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竹君
她是真的不瞭解男人,還是在裝傻,糊塗的憨樣簡直快把人氣死。
「這一點點痛不會有事的。」
是嗎?那他的臉色幹什麼還那麼臭?「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教你要亂來。」
說到底都是他不對,沒事動手動腳幹嘛!被她踢了一腳活該。
「你還敢說。」他恨不得把她細小的脖子扭下來。
原本只是想嚇嚇她而已,哪料到這個外表看似感情經驗豐富的女人,事實上只是一個過大的小孩,不但反應單純得要命,還非常天真的吮著他的舌頭,就像孩子吃到糖一樣舔著不放,才會害他一時自制力失控,差點和她辦事。
而她現在卻推得一乾二淨,像個沒事人一樣。
「也許下次我該把你的腳綁起來。」
想起她那熱情的天真反應,剛冷卻的情慾又升了起來,痛得他鼠鼷部一陣難受。
郁鈴臉色一白,一次的無知並不代表永遠都那麼笨,她只不過是一時被他高超的調情手法給迷眩了,並不想真的為他失身。
「不……不會吧!你應該不會對我有興趣才對?」
「這可不一定。」宮本鷹司露出邪魅的笑容,一臉莫測高深。「孤男寡女同處在這個山裡,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你說是不是?」
他看著她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郁鈴的背脊泛起一股涼意,慌亂的揮舞雙手打算勸他打消對自己的興趣時,卻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響起。而宮本鷹司聽到那個聲響之後,眼眸一正,瞧了她一眼,兀自起身走開。
是什麼東西呢?郁鈴感到好奇,也想跟過去。
「如果你不想我現在就要了你的話,就坐在這裡好好的想想,用什麼方法轉移我的興趣。」
這話駭得她馬上坐回原位,一動也不敢動。她努力用心的給他想,非常認真的想,還是想不出來有什麼方法可以引開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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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打開筆記型電腦,液晶螢幕上出現戴瑞克的影像。
「有事?」宮本鷹司一臉的不豫。
戴瑞克調侃地嘲笑道:「看來,你的兩人世界過得並不如想像中的如意。言歸正傳,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斜睇他一眼,無聊的傢伙,盡玩些無聊的遊戲。「好消息。」他想也不想地道。
「嗯哼,好消息就是對方答應解除委託,條件是價錢的十倍,美金一千萬。」
真夠狠的,是他總財產的十分之一。「好,沒問題,我付。」
「我知道。」戴瑞克聳聳肩,他的答案早在意料之中。「壞消息是對方以這筆錢買通了另一個組織,傾全力追殺郁生等人。」
「等人?」他劍眉一挑。
「就是除了郁生之外,還包括了他的親信手下,及他的女兒郁鈴。也就是說,原本他的錢只夠買郁生一條命而已,多虧了你的慷慨解囊,他和他的家人全都捲入了這場狩獵之中。」
「該死!」這下可真的惹惱他了,英俊的五官罩上一層寒霜。「告訴我委託者是誰?」
戴瑞克猶豫地看著他。「你忘了,我們是不可以洩漏委託者的姓名的嗎?」
這小子是不是氣瘋了,連這項原則都忘記了。
宮本鷹司沉吟了一下。戴瑞克說得沒錯,殺手原則之一是不可洩漏委託者的姓名,即使代價是付出自己的生命,也不可以說出來。
這就是殺手的信念。
「好,委託人可以不說,但對方新找的殺手組織總可以說了吧!」這不在殺手信條之內。
「當然可以。」戴瑞克樂得告知。「就是香港的飛蛇組織,需要我告訴你更詳細的資料嗎?」
他等著看好戲。
「不用了……一個以錢為目的,任何買賣都可以接的下三濫殺手組織,他一個人就足以對付了。「接下來的事,我會處理。」
唯一的麻煩是,他要如何同時保護郁鈴和郁生不受到傷害呢?
「那你就慢慢玩吧!」戴瑞克準備離線了。「祝你遊戲愉快。」他戲謔的一笑,隨即消失在電腦螢光幕上。
關上電腦,宮本鷹司起身走下樓,朝坐在客廳沙發上,仍然一臉苦思的郁鈴丟下一句話,「收拾一下行李,我們馬上下山。」然後再度消失在樓梯口。
只留下一臉憫然、不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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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沖沖的上山,又急忙忙的下山,來來回回的奔波累慘了郁鈴,也弄得她一頭霧水。
「不行!再跟這個瘋子在一起下去,連我都要被整瘋了。」
逮住他進浴室洗澡的機會,郁鈴二話不說,提起剛放下的行李就往外跑,一奔出了飯店,就坐上計程車直衝回板橋的豆漿店。
那對狼狽為奸,一起出賣她的夫妻也該回來了吧!
