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崎泉再也忍不住的笑開來,捉著被子的一角,他對著她頭部的位置大聲提醒:「你到底是想怎麼樣,蓋著被子純聊天?這樣子就想賺三十萬?」
安凌寧當然知道自己的立場,只不過兩人如此貼近的距離,讓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傳來的體溫,這使得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手腳和心跳,又如何能進行接下來的事情?
「我、我先想想,想想……」
「想?」他發出疑問:「進來前你不是已經想得很清楚了?」
「是、是沒錯啦……」她的聲音悶到了極點,理不清自己的心情。他又不是逼良為娼,而是她自己心甘情願。
那麼,她為什麼還會感到可恥?
「你後悔了?」他相信她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只是一陣靜默之後,安凌寧忽地踢開了被子,整個人像殭屍般地躺在他身旁。
他俯視她緊閉眼眸,憋著氣的模樣,她的雙手緊張地扭著大腿兩側的浴衣,十隻腳趾也幾乎打結。
他又是一歎,這樣一副準備受死的痛苦模樣,讓他倒足了胃口,雖然他對她始終沒有遐想。
她的情緒一直處於非常緊繃的狀態,只要他梢一動作,她的心就好像要跳出胸口似的。安凌寧拚命地要求自己冷靜,但是……
他要幹嘛?他好像靠近了。
她的胸前感到一陣溫暖襲來,隨即她的瀏海被他輕輕地撥開,細微的酥癢感瞬間流竄全身。
啊啊——他的呼吸灑在她臉上了!
她感到冷汗在同時滑入發間,在他以指腹輕輕按住她眉心的時候,她突然失去了知覺。
聽到她安穩的鼻息之後,他暫時結束了這場逗弄。
撩起她額前那片厚重的黑髮之後,他發現她有一張完美的鵝蛋臉,鼻子微挺、小巧的唇呈現豐潤的光彩,還有一道隱隱的齒痕印在下唇。
她雖然平凡,但散發著清麗的氣質。
只可惜他對女人沒有興趣,所以他的觀察也在此刻終止。他起身,一邊套上上衣,一邊感歎,也許在多年以後他會改變想法,但目前他對女人是退避三舍的。
因為工作的關係,他每天都得應付一堆趕不走的女人,他對女人的糾纏開始感到厭惡!
但,眼前的這個女人真是傻得可以了,她竟因為那可笑的理由而出賣自己……
哇,女人!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邪惡的念頭開始作祟,他伸手將她身上唯一的衣物除去,接著他將床鋪弄得凌亂,再將床頭的保險套打開丟進垃圾筒。
他站在床頭,欣賞地觀看現場,覺得似乎缺少了點「證據」……
突然,他賊賊一笑,從公事包裡的隨身護理包裡取了一塊優碘,在床單的一角按壓片刻,他的「證據」即完美的呈現在眼前。
他相信以她不太聦明的腦袋,應該很容易因此而誤解,而他期待著,不知道她會以何種心情尋他而來?
最後,用床頭的備用鑰匙壓住了他留下的紙條之後,一切大功告成。
臨行前,岡崎泉凝望著她沉睡的小瞼片刻,不知為何,他相信她可以改變他目前枯燥乏味的生活,因為她是個相當有趣的「玩具」。
而為了錢,他肯定,她一定會主動找上門!
第二章
安凌寧翻了個身,原本處於沉睡狀態的腦袋準時在早上七點半清醒,她一向不賴床,睜開眼卻看到和自己臥室截然不同的景色。視線所及是一面鏡牆,嚇得她登時跳起身子,卻發現自己身十一絲不掛。
她叫了一聲,顧不得羞紅的雙頓,連忙又躲人被子裡,瞻怯的打量四固,一邊還努力的回憶著。
她昨天好像是為了錢而上街賣身是吧?
對了!她遇到一個英俊的有錢人,所以上了他的車。
然後,她和他一同進到了這間汽車旅館。
可是……她慢慢地轉頭去瞧瞧身邊,卻發現沒人,而且床誧凌亂,充滿曖昧的感覺,而那個近在咫尺的垃圾桶裡,有一個使用過的保險套……
她為什麼沒有穿衣服?她昨天很有職業道德的泡完澡,然後換上浴炮躺入他身邊,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全無印象?
