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小妾愛放電

第20頁 文 / 紀珞

    激切的話語結束在兩相膠著的唇瓣間,他密密實實吻住一臉錯愕的莫言,不讓對方有機會退開,他收緊環在莫言腰上的雙臂,執意莫言接受他的吻,莫言傻了,柳娟娟也傻了,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奏貫日與秦嘯日的貼身護衛……

    秦貫日與莫言……

    秦貫日有斷袖之癖……

    她無法解釋此刻的心情,因為眼前兩個男人愈吻愈有欲罷不能之嫌,不!正確應該是秦貫日欲罷不能,對莫言的唇瓣極盡啃舔咬嚙之能事,莫言根本連閃的機會都沒有……

    呃、他的舌頭好像探進莫言嘴裡了?!

    呃、他好像還發出很享受的低吟?!

    柳娟娟霎時晴天霹靂,迭步後退,捂著唇狼狽跑開。

    目的達成,秦嘯日鬆開莫言,就見莫言大退一步,向來面無表情的平靜臉孔,不怛被訝異取而代之,頰上還竄出兩抹可疑的淺紅,一讓平凡斯文的臉孔增添一絲不平凡的清麗。

    為什麼要令柳姑娘誤會?!

    秦嘯日微笑審視莫言臉上的紅潮,大言不慚為自己的舉止作出解釋:「大概是我自己太優秀了,在同一張臉上看到挫敗,很有快感。想想貫日焦急、發怒、甚至失去冷靜的模樣,就覺得有趣,又多了個令他永難忘懷的日子了!」

    啊,被人深深掛念於心的感覺實在是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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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娟娟氣得衝向秦貫日的居處,恍然想起他還在涼亭裡與莫言纏綿,憤而轉回自己的客房,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來人讓她再也無法克制洶湧的憤意。

    「你還來做什麼,滾開!」

    小貓用力推開猛獅高大身軀,怒步踩入房內。

    「你怎麼了?」秦貫日不明所以跟上前。今早佳人還笑臉吟吟地與他相約慶祝他受御賜的喜悅,就他們兩人,怎麼一回來,風雲就變色了?

    「走開,我不要看到你!」可惡,他怎能在她面前裝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娟娟?」他抓住迎面飛來的一隻狼毫筆。

    「男女通吃是吧?好啊,你去吃!我不嫁了、不嫁了!」

    他抓住撲面砸來的硯台,急了。

    「為什麼不嫁?!」再過三天他們就要成親了呀,怎麼突然說不嫁?

    「為了莫言,你不是很痛苦嗎?你不是不想再苦苦壓抑對莫言的渴望嗎?你不是要莫言成為你的嗎?我不會阻止你也不會干涉你,你走!」

    他抓住襲來的紙鎮,驚覺事有蹊蹺。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全聽不懂?」

    「我是那麼的努力想與你共度一生,我也想努力疼你、就像你疼我一樣,我花了一整日的時間,下廚替你燒幾樣好菜下酒要為你祝賀,你卻以擁吻一個男人來回報我,我的努力又算什麼!」淚霧,又管不住地漫滿了視線。

    她好難受,明明說過自己可以很灑脫地面對他愛上別人,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辦不到……

    「你花了一整日的時間為了我親自下廚?」呵呵,娟娟想疼他,好感動哦……

    秦貫日心花怒放,楞楞地搔頭傻笑起來,要是被他那些屬下看到,一定不敢相信猛獅也有笑得像只笨狗的時候。

    「你還笑、還笑!意猶未儘是不是?我全看到了,你剛才在涼亭裡親吻莫言,吻得好深切好淒美……你為什麼不對我吐實,難道娶我只是個掩飾你有斷袖之癖的幌子?」

    親吻莫言?

    怎麼可能!他就算再怎麼排斥胭脂水粉,也不可能去親——

    很好,找出問題癥結了。

    「你看到的是秦嘯日。」他平靜道。

    「別騙我!那是你,你還要莫言喚你貫日,我全聽見了!」

    柳娟娟吸吸鼻子,哽咽低道:「你是不是因為對脂粉過敏,所以把注意力移到男人身上?你與左師爺的『情誼』也被我猜中了,對不對?」

    秦貫日收了拳又放,放了拳又收,額筋正在跳動。

    平息不久的獅吼又重現江湖。

    「我——要——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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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祝二少爺與二少夫人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賀喜二少爺與二少夫人花開並蒂、琴瑟和嗚!」

    張貼大紅囍字、龍鳳雙燭照照的新房內,傳出一道道恭賀聲,卻詭異地都是男人的聲音,洞房花燭夜該出現的媒婆喜娘,一個個全都不見蹤影。

    原來由於女人們不點脂抹粉裝扮裝扮難免不想見人,尤其是這種大喜之日怎麼能不好好打扮。為了體恤弟弟、體恤女人,秦家少主刻意將一干女眾全換成男丁,穿件紅衣、配朵紅花充當媒婆喜娘。

