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童歡
「那你呢?」觀骨泛起的可疑粉色仍未褪去,但他沒忘記什麼叫平等。
雖然聰明如他,當然也感受倒她早敵不過他的魅力,陷落芳心,但她逼他說了,要有回應才公平。
「什麼?」可可一時反應不過來。
「說你接受我的愛,而且也很愛我。」孩子似的無賴。
嘎?沒料到他也會這麼要求,她小嘴微張地愣了愣。
還用說嗎?若不是愛上他,她兩年來怎會對他念念不忘?若不是愛上他,她這些天是讓他吻假的哦?早把他一掌呼去太平洋了!
「不要!這麼丟人的話,我才不說出口。」斷然拒絕。
「丟人?」那還叫他說?!韋斯特臉色一青。
察覺不對,可可掙開他的手一一溜!
「快說,我要聽。」邁開長腿,他追上。「別跑,你如果不說,我一定跟你沒完沒了。」
「威武不能屈,我不說就是不說!」腳步不敢稍停,銀鈴嬌笑輕揚,他們玩念一起,大玩我跑你追的遊戲。
未幾,腿沒有韋斯特長的小不點當然被逮住,兩人跌進沙發裡。
「啊——不要,我不說啦!」在他搔癢的攻勢下,可可尖叫連連。
「噓!大家都睡了。」摀住她的嘴,頓時發覺玩得太激烈。
推開他的龐大身軀,可可吐吐舌,「都是你啦!」
「賴皮鬼。」他捏捏她的俏鼻。
「哼!」睞他一眼,壓在身下的紙袋提醒了她,「快來看看我買了什麼!」
「下次要逛街,找我去就好。」想起今日被遺棄一整天還是很不甘願。
「找你逛街,身後還要杵那兩根大柱子,多不自在。」她不假思索的抱怨,韋斯特卻將之聽進心裡。
可可逕自將七八個紙袋裡的東西全倒在沙發上,—一展示著,五分之四全是送給韋斯特的上衣、帽子、皮帶……她要他在比賽的時候都穿著,如同她就在他身邊。
看來,愛情受點刺激也不賴!
第八章
手牽手、心連心,一邊打球,一邊散步,好不愜意。
綠草如茵的球場上,就見兩株衣著相同的身影行進著,差別只在身形大小而已。
韋斯特今天的穿著全由可可打點,新買的衣服。
球帽、皮帶,就連必備的防曬用品也都是她多方比較買來的,而她也為自己準備了一模一樣的。
享受著可可用心營造的幸福甜味,韋斯特期待起和她一起經歷人生所有的美妙過程。
習慣性地從口袋裡拿出咖啡糖,這次,從一顆變成了兩顆,未來,有他就有她。
接過他遞來的糖,可可拆開包裝丟進嘴裡就喀啦喀啦咬碎。
「你咬碎糖的習慣還是沒變。」韋斯特笑睇她吃糖的模樣,想起兒時的情景。
「嘎?」習慣?她都不知道,他怎麼知道?
「你撞斷我牙齒那天,就是把我給你的糖很快地咬碎,還一直跟我要,我才不捨得把最後一顆給你的;誰知道你竟然凶性大發!」
想想也真好笑,她現在也和小時候一樣,一受刺激就做出失常的事,像兩年前把糖吐在他手心裡,羞窘之餘連落跑都會摔得狗吃屎,還有接吻之後會跌下椅子……
「呵,一顆牙齒換本小姐一個初吻,算你賺到了!」關係的轉變,她現在已能接受這件事的調侃了!
「你四歲那年初吻沒給我,長大成人的初吻也是我的啊!」他可自豪的咧!
「哼!臭美!」啐他一聲,走到落點站定,逕自瞄準著球,須臾,推桿進洞。
「這兩年時間你進步很多。」他讚道。以她現在的實力,在業餘比賽中一定能名列前茅。
「那當然嘍!手都練得長繭了。」她灘開手心給他瞧。
雖明知這是必然的,但看了卻感到有點心疼,韋斯特將她的小手包進自己的大掌中,牽著她繼續往前邁進。
「如果是興趣我就不反對,前提是別打球打得出現運動傷害。」濃濃的關心和疼惜自他專制的叮嚀中流洩。
「是。」淡淡的甜蜜將她的尾音拖得老長。
手被他牢牢地牽握,看著他寬大的背,跟著他穩健的步伐,可可有一瞬感到不真切。
眼前這個男人是世界球王耶!是大家眼中的閃亮星星,應該是遙不可及的,此時此刻卻和她如此的接近……
想當初,她還在英國的公寓裡偷偷地暗戀著他,怎麼也想像不到,他對她也同樣有著好感,現在會戀愛……
驀地,她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必須要他說清楚、講明白的事「喂!你等一下。」猛扯了下他的手,她沒好氣地叫。突然想起的這事令她妒火中燒。
「怎麼了?」剛才還甜蜜蜜,不到一分鐘就變得凶巴巴,韋斯特很納悶。
「我兩年時間忙著讀書、練球,那你呢?」哼!想起來就生氣!
