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鄧婉玲
一句話提醒了悲痛欲絕的拉娜,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去大殿上,跑去報告國王與拉莫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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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約菲從烏金國的皇宮之中逃竄之後,逃回台朗索國,他馬上派巫師範尼去監視烏金國的動靜。當派去的范尼回報說,那個打敗台朗索國的,烏金國人把之看成莫爾桑化身的拉莫爾,在午夜從皇宮的東門出發,去尋找烏金國的國寶神燈。
沃約菲馬上命令范尼跟蹤拉莫爾,務必在拉莫爾找到神燈前,把烏金國的神燈搶過來,只要把神燈搶奪過來,烏金國的一切同樣會成為他的。
趙子欣從皇宮的東門一直向著東面躍馬而行,夜風徐徐,天上的星晨閃爍,整座城池籠罩在夜色的迷濛之中。趙子欣手握神杖,拉著韁繩放馬奔馳。
「公主,我一定會把神燈帶回來的,你等我,我一定救你。」趙子欣走上曾和公主一起溜馬的山崗上,遙看皇宮一眼,遙遙對著在皇宮之內,仍在昏迷之中,正與死神博鬥的公主起誓。
要憑他自身的力量去尋找神燈,只能沿著卜文上的指引,一步一步地去尋找神燈。只有把神燈找回來,他的公主才有得救。
趙子欣用力夾向馬肚,馬兒放開四蹄向前進。漆黑的夜中,他就是追逐星星的人,為了他的公主,前面即使是火山硫湖,他也在所不惜。
趙子欣一直向東而行,經過二天二夜的趕路,他來到一個叫扎伊庫的小鎮,鎮上的居民看著這個風塵僕僕的外鄉人,都有點見怪不怪,因為在他之前,他們已見過另一批外鄉人。
趙子欣騎在馬上,拉著馬韁繩緩緩地進入小鎮。從巫師的卜文上,他在這個小鎮上,會找到他通往德洛斯菲的指引。
他必須要爭取時間,他只能在小鎮上停留半天。趙子欣掃一眼鎮上,這兒的人和所有中世紀的人一樣,用一種漠然又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他走到一座小山崗上,正午的太陽高高掛在頭頂上。趙子欣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日影,他把神杖插在山崗上。
一朵烏雲緩緩地飄過,把日影遮蓋。烏雲慢慢飄散,日影的光投射在神杖上,神杖上的光芒折射到附近一棵幾乎高聳入雲的樹幹上,樹幹上奇跡般出現一行字,那行字寫著一個叫遜迪山的地名。
趙子欣馬上策馬向前奔,轉過一個彎道,前面出現一間小酒館,一個老婦人看見走來一個外鄉人,很熱情地請他進內用餐。
「來自遠方的客人,我一看就知道你的到來能令敝鎮蓬畢生輝。客人住店?還是吃飯?我們歡迎之至。」老婦人賣力地遊說。
趙子欣看一眼老婦人,什麼話也沒說,翻身下馬,老婦過來接過他的韁繩,趙子欣掀起門簾走進餐館。
一路上,趙子欣風餐露宿,並沒好好吃過一頓飯,國王為他準備了足夠的乾糧。趙子欣掀簾入內,裡面圍在餐桌上正在喝酒的人,都瞪著他。
趙子欣掃一眼座上的人,圍在餐桌前有四、五個男人。趙子欣從容地坐在角落的位置上,那個位置剛好看得見外面的街景,以及整個餐館裡的情況。
侍者把一盤牛肉及一瓶酒送到趙子欣跟前,坐在餐桌前的男人們仍然緊盯著他。趙子欣皺了皺眉,他拿起刀叉切開牛肉,叉起一片肉,抬起頭,那些仍緊盯著他的男人們,馬上低下頭。
趙子欣把肉片送進嘴裡,門簾掀起,進來四個男人,男人們進人後也掃視各人一眼,找位置坐下,侍者又將牛肉與酒送過去。
趙子欣沒時間慢咽細嚼,他快速地解決盤中的牛肉。他正想站起來,後來的那四個男人站到他跟前,把他團團圍在中央。
「請問你們有事?」趙子欣站起來冷冷地問。
「聽說你要去找神燈?」其中一名男子一臉凶相。
趙子欣皺起眉頭,這幾個人得來的消息也挺快。
「說,神燈在哪兒?」另一個長得乾瘦的男子看見趙子欣不聲不吭,不滿地喝問。
「你們不會自己找嗎?我覺得你們真愚蠢。」趙子欣淡淡地笑了笑,推開另一個擋著去路的人,很不客氣地冷嘲。
「說出神燈的下落,我們就讓你走。」一臉凶相的男人喝令。
道子欣沒理這幾個無聊男人,打算離開。
「不說神燈的下落,你休想走出這兒半步。」乾瘦男人撥出武器。
四個男人亮出兵器,趙子欣冷冷一笑,手上握緊種杖,全神貫注準備跟這幾人大幹一場。
