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丫頭追夫

第13頁 文 / 華甄

    相信他的師弟在不久的將來,也會同他一樣享受到這個「麻煩」為他帶來的幸福快樂。

    接下來的幾天,滕志遠一直都悵然若失,即使長毛提供了很多有用的消息,他也無法開懷。

    他好後悔對憐兒說出那些話。他希望她不會太計較,畢竟他以前也曾說過這種話,她不是也原諒他了嗎?

    第六章

    丫頭悶悶不樂地走在風景秀美的蜿蜒小徑上,她看不見漫山遍野的鮮花,聽不見天上雲雀的歡叫,她的心沉重而疲憊。

    她不記得在十七年的生命裡,自己是否曾有過如此情緒低落的時候,她很想大哭一場,就連師傅去世時,她也沒有這種淒苦的感覺。

    過去再苦再痛的經歷,她都能用嘻笑玩鬧熬過;再大再難的危險,她都可在揚眉舞袖間化解。

    在她的世界裡,是則是、非即非。行善除惡,快意江湖,一切都是那麼簡單。可是現在,她不再那麼確定,她覺得自己的生活出現了複雜的、讓她無法一笑置之的東西,她為此感到惶恐不安。

    丫頭知道是他--那個該死的滕志遠,改變了自己。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向無牽無掛的她,心裡有了他的身影?從什麼時候起,一向不知愁苦的她,竟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變得如此憂傷消沉?又是從什麼時候起,追著他跑不再是單純地要他回堡?

    不,我要做以前的瘋丫頭!不要做這個自怨自艾的瘋丫頭!

    失望與憤怒交織成洶湧的波濤衝擊著她的心房,她需要發洩!

    「喂,醜丫頭!還不快讓道?」

    就在丫頭憤恨難平時,一聲暴喝令她注意到路上迎面走來兩個衣著華麗,但長相奇醜、披頭散髮的男人。

    衝著她吆喝的那個男人,長得矮小粗壯,恍若陰間的「勾魂」使者。他身邊那個則細高蒼白,就像地獄使者「白無常」。

    正無處消氣的丫頭決定陪他們玩一玩。於是她撇開心事,故作無知地立在路當中看著他們。

    見她不讓道,「白無常」陰沉地說:「快快讓道,否則別說我們以大欺小。」

    「為啥我要給你們讓道?你們為何不給我讓道?」丫頭挑釁地說。

    「他媽的,知道妳在跟誰講話嗎?」「勾魂」大罵。

    丫頭白眼一翻,不層地說:「誰?是家家戶戶供著的灶王爺?還是大年夜貼在門前的鍾馗?該我識得?」

    這下胖勾魂和白無常真的被她激怒了,一起跳了起來,罵道:「好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看我們左右護法如何教訓妳!」說著,先後撲了過來。

    丫頭毫不在意地迎了上去。

    那兩個大漢用的是玄天數的功夫,丫頭的掌力擊到他們身上時,明顯感到回震力,即知他們臂力過人。於是她改變策略,不與他們正面衝突,而採用輕巧身法。她的動作靈活而輕鬆、瀟灑而閒適,彷彿逗弄老鼠的貓似地撩撥著對手。

    兩個大漢被她惹火了性子,也不言語,互相看了一眼,決心使出絕招。

    就在兩人合力撲來時,突然白光劃過,將那狂猛的力道擊偏,隨後一道紅色身影翩然落在丫頭身旁。

    那兩個蠻子被這突如其來的劍鋒猛烈一擊,心裡自是大吃一驚,定睛一看,竟是個粉嫩嬌艷的小娘子,一時間失了方寸。

    可丫頭對此並不領情,她衝著著一身紅衣裙的來人大嚷:「喂,好不容易激起他們的野性,才有了好玩的事,妳卻來破壞……」

    可是紅衣女郎並不讓她說完,急急地問:「瘋婆婆是妳什麼人?」

    「幹嘛?我師傅的名號由得人這麼隨便說嗎?」丫頭不悅地說。

    沒想到紅衣女郎卻興奮地一把拉住她喊:「師妹!」

    丫頭愣了。師妹?難道她就是水娃?

    但她們沒有時間多敘,那回過神來的兩個大漢已經連手攻來,氣勢極其駭人。

    「師妹,用『燕雙飛』,廢了他們,我們好好說話。」水娃高聲問。

    丫頭頓時神采飛揚,會意一笑,大聲道:「好。」

    於是紅白兩道身影急速竄起,陡然拔高,在飛旋中漸漸融為一體,形成一個氣團,彷彿一道挾著萬道紅霞的白霧升起,美麗而迷濛,煞是好看。

    就在那兩個蠻漢驚異於這二女人玄妙的功夫時,只見半空中的霧霞倏地分開,丫頭手持紅腰帶在空中奮力一抖,絲帶霎時形成一個圓圈罩在那兩個大漢頭頂,令他們頓時如負千斤。說時遲那時快,水娃的雙掌已分別拍在兩個大漢背上。