這次一定要教那對姦夫淫妻還她一個公道,至少也要保護她不再落人宮本鷹司的魔爪才行。
只是她不知道,就在她趕回板橋的同時,她的父親郁生也來到豆漿店了。
郁生聽到兩名手下的報告,知道郁鈴被不明人士帶走之後,數次來豆漿店要找齊家駿問清楚,可是都尋不到人,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兩人回來的消息,他馬上帶著手下趕過來,準備問個清楚。
「你們知不知道郁鈴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啊!」手指著兩人,他氣得直跳腳。
齊家駿環著愛妻,兩人恩愛的坐在板凳上,無視眼前老人的火氣,依然濃情蜜意的相視著對方。
「就是知道,才把她交給可靠的人保護啊!」家駿疼惜的撥弄著愛妻的頭髮。
「是啊,郁伯伯。」舒珊也嬌羞的喂家駿喝了口飲料,兩人剛從機場回來,冷氣都還沒吹涼,就被衝進屋來的人打亂了二度蜜月的開懷心情。「阿駿的朋友以前也當過保鏢,身手很不錯的,有他保護郁鈴絕對安全。」她輕歎一口氣。
真是搞不懂,有宮本鷹司這種黃金殺手保護著,他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對方是殺手,你以為是流氓啊!區區一個保鏢有何用。」郁生還是怒火難消。
舒珊和家駿相視一眼,同時露出詭異的笑容,她從冰箱裡面端出一杯冰豆漿,放在郁生的桌前請他消消火,並且解釋道:「郁伯伯應該相信我的眼光才對,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我怎麼敢把最要好的朋友的生命交給他。」她信誓旦旦的保證。
郁生知道舒珊向來很有眼光,也比郁鈴要有頭腦得多,她這麼說就表示帶走郁鈴的人身手一定不錯。可是郁鈴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兒,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她不在自己身邊,還是讓他不放心。
「你確定那個人一定行嗎?」他憂心的眼眸直視著張舒珊。
而她則有信心地望向家駿。
「放心吧!沒有一個殺手的身手強得過他。」齊家駿肯定地道。
聽到他這麼說,郁生稍稍放心了。只是他灰白的眉毛始終緊蹙著沒有鬆開,看得出來他對這次的狙擊事件很在意。
「郁伯伯是否在想,是什麼人要狙擊你?」舒珊問。
郁生點點頭。「我承認以前在黑道時確實有得罪過人,但我做事情向來是就事論事,恩怨分明,縱使有得罪,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才對,怎麼還會有人請殺手來殺我呢?」
過濾以往的來往紀錄,他就是想不起和誰曾經結下深怨,而值得買兇殺他。
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啊!
「會請得動如此高明殺手的人,一定具有相當的身份和財力,郁老可以從這個地方下手查查看。」
請得起他們黃金殺手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物。
家駿的提議確實是一條明路,只是……「你怎麼知道這個殺手身價不菲?」照理說他不過是個賣豆漿的小販,為什麼會瞭解得如此清楚?
再說,他聽到自己被殺手狙擊的事情,似乎也沒有表現出一般常人的害怕和懦弱,仔細想想,這個齊家駿有些奇怪,有點不單純。
郁生睨向他的眼光不自覺的多了幾分打量。
家駿發現郁生的眼神有異,知道他對自己的身份有了懷疑。
「郁老不是說過,這個殺手不簡單嗎?不簡單的殺手一定很貴囉。」他故意裝傻的開玩笑。
他是這麼說過沒錯,但是……
郁生還想提出疑問,就看見郁鈴倉皇的從外面跑了進來,還緊張的關上豆漿店的大門。
「這是幹什麼?」郁生皺著眉問。
一看父親也在這裡,郁鈴的眼睛瞪得老大。「爸!你怎麼也在這裡?」她不安的看著外面。
「你在躲誰呀?」張舒珊看得一頭霧水。
瞧她那副慌張的樣子,好像後面有老虎在追似的。
「還有誰,當然是那個惡人!」她大聲地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