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情變化球

第15頁 文 / 俞飛

    孟不凡看了他二眼,莞爾一笑:「你今晚怪怪的,怎麼有些娘娘腔?」

    「你、你……」廖寒楓又羞又氣,大聲說,「你去死啦!大白癡!」

    「嗯!恢復正常了。孟不凡捂著耳朵,開心地說。

    廖寒楓氣呼呼地在床上坐下,卻見他床頭櫃上擺著一個相框,裡頭竟是自己的相片。

    「喂!幹嘛把我的相片放在這裡?」

    孟不凡臉上一紅,要把相框藏起來也來不及了:「這、這……」

    「這什麼?」

    「我、我們是好朋友,相框裡當然擺你的相片嘍!」孟不凡眼神左飄右蕩,心虛地說。

    「真的?」廖寒楓滿臉狐疑之色。

    「當、當然!」孟不凡臉更紅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也可以把我的相片放在床頭啊!」

    「神經病啊!我、我幹嘛那麼做?」廖寒楓臉也紅了,發誓絕不讓這個大色狼知道自己居然在皮夾中放了他的照片。

    「不放就不放,了不起啊?」孟不凡有些惱羞成怒,手忙腳亂地將他的照片拿下來,收到抽屜裡。

    廖寒楓見空相框裡頭還有一張紙,好奇地問:「那是什麼?」

    孟不凡看了一眼,得意洋洋地說:「這是我的寶貝,我最重要的寶貝都放在這裡。」

    廖寒楓臉忽然紅得像顆大蘋果,低頭搓弄著衣角。

    孟不凡卻沒留意,將那張紙拿出來,緩緩地說:「這張紙改變了我的一生。」

    「喔?」廖寒楓將紙拿過來,發現上頭只有一個簽名,「這是什麼?」

    「這是棒球先生李居明的簽名,我小學六年級拿到的。」

    「你保留到現在?」

    「是啊!」孟不凡拿回簽名,細細收好放回相框,「小時候大家都看不起我,我自己也自暴自棄起來,若沒有這張簽名,我說不定已經去做流氓了。」

    「你怎麼拿到這張簽名的?」廖寒楓好奇地問。

    「我寫信去要的。」孟不凡回憶起往事,嘴角漾起一抹微笑,「那時我好崇拜他,報紙上有他的新聞,我全都剪下來保存。有一次,我大起膽子,寫了封信給他,沒想到他不但回了我的信,還送我這張簽名。」

    「棒球先生若不是這麼溫柔有禮的人,大家也不會叫他棒球先生了。」

    「我拿到這個簽名時,整整興奮了一個多月,每天都看著它睡覺。」

    「你實在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應該說,所有小孩子的願望都很容易滿足。」

    廖寒楓深深凝視著他:「所以你才會親自回所有小球迷的信?」

    「對於他們的信賴支持,我也只能做這些事。」孟不凡有些不好意思。

    「你、你要是能常常跟我說這些心裡話,不要老是裝瘋賣傻,那、那該多好。」廖寒楓垂著頭,輕聲說。

    孟不凡聞言,心中只覺甜甜澀澀的,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充塞胸中,「咚」的一聲,竟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廖寒楓大驚失色,忙跪到他身邊察看。

    孟不凡勉強一笑:「沒、沒事!聽了你的話,頭有些昏昏的……」

    「怎麼可能?胡說八道!」廖寒楓扶起他的身子,卻發現他的臉紅得像關公一樣,伸手一摸額頭,竟是燙得嚇人,「怎麼這麼燙?」

    「沒事啦!我已經吃了感冒藥……」

    「還說沒事?臉都紅成這樣了。」廖寒楓又急又氣,忙將他扶到床上躺好,又急急忙忙去拿冰袋、裝冰塊,敷在他額頭。

    孟不凡見他又是替自己鋪棉被,又是喂自己喝開水,忙得跟陀螺似的,不禁一把拉住他,笑嘻嘻地說:「別忙了,我睡一覺就好了。」

    「這怎麼行?我去請醫生來,打一針比較快退燒——」

    「不要!我怕打針。」孟不凡嚇白了臉,死命拉住他。

    「打針有什麼好怕的?你是男人耶,比我還沒用!」

    「你不也是男人?」孟不凡死也不放手,苦苦哀求,「怕就是怕,哪有道理好講?」

    廖寒楓無可奈何,只得在他床邊坐下:「有沒有舒服些?」

    「有有有!神清氣爽,舒服得不得了。」

    「你再給我胡說八道,我馬上叫醫生來!」廖寒楓還真沒看過這麼沒用的男人。

    孟不凡嚇得閉上嘴巴,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像極了受委屈的小男生。

    「別裝委屈了,我不會去找醫生啦,膽小鬼!」廖寒楓白了他一眼,卻又關心地摸摸他的額頭。

    「你真像我媽。」孟不凡仍是拉著他的手,怕他反悔。

    「我要是你媽,就打你板子了!」廖寒楓沒好氣地說,「都發燒成這樣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就只會跟我耍賴!」

