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菲菲
「相公，你不喜歡伶兒！」可艾伶恨恨的指控道：「我還以為相公與伶兒一樣，結果卻是假的。」
「與伶兒一樣？」
「嗯！」可艾伶點點頭，「我……喜歡相公，但是，你卻不喜歡我。」
她的話給了他很大的鼓舞，「我當然……呃……也是喜歡伶兒的。」他有些結巴的說道。
「騙人！相公那天在酒樓裡救了我，讓我好崇拜你，我覺得你好厲害，既英明、又厲害，而且，還長得這麼好看……但是，你……」她說到這裡，越想越覺得自己真是委屈極了，「你……你卻這麼對我……嗚嗚嗚……」
她眼一眨、小消鼻一皺，馬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相公不喜歡伶兒了……」
要是換成別的姑娘，褚挽鴻相信自己一定沒有耐心與她窮攪和，但是，現在對象是可艾伶，是他心目中的佳人耶！
要他冷著臉嚇跑她，將她給丟出去威信鏢局，甚至說話來凶她，這些對他來說，他完全做不到。
「別哭、別哭，哭了就不美了。」他僵著身子安慰著可艾伶，大手也僵硬的拍著她的背。
「你都不喜歡我了，美不美還有什麼用……」她擤了擤鼻涕。
「伶兒，我沒有說不喜歡你啊！」他粉無辜的說。
「那你為什麼不叫我娘子？」她忿忿的指控道，對可艾伶來說，她向來很少發脾氣，但一發作也是很嚇人的。
「我……呃……真的要叫嗎？」
「你根本就不認為我是你的娘子，對嗎？」她又咬緊了下唇。
「好吧！我喚就是了。」他清了清喉嚨，不甚自在的開了口，「娘……娘子……」
「對嘛！！就是這樣。」她緊緊的抱著他的手臂，「我們來喝合巹酒。」
她將他拉到桌前坐下，幫他倒了一杯酒，「喝下這杯酒，你就要一輩子都喜歡我喲！」她笑得連眼睛都瞇了起來，彷彿如同彎月一般。
「我會一輩子喜歡你的。」對於說這種風花雪月的話語，他還是不太習慣。
「那就喝了它吧！」頭頂上戴著的鳳冠讓她的頸項有些酸疼，她稍微擺了一下頭。
褚挽鴻發現後，立刻幫她伸手扶好鳳冠，接著，他決定替她將鳳冠拿下來。
「好。」他一口飲盡杯子裡的酒，他怔怔的看著雙頰微紅的可艾伶。
「相公，我好崇拜你呢！」她用熠熠發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著他，「我的相公是全天下最威武、神勇的相公了。」
「真……真的嗎？」這種捧人的話褚挽鴻雖然聽多了，但是，自可艾伶的口中說出來，感覺又不一樣了。
「當然是羅！在伶兒的眼中你是最棒的了。」她衷心的笑道。
「伶兒……」褚挽鴻情不自禁地摟住可艾伶的肩膀。
「相公，你知道嗎？你那天射筷子的英姿到現在還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裡呢！」完了！夜深了，她得想辦法避開夫妻間晚上要做的會痛的事情。
沒辦法，誰教她——怕痛！
為了轉移褚挽鴻的注意力，她可是打從褚挽鴻踏進喜房開始就不停的褒獎他，希望他可以被她捧得什麼都忘記了。
雖然她是很喜歡褚挽鴻沒錯，但是，她可沒有勇氣承受那種痛楚，所以，這件事真的不能怪她，人家她真的已經粉努力過了。
「真的？那……那只是彫蟲小技而已。」褚挽鴻不好意思的說。
「可是，我認為那已經很厲害了呢！而且，你不是說學那個很苦，我學不會嗎？所以，我就更認為你很厲害了。」可艾伶試圖用她那張三寸不爛之舌拚命的誇道。
「這樣嗎？」他的大手撫著她柔軟的髮絲。
「是啊！人家我在家裡也有要小妍幫我準備幾枝筷子來射樹幹，但是，卻沒有一次像你這樣厲害的。」她繼續胡謅道。
「那……」
「不然這樣好了。」可艾伶興奮的自椅凳上起身，一蹦一跳的走到床榻前，從枕頭下翻出一大堆的筷子，那可是她為他精心準備的，打算在今晚的洞房花燭夜讓他射一整晚的筷子功給她看呢！
「你準備這麼多筷子給我？」他不禁揚了揚眉。
「是啊！」她點點頭，「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相公，你那日的英姿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我想再看一次你如何射出竹筷子的。」
「但是……今晚是我們的……」
為了避免他說出「洞房花燭夜」這五個字，她的小臉又皺了起來，「相公，你不要嗎？」她的淚水似乎又要滴落下來。
「伶兒，我沒有……」
