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奪心狂情

第5頁 文 / 丹朱

    「你呢?你不怕死嗎?否則為什麼也到樓蘭來?」舞鳶不由得好奇。

    「我不是不怕死,只是來做生意,不過長安的生活還真是無聊了點,比不上這兒有趣得多。」他淺淺一笑,星眸往舞鳶臉上一掃,「你的膽子可不小,聽見匈奴人的聲音,所有人都躲起來了,你還往外跑?」

    「還不是她!」舞鳶指向荷葉,忍不住又低歎一聲:「她的情人上沙漠給你們漢人送糧食,到現在還沒回來……」棠靖翾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荷葉,她那身裝扮無疑只是個僕人。

    「你就這樣陪她追出來?」舞鳶想也沒想就點頭。

    「這種狀況,誰放心讓她一個人跑出來?」棠靖翾覺得驚訝,她不僅勇敢,還夠義氣,只是家中一個女僕,她也願意冒著生命危險陪她?

    沒想到這時荷葉突然怒火上衝,指著他的鼻子就罵將起來:「都是你們!都是你們漢人下的命令,無理的要求,否則博介今天也不必去沙漠……」她愈罵愈悲,也不知道情人現在是生是死,倏地氣勢一滅,趴在桌上大哭起來。

    身為漢人,就算剛剛才救過荷葉,可是棠靖翾也免不了被人指著鼻子罵的命運,場面立刻尷尬起來。

    舞鳶忙著安慰荷葉,可她是樓蘭人,自然也不好替棠靖翾多說什麼。

    棠靖翾歎口氣,逕自走到窗邊。窗外,數十匹馬急騁而來,揚起濃濃塵煙。

    舞鳶心中一驚,奔到他跟前,聲音中還帶著抖音,說道:「匈奴人又來了?」棠靖翾又歎了口氣,眼神中有著一抹陰鬱,對著窗外喃喃自語:「希望所有的人都已經躲回家了。」舞鳶下意識往荷葉瞥去,熒熒燭光中,荷葉趴在桌上啜泣,肩膀輕輕顫動著;哀淒的低泣聲,隨著慘淡的燭火跳躍。

    大隊人馬,廿來個匈奴人,踏平樓蘭的街道,呼嘯來去。街上除了馬啼聲,一片死寂,該躲的人早躲起來,縮在家中的人也不敢再出來。匈奴人咆哮一陣,但無人回應也覺無趣,不久終於絕塵而去。

    「走了。」棠靖翾呼出一口長氣。

    「真的?」舞鳶還心有餘悸。

    棠靖翾點頭。

    「他們的本意是要示威,不滿你們本來是他們的屬邑,現在卻歸順漢室,只是想讓你們知道他們匈奴的厲害,重新降服於他們,但要是真把你們樓蘭人給惹火了,對他們也沒好處。」舞鳶點頭,又搖頭,然後歎氣。這些事她向來不懂也不想懂,只是不知為何他們樓蘭人就注定命運乖舛。

    「我們要回去了。」舞鳶顧慮著家人,他們一定擔憂死她跟荷葉了。

    「快天亮了,你們不等清晨再走?比較安全。」他看著她的眼光,溫柔且關心。

    「不。」舞鳶堅決地道:「匈奴人已經走了不是嗎?還有……」她又看了一眼荷葉,「也許博介已經回到家了。」棠靖翾凝視著她,那樣深沉的凝視,看得舞鳶渾身都覺得不對勁,然而他卻問了一句頗為耐人尋味的話,「如果換成是你的情人,你會不會這樣不顧生死地出來尋他?」舞鳶一愣,沒來由地先紅了臉,不過她還是很鎮定,認真勇敢地點了點頭。

    棠靖翾滿意地笑了,似乎早料到舞鳶會有這樣的答案,他喚來下人,吩咐備兩匹馬。

    「一匹就夠了。」舞鳶說道:「荷葉跟我同乘一匹。」棠靖翾回過頭來,唇角微微一掀,「你跟我同乘才對吧!」舞鳶又怔愕住,「你……不必……」棠靖翾迅速堅決地截斷舞鳶的話:「我說過我會送你回去,你想我會放心讓你自己走嗎?」他低沉的嗓音中自有股氣勢,讓人無法違抗。舞鳶個性之強,此時竟也出奇地不想違抗,更甚的是,她的心中竟然還暖暖的,覺得很安全、很平靜,有種……被保護的感覺……

    第3章()

    棠靖翾在護送舞鳶回家的途中,兩人共乘一騎,當他一雙結實有力的臂膀將她整個人環在其中之時,那種安全依賴的感覺,竟然更加明顯。

    舞鳶側坐在馬背上,棠靖翾環著她,很禮貌性的接觸,保持著距離;雖然軟玉溫香在懷,他還是很努力地克制著自己,不像從前那樣放任自己對舞鳶做出親暱的舉動。

    縱然有些難熬……不,是十分難熬,可他尊重舞鳶。

    可是此時的舞鳶竟突發綺思,放縱地想像:如果自己將臉頰貼在他那寬闊厚實的胸膛上,是否感受得到他血液奔騰的熱度和倉促狂亂的心跳?

