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桑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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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完會，帶著一身疲累回到家的姚戴偉見到客廳裡「多餘」的三個人影時，馬上後悔自己太早回來，正打算視若無睹地轉身離去，卻被眼尖的姚大姐喚住。
「呵，我們的小弟回來囉！」
姚戴偉無奈地乾笑，只好把剛要踏出屋外的腳收回來，若無其事地來到客廳。
「姐，你們今天來有什麼貴事？」
「爸說想要抱孫子，叫我們過來問看看有沒有進展？」姚大姐道出來意。
「對呀！結果我們剛才問芷亞時，她一直不說；我們想也許是芷亞不好意思，所以讓你來回答。」姚二姐幫腔。
姚戴偉在心中哀歎一聲，他這三位姐姐什麼時候才能不管他的事，讓他樂得清閒，不必再為如何與她們交涉而大傷腦筋？
只是……看來短時間內是不太可能了。
「小弟，什麼時候才會有消息呢？」姚三姐興奮地問。
望著枯坐在沙發上不安地絞動雙手的姜芷亞，姚戴偉刻意綻放一抹曖昧的笑容。「隨時都會有，只是你們打擾到我們今晚的興致了。」
「啊？」姜芷亞一聽，原本倉皇的瞳眸轉為驚訝。
無視於她疑問連連的水眸，姚戴偉溫柔地扶起她，突然一個使力將她攔腰抱起，大剌剌地當著三位姐姐的面走上樓梯，還不忘回頭拋下一句。「別太晚回家喔！免得老公吃醋。」
「喂！放我下來啦！」姜芷亞發聲抗議，但細若蚊蚋的聲音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這樣被他摟著的感覺好好喔！結實的胸膛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彷彿只要靠著他，她就能忘懷全部的不愉快，就算天塌下來也有高大的他頂著。
雖然她明白他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做給三位姐姐看；但她卻寧可想像成美好的情節——
兩情相悅的他們，正準備回到專屬於他們的舒服城堡，枕著柔軟的床鋪，訴說著醉人的情話，享受著彼此的酸甜苦辣、喜怒哀樂。
這些情景不斷在她腦子裡上演著，卻不知有沒有實現的可能。
不過現在已經實現了一小部分，她已覺得心滿意足，至少不再是不切實際的想法，她可以說服自己曾被他這樣擁抱過。
姜芷亞緩緩地閉上眼，陶醉在這個難得的時刻裡，沉醉在香甜的幻想中，腦海中飄流著數不盡的浪漫情絲……
突然，夢想褪去，她被丟到床上，完全不符合劇本的情節。
「不是這樣啦……」
姚戴偉納悶地望著姜芷亞。「你在說什麼？」
「啊？沒有啦！」姜芷亞霎時夢醒，睜開眼睛搖頭否認。
不理會她怪異的行徑，姚戴偉在房內踱步著。「你的錄影帶放在哪兒？」
「錄影帶？」
「對！趕快拿來。」姚戴偉催促著。
「做什麼？」
「等你拿來時，我再慢慢跟你解釋。」
「喔！」在他催促的嗓音下，她只得取來幾卷錄影帶交給他。
姚戴偉接過錄影帶，放入錄影機，按下Play鍵，房內逐漸漾起火熱煽情的叫聲，不明就裡的姜芷亞原本該已習慣錄影帶的劇情，但不知為何臉卻愈來愈紅了。
她的腦子裡不斷閃過他們曾有過的濃情蜜意，他的掌心撫過她細緻的肌膚，繾綣起熾烈高漲的火球，燃燒著她，讓她渾身都在發顫。
她甩甩頭，企圖將莫名的情慾狠狠拋到腦後，還她潔淨清爽的腦子，不要動不動就讓思緒飄到搖撼身心的脈絡上。
為什麼？平常她自己一個人觀看錄影帶都不會有異狀，但自從認識他以後她就變得好奇怪，她居然將螢幕上的男女影射成他們兩個，彷彿她已經「肖想」這些很久了。
發現她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泛著笑走到她身後，垂首在她耳畔輕聲呵氣。「你是不是在胡思亂想？」
「啊？幹嘛啦！」姜芷亞驚慌失措地彈跳開來，一步步朝後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他那男性特有的氣息讓她的心震盪不已。
「你想要我？」姚戴偉毫不放鬆地逼近她。
「才沒有！你別胡說……」不夠堅決的語氣洩漏了她沉浮不定的心。