「因為伶兒真的是太崇拜你了，所以，才會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她眨眨眼，瞬間，淚珠又在眼眶裡頭凝聚，「你不要討厭伶兒好不好？」
聽到可艾伶是因為崇拜他，所以，才會準備這麼多的筷子讓他表演射功，褚挽鴻就覺得，若是因為這樣而責怪可艾伶，那就是他的不對了。
「我當然不會討厭你。」
「那你要不要射筷子給伶兒看？伶兒好想學喔！」她那副求人的模樣，就算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也沒有辦法拒絕。
「我明天再射筷子給你看，好嗎？現在已經晚了，我們得就寢了。」褚挽鴻試著找出合理的藉口。
「相公，你會不會是覺得伶兒無理取鬧？」
「這……當然不是。」
「如果不是的話，那你為什麼不射筷子給伶兒看？」可艾伶不死心的繼續說道。
褚挽鴻覺得自己真的是快被她打敗了，他一心只想將佳人擁在懷裡，給她一個旖旎的夜晚，但是，她卻執意要他表演「射筷子」給他看。
此時，他不禁在心裡埋怨自己那天為何要射筷子，而不是拿出什麼暗器，或要刀劍什麼的，那樣可艾伶至少不會去準備一大堆的暗器、刀劍讓他表演吧？
「好不好嘛……你這麼英明神武，伶兒好幸福喔！」她不斷的幫他灌迷湯。
「好、好，你說什麼都好。」一句「伶兒好幸福」就將他所有的渴望全都打碎了，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今晚他是不用睡了。
沒辦法，他太喜歡伶兒了，所以，才希望寵著她，讓她覺得快樂。
「真的？」可艾伶的雙眼立刻亮了起來。
「是的！」他還能說什麼呢？他只有認命的接過竹筷子。
「相公……你是不是不願意表演射筷子給伶兒看？不然，你的臉上怎麼沒有笑容呢？伶兒不要你這麼委屈。」她得了便宜還賣起乖來。
「沒有、沒有……一點都不委屈……」褚挽鴻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只要伶兒高興的話，我就高興了。」
「真的？相公，你真好，我果然沒有嫁錯人。」可艾伶用力的抱緊了褚挽鴻。
而褚挽鴻只有苦笑的份，今夜是沒了，而他的小娘子竟然還這麼不顧男女之別的抱著他，她一定不知道這樣會讓他很「難過」吧！
是啊！他的下體此刻疼痛得像火在燒一樣，他還得先想辦法為自己「退燒」才行。
對於男女之間的事，他可不是懵懂無知，雖然他很嚴肅，不喜歡姑娘身上的脂粉味，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近女色。
「那……那要射在哪裡呢？」可艾伶皺眉思考著，她站起身，將案桌上所擺的零食及合巹酒全都移到一旁，「相公，你等一下筷子要射在這裡，知道嗎？」她的手指指著案桌的邊緣。
「你不可以讓筷子掉到地上喲！」
她指的地方剛好離桌子邊緣一寸，要是力道沒拿捏好，恐怕真的會掉到地上。
不過，這對褚挽鴻來說，根本一點都不難，如果要他閉上眼，他也可以不失誤。
但她小小的身影卻在褚挽鴻的面前不停的穿梭著，「相公，你要努力喲！你的小娘子在一旁幫你加油呢！」她倒了一杯酒，「你只要射出一根筷子沒有失誤，那我就給你喝一杯酒，你說這樣好不好？」
「好。」他對可艾伶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相公，加油！」
在她喊出相公「加油」這四個字的瞬間，褚挽鴻已經射出了第一根竹筷，並且算得很準，正好離邊緣一寸。
而可艾伶則是真的餵他喝下第一杯酒。
「相公，你真的好棒呢！」
「是嗎？」
他再射出第二根筷子、第三根筷子、第四根筷子……不可否認的，他的武藝真的十分高強，後射的那根筷子總會穿過之前的筷子，將它一分為二，桌面上直立的永遠只有一根筷子而已。
「相公，你真的好厲害喲！」可艾伶看得目不轉睛，她真的覺得自己的相公很厲害呢！瞧瞧！那功夫可不是平常人、不是三腳貓的人可以做得出來的呢！
一杯杯的黃湯下肚，褚挽鴻就算酒量再怎麼好，也逐漸感覺到頭昏，在硬撐之下，他射出了手中最後的那根竹筷子。
在射了兩百多枝的竹筷子之後，窗外的天空正好翻起了魚肚白，清晨了。
「相公，你是不是很累啊？」可艾伶關心的問道，她覺得自己就跟個壞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