    「你連罵人的口氣也跟我媽一樣。」

    「我要是有你這種兒子,肯定被氣死了。」廖寒楓見他仍握著自己的手,臉上微紅,大聲說,「放手啦!都說不會去找醫生了。」

    「不要!你要說話不算話,我可沒力氣追你了。」

    廖寒楓又好氣又好笑,抱怨說:「都病得沒力氣了,剛才還顧著跟我聊天?」

    「你特地過來找我聊天,我怎麼能掃興?」孟不凡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

    廖寒楓心頭一陣溫暖,再看他面色時,卻發現滿臉病容、憔悴不堪,「別顧著陪我說話了,乖乖睡一覺。」

    「沒關係,我不累。」孟不凡強打精神,笑嘻嘻地說,「你過來找我,一定有事情要說吧?」

    「沒有。」

    「沒有?」

    「因為你沒吃晚餐,我、我有些擔心,才過來看看你。」

    孟不凡心頭暖暖的,將他的手握得更緊:「你果然是我的好朋友,居然這麼關心我!」

    「我、我本來就很在乎你。」廖寒楓低聲說。

    這話中彷彿帶著數不盡的綿綿情意,孟不凡竟不由得癡了。

    「睡吧!別說話了。」

    孟不凡深深看著他,忽然說:「你會不會走?」

    「我不會離開的,你燒還沒退呢!」

    「若是燒退了呢?」

    「我……等你睡著再離開。」

    孟不凡愣愣地注視他,雙眼彷彿起了一層霧,霧裡的心情也是幽遠縹緲,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良久良久,卻只開口說:「謝謝。」

    「傻瓜,我們是朋友啊!還說什麼謝謝?」

    「只是朋友嗎?只能是朋友嗎?」孟不凡極輕極輕地歎了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廖寒楓愣愣地注視他,竟像是也癡了。

    時間靜悄悄地流逝,孟不凡的燒漸漸退了,睡容寧靜而安詳,廖寒楓數著他的呼吸聲,臉上滿是溫柔。

    「這大色狼睡著了,也像小孩子一樣純真可愛。」廖寒楓看著他的臉,喃喃自語。

    「哨哨,哨哨,給我抱抱嘛!」孟不凡好夢猶酣,卻說起夢話來。

    「這大色狼,連做夢也不老實!」廖寒楓氣紅了臉,想掙脫他的手,誰知孟不凡一個翻身,反而將他壓到床上。

    廖寒楓漲紅了臉,想推開他,又怕吵醒他,不敢叫他,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

    孟不凡雙手環抱著他,一隻大腿也壓到他身上,卻是睡得像死豬一樣,渾然不覺。

    廖寒楓耳際不斷傳來他的呼吸,一陣臉紅心跳,呼吸也急促起來,誰知孟不凡口中又說起夢話:「哨哨,你好可愛喔!身材也好好喔!」一隻手卻不經意放到他胸前。

    「這大色狼,做夢不老實,連手也不老實!」廖寒楓無奈之餘,只得側過身子,只是這樣一來,他的身子和孟不凡貼得更近了。

    又是一陣寂靜。

    「這臭小子究竟夢到什麼?怎地笑得這麼開心?」廖寒楓驚魂甫定,倚在他的臂彎,看著他的臉出神。

    「這臭小子這麼色,做的夢一定也不正經。」廖寒楓紅著臉想像,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

    「濃濃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長得也不難看嘛!」廖寒楓無聊起來,用手指畫著他的眉毛、眼睛,心頭小鹿亂撞。

    「嘴唇也滿性格的,怎麼會交不到女朋友?」廖寒楓見他動也不動,又輕輕畫著他的嘴唇,愣愣地想。

    「小廖,其實我根本不喜歡哨哨,我只是把她當成你,你知道嗎?」孟不凡忽然又說起夢話,只是臉上滿是痛苦之色,不停地說,「小廖,我真的好喜歡你,好喜歡你……」

    廖寒楓愣住了,臉上卻沒有厭惡恐懼之色,反而將嘴唇覆上他的唇,深深一吻。

    「我也喜歡你,不凡。」廖寒楓在他耳邊低聲說。

    孟不凡痛苦的臉上獲得一絲滿足,在笑意中沉酣睡去。

    廖寒楓將身子緊緊靠著他,腦袋埋入他懷中,喃喃地說:「你的胸膛好寬好厚實,可是,我卻只能趁你睡著時,倚在你懷中,聽你的心跳……」

    晨曦映人窗簾,孟不凡在好夢中醒來。

    只是他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一條右臂全麻了,動彈不得。

    「小廖大概回去睡覺了。真該死!我昨天居然夢到跟小廖……」孟不凡漲紅了臉,喃喃自語,「不過,這次感冒也真厲害,居然讓我的手臂動都動不了……」

    第八章

    職棒球季進行了三分之二,「唐聖豹隊」戰績獨高,一枝獨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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