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玫瑰有淚

第22頁 文 / 娜坦莉·符可絲

    「你一定也不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看到我們倆在一起吧!」

    「何以見得?」他離開桌子,坐到她床緣來。「這次在哪裡拍?」

    「跟一開始的場景一樣,在草地上。」

    「純真的夏日少女兜了一圈又回來了,如今,她身邊多了個情郎!」

    「沒錯!」

    「而我,就是那情郎!」他只輕吻了她一下,不敢太熱情。因為,丹娜身穿黃色絲衫,那風情萬種的模樣,令伯奇深怕自己會克制不住。這大概又是藍蒂的技倆吧,目的就是成就一次令人無法抗拒的邀約。其實他是準備俯首就範的,樂於除去丹娜身上那襲陽光般的絲衫,然後,帶她上床;只是,這之前,他還有別的事得照應。

    待他把身邊的瑣事處理完畢,他向自己承諾,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輕解她的絲衫。

    「伯奇,你確定嗎?這些照片也會上報喔!雖然我們不是一塊出去,也沒什麼人看我們在一起過,但是藍蒂上回來這兒,就說到已經有人在閒盲閒語了。如今,你要是再跟我搭配拍照,」丹娜擔心地聳聳肩。「那根本就是眾人皆知了!」

    伯奇瞇起了眼睛,嘴唇嚴肅地抿成一條線,他往窗邊走去,原先興奮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了。「你是說,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們倆的關係?」

    丹娜的手不安地在腿上來回滑動,點點頭說:「我是想這樣可以替你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我不想省什麼麻煩,事實上,我還想昭告全世界,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

    丹娜一緊張,竟把覆在腿上的裙子都給抓皺了。「伯奇你是這樣想的嗎?」她的聲音好輕、好輕。

    「丹娜,你是我的!」

    「是你用來炫耀的財產是嗎?像其他的女人一樣?」

    「住口!」一聽丹娜這句話,他幾乎按捺不住要動怒。提起拍照的事,這件事更讓丹娜覺得不安。「該死!」他的憤慨終於爆發:「其他那些女人和你根本不能相提並論,完全不同!」怒氣當頭,伯奇腦海卻想起她對自己所作的種種犧牲,這才恍然瞭解,她要的只是簡單的承諾罷了。

    他愛她,他真的愛她,他用各種方式表達,獨獨言語叫他害怕,令他不得不三緘其口,將一切的話深藏在心底,他對自己的軟弱感到憤怒,然而,卻把怒氣指向了她:「如果繼續和我在一起;讓你感一委屈難堪的話,那就結束我們的關係好了,各走各的,把這一切都忘了!」

    她臉色慘白,眼睛瞪得老大,絲毫不知,儘管是怒氣當頭,他依然是多麼渴望她能看見他,即使讓他付出的一切都在所不惜,只要讓她看得見。

    丹娜張口想說話,乾澀的兩唇卻怎麼也擠不出話采.她知道他正看著自己,就像過去,每次只要他一走近,她便能感覺得出一樣,不管他緊張或輕鬆,苦惱或開心,她永遠感覺得出。然而,今天的生氣,一點兒前兆都沒有。不經意地聊到了不該聊的話題,竟讓局面演變成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伯奇一如往常地直指問題核心。她的確是想隱藏兩人之間的關係;一開始確實是因為羞愧,畢竟孩提時的夢魔揮之不去,而太完美的現狀更讓她開始憂心,深怕外力會給他們帶來傷害,使所有的完美都變得不久長。

    她用舌尖舔舔乾裂的嘴唇,嘴唇卻依然乾澀如故。她戰戰兢兢地問:「伯奇,這真是你心裡的意思嗎?結束這一切?記得我曾要求過你不要走,如今,是不是我該走?」

    「丹娜,這是你的房子!」隨後,他赤裸裸毫不修飾地說:「你什麼都看不見,怎麼個走法?」

    「房於是誰的不重要,至於第二個困難,只要一通電話就解決了。睿夫和我現在已經成了好朋友,他會領我走。」她頓了頓,兩手再度握得死緊。「伯奇,你真的希望如此嗎?要不要我打電話給睿夫?」

    伯奇別過臉去,他幾乎忍不住想擁她入懷,緊緊抱住她,為她傾訴她需要的那句簡單的話。

    然而,他終究沒有;一陣心底的翻騰之後,他碩大的身軀無力地癱鬆下來,他搖搖頭,將填塞胸臆的怒濤化作一陣歎息。「不!」他輕聲地說.「不,丹娜,別打電話給睿夫,不要那麼做!」

    恐懼倏地取代了憤怒。他害怕失去她,然而如今,他能感覺到!她正悄悄地溜走,因為所有的情感已埋藏在那空洞的表情後面.她曾經是那般毫無保留地屬於他一人,今,他無法忍受自己不能全盤擁有她,這時的他需要證明,證明她真正屬於自己。

    「丹螂,把衣服脫掉!」他命令的口吻象穿透天鵝絨布的鋼絲一般銳利。

    而她最後一絲血色由蒼白的臉孔消失之後,整張臉鞠慘白,那一對失明的美麗眼眸,也如同晶澈的火炬般熊熊燃開。

    見她沒有動靜,他緩緩地朝她走去,一面脫掉自己的襯衫,一面催促著。「把衣服脫掉!」他的聲音出奇地溫柔,跟隨而至的,是長褲拉開的咯吱響聲。他的步伐沉穩、安靜,彷彿一頭逼近動物的雄獅.

