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拓拔月亮
被她伺候的那名面容白淨的大爺,吹鬍子瞪眼睛。
「你幹啥一直發抖?」
「我……我會怕呀!」
「我都不怕了,你怕什麼?」那位大爺啜了口茶,頻頻翹首望向房外。「劉景什麼時候會來?」
原來這位面容白淨的大爺,正是赫連降月所扮成的。
原先,彧珩打算他一個人前往即可,但她無論如何,都想要盡一點心力,畢竟,冤死的是她的爹娘呀。
拗不過她的央求,他只好答應,而且讓她扮成喝花酒的大爺,劉景一時之間應該不能識破。
「我……我不知道,他沒一定的,有時候來得早、有時候來得晚。」絕色在斟酒時,手依舊不停的顫抖。
「都溢出來了,你別倒了。」降月搶過她的酒,氣得又瞪她一眼。
絕色這麼一直發抖著,害得她也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
她抖一次,她就瞪她一次--唇上的假鬍子也頻頻掉落,她整晚就光忙著貼鬍子。
絕色失神的端著酒,逕自喝著。「十……十五爺,到底來了沒有?」
彧珩說好要暗中保護她們的,可她沒見著他,心中總是不踏實。
「他早就來了,你別窮緊張好不好?」
「你……你有武功,你當然不怕囉!」絕色哭喪著臉,頻頻喝酒壯膽。「要是劉景知道我出賣了他,他……他一定會殺我的!」
降月瞅了她一眼,看她害怕成那模樣,她也不忍再對她發脾氣。
絕色的擔憂沒錯,如果今天換成她是絕色,她也會害怕的直發抖。
「我拿給你的那一本心經呢?」降月問道。
方纔她來的時候,拿了一本彧珩隨便畫的內功心法給她,要她拿給劉景。
「在……在床上。」
絕色起身要去拿那本偽心經時,絕色閣裡的老鴇童媽,人在房外走廊上一路吆喝著:「喂!劉大爺,等等,等等呀!絕色她現在有客人,你……」
童媽被劉景怒瞪了一眼,乖乖的住了口。
房內的降月和絕色,聽聞劉景已來,忙不迭的坐好等待。
降月垂下頭,靜心等著。
劉景腿一抬,踹開了門。「絕色,我要的東西呢?你拿到手了沒有?」
絕色乾笑著:「劉……劉大爺。」
降月見她老杵著,嚇得忘了去招呼劉景,遂踢了她一腳。
被踢了一腳,絕色連忙起身,拿起放在床上的那本偽心經。
「劉大爺,是……是不是這本?」絕色有些發抖,她緩緩的把那本心經拿給劉景。
劉景隨手翻了兩下,怒哼著:「這是什麼破書?妳竟敢拿這本破書誆我!」
雖然他沒翻過鬼心經,但他也是習武之人,這本書裡全是一些基本心法,哪是什麼鬼心經。劉景氣得把手中的譜子丟在地上,兩眼進著殺光,瞪向早嚇得說不出話的絕色!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耍我!」劉景惡狠狠地走向絕色。
「不……不是我,是她拿給我的!」絕色一心急,手指便指向一直低著頭的降月,待她驚覺自己的錯誤之際,劉景已轉向降月坐的位子去。
絕色咬著食指,暗罵自己做了該死的事。
童媽對此事毫不知情,但她可不希望有人在她的閣裡鬧事,她先一步擋在降月面前。
「劉大爺,您若是想要絕色陪您,我同這位爺兒商量、商量,您……您別傷了和氣。」童媽陪笑的說道。「您……您等會兒--」
劉景才不甩她,一把就把她給推倒。
「哎唷,你這個人怎麼……」童媽痛得想罵人。
絕色扶起童媽,低聲的道:「童媽,你別再說了。」
見情勢不對,絕色拉著童媽跑出房外,大嚷著:「十五爺!劉景來了,您快來呀!」
尚在房內的降月,趁劉景不注意時,起身準備離開,但劉景卻快她一步,兩手掌風一出,廂房的門便自動闔上。
降月心頭一驚,伸手去拉房門,卻怎麼也打不開。
「哼,想跑,你是插翅也難飛了!」劉景一個箭步上前,拆掉了她的假鬍子。「你以為你打扮成這副模樣,我就認不出來嗎?」
「你……」降月驚覺的退了兩步。「既然讓你知道了,那還需要多說什麼?」
降月擺出架勢,準備和他一決生死。
「憑你的武功,絕對打不過我的。」劉景斜嘴一笑。「你也別指望十五阿哥,他還在外邊傻傻的等呢!哼,你們的這一點小把戲,真以為能引我上當?絕色那賤女人會做什麼事我還不清楚嗎?」
「哼,你別廢話!今天我一定要替我爹娘報仇!」
降月握拳,狠狠的攻向劉景的心口處,她知道她敵不過他,最好的方法就是一拳打倒他。
可劉景不是那好對付的。
