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葉霓
「對,她可是我的掌上明珠,是不是貌美如花?」賀達撞了下盼盼的肩,「盼盼,快向大統領請安。」
「大統領吉祥。」盼盼雙膝微曲地恭謹道。這三個月來她住在賀王府,除了養傷外,更在賀達的用心培訓下學了不少滿族女子該有的禮儀。因此現在的她已不是從前那個天真又沒心眼的盼盼了,如今她最大的目的就是報仇,向眼前這個虛有其表的衣冠禽獸討回公道。
「盼盼!」武逸倒抽了口氣,趕緊上前扶住她,「你真是盼盼?」
盼盼往後一退,避開武逸的碰觸,「我就是盼盼,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感覺得出盼盼深埋在心裡的恨,武逸急急地說:「我知道你恨我,有些事我可以解釋,你聽我說……」
盼盼秀眉輕擰,「大統領,這話嚴重了,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什麼。」
「我……」武逸想說些什麼,驀然想起賀達就在一旁,於是輕咳了兩聲後,暗示他先退下。
博特首先意會,便對賀達說:「賀達王爺,有人送了新茶來,想不想品嚐呢?」
「呃……好,有這榮幸,我當然迫不及待想品嚐最新春茶了。」賀達離開之際,仍不放心地望了盼盼一眼,還真怕她突然恢復記憶了。
「你是蓄意引開我阿瑪的?」盼盼聰穎依然。
「你喊他阿瑪?但據我所知,賀達只有兩子,卻無女兒。」武逸以一抹銳利的眼神凝住盼盼。
「他是我剛認的義父,不行嗎?」盼盼望著武逸的眼神十分冷淡。
「你為什麼要認他為父?想想我們的過去,我絕不是你所認為的那樣。」武逸極為懊惱地說。
「我們的過去?」盼盼搖搖頭,冷冷哼笑,「大統領,你在說什麼?我們身份背景相差太遠,怎麼可能有過去?」
「盼盼,你是故意的,或是你根本就忘了我?」武逸深吸了口氣,子夜般的黑瞳閃著痛楚。
盼盼疑惑地看著武逸,「我們真的認識?」
看著盼盼那怔忡的表情不像裝出來的,武逸於是又問:「你不認識我,那阿強、可可呢?你那些兄弟姊妹呢?你可還記得他們?」
「你也知道他們?」這下盼盼不得不意外了,心頭頓時湧上一絲絲鼓噪與不安,沒想到她是要來瞧瞧這男人的德行,卻被他弄得心慌意亂。
「我當然知道了,你曾說過,你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們,他們就像你的親人。」武逸每說一步就逼近一步,他要逼出她的本性。
盼盼慌了!她捂著耳朵,倉皇不安地直覺想逃,她無法再面對咄咄逼人的他,於是轉身就朝廳門狂奔了出去……
武逸凝望著盼盼飛奔而出的背影,心頭突覺沉重了起來。看樣子她是真的忘了他,卻沒忘記別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五章
盼盼不停朝前直奔,說也奇怪,她並不曾來過這裡呀!為何對這裡的路徑和一草一木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該不會是她又病了吧?一看到這個仇人,就又病得亂了方寸?
她一定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可為什麼這種高盆底鞋這麼難跑呢?別說跑了,光用走的都費了她好大的勁兒。
「啊!」腳下的鞋突地一拐,盼盼絆了一跤!
眼看身旁就是一座鯉魚池……完了,她又要落水了,難道她這輩子都逃不過被水淹的劫難嗎?
就在這一剎那,她竟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盼盼一抬頭,便凝上一對深邃眸心,心跳也跟著漏跳了一拍!更可怕的是,她竟然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那感覺令她心神蕩漾、更讓她渾身緊繃不已。
「你真不適合穿成這樣,我還是習慣你以前布衣布裙,老愛打著赤腳在破鐮溝奔跑的模樣。」武逸用著沙啞的嗓音說道。
盼盼趕緊推開他,「你……你說什麼?」奇怪!他怎麼什麼都知道?更可怕的是,她發覺她的腦海、心裡,似乎有塊地方是空缺的,怎麼也湊不起來。
「無論你是真的忘記我或是不認我,我都要強調,我不曾做過毀掉破鐮溝之事,是有人趁我不在時偷了我的官印,蓄意陷害我。」武逸失去冷靜地大聲吼道,他從沒想過被她誤解的感覺竟是這麼難受。
「是誰?」盼盼想知道。
「聽過認賊做父這句話嗎?」武逸冷冷地揚高嘴角。
「你是指我阿瑪?」盼盼搖搖頭,說什麼也不肯相信。
這陣子賀達對她的好真是沒話說,完全給予她所有的支持,就像是父親對女兒般的關懷,還贈給她不少珠寶首飾。
「你要相信我。」
「我倒覺得你是想挑撥我們。」盼盼蹙起眉心,「你堂堂大統領應該敢做敢當,不要隨便誣陷其他人。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就在盼盼轉身離開之際,武逸突然抱住她,並在她錯愕之際,用力吻上她的唇!
