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你這是要脅。」紫屏氣得小臉漲紅。
「不是要脅,是警告,要是你敢再多管閒事,本少爺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他見效果達到,轉向香凝道:「傅小姐,我有好多話想對你傾訴,希望你能明白我對你的一番癡心。」
他忽然抓住她的一雙柔荑,按在胸口,嚇得香凝險些昏倒。
「快放手,喬少爺——放開我!」她失聲驚叫。
喬桓更想再進一步,毫無預警的一團東西塞進懷裡,他愣了一下抱住它。
他憤怒的丟下那團東西,是誰敢破壞他的好事?誰向天借了膽?
「誰?有種給我出來?」他左右張望,想找出罪魁禍首。
「是我。」耳畔響起嬌嫩的嗓音。
定睛一看,他猶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珠子,今天是什麼日子,居然冒出一位讓人看了眼睛都會閃到的在美人,光憑那雙蕩人魂魄的秋波,如櫻桃般紅潤的唇瓣,腰肢款擺到他跟前站定,他渾然不覺口水流了滿地,一副色迷迷的想用眼睛吃了她。
海棠先禮後兵的施個禮,「小女子給公子請安,公子萬福。」
老天,和她比起來,傅香凝又算什麼,比妖比媚,這美人可是天下少見的尤物。
「免禮,免禮。」他喉嚨上下滾動幾下道:「大美人,你是……」
她投給兩位朋友稍安勿躁的眼神,哼!這色鬼瞎了,她的朋友也敢欺負,看她給他點厲害瞧瞧。
「這兩位姑娘是小女子的朋友,多有得罪之處尚請原諒。」她清艷絕俗的臉蛋帶著淡淡的歉意,有哪個男人忍心拒絕她。
「好……原諒,當然原諒,你說怎樣就怎樣,本少爺沒有意見。」要是能把她收為妾,還用上勾欄院嗎?那裡的姑娘怎麼能跟她比。
海棠揚著美好的唇角,道:「那咱們就告辭了,公子。」
「不行,你們不能走。」他可不笨,到手的鴨子怎麼能讓它飛了?
紫屏氣不過的罵道:「喬桓,別以為每個人都怕你爹,他不過是小小的巡撫,就敢這麼器張,你不怕咱們一狀告到京城,讓你爹去官嗎?」
「哈……我怕什麼?有本事你就告啊!看是你們駱家遭殃;還是我爹先丟官,反正如今聖上寵愛的妃子與本少爺有親戚關係,她得叫我爹一聲表姑舅,到頭來,吃虧的絕對不是我,去告啊!」他有恃無恐的大笑,得意張狂至極。
海棠黛眉一揚,問道:「紫屏,巡撫這個官位很大嗎?真的沒人敢惹他嗎?」
「哼!要是我大哥在,看他還能這麼狂妄嗎?真是狗仗人勢,若不是他爹靠裙關係做了官,蘇州城的人都不必受他的氣的。」紫屏鄙夷的嗤鼻道。
「原來如此,公子,這就是你不對了,有句話不知道公子聽過沒有?」她咪起鳳眼,藏起引燃的火欲。
喬桓不知死活的問道:「什麼話,說來聽聽?」
「那句話公子一定聽過,就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公子聽過吧?」她搖拽生姿的走近。
「哈……色字頭上一把刀,本少爺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還在那邊自鳴得意。
「是嗎?公子。」她斂起笑靨,冷著艷容瞪著他。
「當然……你……做什麼?!這……來人!」不知何時脖子上已架著一把匕首,冰冰涼涼的貼著他的皮膚,他瞠目結舌的顫聲大叫。
「閉上你的嘴,刀子可是不長眼的,一個不留神,連小命都會飛了喔!本姑娘什麼本事都沒有,刀子耍得倒不錯,只要一劃,公子的腦袋可就和身體分家了,我相信公子一定不想吧!」她說得輕言軟語,但每說一句,喬桓的臉色就更白幾分。
「你……們別動……我……沒事。」他從頭抖到腳,牙齒猛打顫。「姑娘……饒命啊!我……下次不……敢了……」
紫屏拍手叫好。「海棠姐,你好厲害膽!看他下次還敢不敢打香凝姐的歪主意。」
香凝卻擔憂將來他會報復,忙道:「快放了他吧!我想他下次不會再這麼做了,咱們不要再為難他了。」
「香凝姐,你幹嘛替他說話?這種人就是要受點教訓才會記住,放了他豈不便宜了他,不成!」紫屏哪想得那麼遠,見惡人得到報應正大呼痛快。
「海棠,放了他,咱們走吧!」香凝她爹雖也在朝為官,卻也只是翰林院學士,官居巡撫之下,要是鬧僵了,對爹恐有不利。
