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丁苓
他的眼神是邑郁的,表情是憤世嫉俗的,言行更是冷漠無情,根本就不像行為惡劣、脾氣火爆,且動不動就威脅要揍她的徐兆焰!
難怪她總覺得他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異,原來就是他的眼神、表情、言行,舉止和態度,一個人是不可能在一夕之間變化這麼大的,除非他具有雙重人格,抑或他患有嚴重的人格分裂病症。
「你真的是……徐兆烈?但這怎麼可能?你明明就是……你到底跟徐兆焰有什麼關係?」她雖思緒亂成一團,但已從他們的名字中發現到相同之處。
「我們是有著至親血緣關係的兄弟!」他憤怒難遏的咬牙低咆,柔和的目光突然變凌厲,臉色也遽然陰沉。
訝異的瞪大雙眼,左媛元不敢相信她剛聽到什麼而呆傻住了。
「你……你是他的兄長?!」震驚萬分的她,幾乎快嚇昏了。
徐兆烈似乎很滿意看到她這副驚愕的表情,嘴角揚起一抹冷淡的笑容,毫不隱瞞的將這眾人幾乎不可能接受、相信的事實告訴她。
「該說再度重生的兄長!我死過一次了,是他間接害死我的,而也就因為如此,我死不瞑目!所以才能趁他愧疚、懊悔之際,靈魂飄進他身體內!」垂下眼瞼瞥了眼一度曾是他最厭惡、最痛恨的軀體,猝不及防的,他仰首滿意的狂笑起來。
左媛元被他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行為嚇了一大跳,忍不住的後退了兩步,「你……你侵略、竊佔了他的身軀?」
「或許可以這麼說。」徐兆烈停止狂笑,但嘴角仍掛著一抹冷笑的朝她逼近而去,「我很滿意他這副高大、健碩的軀體,畢竟比起我以前那孱弱的病身子,實在是好太多了!」
面對他步步的逼近,不再頻頻後退的她,氣不過的怒斥著他,「你實在太卑鄙、太惡劣了!」
「真正惡劣的人不是我!是他——心狠手辣不拉我一把,任由我滅頂的徐兆焰!」怒火被引爆,他控制不住怨恨的咆哮回去。
她啞口無言以對,氣得滿瞼通紅的硬抬起頭瞪著他好半晌,直至脖子撐得既累又疫時,她才終於受不了的垂下首來。
「怎麼?無話反駁?」他像是早料準她無話辯駁似的,得意且嘲諷的冷冷笑了數聲。
她按揉著疫麻又僵硬的脖子,對於他的譏誚,她根本不予理會的保持沉默不吭聲,就在轉身想走人時,不料,洞悉她企圖的徐兆烈,在她轉過身去之際一把擒住她的手臂,並將她推給站於她身後,恭敬等候他命令差遣的下人。
「我不喜歡髒髒的下人,尤其是你發臭的雙腳,你最好將自己弄乾淨,還有我也不喜歡杵逆、違抗我命令,以及處處與我作對的下人,你最好將這個壞習慣改掉,否則你得接受處分!」徐兆烈沉著聲警告她,要她最好識相點,最好還能懂得察言觀色,現在的他,才是主宰她命運的人!
雙臂被人捉住,聽得一頭霧水,猛眨著困惑雙眼的左媛元,不敢相信他究竟在說些什麼?!他竟然要她當她的下人?好大的口氣啊!
「我是不會當供你使喚的下人的!除非你一個月付我十萬元薪水!」他想得美!她又沒欠他什麼,只憑佔據徐兆焰的身體,就想順便使喚她?哈,門兒都沒有!
「由不得你!」嘴角綻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殘酷冷笑,他眼神森冷的看著她,不相信只要祭出手中的王牌,她會不屈服。
老實說,她會怕他!並非是畏懼於他那雙銳利如鷹隼般的眼神,而是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陰森氣息,讓她有著極嚴重的壓迫感,幾乎快招架不住了。
「我的……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徐兆焰!」在母親還未能贖回她之前,她只認同徐兆焰是她的主子,對於霸佔他身體的無恥之徒,她只有瞧不起。
「他跟我,有差別嗎?就算有,分別也只在於靈魂不同,但我們都擁有這具軀殼,不是嗎?」他欺近她,使了個眼神,兩名手下立刻放了她。
「你這侵佔人家身體的卑鄙小人!快滾出他的身體!」縱使徐兆焰老是以欺負她為樂,但她就是無法容忍這個根本是惡魔化身的徐兆烈,利用他的身體為所欲為,其至胡作非為。
「這裡輪不到你命令我!」徐兆烈臉色倏沉,更添三分冷酷,突然凶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欲置她於死地般的加重手的力道,但就在緊要關頭,見警告已達到效果,他才鬆手放開她,「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畢竟惡疾發作時,目前只有你能暫時減輕這具身體上的疼痛,而既然你有利用的價值,就讓你多活些時日吧!」
「咳!咳咳……」左媛元整個人虛脫無力的癱坐在地,完全透不過氣來,差點窒息而亡,驚愕的怒瞪著他,不敢相信他真的想掐死她!