「我?我兩年來有什麼進展,相信從媒體上都可以知道。」他說得坦白。
撇開再奪下幾座冠軍不說,例如將前屆球王擠下啦.創下職業賽達四冠的紀錄……這些都是看得見的成績。他現在則是以一年之內囊括四大賽的所有冠軍為目標。
「是啊,媒體還報導了你的緋聞呢!」她皮笑肉不笑地咬牙說道。想起之前看過的排聞報導,一股酸氣在心扉間流竄。
韋斯特愣了愣。瞧她一臉惱怒,將對他的在乎及怨影都滿滿地寫在臉上,原來她計較的是這個!
呵!他的可可就是這麼一個率真可愛的女子。
「緋聞啊,小姐,狗仔隊你聽過吧?他們的創造力都能勝任編劇了,你認為可以相信?」他忍不住笑說。
天花亂墜的不實報導之所以存在,就是世上還有像她這樣的丫笨,會去相信那些狗仔捕風捉影的亂蓋一通。
「那為什麼凱特蕾絲不止一次和你傳緋聞?」女人的疑心病在此刻展露無遺。
「她和我同教練,難免有接觸,但根本不熟。」他苦笑。天地良心啊!他不喜歡吃重鹹的!
「是、嗎?」滿懷慍怒一對上他笑意盎然的雙眼,氣勢不禁就弱了下來。
「是的。」韋斯特莞爾地掀掀唇,再肯定不過。
儘管稍稍釋懷,可可卻嘴硬地冷嗤一聲。
「無風不起浪、空穴來風必有因……」她逕自踱步往前走,嘴裡不停碎碎念。
聽著她的叨念,總算瞭解到女人的小心眼,不過他喜歡可可的小心眼,這說明了她對他的在乎和愛意。
跟上前去,他從後方攬住她的腰,嬌小身軀十分契合地貼附上他,兩人的氣息交融。
他溫暖寬闊的胸膛,彷彿在她的心田上灌入一股暖意。可可的唇瓣悄悄揚起。
「還吃醋?」噴撒在她耳際的熱氣激起她一陣哆嗦。
除了這無中生有的徘合外,可可要想嘗吃醋的滋味,恐怕是微乎其微——因為他向來自律甚嚴。
「你都會吃醋了,我難道不會擔心?差點忘了該跟你弄清楚前賬,免得到時有其他女人來威脅我的愛情。」硬把自己的吃醋拗成是擔心,可可掙脫他,眼神朝後方那兩個黑壯柱子一瞥,意味有外人在場,不想表演親熱給人看。
「這我以我的名譽保證,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似笑非笑地望定她。很好哇,一人吃醋一次,很公平。
見他一雙坦誠無欺的眸子透出真摯,證明他所言並非虛假。
皺皺鼻,嬌嗔瞟他一眼,球王名譽不能等閒視之吧?那就姑且信他嘍!
「發球吧!」可可推他一推。
「放心了?」他除看她,不確定地問。
「嗯。」安撫地點點頭,甜蜜忍不住滲透至她的嘴角。
所有的疑問和隔閡淨空,動人的情愫,在他倆之間滿滿灌入。
釋出笑容,韋斯特這才滿意地快步走至發球檯。
立於一旁的可可,望著專注於揮桿前審視的他,那完全投入的神情就像希臘神話中的神祇,出眾的氣質、悠然挺拔的身影,恍若將萬物隔絕在外,萬籟俱寂中只有他存在於天地之間。
而她,只存在於他的心中——
好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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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留在台灣是為了多和可可相處,然,特殊身份使得韋斯特的活動範圍受到局限,再受到前兩日或多或少被何孟儒刺激,心理不太平衡的韋斯特於是提議出遊,並遣退總如影隨形的保鏢,打算和可可享受隨性的兩人約會。
「你要帶我去哪逛?」坐在副駕駛座上,韋斯特心情超愉快,墨鏡下的眉眼含笑。
「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擔任駕駛的可可邊開著車,邊愉快地說著。
「你決定就好。」因車行而搖晃的鑰匙圈獲住他的視線。
「把你載去賣掉。」她打趣地說。
「把我賣掉不如把你自己交給我,這樣你獲得的好處會更多。」他別富深意地笑說。
白他一眼,可可輕笑。身價難以計數的球王,她要賣還沒多少人買得起咧!
「新的?」他伸手掬起那串鑰匙。「前幾天不是這個。」指的是那把新的瑞士刀。
「是啊,阿儒送的。」分神垂眸確認他是問啥,可可坦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