    兩個大漢毫無防備,踉蹌撲倒在地上。

    在落地的剎那,丫頭手中的紅絲帶如有生命力般地快速套回她的腰上,而她猶有不甘地飛出雙腿,踢在兩個掙扎欲起的大漢身上。她出手可不像水娃那樣慈悲,這下兩個大漢哇哇叫著吐出了一口濁血,真的倒地不起了。

    丫頭用腳尖踢踹著他們,說:「起來,姑奶奶還沒玩夠呢……」

    「師妹,他們已經受傷了。」水娃笑看著這個初次見面的師妹。

    「欸,一點都不耐打!」看著跌跌撞撞往山坡下跑去的大漢,丫頭歎道。

    旋即眼珠子一轉,抓住水娃的手說:「聽師傅說過,師伯、師叔有個徒弟叫水娃,就是妳,對不對?」

    見水娃點頭,她馬上精神抖擻地說:「既然妳是『琴劍俠侶』的傳人,那麼我們早晚要比武,不如我倆現在就來比比,如何?」她剛才真的打得很不過癮呢!

    「不行!」

    水娃還沒開口,樹林裡卻跳出一個俊帥威嚴的男子,大聲反對著一把將她抓進懷裡,口氣霸道又專橫,沒有絲毫通融的餘地。

    丫頭一看到那男人粗魯地抓住水娃,便立即出手攻向他,並喝道:「臭男人,放開我師姐!」

    可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指力彷彿碰上了海綿,一去無回。再看那男人,正氣定神閒地看著自己。這讓出手必得的丫頭吃了一驚,不由再想一試。

    「憐兒,別鬧了,他是大琊國國王南宮翔,也是妳師姐的丈夫!」就在她蠢蠢欲動的時候,幾個跟隨在他身後現身的男子中,突然響起滕志遠警告的聲音。

    「國王?丈夫?」丫頭一愣,既困惑於滕志遠怎麼跟他們在一起,又受驚於剛剛獲知的消息,她原以為師姐會像她一樣是不嫁人的。

    她皺眉,眼裡露出厭惡的神色,臉上的火焰也開始燃燒。她失望地說:「哼,嫁人的師姐不好玩!早知這樣我就不把師傅的信送出去了。」

    說完,長髮一甩,比武的事也不提了,轉頭往山上跑去。

    「憐兒!」滕志遠大叫著跟上她。

    「師妹--」水娃也掙脫了丈夫想追去,卻再度被南宮翔拽進懷裡,說:「除了我這兒,妳哪兒都不能去!」

    「翔哥哥--」水娃不高興地喊,但看到他焦慮疼愛的眼神時心軟了。「我只是想跟師妹認識,說說話,不會有事的。」

    南宮翔俊目一瞪。「我答應過會陪妳來的,妳還私自出宮?就為這個我也該好好懲罰妳!不為我想,妳是不是該為肚子裡的孩子想想?」

    「就是因為孩子,我才不能再等了,我得利用這兩個月出來找到師妹,以後孩子生下來,我哪兒也不會去,保證好好待在宮裡,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看著她嬌艷的面容,南宮翔再多的氣也消了。

    南宮翔為她理理髮鬢,柔聲說:「只要妳乖點,我不會生氣。走,休息去。」

    「可我師妹……」

    「不要跟我爭!」南宮翔將她抱起來,說:「膝師弟跟她有很多話要說,不希望被打擾。我過幾天會送妳去見她。目前,我們要先找藍風。」

    「藍大哥怎麼了?」水娃急忙問。

    「來找妳的路上,一個女孩相中了他,被騙走了,我們恐怕得去救他。」

    「真的?」水娃既擔心又興奮地問:「那個女孩怎麼樣?」

    「我不知道,也許妳知道。」南宮翔說著,在她嘴上親了一下,命令道:「閉上眼睛休息!」

    「我知道?」水娃納悶地看看跟在他們身旁的侍衛春、夏、秋、冬,又對抿嘴不語的南宮翔說:「那你得仔細地講給我聽,不然,我現在就問春大哥他們。」

    「我會講給妳聽。」

    「君無戲言?」

    「喔,娃娃,又來這一手,嗯?」南宮翔笑了,道:「好吧,君無戲言!」

    水娃滿意地依偎在他懷裡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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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翔說對了,滕志遠真的有很多話要跟丫頭說,也不希望被人打擾。

    可是丫頭卻不是這麼想,她不理他,讓他捉迷藏似的在山林裡追她。

    這使得滕志遠又急又氣,威脅道:「憐兒,妳若再跑,我真的生氣了。」

    「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再跟著我!」丫頭站在岩石上,怒氣沖沖地說。

    滕志遠見她總算停住腳步開了口,心裡有幾分高興,卻也有點啼笑皆非。這話多熟悉?當初他不也這樣要求過她多次,何時他們的角色互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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