    像前兩回那種由身體深處傳來的燥熱感覺,炙熱繚繞……

    舞鳶倏地雙頰火燙,羞赧於自己竟有這樣的心思。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把這些念頭全甩出去。

    石頭路上突然的一個小凸起,讓馬步頓了一下,舞鳶毫無反應能力地身子往前一趴,棠靖翾機警地一手放掉韁繩,穩健的臂膀立刻摟住她的纖腰,緊緊護住她。

    「喂,」舞鳶陡地大喊一聲,不知自己心裡有鬼或是太過敏感,她掙扎反抗地要逃離他的懷抱。

    「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怕你摔了,你別那麼緊張行不行?」棠靖翾有些錯愕,又覺得冤枉。

    「我還沒糟糕到那種程度,你不願意我碰你,我不會強迫你,更何況……」他唇角一掀,調侃的微笑:「我喜歡你。」舞鳶雖然明白自己是反應過度,但她仍然懷疑地咕噥著:「喜歡我,才不更要碰我?」棠靖翾仰首大笑。

    「沒錯,喜歡才更要碰,可是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會懂得尊重,你懂嗎?」舞鳶的柳眉顰蹙,眼珠子靈黠地轉著轉著,有點懂,又有點不懂……

    可是不知怎地,卻相信起他的話來,她轉頭對他嫣然一笑,「欸,原來你還滿君子的。」舞鳶單純而心無城府地將臉蛋微微昂起,那雙明燦如星的嫵媚雙眸迷眩著棠靖翾的感官,她清麗無瑕的美麗臉龐燃起他的慾念……他心中一蕩,拉著韁繩的手心冒汗,幾乎就要俯下頭去吻住她小巧甜美的紅唇。

    這實在太過諷刺,剛才他才講出冠冕堂皇的話,現在卻又即刻後悔,不想做君子了。

    他刻意直視前方,啞聲道:「你這是在誘惑我?」舞鳶嚇了一跳,臉一紅,意識到自己舉動的失態,立刻又把頭重重垂下,壓住悸動,遮掩心緒。

    兩人之間的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怪異,不一會兒,棠靖翾忽地一拉韁繩,讓馬兒停了下來。

    舞鳶訝異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停下馬來。而原本一人騎著馬跟在他們身後的荷葉也停下來,不解地看著他們倆。

    「你先走吧,到這兒你應該知道回去的路了。我有點事要跟你們家小姐說。」棠靖翾對荷葉道。

    荷葉遲疑地看向舞鳶,而儘管覺得有些不妥,不知怎地,舞鳶卻輕點頭,荷葉只得先離開。

    「你有什麼話想同我說?」舞鳶望向棠靖翾.方才趕路時,她已經覺得自己讓他環住的姿勢極曖昧;現在停了下來,在他懷中的她更覺不自在了。

    她身上自然的少女體香誘惑著他,她嬌俏的模樣引人遐想,雖然他想當個君子,不過那實在太困難了。

    棠靖翾突然使勁摟住她的柳腰,她自然往他身上偎去。

    舞鳶一驚,「你做什麼?」他身上有種獨特的男性氣息,和安胥的不同……更陽剛,似乎帶著危險。

    「做什麼都行,就是不做君子。」說完,他狠狠地吻住她微張的朱唇,深深地吸吮。

    她還來不及有反抗的念頭,就已覺得一陣暈眩,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他讓她的身子緊緊貼著自己,輾轉吻著她豐潤的朱唇。她的唇如此地甜美,他實在不捨放開,但是……再這樣下去,他們倆可能都會喘不過氣了。

    他的唇自她唇上移開,愛憐地看著她酡紅的雙頰,卻又忍不住轉移陣地吻向她的頸項。她的肌膚是如此的柔嫩,每一寸都在在誘惑著他的理智……他真想馬上要了她,但是他們才相識多久,而且他該尊重她的……

    對了,尊重!他忽然一震,坐直了身子,在她腰際的手也鬆了些。

    這一刻,舞鳶的理智也全回來了,她的臉更紅了。她在做什麼他像個登徒子般三番兩次侵犯她,她非但不反抗,還任他為所欲為……她又急又羞,反射性地手一抬,就想給他一個巴掌。

    棠靖翾眼明手快地握住她的手,什麼也沒說,只是定定的看著她晶亮的眸子。

    教他這麼一瞧,她的氣勢突然弱了下來,她別開視線,掙開他的手,因此未能瞧見他眼底浮現的溫柔和嘴角邊淡淡的笑意。

    他突然抬手,輕輕撥弄了下她微亂的髮絲,又忽地在她頰上輕輕一吻。

    舞鳶又愣住了,根本不知該做何反應。

    「走吧,我們該趕回你家了。」他一踢馬腹,策馬前進。

    這一路,兩人沒再說話,直到回到舞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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