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倪淨
「除非你也想要。」
她反射性的搖搖頭,馬上躺回床上睡覺。
確定她再度閉上眼,項伯謙拉起棉被為她蓋上,自己則走進浴室,將身上殘留的餘香給去除掉。
剛送何靜柔回家時,他當然知道女人的心有多敏感,更何況何靜柔認識他不是一、二日,鍾可凝的出現引發他藏於內心的真實柔情,所以她抗議著。
「她是誰?」直到車子抵達何家門口,何靜柔才冷聲問,期盼聽到他的安撫。
可是項伯謙心中早被鍾可凝給佔據,無心於他人。
「你毋需知道。」
跟他的女人都曉得,別過問他的私事,否則讓他翻臉恐怕是再也無緣見面,所以女人都小心地謹守這個規定,不過這規定今晚被何靜柔給打破,在她付出真心後,項伯謙不該這般無情。
眼尖的她清楚地看到他將屋子鑰匙放至那女人手中,那是他從未給過的信任,她無法忍受。
「又是另一個她?」專注地看著項伯謙的臉,想要在那裡看出個端倪,可惜他防備得周密,她只看到冷漠。
「沒有人可以像她,她代表唯一。」
兩年前不肯承認的感情,這時卻當著一個深愛他的女人面前吐露真情;其實若是他當初能在求婚時多了這份感情,說不定鍾可凝早是他的妻子,也不會搞成今天這樣僵硬的局面。
「唯一?」
何靜柔苦笑了,眼中帶著淚水,「那我呢?我又算什麼?你跟我在一起只為了需要嗎?」
本是看向前方的他,這時才轉過頭,當初我已經說過,我們之間並不代表什麼。」
「項伯謙,你太過分。」
「是你逼我說出這些話。」
何靜柔想都不想地甩出手,卻被項伯謙給捉住,「你最好別這麼做,我不是不會還手的男人。」
在何靜柔髮愣之際,他鬆手推開她怒聲道:「下車!」
「你!」
她錯了,錯將感情托付給他,原來一直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忍住淚水,她不再多說地打開車門;而在她下車後,項伯謙馬上發動車子,快速離去。
第六章
沖好澡後,項伯謙穿上睡衣走至床邊,靜靜地凝視鍾可凝一陣後,轉而躺進另一側。
「你別過來!」以為已經睡著的她,倏地坐起。
「我只是要睡覺,你別一副戒備的模樣好不好?」
「那我去沙發睡,反正這是你的床。」
「不准走。」項伯謙早她一步離開床,怒視地瞪著她。
「你可以不必這樣,沙發夠我睡。」
「該死的你,我叫你別起來!」
直到鍾可凝聽話地坐在床上,他才爬過頭髮,保證地說著:「今天晚上我們都睡床上,我保證不會對你怎樣。」
鍾可凝搖頭,披散而下的秀髮遮去一半的臉,「我不願意。」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睡床上。」接著他再次坐上床,一臉威脅地使她不敢移開身子。
「你!」
「閉嘴!馬上睡覺。」為了表示自己並無他意,所以他很快地閉上眼。
「項伯謙……」不見他回應。
又過了好一會兒後,鍾可凝見他的呼吸逐漸平緩,明白他真睡著了,一顆心也才真的放鬆下來。
她小心又戒備地躺下,將被子拉至下巴,隨即閉上眼,期望自己能夠睡去。而床上多了他,確實溫暖了許多,他的體熱藉著被單傳至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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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項伯謙所言,這一晚是個平靜的夜晚,兩人之間隔著小距離與對方隔開,只是回憶再次侵入她腦海裡,使得她輾轉難眠地翻著身。
不知他是否睡著了?