盼盼張大眼,幾乎忘了呼吸,直到急促喘息時,才知道他在對她做什麼。
「嗯……」她開始推著他。
武逸卻橫身一擋,將盼盼鎖在自己與她身後的石花牆之間,讓她動彈不得地承受他霸氣的索吻。
他又彷似要報復她對他的遺忘,這個吻來得又急又剽悍,他用力探進她口中,攪亂了她的思緒。
盼盼推不開武逸,只好拚命往後縮,卻讓自己落入更深、更難逃脫的陷阱之中,難以脫身。
她可知這些日子他是怎麼找她的?沒想到她居然這麼回報他!更過分的是,她還不相信他、懷疑他……
他愈想愈氣憤,大手爬上她的胸,以男人愛撫女人的親匿程度,隔著衣物揉擠著她的雪胸。
「呃……不可以!」盼盼嚇得瞠大眼。
「你讓賀達為你裝扮,替你添衣,可你卻拒絕我,為什麼?你說!為什麼?」武逸欺近盼盼,貼著她的臉,緊瞇起眸,一句一句地問。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快放開我!」盼盼嚇壞了,拚命找機會想脫離他禁錮的枷鎖。
「我偏不!你忘了,我曾說過你是我的開心果,既是我的,又怎可以忘了我?」他用身軀緊緊熨貼著她的,大手從她的胸部往下移,撫上她的後臀。
所有人都可以誤解、批評他,而他也可以聽而不聞、視而不見,可唯獨她不行,絕對不行!
因為她曾經是這麼的善解人意、這麼的天真單純呀!
「我不明白,你走開!」盼盼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開武逸,可才跑了兩步,她一個踉蹌,又再一次讓他攫住了手腕。
「你要去哪兒?」武逸瞇起眸子。
「我……我要回去。」盼盼提防地瞪著武逸,「這裡太危險,就連主人都這麼危險,我沒辦法再待下去了。」
「你要回去那個賊窩?」
「哼,還不知哪兒是賊窩呢!」
「你!」武逸懊恨極了!
由此可知,她對他仍然極度不信任,真不知賀達那老傢伙對她說了什麼?經過三個月等待的煉獄,如今她回來了,不但忘了他,還誤認為他是十惡不赦之徒,這要他怎麼受得了?
她不但毀了他以往對外界流言不做任何回應的淡漠冷靜,更讓他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你別攔著我,我要回去!」盼盼惡狠狠地瞪著武逸,想以此來掩飾由背脊泛起的陣陣寒意。
「想回去賀王府?」武逸瞇起眸子,「那還得問問我肯不肯?」
「你別仗著財大勢大想威脅我,你到底想怎麼樣?」盼盼怎麼也沒料到今天來此會是這樣的局面。
武逸勾起嘴角,含笑俯視著盼盼,「你說呢?」
「我……」盼盼愣了下。
武逸再次趁盼盼不備之時,抓著她的手閃進後方樹叢內。眼看四下無人,盼盼竟有種想哭的念頭。「放開我……」盼盼大喊著。
武逸一雙利目望著盼盼,呼吸急喘道:「你究竟肯不肯看清楚事實?」
「我已經知道事實了,我告訴你……唔!」他再度吻上她,可這次的吻卻是霸氣十足,直讓青澀的盼盼無法招架。更離譜的是,他的手掌居然竄進她的上衣裡,並扯下她身後的抹胸細繩,直接撫上她的乳房。
「嗯。」盼盼直覺渾身無力,就快癱在他懷中任他擺佈。
武逸狂野地拉起盼盼的上衣,低頭含住她一隻乳頭,並以齒嚙咬住它,給予她更火辣的感受。
「啊……別……」盼盼的呼吸都亂了,指甲掐入他的背脊中,一股全然陌生的熱力爬升到感官的最高峰。不……她受不了了!
這是什麼感覺呢?想推開他卻完全施不出力來,只能閉上眼,任由這份癡迷在心底、腦海裡浮游……
當她再度張開眼,卻看見他兩眼閃爍的瞳光,裡頭的光影已不再溫柔,隱約含帶著一種鋼鐵般執著的意念--他要她!
這時,一旁傳來丫鬟交談的聲音,武逸的動作頓時停止,而盼盼卻趁這空檔猛力推開他,從一邊的縫隙逃走了。
丫鬟聽見聲響,來到草叢後一瞧,在乍見武逸時,趕忙屈膝喊道:「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