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虛情真意

第15頁 文 / 莯優

    當著他的面轉過身子去,她滿臉通紅,顫抖著手指解開自己的T恤上衣和牛仔褲,她是那麼清晰的感受到背後那道炙熱異常的視線,在退下所有的衣物後,背對著他鑽進了被窩,輕輕淺淺的說:

    「睡吧!明天一早或許我們就可以回到台北去。」

    黎紹裘緊盯著她纖細的背影,整個腦海裡迴盪的儘是她方才退去衣物後的絕美春色,在她善於包藏自我之下,竟會擁有如此誘人而教人血脈賁張的身段!

    他永遠忘不了她那如絲絨般光滑的美背,在黑暗微亮的狹小房中瑩白晶亮,尤其那不盈一握的纖腰更是顯得性感無比。

    在黑暗中,黎紹裘的雙眼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視著商豫斐的背影。

    該死的!商豫斐這個女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可以對男人造成多大的殺傷力,就是未免太低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在退下衣服的那一剎那,他對她的慾望早巳熾熱不已,而今他卻只能面對她絕美的背影,腦中充盈著屬於渴望的無限遐想。

    商豫斐蜷曲著身子躲在被窩內,山間的夜晚有些冷,她又只著內衣內褲睡覺,難免有些不禁風寒,但這都比不上黎紹裘睡在她身側,更教她如芒刺在背。

    商豫斐小心翼翼的想和黎紹裘理清距離,但就在這個時候,距離民宿前方不遠處的林子裡倏然響起了好幾聲槍聲,如雷貫耳劃破了夜晚的寧靜,商豫斐以為又是那群亡命之徒和他們一樣摔了車也沒死成,掌握了他們的行蹤又前來追殺他們,她嚇得連忙翻過身子投懷送抱到黎紹裘的懷裡去。

    「深夜的林子裡常有不法之徒聚集在一塊兒試槍枝性能,尤其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情形更嚴重,他們不是那群三天前在公路上追逐我們的職業殺手,你大可放心的安然入睡。」

    聽完了他的話,商豫斐才微微的吁出一口氣,從他的懷裡抬起頭來,想說些化解尷尬的場面話,但當她望進黎紹裘深沉晦暗的眼底時,就知道今夜她想再閃躲,只怕是不可能了。

    黎紹裘望人她眼底純真而倉惶的雙瞳,在他的記憶裡從沒有見過她這麼剛柔並濟的女子,渾身上下瀰漫著一股少女特有的羞怯氣息,然而她表現出的卻是一種勇往直前的勇氣,和格外旺盛的生命力。

    「豫斐……」黎紹裘一時情難自己,凝視著懷中微微悸動的她,俯下頭去攫攫她那顫抖的雙唇。

    他反覆吮吻著她如風中玫瑰的唇,一股無法熄滅的慾望燒得更炙了,他的嘴趁著她想閃躲的當兒順理成章的擄獲了她。

    商豫斐像抓住了海上浮木似的緊緊圈箍著他,不知怎的,她竟然壓根兒不討厭黎紹裘的撫觸,甚至希望他能給予自己更多。

    當黎紹裘的雙眼緩緩巡視過被單下她那玲瓏有致的女性胴體時,他的眸色不由得跟著加深,他知道今夜,他們之間勢必會有場白熱化的情慾風暴,而只怕是想停,也停不住了……

    第八章

    激情歡愛過後的翌日清晨,黎紹裘和商豫斐就起了個大清早,準備啟程回到台北去。

    今天早晨天色才剛濛濛亮時,黎紹裘就起身到櫃檯打了通回台北的電話,當他得知他們的火燒車事件已經驚擾了社會和媒體後,便吩咐身邊的親信立刻派車子前來這間隱密的山區旅館接走他們。

    兩人在狹隘的小房間裡等待車子前來迎接,對商豫斐而言,這真是一段漫長而難挨的時間,尤其是在經歷了昨夜火熱而失控的一夜之後。

    她始終惶惶難安的坐在床畔,只感受到一股幾乎窒息的沉悶和煎熬。

    站起身子走到陽台旁想要看看外頭的景致,不料卻一把被黎紹裘摟抱住她的腰際。

    「不要走到窗邊去,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樹林裡,是不是還有一些職業殺手隨時等待著要狙擊你。」

    「我——」商豫斐聞言心頭一驚,突然旋過身子,便接觸到黎紹裘那對深邃陰鬱的眸子,和堅實的男性胸膛。

    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意亂神迷的悸動,她想起昨夜他在耳畔的低沉絮語,彷彿具有魔力的雙手撫觸過她身上的每一處……

    「為什麼你臉紅了?」黎紹裘的嗓音沙啞的劃過她的耳際,「是因為我的撫觸讓你不安,還是經過瘋狂的昨夜,你還是不太能夠習慣我?」

    商豫斐清了清喉嚨,不達意的說道:「我想要和你談談,因為……我想我們都很難面對這種事,我從來就沒有想要和你……和你……」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秀氣的臉龐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