    直到該說的吉祥話都說妥了,該行的禮俗都做過了,除了新郎新娘以外的眾人們魚貫退出新房,留給一對新人獨處,今夜的重頭戲就要開始了……

    「哈啾——」

    「哈哈哈哈——」

    除去了鳳凰彩繡紅蓋頭的屏障,新娘子俏臉上四散開來的香澤,讓掀起紅巾的新郎倌猛然打了個響噴嚏,俊臉立刻一青。

    同時,新娘子則是抱著肚子猛笑,還倒在繡面紅綢被上,小手拚命拍床。

    「你笑什麼?」

    盯著眼前的唇點朱紅、頰撲香粉的絕艷佳人,秦貫日嘴角抽動。

    濃黛輕紅的倩妝如花般嬌艷,經過精心勾勒的朱唇更顯豐潤飽滿,令人垂涎欲滴;只不過臭味鑽鼻,虐人心脾——他分不清此刻體內翻湧的,是對她的慾望還是排斥。

    「哈哈……我方才從蓋頭後偷看到那些男人,頭上都簪了一朵小紅花欸……」天呀天呀,嘯日大哥實在是太有新意了!哇哈哈——咳咳……

    柳娟娟笑到無力,笑到肚子疼,還差點岔氣。

    秦貫日立刻坐上床沿,輕手拍撫著嬌妻的纖背。

    「我們不是說好,今夜你千萬別上胭脂水粉?哈啾——」他覺得全身無力。

    「呼……可是大哥說,一生就成一次親,新娘子就該扮得美美的,我拗不過他特地請人來替我上妝的好意。」柳娟娟笑中有淚,笑得喘吁吁。

    「又是那傢伙!」秦貫日狠狠咬牙。他是存心害兄弟不幸福是不是?!

    虧他這幾日防秦嘯日防得像小偷一樣,就怕拜堂前又出什麼「變故」,戰戰兢兢盯住嬌妻,不讓秦嘯日在她周圍方圓百尺內出現,結果忘了替自己防備!

    該——

    思及新婚之夜不該說不吉利的話,他煞住心中的低咒。

    該活、該活!

    「呼……你不覺得嘯日大哥很愛護你嗎?為了你,他費心辦了個這麼別出心裁的婚禮,你有這麼個大哥真好!」

    柳娟娟還在悶笑著喘氣,剪裁合身的紅嫁衣襯出襟下的渾圓,一上一下隨著她的喘息起伏。

    好個頭!

    秦貫日看著嬌妻嬌喘連連的模樣,慾望猛地竄向下腹,喉頭一緊,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哈啾、哈啾、哈啾、哈啾、哈啾——」

    柳娟娟被聲聲相連到天邊的噴嚏聲引回注意。

    「喔,我差點忘了,我這就去把妝洗掉。」她拿回紅蓋頭包住自己的臉,只露出一雙被妝襯得更明亮動人的燦眸,跳下床打算出門。

    「你要去哪?」他拉住她的柔荑。

    「把妝洗掉呀。」她不是說了嗎?

    他指指妝鏡前的銅盆道:「房裡就有清水,不必出去。」外頭正熱鬧,他不想讓人分享她令人驚艷的美。

    「你還是先離我遠一點好了,我連手呀、頸呀、腳的都被上了水粉,得沐浴才能洗得乾淨。」她抽出手,體貼道。

    「那我陪你去浴間,幫你燒水。」碰到水粉手心有點刺癢,可是比不上嬌妻抽回手的感覺讓他討厭。

    「不用了,有丫鬟替我燒好了。」

    柳娟娟笑著出門,走沒一段路,卻發現丈夫默默跟在她身後。

    「你擔心嘯日大哥又出壞主意,讓我像前幾天一樣誤會你?」她走回他身邊。

    秦貫日微楞,他根本沒想到別人,現在滿心只有萬種風情的嬌妻。

    她續道:「那天是我太衝動、太心急,沒先認清你們兩人,才誤解了你。」

    「你能認得出我?」他訝問。

    「認得出來呀!」她回以「這有什麼難」的眼神。

    他搖頭。「不可能!連爹娘都分不清我們。」

    他和秦嘯日不但相貌、身型相同,連聲音也如出一轍。

    她以袖覆手,湊上前柔柔輕撫他的嘴角。

    「你知道你笑起來,頰上有一對好溫柔的酒窩嗎?」第一次看到時,她就深深陷入其中了。

    秦貫日心旌突地一蕩。

    因為他本就不常笑,加上討厭秦嘯日那副溫文無害卻暗藏詭計的笑容,連他們兄弟倆都不知道他有酒窩,她卻注意到了?

    她認得出他……

    「我以後會認清楚,再決定要不要生氣。」柳娟娟巧然一笑。「我去沐浴了,你先回房吧!」

    她轉身離開,沒一會兒又發現他還是跟著。

    「夫君,難道你要陪我入浴?」她調皮地笑著,學起書中的美艷女角兒勾了勾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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