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童景遙
於是決定陪她留下,等這事徹底解決再走。
歷經這場生死離別,懷裡再擁著鵲兒,辰騄不再抑制心底滿溢的情意,捧起她的臉端詳了許久,深深的印上一吻。
這個吻不但解開了兩人積壓心底的情愛,更是一分情深意重的承諾。
*****
幾天後,山寨內的病情順利被控制,不再蔓延。
鵲兒將草藥的配方和煎熬的方法教給他們,也暗示著兩人隨時準備離開。
但是頭目的熱忱態度讓辰騄不好開口,又拖了數日。
這天一早他一到鵲兒房裡就說:
「我們今天就離開吧。」
「嗯。」鵲兒早有準備,於是轉身應著:「我去收拾東西,馬上就來。」
不一會兒,整裝待發的兩人進了山寨大廳,準備辭行。
頭目一見兩人,故意無視於鵲兒手上的行李,攬著辰騄的肩說:
「你來,我正好有事找你商量呢。」
還沒等辰騄應話,他又說:
「雲兄,昨晚西面山腳的那座寨子教官府抄得一個也不剩啦!那群蠢蛋,早叫他們來投靠我,現在就不會弄得家破人亡了。」
「說的是,現在官府抓的緊,而我已離村數日之久,也該回去了。」辰騄氣定神閒的起身,拱手行禮說:「我是來辭行的。」
「雲兄怎麼如此見外,現在這山已經是你跟我的天下了,倘若咱倆能合作,別說官府,說不定這天下都是咱們的囊中物哩,哈哈哈……」
「我沒這野心,圖的只是百姓日子安穩罷了,所以您的雄圖霸業還是另謀人選吧。」他順手牽起身旁的鵲兒說:「我們走。」
「哎……雲兄太謙虛了。這道上的角色我見了不少,但要說有雲兄你這般膽識氣度,至今我還沒碰見過哩。像你這般出色的人才窩在這荒山裡,自然是委屈了。只要跟我合作,不怕闖不出一番鴻圖大業的。」
「恕我直言,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承蒙您看得起,但我志不在此,你的盛情我心領了。」
見兩人執意離開,守門的人立刻亮出大刀阻止。
頭目使了個眼色,就見屋外有人搬進幾個箱子。箱子裡滿滿是黃澄澄的金子。原來他是慫恿不成,轉而利誘起來了。
「這些金子部份是謝禮,另外的……是想跟你商量個買賣。」
「什麼買賣?」辰騄眉頭緊蹙,目光如炬的瞠視他。
「我想跟你買下那會醫病的女娃兒,不知這些銀兩夠不夠?」
「你當我雲辰騄是什麼人!」
一旁的山賊見他激動憤怒,紛紛拔刀嚴陣以待。可頭目卻揮手阻止他們,一壁笑道:「我果然沒看走眼。」
「在下以禮相待,若閣下再挑釁為難,就休怪我出手得罪了。」
辰騄定定望著頭目半晌,四周的空氣瞬間凝結,靜得出奇。
最後頭目突然放聲大笑說:「雲兄,我服了你了!來人啊,讓路。」
辰騄拱手謝過,攙著早已腿軟的鵲兒走出了屋外。
只見山寨裡的山賊全聚到了寨口目送兩人。
*****
牽馬步行走出了山壁,辰騄先將鵲兒扶上馬,待自己坐定之後便策馬往山村奔馳。
仰頭一片萬里無雲,放眼所及陽光燦爛。風在耳邊輕嘯而過,令兩人的心也跟著飛揚了起來。
「我們不回山村嗎?」鵲兒發現馬兒正往一條陌生的道上奔著。
「不急,我先帶你去個地方。」辰騄低頭應她。
「去哪兒啊?」她難掩興奮的問。
「到了妳就明白。」辰驗神秘地笑說。
其實她哪裡在乎去哪,只要能倚在他身邊,就算天涯海角她都願意跟隨。
不知奔了幾里,只見眼前一片茂密叢林,辰騄這才勒住馬說:
「接下來得步行嘍。」
他一抱鵲兒下馬來,就拍著馬臀放它自去休息。
接著便牽起她的手往林裡走去。兩旁林木鬱鬱蔥蔥,斑駁的光影彷彿織網般的灑落。沒一會兒工夫,□聞遠處傳來落水聲。愈往前,水聲更是淙淙瑤掙,荷荷嘩嘩,一踏上斜坡,只見眼前一道水花四濺的飛瀑,而瀑底水潭裡聚著各色珍奇游魚。那魚背紫腹白,鱗帶金黃,看來極是美麗。
「這魚……好美呀。」鵲兒望著潭中驚歎。
「它們不但美麗而且味道十分鮮美喔!你餓了吧,我來生火烤條鮮魚給你吃。」
「啊!別吃它們吧。」鵲兒不忍心。
「好,不吃。你別蹙起眉頭就好了。」辰騄體恤地說,但總得找些東西來填填肚子吧。
他別頭望了林中窸窣晃動的影子,高興地說:
「你在這等會兒,我去去就來。」
鵲兒望他矯健的身軀消失在綠叢間,想他是去為食物張羅,也就耐著性子等著。
