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白雲
「嗯。」邢家眾人點頭應聲表示贊同。
「唉,這不怪你們。」柳竹均長歎一口氣,「誰教我從小便只對針黹、烹調這兩項手藝有興趣,我的父母知道後,也鼓勵我專注於這兩項手藝,所以至今,我仍只會針黹與烹調而已。」
柳竹均一想起小時候父母親的諄諄教誨,不由得悲上心頭,眼中再次充滿著淚水。
這姓柳的一家子還真是奇怪,邢雲陔心裡犯著嘀咕,好好一個男孩子,什麼不好學,卻盡讓他去學些女孩子的東西,難怪這個柳竹均看起來,倒有三分像女人。
「這樣吧!既然你對煮食拿手,那你有空便到廚房幫忙準備飲食就可以了。」邢雲陔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做此安排。
「邢老爺的大恩大德,在下此生難以回報。」柳竹均差點又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不必客氣,今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事情圓滿完成皆大歡喜,邢雲陔笑了笑,「小慈,幫柳公子安排間廂房,再帶他去梳洗梳洗,順便拿套乾淨的衣物讓他換上。」
邢雲陔將事情交代完後,便起身離去。眾人見邢雲陔離開後,接著也各自離去。
邢天慈帶著柳竹均來到一間空廂房。
「你以後就住這邊。」邢天慈推開門走了進去,「這衣服你拿著,我帶你去梳洗。」
邢天慈帶著柳竹均來到了一間小木屋,小木屋的中間有個紅磚圍築而成的大水池。
「你將身體洗一洗換上衣服,然後我再帶你去瞭解一下我們鎮南鏢局的環境。」她說完轉身出去站在小木屋外等候著。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邢天慈聽見門推開的聲音便回頭觀看。
「啊!」口開開、人呆呆,邢天慈整個人傻住了。
她怎樣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位面目俊俏風度翩翩的美少男,就是剛剛那位污穢骯髒的小乞丐;眼前的這番景象可真印證了一句話——人要衣裝,佛要金裝。
「小姐,你怎麼了?」柳竹均伸出右手,在邢天慈的眼前晃了晃。
「啊,沒事、沒事!」她回過神來,趕緊閉上嘴巴,免得蚊子飛了進去。
「你不是要帶我去瞭解一下環境嗎?」柳竹均環顧四週一番。
「對對對,走吧、走吧!」她雖然回過神,但還是有口吃的現象。
邢天慈帶著柳竹均一面走著,一面介紹著鎮南鏢局的環境。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鎮南鏢局中央的庭院,一到庭院,只見邢天鵬、邢天玉兩兄弟,正在切磋著武功。
「喲,小妹啊,你去哪認識一個這麼俊俏的少年郎啊?」邢天玉嘴巴又臭了起來,「看你平常文文靜靜足不出戶的,還真瞧不出來啊!」
「邢天玉,你那張臭嘴巴,什麼時候才改的過來啊?」邢天慈以帶刺的眼神瞪了過去。
「你不會拿把劍把他的嘴巴給削下來不就不那麼臭了。」邢天鵬笑著走了過來。「老妹,這位是?」他也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的神色。
「大哥、二哥,你們倆再仔細的瞧瞧他是誰?」她決定賣賣關子。
邢天鵬兩兄弟仔細的瞧了一會。
「啊!莫非他是……」邢天玉揉一揉自己的雙眼。
「不會吧!」邢天鵬也瞪大了眼睛,兩顆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老妹,你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沒錯,他就是你們都見過的,柳、竹、均。」邢天慈故意將那三個字大聲的念出來。
過了不久,柳竹均烏鴉變鳳凰的超級大轉變,在鎮南鏢局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而他在鎮南鏢局的新生活,也隨著這場騷動,揭開了序幕。
第二章
轉眼間,柳竹均在鎮南鏢局已過了數個月平靜的生活。在這段時間裡,他除了在廚房幫忙準備飲食之外,其餘的時間便由邢家三兄妹輪流調教他武功,因為邢雲陔總覺得,一個男子不懂半點防身的功夫總是不妥,而另一方面,邢雲陔更希望能藉此幫他多少增加點男子氣概。
現在因為邢天玉與邢天慈的表現已能獨當一面,十數天前,兩人便因為要保護一批賑災官銀而前往川西。他們不在家,傳授柳竹均武功的責任,便落在邢天鵬的身上。
