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倪淨
「沒有啊。」
她的聲音悶悶的，—聽就知道有問題。
「那我們回家了。」回家的意思就是得開始上家教課了。
炎默一聽到這句話只是無奈地點點頭，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抬起頭看蕭言風一眼。
蕭言風定定地看著她的小臉，最後才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這個動作疼惜意味十分明顯，這對向來冷酷的他而言已是十分難得，然而這樣的柔情他只會在她面前展現。
「今天數學測驗的成績如何?」
上個禮拜他有事沒能替她補習，不過他對她的課表還是十分瞭解。
「還好。」
車子此時正在發動並且開始向前行駛，然而蕭言風的手卻還是放在她的頭上，這樣親呢的舉動她並不介意，反正她早已習慣他的存在，以及他對自己的態度，有時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會這麼信任他，不過這只是想想而已，反正他是老師，而她是他的學生，就這樣了。
「幾分?」
「零分。」
這就是她所謂的還好。
蕭言風聽了也只能搖搖頭，不過他並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因為炎默就是這樣的性子。
他瞭解她的單純，也瞭解她對書本的排斥，因此他不想太過於強迫她，只是她這麼不用功，他真擔心她怎麼跟人家考大學。
「確實是還好，要不要我請你吃個冰淇淋?」
「好。」
對於冰淇淋她向來不能抗拒，而且她的反應都是十分直接的。
蕭言風看著她那單純的表情，心中有一份發自內心的疼愛，對於可愛的她，他不是沒有感覺，只是他隱藏得很好。
炎默對分數向來不在意，她認為只要日子過得好，沒有什麼事可煩惱，只要能開心地過日子就足夠了，這是她單純的想法。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蕭言風才收回手，但臉上的笑意卻是沒有減少過，那飽含柔情的笑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出現。
★★★
自從兩人買了冰淇淋後，炎默甜美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看來她不只將那張零分考卷給忘了，還將今天所有不開心的事都忘了，現在的她正開心地享受著她手中的冰淇淋。
小時候她的兄長們都會買冰淇淋給她，只是現在他們都到外國去了，家中沒有同年齡的人陪她，那份孤單教她很是難過，直到蕭言風出現，他雖然不苟言笑，不過她知道他是好人，而且他也對她很好，從他會買冰淇淋給她的這件事就看得出來，因為一般人是不會這麼有耐心的，而且不管她的心情好或是不好，他總會陪著她，而這半年來，她確實也習慣了他的存在，對她而言，他就像是她的兄長，他給了她安全感，這樣的感覺是她之前所沒有的。
「好吃嗎?」
蕭言風自己並不愛這些甜食，所以他從來不吃。
兩人再次上了車，此時的她心情早已不同了，那份由心裡發出的愉悅怎樣都難以掩飾，此刻的她有份特別的美教他移不開目光。
蕭言風只是看著她，並沒有馬上發動車子，「很好吃嗎?」
炎默抬頭看向他，那副全然信賴的表情教他臉上的表情更是柔和了。
沒有多想的，炎默將一匙冰淇淋送到他面前，「給你。」
本想拒絕的蕭言風在看到她的表情後，最後還是將冰淇淋給吃了。
「好吃嗎?」這次由她開口問他。
「嗯。」
就這樣兩人一起回到了炎派，蕭言風將車子開進車庫，並且下了車，而炎默也自行下車，她向來沒有讓人替她開門的習慣。
「怎麼辦?我考零分的事要不要跟媽媽說！」
她知道媽媽一直都希望她的成績能好一些，可是她真的很努力了，她也沒有辦法，她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再怎麼念都是白念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念，反正結果都是一樣，那她為什麼還要花這麼多時間去唸書呢?