那潭水如鏡,映著她的倒影,美麗小巧的魚兒竟不怕人似的,全湊在岸邊瞧著她,也不躲開。鵲兒覺得有趣,於是鞋一脫便踏進潭裡嬉戲起來。
說來也奇,這潭水雖冷,沉浸其中卻教人格外神清氣爽。
鵲兒先是捧來洗臉,淋在小腿和手臂上就濕了衣袖,她想辰騄一時半刻也回不來,索性褪下身上衣物,痛快的潛進水裡玩了。
正當她玩得忘神之際,辰騄急切的聲音突然在岸邊叫喚著。
「我在這!在這啊!」鵲兒聽他急,心也跟著慌起來。
辰騄見不著人,還當她在潭裡出事,立刻丟了手裡獵來的野兔往水裡奔去。「妳在哪?我看不見你啊?」
「我在這,你別急嘛。」鵲兒一時也忘了身上根本未著衣物,等想起時才連忙喊道:「噯……你別過來!千萬別過來啊!」
焦急的辰騄拼了命的游,三兩下就到了跟前。
一出水面,才抹掉臉上的水珠,睜眼一看,整個人當場傻住了。
鵲兒遮住胸口急忙背過身去,而頰上的飛紅,乍看竟也仿若那胭脂般的美麗了。
辰騄怔怔望著那賽雪似的背脊上垂著一把烏溜溜的髮辮,心頭不由一陣激盪澎湃,他緩緩趨近,張開雙臂將她整個環在懷裡問:「你可許我?」
鵲兒矜持著不敢應他的話。
「你若不許,我也不強求,畢竟……」
鵲兒感覺那漸漸鬆開的臂膀,急得立刻回過身來反抱著他說:
「我心裡不早就許了你了嗎。」
「真的?」辰騄高興地問。
「我以為……你知道的。」
「我知道,只是我怕自己誤了你。」辰騄撫著她的臉說。
「不會的,就算你會,我……也心甘情願。」
有這麼一句話,辰騄毫不遲疑地深吻了她。這吻不但暖了她的口,更溫暖了她的心。
當他的唇自頸肩游移到鵲兒那含蕊待放的峰端,她頓時像是被他懾去了魂魄,瞬間無力虛脫的呻吟起來。
辰騄一手擁著她,一手褪下了自身的衣物,裸裎相對。
鵲兒初見男人雄偉的身軀,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她的手撫過了他的胸膛和臂膀。最後停在他腰腹間一道舊傷疤上。
沁涼的潭水已經澆不熄兩個火燒般滾燙的赤裸身軀,辰騄結實的臂膀一使力,輕輕將她抱起走向岸邊。而渾身沒得遮掩的鵲兒,只得羞得緊緊倚著他。
那群美麗的魚兒一見他倆要上岸,也害羞的倏忽鑽進了石縫裡,好一會兒才忍不住好奇的探頭出來瞧看濃情蜜意的兩人。
辰騄尋了一塊陽光曬暖的草地將她放下,躺臥她身旁問:
「冷不?」
鵲兒紅著臉,點頭應著。
辰騄替她解了髮辮,因為衣裳全濕了,所以試著用口慢慢拭掉她身上的透明水珠。
鵲兒合著眼,任那發燙的唇溫柔的親撫。不消片刻,她只覺得渾身發熱,不但分不清身上的是水還是汗,就連隆隆的飛瀑聲和呼吸聲都分不清楚了。
辰騄翻身覆上她,將雄偉的堅挺貼著她,讓她明白他的渴盼。
尚不解人事的鵲兒只得一動也不敢動地由著他擺佈。
而辰騄沒敢躁進,溫柔地吻著她,直到她情不自禁地挺起身子去迎他,辰騄這才緩緩進入她那處子之地。
縱使萬般溫柔,最初一陣疼還是教鵲兒叫出聲來,渾身戰慄著。
鵲兒緊擁著他,像要貼著他心似的,不用一字一句的教他明白她心裡的感動。是他給了她一分歸屬,讓她成了他的人了。
是啊!她是他的人了。兩人的心有靈犀,讓辰騄那久經動盪的心當下踏實起來。
於是他用身子去還報她的依附,那時而輕淺,時而激情的溫柔,讓鵲兒一次又一次的沉浸在水乳交融的濃情中,久久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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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盡退,稍事休息間,辰騄也靜靜的覆著她的身子,望著靜謐的天光在她的容顏上作畫。
兩人就這麼在欲潮中載沉載浮。當在溫柔鄉里回過神來時,太陽竟已不覺地偏西了。
辰騄輕輕吻著她耳後問:「你餓不?」
「嗯,真有點餓了呢。」鵲兒笑說。
辰騄起身拾了些乾柴生火,將野兔架在火上烤。鵲兒則拾回了兩人的衣服擱在火邊烘著。
等了會兒,辰騄遞了塊烤好的兔肉給她。「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