    「從來就沒有想要和我上床嗎?」黎紹裘似笑非笑的問。

    「對……對……」商豫斐覺得自己像在做供詞一樣,「我陪你來到這裡,真的只是很單純的想要調查案件,而不是要……和你發生這種超乎尋常的關係。」

    「那麼你以為我呢?難道你以為我找你來這裡,不只是單純辦案的?只是想找你來『專門辦事,的?」黎紹裘不以為然的將濃眉一挑,眼底儘是詢問的神態。

    「不,當然不是!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想要這個樣子的。」不知怎的,商豫斐有種心緒大亂的不安感。

    黎紹裘緊緊的抱著她,「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以為我在跟你玩遊戲,是不是?」

    商豫斐的臉孔又是一熱,詢異於他竟然能洞悉自己的想法,不知道是對他的迷戀已是昭然若揭,還是她太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豫斐,我明白你的心底在想些什麼,昨夜的事完全是在毫無設防的情況下發生的,我沒有把它當成是一場遊戲,你毋須用強烈的道德束縛自己。」黎紹裘以為她所在意的是這個。

    孰料,商豫斐搖搖頭,以一種淡淡的語氣對他說道:

    「我不後悔昨夜發生的事,雖然它只能算是一種失控,但性愛不該是一種責任,它應該是存在於每次你情我願的相互需索裡,然後才能在每一緩交纏的氣息中釋放。」

    在經歷了昨天那場生死攸關的情境後,她發覺原來自己對黎紹裘的感情已是逐日加深,只怕是再回頭也不能了。

    黎紹裘站在陽台旁望著她纖細的背影,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即使只憑猜測,他也能想像她那副憂傷淒楚的表情。

    他真的想要擁有她,但誰可以保證從今以後他就真的能保護得子商豫斐?

    黎紹裘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他煩躁的點燃了一根煙,想起從小到大曾在他身邊的女人,都會離開他的事實。

    他的親生母親在他父親離婚而娶了現任繼母后,便傷心的遠走國外,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有再見過她。而葉雅芃則因為了能夠擁有他而惹上殺身之禍;至於他的未婚妻趙映佳似乎也沒有比較快樂,她不斷默默承受著外界對於他和別的女人的董短流長,對出身高貴的她而言,這不啻是一種更加嚴厲的羞辱。他不斷的帶給自己的未婚妻羞辱,然而他帶給商豫斐的又會是什麼呢?

    就在昨天,商豫斐差一點也為他斷送了性命!

    黎紹裘望著商豫斐有些許顫抖的背影,整顆心不由得又擰痛起來,如果她真的為自己送了性命,他這輩子說什麼都不會原諒自己。

    以他目前的艱困窘境,絕對無法保護她安全無恙,既是如此,他又有什麼資格傾注所有的感情去愛戀商豫斐?

    然而在這個時候,黎紹裘惟一想做的,仍是從背後好好的抱住她,在她的耳畔對她低訴昨夜對他而言,是同樣的意義非凡。

    就在他真的想這麼做的同時,透過陽台看見一輛白色轎車從不遠處開了過來,那是福政德派人前來接載他們的座車。

    「走吧,有話到車上再說,要接我們回去的車子已經來了。」黎紹裘打開了房間,示意她先走出去。

    商豫斐勉強振起了精神,對他露出一個蒼白而慘澹的微笑,隨即和他步出旅館攔上了那輛白色轎車。

    只是上了車後的他們,一直到回台北的車程中,再也沒有對談過任何一句話。

    回台北後的黎紹裘和商豫斐,在經歷過這次南部山區的車禍事件,不單是火燒車的大火轟動了山區的住家,就連他們連車帶人墜下山谷卻又生還的事跡也震擎了媒體。

    向來愛挖人隱私的小道媒體,立刻對他們之間的關係展開挖掘,重返台北的商豫斐竟然一下子就成了眾家媒體焦點,為了躲避他們的嚴刑拷問,更不想去承受其他女人的嫉恨目光,而一時間也不想再去承租新的公寓,於是她索性到育幼院時期的玩伴冷蝶吻的住處暫時住了下來。

    「嘿!親愛的豫斐,今天八卦雜誌上又有你和黎大公子的消息!」夜晚,冷蝶吻坐在床沿看著剛步出浴室的商豫斐,怪裡怪氣的說道:

    「這下子你們之間的風風雨雨可是欲罷不能了,這些沒有水準的八卦記者,竟然沒腦子到去找黎紹裘的未婚妻,問她對你們的事有何感想,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她在雜誌上的鐵青表情?」冷蝶吻笑得一副花枝亂顫的三八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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