「真的沒有？」姚戴偉跨出一大步，徹底斷絕了她想拉大距離的試圖。「很多女人都想要我，但是唯有你是我想要的女人。」
「我不懂……」
「你聽不出來嗎？一年的時間我不打算遵守，我要讓你成為真正的姚太太，因為你是我最終想要停留的花圃。」他的字字句句有如催化人心的蠱毒，激盪著她妄想平靜的心湖，讓她失了魂似地盯著他。
她有沒有聽錯？
疑惑與情懷交戰著，直到他溫柔的嗓音再次流竄在熱烈的房間內。
「願意嗎？」他謹慎地詢問，彷彿怕她回絕他的情意。
唉！愛情果真很偉大，向來對女人不屑一顧的他，竟也風水輪流轉地擔心被人拒絕，幸好一生只會遇到一個這麼特別的小愛人，要是多來幾個，相信他一定吃不消。
她對他有種致命的吸引力，只要一碰到她，他的理智和冷靜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雖然他大可強要了她，但是他不要……愈是在意，他愈不想亂來。她是唯一讓他想捧在手心裡呵護疼惜的女人，終其一生能遇上一位心靈契合的伴侶，那就夠了！
儘管婚姻向來是他的夢魘，但為了她，他願意改變誓為單身貴族的諾言。
「我不知道……你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嗎？」
「只要你點頭，我會讓你感受到，在我心中你是最特別的。」
他的情話好好聽，這就是甜言蜜語吧？她該拒絕嗎？不！她不想……
深邃真摯的瞳眸彷彿有股催眠的魔力，讓未經愛情洗禮的她憑著直覺深得他的真情真意，明瞭他所言是真的。
期盼這刻有多久了呢？她不曉得，但只有一點她非常明白——她要他！她好想要他！她開始想像兩人赤裸相擁的感覺，那一定是件很美妙的事。
姜芷亞微微點頭，她的應允讓姚戴偉欣喜若狂，就像獲得珍貴稀有的寶物，飛揚興奮的黑眸閃爍著無與倫比的喜悅。
他溫柔地吻著她垂涎欲滴的紅唇，輕緩地抱起她走到床邊，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裳，讓她姣好的身軀成為他讚歎的聖禮。
掌心溫柔地膜拜她細嫩的肌膚，透過指尖體會著她輕顫的熱流，性感的低沉嗓音迴繞在她耳際。「害怕嗎？」
她搖搖頭，她相信他不會傷害地。
「我想再問最後一次，如果你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其實他才不想這麼君子，眼前如此美輪美奐的景像已經徹底撩撥他狂瀾的情慾，要他放手無非是個折磨人的煎熬。
可是他想尊重她，因為她值得。
她毫無遲疑地抬起細白的手臂牢牢勾住他的脖子，主動覆住他的唇瓣，宣告自己隱藏許久的慾望——她好渴望他抱她、吻她、愛撫地……
接下來的旖旎浪潮只屬於他們，窗外的月娘害羞地悄悄閉上眼，但飄進耳際的渾厚喘息還是讓它浮起嬌赧的紅暈，感染到他們醞釀潛藏、一觸點燃的煽惑情流……
第八章
清晨醒來，相依相偎的兩人捨不得分離地緊緊擁抱著。
「痛嗎？」姚戴偉疼愛地拂去姜芷亞額前濕潤的髮絲。
「有一點……」姜芷亞羞怯地點頭。
一整個晚上，他們就像分離許久的戀人，眷戀著彼此的氣息，瞬間引爆的激情淹沒了他們，讓他們墜入愛情的漩渦，浮浮沉沉地沉浸在情韻的漣漪中。
一次又一次所帶來的高潮迭起，彷彿乘坐雲霄飛車，驚險刺激、亢奮難捺。
原來看錄影帶的快感遠不及親身體驗的美好，她販賣時的舌燦蓮花、侃侃而談的性慾情節，全然不若他所帶給她的震撼，反而變得毫無用武之地。
喔！她在想什麼啊？居然拿事實跟想像做比較，想要分出優劣。難不成她想當作以後賣錄影帶時的參考嗎？
「昨晚我太激動了，忘了你是第一次……沒想到你帶給我的衝擊竟是這般驚人，讓我忘情地只想擁抱你。」姚戴偉戲謔著自己出乎意料的躁進，簡直就像一頭衝動的猛獸，失控地超過理智所能掌握的範圍。
「我也是……」姜芷亞細聲認同姚戴偉的話。
「呵呵……看來我們真是絕配，彼此是最適合對方的另一半。」姚戴偉眉開眼笑地語出調侃。「我跟那些錄影帶比起來，哪個比較厲害？」
「我怎麼會知道？」姜芷亞白了姚戴偉一眼。
這個男人簡直是集冷酷、輕佻於一身，他怎能輕而易舉地轉化角色，從不混淆，也不曾在別人面前洩漏過真面目，甚至還騙了她好一陣子？
但這就是他不是嗎？如他所言，不同的神情是為了應付不同的場合，只要能夠感覺融洽而不會格格不入，那就夠了！
「不能比嗎？那些錄影帶你不是研究得很透徹？」姚戴偉揶揄姜芷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