突然,她瞥見床單一角一抹暗紆色的痕跡,即使她是個處女,健康教育的課程她還是有認真的上,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所以,她和他還是發生關係了。
領悟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她的眼淚頓時蓄滿眼眶,她該責怪誰?雖說是為了家計,但這麼出賣自己無疑是作踐自己……
事實上,她對於貞操觀念仍然保守,但與寵物斷糧相比,她還是選擇了犧牲自己。
她突然想到一件極重要的事,而且開始感到慌張。他既然已經「侵犯」了她,那麼錢呢?
她連忙抓起衣服穿上,找尋著床頭櫃上的鑰匙,慶幸它還在的同時,也發現了一張紙條。
他的字跡?十分瀟灑,紙上除了地址,還有一個名字。
「岡崎泉。」她喃喃念著,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好熱,好像在哪裡聽過。
當她不由分說地尋著上頭記載的地址前去時,面對著佔地甚廣,建築高聳的景象,還有銀白大字的招牌時,她的腦袋彷彿被十幾斤重的鐵棒狠狠地敲打著。
天啊!北大醫院?
這裡是那個人上班的地方?
啊!她想起來了,岡崎泉是美國醫學院AAMC認可之腦科權威,全日本心臟科權威醫生以及北大醫學院百年難見的全科醫生。
她難過得差點跪在地面,慘白的臉展露了難以置信的神情,她竟然和這個大名鼎鼎的醫生上床?
一個擁有這麼多頭銜的有名醫生,不是應該有點年紀了嗎?為什麼他看起來這麼年輕?
哦!不!最重要的是,她就是在這間醫院上班。
就因為她長年待在病歷室,所以消息才不夠靈通嗎?
難侄他可以駕駛名貴的跑車,又表示他出得起她的開價。
她仰望著旭日照耀下的醫院,才發覺日光的溫暖和在它照耀下的景物居然如此迷人。
她真的待在病歷室太久了,平日的休假她總是習慣性的避開陽光,這景象,她睽違已久。
就算他是北大的醫生又如何?她的生活只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他和她是不曾相交的平行線,昨天只是百年難得一次的湊巧,她現在需要的只是錢,拿了錢,她便不可能再遇上他了。
她打定主意,得趁著值夜班前的休息時間向他拿那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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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沒有搞錯?」一名女病患柳腰款擺,還未到達心臟科門診處,便對排隊到樓梯口的病患皺眉,猶如見著情敵般。
同樣地,全部的病患也對她同以「又來一個」的敵視目光。
她卻得意地揚起眉,晃著手中的紅單,刻意大聲的道:「我三天前就預約好了。」這表示她不用跟她們一起排隊。
預約,是心臟科門診一項不成文的規定,除非醫士開立預約單,否則不接受任何方式的預約。
由此可以判斷,她是真正患病的人之一。
病患們的眼神馬上轉成欣羨,不過她的得意也沒有維持太久,距離她的候診號數,還必須等上六位。
一般而言,六位只是一個小數字,對她們這一群抱持著相同目地而來的人卻是非同小可,她迫不及待地扭開門想瞧瞧裡頭進行的狀況,但才開了條縫,白衣護士已赫然站在眼前。
籐原琪子年近五十,是岡崎泉特別選的跟診護士,除了經驗豐富之外,還因為她有一張撲克瞼,可以幫他阻擋一些膽小的患者。
「你幹什麼!」籐原琪子並不是發問,而是警告。
當她一說完,門板立刻硬生生地關起,多年的經驗,讓她總是可以以精準的速度讓門不偏不倚、看似無意地敲上求診女病患的鼻子。
女病患撫著紅腫的鼻尖,接收到四周嘲弄的日光,只得訕訕地躲入角落,一同等待叫號燈上數字的變換。
但,診察室內的情況仍然沒有好轉。
岡崎泉秉持專業精神,耐心地聽著眼前女病患的病徵。
她撫著胸脯,一雙媚眼猛放電波,「醫生,我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可是為什麼我的胸部還會脹呢?」
「在生理期來的前幾天,這種現象很正常。」從她進門的剎那,岡崎泉早已判斷她並非真來求診的患者。
日復一日,情況還是沒有改變,岡崎泉忍不住歎息,整間醫院又不是只有他一個醫生,為什麼大家什麼病都來找他?沒病的甚至來找他做心理諮詢。
他當然清楚這些女人所求為何,卻只是增添他的厭惡。
「原來是生理期哦!」女病患瞭解地道,接著她撫著腰部嬌聲道:「那為什麼腰會酸呢?」
「這也是正常現象。」他無可奈何地補充:「基本上你的問題是婦科疾病,而我現在的門診科目是心臟,我可以替你轉診婦產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