他伸手擋住她的拳頭,一運功,輕易的將她彈離。
「你最好乖乖的交出鬼心經,不過,我想晏萍不會那麼無知的把鬼心經放在你身上。」劉景瞇起了眼。
「我想,最有可能的是,她會把秘密藏在赫連匡送給她的那塊破銅片上--你身上有塊銅片吧?」
「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降月眼一瞥,將一隻椅凳踢向他。
劉景雖閃躲過,但手臂仍是被椅凳撞了一下。「呵,你這凶婆娘,個性完全和你娘一模一樣!」他忽地大笑。
降月不理會他的發狂,拿起桌上的酒瓶,砸向他。
這回劉景非但沒躲,反倒穩穩的把酒瓶接的正著。
他仰首,將酒瓶裡的酒一飲而盡。
降月見狀毫不遲疑的將藏在床邊的劍拔出,狠狠的刺向劉景。
劉景驚覺的伸手去擋,一不小心,被降月的手中的劍劃傷了虎口。
「哼,老子就不信,妳能有多倔!」
他施展幻影之術,忽左忽右,降月眼花心亂,分不清楚他人在哪兒,她眨了一下眼,他明明就在她眼前,怎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她回頭去看,他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她還來不及躲避,他的魔爪已伸向她的領口,用力一撕--
降月反射的退離,卻見他目露淫光。
「哼,你果然是有一塊銅片--今日,我不只要銅片,也要你……哈哈哈!你娘絕對想不到,十六年前,我要不到她,十六年後,她的女兒,我可不會放。」
降月拉著衣領口,「你休想!我寧願死,也不願栽在你手中!」
她試著再去開門,但房門依然緊鎖,房門外,她僅聽見童媽吆喝著人來撞門,但她並未聽到彧珩的聲音。
她的心頭不禁有些慌……
「哼,這房門,我用毒風鎮住,平常人打不開的,只有內力深厚的人,才有辦法打開,不過,只要他一運功,就會吸進門上的毒風。」劉景哈哈大笑著:「他這麼久都沒進來,說不定早巳中毒身亡了!」
降月心頭忽地一揪。彧珩曾經運功擊出掌風劈斷門上的鎖煉,此刻他如果如法炮製,不就真會中了劉景的毒。
「彧珩,你別……」降月想出聲警告彧珩,但劉景已來到她身後,點住她的穴道,並拖著她走了兩步,將她甩上床去。
他拉開她的衣襟,扯下她掛在脖子上的銅片,皺著眉頭看了好一會兒,忽地擊掌將銅片劈成兩半,一張地圖從銅片中掉了出來。
拿起地圖,看了好一會兒,劉景大笑著:「果然是藏著鬼心經的地圖!」
他開懷的大笑著,旋即淫邪的目光落在她敞開的前胸,他淫笑著伸手去拉她胸前的紫色抹胸。
「你別緊張,我會很溫柔的。」
劉景的手才觸及她胸前,一道掌風倏地朝他擊來,逼得他連退了兩步,他抬頭看見彧珩從窗口邊躍進來。
彧珩先解開降月的穴道,旋即端起桌上的酒杯,把酒潑向門處。
「你……你怎麼知道……」看著門上散出一縷白煙,劉景訝異的張大嘴。
彧珩撇嘴冷笑著。「酒正好能解門上的毒,而且只能從裡面解毒,我說的對吧?」
劉景萬萬沒想到,他向來自認這招萬無一失,沒想到竟然有人知道如何破解。
「師父,門上的毒已解,您可以進來了。」彧珩朝門口處喊著。
清風道長破門而入,見到劉景,滿面怒氣。「劉景,你這個欺師滅祖的畜牲,今日,我不但要替晏萍報仇,也要替朝陽派和武林除掉你這個敗類!」
「哼,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劉景的大話才說完,清風道長早一掌劈向他。
「這一掌,先替朝陽派教訓你這個畜牲!」清風道長收了掌,仍是一臉憤然。
彧珩從他背後擊了一掌。「這一掌我要替武林除去你這個敗類!」
已經下了床的降月,憤然的傾盡全力擊出一掌--
「這一掌,是替我爹娘報仇!」
劉景被擊向方才彧珩進來的窗口邊,那三掌,早讓他吐血,他試著揚掌想反擊,但降月、彧珩、清風道長三人聯合擊出一股巨大的掌風,力道之猛,使得整面牆壁倒下,劉景就跟著那面牆,一同掉入河裡--
降月上前去察看。「他會不會逃走?」
彧珩踱步至她身邊,替她把領口繫好。「放心,他身受重傷,就算他逃得掉,也活不了了。何況,這下面是河,沒有船筏,他無法靠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