該死的!就只差那幾秒鐘,如果他再不放手的話,恐怕她真的會香消玉殞,活生生的被他掐死!
「慢著!你要……咳……去哪?」撫著被掐疼的脖子,見他轉身就欲離去,她連忙爬起來跟了上去。
「記住你只是一個卑賤下人的身份,你沒有資格質問我!」頭回也不回的厲聲警告她後,徐兆烈走過長廊,穿過與主屋相銜接的石道,進入大廳中。
第七章
「我不准你利用他的身體胡作非為!」左媛元跟在徐兆烈後頭走進大廳,沒留意到王總管領著一干下人看守在門外沒進來,也沒注意到大廳中有個妖艷的女人坐在沙發中等他。
朝夕相處十年,說對徐兆焰沒有感情是騙人的,即便他總是喜歡捉弄她、欺負她,但他絕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或許,他對她也是有情的,只是……這些目前都不重要,最嚴重要的是,她從現在開始,得分分秒秒的看緊竊佔他身體的徐兆烈,免得他做出一些傷害他身體的事來。
「你還真大膽,不怕死的敢命令我,嗯?」徐兆烈被惹火了,不過他沒有動怒,只是冷漠的睨了她一眼,若非她目前有利用的價值,他早一把掐死她了,哪還容得她如此的放肆。
「我才不管你是誰!即使你是徐家的大少爺,徐兆焰的兄長又如何?總之你侵佔別人的身體就是不對的行為!而既然你無意歸還,最起碼你也不能恣意妄為的做出一些……一些……」左媛元終於發現到那長相美艷、穿著暴露的妖嬈女人了,頓時她瞠目錯愕得說不出話來,因為當徐兆烈一坐下來,那女人便像八爪章魚般的黏到他身上去。
「現在的我是徐兆烈!這具軀體為我所操控,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都不能礙著我,干涉我做什麼事,你也一樣!」左手端著一杯烈酒,右手環抱著體態豐腴美人的他,無視於左媛元的存在,當場與那性感尤物火熱起來。
即使再無知、再懵懂,她也曉得他們在做什麼,以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她就是無法走開,因為她無法忍受他利用徐兆焰的軀體做出那種事來。
似乎沒有要走開的意思,她就站在那觀賞他們激情火辣的演出,直至聽見一陣不堪人耳的淫蕩聲亢奮的響起,她才尷尬得酡紅雙頰,待不下去的離開大廳,往廚房走去。
一個是無恥的卑鄙小人、一個是滿身膻腥味的狐狸精!她絕不會讓他們成就好事的!
端著一鍋加入冰塊的冷水,她氣沖沖的再度回到大廳,毫無預警的就往衣衫不整的他們身上潑去,成功的破壞他們正欲沉浸於肉慾中的遊戲。
「啊——」彷彿快燃燒起的裸露身體,突然澆到冷冽的冰水,被挑逗得嬌喘連連的女人,禁不住驚嚇的尖叫了聲。
「這樣刺激吧!」左媛元淺笑盈盈的拿著鍋子站到女人面前,見那女人發飆的欲揮手打她,她彎身拾起地上散發著刺鼻香味的衣服,就往女人濃妝盛抹的怒臉砸去。
「哪裡來的該死下人!你找死——」一把揮掉覆蓋在瞼上的衣服,才揚高起手,一這冰水便迎面潑灑而來。「啊——」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要你冷靜一下而已,是你自己先動手要打我的,我只是出自於自衛!」將鍋內剩餘的水盡數往地瞼上潑,再裝出一副歉然表情來的左媛元,與其說解釋這番話是要給那女人聽的,倒不如說是故意講給不發一言的徐兆烈聽的。
該死的女人!竟敢拿水淋他?!別以為她有利用的價值,他就不敢對她怎麼樣?
興致全失,他冷著一張酷臉坐直身來,任由胸前的襯衫敞開著,也任由額際發稍的水珠滴落下來,徐兆烈沒有動怒,不過陰騖的眼神中卻有一種比憤怒還要可怕的氣息,直視得左媛元膽戰心驚,有點後悔剛才不經大腦考慮的舉止。
不過,做都做了,現在才來懊悔、害怕,似乎已嫌太遲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