「嗯,不錯。」邢天鵬露出滿意的表情,「你很有天份,再加上肯下工夫,所以進步得很快,我看再過不久,你就可以將我們邢家的武功全部學會了。」
「那當然嘍。」柳竹均被讚得尾巴翹了半天高。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邢天鵬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我說的『學會』,只是單指招式上的功夫;對於內功方面,可不是短時間就可以有所成就的,你的內功還差得遠咧!」
柳竹均在這短短幾個月中,已將邢家的武術輕功,學了有七八成,耍起劍來更是有模有樣,只是正如邢天鵬所說,他內功真的太差了,施展輕功跑沒幾步,便累得喘吁吁的,與人切磋沒幾下,便連武器都抓不住。
「我知道了,我會多下點工夫的。」柳竹均虛心受教。
缺點指正完後,他便繼續指導柳竹均練武。
「有人在嗎?」忽來的一聲,打斷了正在練武的兩人。
「是誰呢?難不成有生意上門了?」邢天鵬豎起了耳朵,「走走走,我們看看去。」
邢天鵬已有許久都未接鏢,一想到可能有鏢可接,便高興的拉著柳竹均往大廳奔去。
果然不出所料,兩人一到大廳,便見到一位白鬚老者,正與邢雲陔交談著。
「不不不,這趟鏢我鎮南鏢局是決計不接。」邢雲陔堅決的拒絕。
「邢總鏢頭,你就行行好吧!」老者差點沒給跪了下來,「若是連鎮南鏢局都不肯接,那普天之下還有哪個鏢局敢接我這趟鏢呢?況且我給的鏢費可不少啊!」
「我知道你給的鏢費高,但我總不能讓我的鏢師因此而送命吧!」他還是堅持不接。
「爹爹,究竟是啥鏢讓您如此心煩?能否說出來讓孩兒也聽聽。」邢天鵬的好奇心來了。
「鵬兒你就別問這麼多了,我們鎮南鏢局是決計不接這趟鏢。老者你請吧。」邢雲陔下逐客令。
「小兄弟你想知道這趟是什麼鏢嗎?」老者將腦筋動到邢天鵬的身上。
「這……」邢天鵬猶豫了一下。
「你想知道的話就接下這趟鏢,然後問你爹爹去吧!」
老者將東西一古腦兒塞到邢天鵬手中,然後便施展輕功迅速的向外逃去。
事發突然,邢天鵬與柳竹均活像兩尊雕像似的,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邢雲陔與邢雲青,見那老者來個霸王硬上弓,便隨即起身阻止,但待兩人追出大廳,卻已不見老者的蹤影。
「好厲害的輕功。」邢雲青露出訝異的表情。
「看來咱們鎮南鏢局,這次可是碰上個大麻煩了。」邢雲陔既搖頭又歎氣。
普天之下,能從邢雲兄弟手中逃離的人,已是少之又少了。而這位老者竟能在一瞬間便從兩人的眼前消失,也難怪兩人如此驚訝了。
「爹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唉!」一聲長歎,難掩心中萬般無奈,「你將手中之物打開,我慢慢說給你聽。」
邢天鵬的手中,除了一具盒子外,尚有一張一千兩的銀票。
他心想那一千兩應當是那老者留下的鏢費,便將它交給站在身邊的邢雲青,接著便將那盒子打了開來。
他打開盒子後,只見盒子裡放著一枝手杖,手杖的杖頭以純金打照成火焰形狀,火焰中心則鑲有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杖身則是以上等翠玉打造而成,整枝手杖可謂價值連城。
邢雲陔接著便將整件事述說一遍。
原來這枝手杖是西域「邪焰教」的權杖。近幾個月來,邪焰教因代表掌教地位的權杖被盜,使得教中大亂,教主更被迫離開教內,而教內的明炎派與暗炎派,更為了爭奪教主之位,而弄得風聲鶴唳、雞犬不寧,最後兩派達成協議,若哪派能找回權杖,教主之位便由此派推人擔任。
「此時權杖出現在此,勢必會將鎮南鏢局捲入這場風波之中。」邢雲陔無奈到了極點。
「大哥,不如就由我來跑這趟鏢吧!」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邢雲青自告奮勇。
「不,」邢天鵬出聲制止,「這件事是我惹出來的,應該由我來跑這趟鏢。」
二弟年紀畢竟大了,也不好去冒這險,鵬兒處事雖粗裡粗氣的,但真正遇到事情,還不失謹慎,況且他已盡得我真傳,若讓他去跑這趟鏢,我倒也較安心。邢雲陔在心中作了個抉擇。
「好吧!這趟鏢就由鵬兒去跑。」兄弟如手足,讓兒子去冒險,總比斷手斷腳好。
「謝謝爹爹。」邢天鵬不知該歡喜還是該憂愁,「孩兒這便下去準備,明兒一早出發。」
待邢天鵬同柳竹均下去後,「二弟,你不會怪我吧?」邢雲陵心虛的望著邢雲青。
「怎麼會呢,咱們都幾十年兄弟了,你為我好我還會不明瞭嗎?」邢雲青回以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