她才滿意的想站起身來,未料發酵的酒精在她體內佗祟,不知怎麼搞的,她發現自己非但沒有力氣撐起自己,就連週遭的東西也搖晃起來,可怕的是浴室竟然在旋轉。
天啊!洗個澡而已,她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又覺得頭重腳輕呢?
雙手撐著浴缸,她不相信自己真的爬不起來,耗盡全身力氣的使勁一撐,但撐不起來就是撐不起來,左媛元放棄了,像粒洩氣的皮球般,懶洋洋的趴在浴缸邊緣,望著不斷縈繞住她全身,瀰漫整間浴室的霧氣,她像是被人催了眠般,意識逐漸渙散,眼皮則是愈來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