海棠俐落的收起匕首,「公子,得罪了!失陪了。」衣角一揚,便走了開來。
喬桓顏面盡喪,老羞成怒的吼道:「想走?!來人,把她們全都抓起來,一個也不准放過!臭娘們,給臉你不要臉,本少爺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統統抓起來,聽到沒有?!」
「這位公子,大白天的你想搶人不成?」海棠柳眉倒豎,看來不動手真的不行了,管他爹是幹什麼的,做官又怎麼樣,就能強搶民女嗎?她可不會看朋友有難而坐視不管。
「我就是要搶人,怎麼樣?」他重整碎落一地的尊嚴,昂頭挺胸道。
「不怎麼樣,能搶到就算你贏,如果搶不到,你就給本姑娘跪下求饒,做得到嗎?」就憑那幾個人想抓她,簡直笑死人了。
喬桓吸口氣,喝道:「你敢要本來少爺下跪,今天本少爺沒給你一個教訓,我應當不姓——」他的語聲忽然中斷,一對鬥雞眼瞪著她。
「怎麼不說了?」剛才不是很神氣嗎?舌頭被貓吃掉啦!」她一手叉著小蠻腰,一手潑辣的指向對方的鼻子,標準的「茶壺」狀。「喂!你被點穴了嗎?哼!本姑娘還以為你有多了不起?原來不過是裝腔作勢唬唬人罷了。」
真沒意思,她無聊的想打呵欠,好不容易想動動筋骨,不料這色狼卻打了退堂鼓,打也打不起來,亂無趣的。
也罷,算他識時務,省得她浪費力氣。
既然沒戲可唱,海棠轉身要走——
「砰!」
「哎呀!我的鼻……」她揉差點撞扁的鼻頭,莫名其妙的注視前方。
一堵白色的牆?什麼時候搬來的?
不,更正,是白色的肉牆。
「又見面了,姑娘,在下似乎老是在救你。」
發頂響起戲濾的嗓音,好耳熟!莫非是……
「又是你!」是他!海棠既驚又喜,他不出心中是怎樣的情緒。
但不能否認自己是高興見到他。
這人的確就是咱們有名的武林帥哥「玉笛公子」西門展雲,他黑亮的俊目滿是嘲弄的笑意,故意歎口長氣,道:「唉!姑娘,難道是在下前世欠你的債,這輩子要來還?」
海棠窘困的嬌嚷,「我又沒請你救,是你自己愛管閒事不說,別把責任推到本姑娘身上來,恕本姑娘拒收。」
她也不想讓他見到自己凶悍的模樣,但現在就算想表現女子柔弱的一面,只怕也來不及了。想來就嘔人,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選這時候蹦出來,存心看她笑話嘛!
「那只有算在下倒霉了,這次又是什麼事?」他語氣有著無奈,卻又隱藏著幾絲嬌寵和包容。
「雲哥!雲哥!」紫屏奔過來,扯著他的袖子,又笑又叫,「真的是你,雲哥,我沒認錯你,真的是你。」
西門展雲望著她,不解道:「你是……屏兒?小屏兒?你長大了,差點讓雲哥從不出來了,當真是女大十八變,當年的小女娃已長大成人了。」他依稀從她的輪廓認出她是摯友駱起新的妹妹絡紫屏。
「雲哥,你還記得我?太好了。」紫屏眼中閃爍著對他的傾慕之情,滿腔的少女情懷此刻終於得以宣洩。
「當然記得,你可是雲哥疼愛的小妹妹。」他拍拍她的肩,把她當妹妹一般。
她不要當他的妹妹,她不要!紫屏待要反駁,喬桓加入他們的敘舊,換了張臉,大有逢迎拍馬屁的意味。
「原來是西門展雲,家父不知您已來到此,不然定派人迎接您。」
「喲!什麼時候來了條狗,怎麼沒人發現?」海棠酸溜溜的說,這姓西門的是什麼來頭?連官府的人都要禮讓他三分?
西門展雲仍是恬淡的一笑,「令尊是……」
「家父喬松,乃是江蘇巡撫,兩年前曾和西門公子有一面之緣,家父心中非常昂仰西門公子的風采,希望有機會再見到您。」他爹早告訴過他,西門展雲雖是江湖人,但他交遊廣闊,誰人不知他與當今三王爺「雍王」朱佑豪是生死至交,若能巴結上他,將來陞官發財還怕沒機會嗎?他要抓牢機會,將來高官厚祿不再是夢。
「在下想起來了,原來是喬公子,失禮了,這幾位是在下的朋友,不知哪裡得罪了喬公子,想必其中有誤會?」西門展雲曾聽說這位喬公子曾因某妓女不從,竟命人活活打死,找了名替死鬼交差,賠了一筆銀子,當真令他印象深刻。
喬桓知曉不能得罪他,女人可以再找,機會一失就沒了,權衡之下便知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