蕭言風看著她那副無辜的表情，只是無奈地搖搖頭，「算了，不說也好。」免得炎夫人又要搖頭興歎了。
對於炎派他可以強烈的感覺出它的特別，還有這個家族對炎默的保護及寵愛，只是他們為什麼會同意讓他這個陌生人進入這裡?這個疑問他一直都放在心裡。
「給你!」炎默沒有多想，便將那份考卷遞給蕭言風。
「進去吧。」
蕭言風高大的身形在她身邊顯得更為挺拔，因為她的身材纖細，這樣的兩個人顯得十分登對，不過炎默才十七歲還是個小女孩，蕭言風也有自己的異性朋友，在他心中炎默只是個小女娃兒，碰不得，卻也不想放下。
摟著她的肩，蕭言風與她一同步進家門。
★★★
炎默數學考零分的事最後還是被她母親知道了，因為校方通知了她的家人，因此炎默的母親顯得有些無力。
她來到女兒的房間，發現炎默正十分認真地看著卡通節目。
「默兒。」
儘管疼愛女兒，她還是不能過度縱容她，否則會害了她。
「媽，有事嗎！」
趴在床上的她，此時正專心地看著電視，地板上還有一些她才看完的雜誌。
「媽有事想跟你談一談。」
「哦，媽媽坐。」
炎默讓了一個位子給母親，目光卻沒有離開過電視。
「你覺得言風這個人如何！」
炎默的母親一直都很相信蕭言風可以讓女兒的成績進步一些，可是炎默近來的成績教她有些失望。
「他很好啊。」不過他在認真教書時她就倒霉子，因為他板起臉的樣子可是很嚇人的。
「那他教的好不好?」
「很好啊，比學校老師教的還仔細。」
她一直都覺得奇怪，怎麼這些書他都這麼多年沒念了竟然還記得住，而她這個正在學習的人，卻是怎麼都記不清楚。
「媽打算停掉家教課了。」炎默的母親開口說道，因為她認為女兒若真的無心向學，那麼就不需要浪費對方的時間。
「什麼?」
母親的話令她連忙轉過身來，此時她早忘了電視上的卡通節目，因為她的腦海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母親要停掉她的家教課了。
那怎麼可以!
她雖然不喜歡上家教課，可是她早已習慣天天見到蕭言風，也習慣他送她上學並且一起回家，這樣的日子她早就習慣了，現在母親說要停了家教課，那不就是說．以後她不能再見到他了!
「媽的意思是……」
「我不要!」
不等母親把話說完，炎默已經大聲反對了，她那激動的表情及語氣教炎母有些吃驚。
「默兒?」
「我不要!我不要停掉家教課。」她要天天都能見到蕭言風，她不要他也不見了。
「媽只是認為再這麼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你並不想唸書，那麼就不要勉強自己了。」
「我是不喜歡唸書，可是這跟他沒有關係，我不要!我不要他也不見了。」她的姐姐、哥哥離開家後，她就沒有再見到他們了，雖然還有聯絡，可是那畢竟不同，所以她不要蕭言風也不見了。
「媽只是要停掉家教課，你還是可以繼續見他。」
「那不同。」是啊!那怎麼會一樣?再見面?要怎麼見面?又有什麼理由可以見面?
「默兒，不要任性了，媽已經決定了。」
「我不要!我要他繼續教我。」炎默的眼眶都泛紅了，她難以相信母親竟然會這麼不顧她的感受。
「媽已經打過電話給他了，從明天開始他不會再來了。」
「什麼?！」
炎默因為母親的話而愣住了，最後她突地起身奔向房門。
「默兒，你要去哪裡?」看著女兒衝至門邊，炎母連忙開口。
「我要去找他，告訴他明天還要來學校接我下課。」她好生氣，又好難過。
炎母沒有想到女兒的反應會這麼大，「這麼晚了，不可以去。」
可是炎默哪裡聽得進去，下一秒她已飛奔出去，而那小小的身子也消失在樓梯轉角處，任炎母怎麼喊都沒有用。
「默兒！」
第二章
離開炎派後，炎默因為沒有多加外套，儘管是早春時節，可人夜後的涼意還是教她不自覺地發顫。
不過還好，蕭言風與炎派比鄰而居，沒一會兒的工夫她已來到蕭宅。
「炎小姐，你怎麼來了?」蕭管家一見到她就連忙詢問，見她身上只穿了件睡衣，不禁替她的身子擔起心來o「我找蕭大哥。」「少爺不在家。」「不在家?」都入夜了，他為什麼不在家呢?「是的。」蕭管家並沒有多說什麼，不一會兒後他又說道：「炎小姐，你先回去吧，等少爺回來了我再請他過去找你。」
「不要!我要在這裡等他。」
「可是少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蕭管家顯得有些為難。
炎默沒有多想地脫口而出：「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她要問問他，是不是真的會不教她了，而且她還要他繼續接送她上下課，他不可以不理她。
「炎小姐，你先回去吧。」
不聽蕭管家的勸告，炎默直接走上樓梯，「我去蕭大哥的房間等他。」對於他的房間炎默並不陌生，從小到大她來過的次數不下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