那四個準備教訓趙子欣的男人,突然「撲通撲通」一個接著一個倒在地上,趙子欣一愣。突然也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壞了,他進人一間黑店之內,他緩緩地倒在地上。
圍在桌邊吃東西的那五個男人,面目猙獰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趙子欣只覺得眼前一片朦朧,那幾個男人霎時變成五匹狼。
只見剛才在門外的老婦突然變成一個男人,沃約菲?趙子欣心裡一驚,努力甩了甩頭。那五匹狼,吼叫著向趙子欣撲來。
趙子欣霍然從地上起來,舉起神杖力敵眾人。
沃約菲沒想到趙子欣會突然起來,更沒想到趙子欣仍然有還擊之力,沃約菲不斷向趙子欣攻擊,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趙子欣越戰越勇。
趙子欣揮舞神杖,一杖刺向最近他的野狼,野狼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沃約菲見他的狼受傷,不斷向趙子欣攻擊。
趙子欣邊戰邊退到門邊,另一匹野狼向他撲來,趙子欣迅速蹲下身子,野狼撲了個空,趙子欣舉起神杖,神杖劃過野狼的肚皮,野狼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趙子欣乘隙衝出門外,但馬廊上哪還有他的馬?趙子欣猛地想起他剛才吃的牛肉,可能是馬肉。
沒容趙子欣細想,沃約菲從餐館內衝出來,向著他揮舞大刀,趙子欣架起神杖迎戰。突然沃約菲從嘴裡噴出一股黑霧向趙子欣面門噴來,趙子欣屏住呼吸,向天上縱身一躍,躍出那股黑霧之外。
趙子欣向著東面飛奔而去,現在沒了坐騎,他只有徒步而行。他心裡非常焦急,他必須在十五天之內趕回去。剛才,好在他先吃了巫師為他特製的藥物,否則他必然中毒倒地不起。
趙子欣拚命往東方跑去,他相信指引他前往德洛斯菲的訊息,一定會出現在東方。天色逐漸黑下來,趙子欣已走到扎伊庫鎮的邊緣,只要橫過前面的河流,他便走出扎伊庫了。
漆黑的夜空下,趙子欣根本不敢停下來憩息一下,他知道他現在分秒必爭。沃約菲的人也來到這個鎮上,而另一批覬覦神燈的人,也到達了扎伊庫。
「天!我現在該怎麼辦?」趙子欣面對著滾滾河水,河面上根本沒有船隻,現在他連坐騎都失去,看來要到達金庫達比只能靠自己。
但是金庫達比到底還有多遠的路?如果靠他一雙腳,到何年何月才找到神燈?等他找到德洛斯菲之時,只怕公主已命喪黃泉。
「不行,我得想辦法渡過河去。」趙子欣朝四周看了看,但仍然令他很失望,周圍根本沒有渡河的工具。
「即使用游的,我也要過河去。」趙子欣說完,「撲通」地跳進河裡,沒有渡河工具,只有游過去了。
趙子欣沒游出多遠,一個大浪向他撲來,趙子欣被拋上浪頭,「嘩嘩」幾下,被巨浪無情地拋回岸上去,趙子欣很不服氣,又向著河裡一頭跳下去,巨浪再次把他拋回岸上,如此反覆幾次,趙子欣被弄得筋疲力倦。
「為什麼不讓我過河?為什麼?」
他癱倒在河岸邊,仰望著漆黑的天空,今晚的天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看來是個不宜渡河的天氣。但他不可以等啊!他只要想一想現在正躺在宮中等他回去救命的公主,他疲憊的身體又充滿力量。
他爬起來,赫然發現前面的沙灘有一點閃閃發光的光點,趙子欣好奇地走過去,那道光點一閃一閃,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趙子欣伸手去觸摸,那道光點跳上他的手心,在他的手心放射出萬道光芒。
趙子欣想看清楚手心裡發光的東西,那點光芒卻突然從他手上湊空躍起,在半空中彎出一道晶亮的光芒,向河面射去。
剎時之間,只見原本河水洶湧的河床上,架起一道橋樑,趙子欣瞪大眼睛,半驚半喜。他一步步走上那道橋樑上,終於跨上對面的河岸。當他回過頭來,那道橋樑卻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噢,天!噢,天!」趙子欣瞪著仍然波濤洶湧的河流,不斷地驚歎。他顧不得自己身上又濕又累,向著東方疾速而去。
趙子欣腳下生風般向前急走,他翻過山崗,越過叢林,走到一片曠野之上,他覺得累得再走不動了,他停下奔走的腳步,找了處乾淨的地方坐下來。他找了堆枯枝生起火,看著眼前的火堆,他又恍惚看見了多日不見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