    丹娜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怔住了,嘴裡喃喃說著:「伯奇,現在不是……」

    「丹娜,脫衣服!」他在床前停住腳步,俯身看著她,見她依然沒有動靜,伯奇一隻手逕自穿進了她衣裳內,粗魯結實的手掌蓋住了整只乳房,手指輕撫著滑嫩的肌膚,一邊搜尋著柔嫩的乳尖,隨著他手指的愛撫摩娑,乳尖瞬間昂挺起來,丹娜冰冷的表情也跟著逐漸鬆緩,隨著她屈服的沉悶低吟聲,一種拖暴者的滿足感不由襲來。在男性尊嚴稍得滿足之際,慾望的狂流如浪濤般湧來。

    他強自壓抑住衝動,掉轉身子,雙手緩緩滑離她身體,一眼瞥見一抹霞紅襲上了她的雙頰,彷彿洋娃娃蒼白臉蛋上的兩朵胭脂,霎時,一股奇特的感覺劈砍著他,那是他從來不肯承認的恐懼和羞愧感;然而,他不願別過臉去,兩眼盯著丹娜,任憑那些痛苦的感覺無情地撕裂他的胸臆。

    丹娜仔細聆聽他粗嗄的喘息聲,試圖為這突然的靜默尋出一點蛛絲馬跡,她得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心情陡然一變。她自詡瞭解他的情緒,然而,卻也從來不曾見他如此不尋常過,甚至,就連剛開始交往那段時間也未曾如此,那段時間,他對她簡直像是充滿了恨意。

    而如今這不是恨,根本不是恨。

    「丹娜,快!」

    那簡直不像是伯奇的聲音,丹娜知道他已快失去了耐性,那股情緒正蔓延開來,誰也抵擋不了。她緩緩地將手抬在胸前的扣子上,遲疑了一下,解開後,笨拙地移到下一顆,接著下一顆,一路解下去,直到最後一顆扣子解開後,衣服已裉褪到臀圍上緣。她兩手低懸著,頭髮垂過雙肩,發尖拂到乳房,一陣興奮,彷彿夏日午後的雷電倏地貫穿她的軀體,飢渴的心情再也按捺不住。

    「伯奇,來?」她摧促的聲音篤定又清晰。

    他一路邁去,卻不禁狐疑,究意誰是贏家,誰才算真正擁有對方的贏家。

    「你說伯奇怎麼樣?」麥岱爾不可置信地盯著睿夫追問,他是伯奇的老朋友,這兩天才來亞特蘭大的。

    「你聽到的都沒錯!」睿夫慢條斯理地告訴他。

    「馬伯奇替報章雜誌做廣告模特兒?說什麼我都不相信。」

    「你還是相信吧!上星期的《憲章報}都已經刊出了一篇了,最近發刊的一些仕女雜誌也會出現。他們這對金童玉女早已緊緊鎖住了世人的眼睛,如今他們倆真的沒有什麼秘密可盲。為了愛,向來深居簡出,從不曝光的丹娜走出了隱居的生活。」睿夫忍不住吃吃笑著說:「伯奇倒不是真的這麼喜歡拋頭露面,不過,『夏日少女』的幕後老闆曹先生可真樂壞了。他們所到之處立刻就成了新聞,我們的伯奇已經夠出名了,根本不需要這些。」

    「那他真的是因為喜歡這女孩的緣故嗎?」

    「喜歡?」睿夫用手朝面前指指,一個女人坐對面,身旁圍滿了一大群人,伯奇正站在人群外徘徊著,他和岱爾、睿夫一樣,穿了一身正式禮服,白色褶邊的襯衫在黑色燕尾服領口的陪襯下,更顯得光彩奪目,即使是兩個多年的老朋友看了,眼睛依然為之一亮。伯奇兩眼緊盯著圈子中央,丹娜坐在那兒,和無數的仰慕者輕聲地閒聊,靜靜地傾聽。淡藍與乳白鑲金的禮服緊貼著身軀,隨著身體的每一個動作閃閃發光。

    「老天!她真的是漂亮呀!」岱爾目瞪口呆地讚美。

    「戴丹娜的漂亮是毫無疑問的,」睿夫深表贊同地說:「不過,對伯奇而言,他在乎的可不僅僅是一張漂亮的臉蛋。」

    「從他目不轉睛看著她的那副神情,我完全贊同你的說法。我沒有怪他的意思,的確,讓這麼美麗的女人,興致勃勃地看著別的男人,也實在應該留神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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