鍾可凝側身背向他,所以看不到另一側的項伯謙也是一夜無眠地注視著她,曾經那樣親密、那樣依賴他的人,如今近在咫尺,他反而卻步了,明明思念的人就在身旁,卻只能望著她。
「她是你的情人嗎?」本是疲累的她,因為睡不著所以起頭說了話。
沒有回過身,因為不想看到他談論女友的表情,那會使她難過得無以復加。
「是吧。」
他和何靜柔是公事上認識的朋友,也是與他最為親近的異性,雖然他們的關係不單純,但他不以為自己會愛上何靜柔,充其量兩人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男歡女愛。但他想要看看鍾可凝對他是否還在意,知道他已有情人後的她會是怎樣的反應。
「哦。」明明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她的心還是感到深深的劇痛,忍著淚水不再開口。
或許是她的問話吧,項伯謙輕輕地撫上她的發,及肩的直髮依舊柔順,只是它的長度不再及腰,如同他們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清純模樣。
「你答應過不碰我。」她盡量穩住聲音,不讓他猜出自己的傷心。
但瞭解如他,她的一言一行早在他心中深烙,所以沒理會她的反抗,項伯謙一把將她給轉過身,果然看見她紅熱的眼眶及裡頭的盈盈淚水。
「為什麼哭了?」
「你放開我。」避開他熱切的眼光,伸手想推開他的大掌,卻被他給反握住。
「你先回答我,為什麼半夜在這裡出現?」不顧她的扭動,還是將她摟進懷裡,感受那久違的溫軟身子。
「沒有……」
「可凝。」每當她一說謊,耳朵便不自覺地紅熱著,屢試不爽,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見他那般堅持又不肯妥協的神情,她只好道出實話,反正她本來就是來投靠他的。
「我沒有地方去。」
太公退了她的房子,而工作也在她氣憤之下辭了,無計可施的她在路上逛了幾圈,最後還是走到這裡。
她根本沒能力抵擋太公的權勢,若是她想繼續留在英國,最好的方法就是來找項伯謙,因為他有能力可以與太公對抗,這裡是他的地盤,他的家世後盾優於太公。
「所以你來找我?」
「我沒想到會破壞你的好事。」
因為談話,使得她沒注意到項伯謙撫在她身上的手,還有更親密的貼近,那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體熱,都曾是她最大安全感的來源。
「我騙你的,她不是我的女人。」如果上床就是他的女人,那就不可計數了。
鍾可凝閉上眼,不打算發表意見,反正那是他的事。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件事。」這一晚,她頭一次主動迎向他的視線,本想投靠他的心意已改變。
「我可以肯定那不是我想聽到的話。」那樣絕然的眼神已說出答案。
「我明天回台灣。」
房子被太公給退了,身上又沒有多少錢可以支撐生活,工作也沒著落;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她便只有投降的份,回台灣是遲早的事。
「你說什麼?」
多無情的話,在他心中產生希望時,鍾可凝一句話澆熄了它。
「我已經決定了。」若不是今晚她的出現,此時躺在這裡與他共枕的會是車內的女人,而非她。
「你打算回台灣?」
她點頭。
「就算是被迫結婚也沒關係?」
掙開他的懷抱,鍾可凝坐起身,雙臂環膝地低著頭。
「反正結婚也不過是多個人陪我,幫他整理家務、洗衣、做飯、打掃,只要是他需要的我都會做、都會給。」
「就連上床你都願意?」光想到有男人可以正大光明地摟著她的身子,項伯謙的怒火就像疾風捲來般地狂猛。
「我不在意。」
可惡,除了他,沒有人可以碰觸這柔軟的身子。
「可凝,看著我。」伸手抬起她的下顎,項伯謙繼續說著:「當我的妻子。」
「不、我不要!」那她兩年前又何必逃開,又何必將他奉送出去,白白受了相思之苦。
「如果你要回台灣結婚,除非嫁給我,否則我不會答應。」
「你沒有權利這樣威脅我!」手拂開他的大掌,她趴在床上抗議著,而內心則是反覆掙扎。
他竟要與她結婚?當他的妻子?兩年前的威脅又來了。
「是你逼我的,你讓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為了她,項伯謙明白自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光想到娶她的男人可以隨意探索她的身子,就讓他嫉妒得無法思考。
「我沒有,我沒有逼你。」
「那就嫁給我。」
「別這樣為難我,我們之間已經過去。」淚水無奈地滴下,浸濕了床單。
「可是我要你,我不會讓你再次地走出我的生命。」拉過她的身子,趁她還來不及反抗之際,項伯謙吻住她的唇,要她無法拒絕。
沒料到項伯謙會吻她,鍾可凝一時怔愣住,由他為所欲為。當她回過神打算掙開他時,項伯謙的手已開始解開她的衣扣。
「放開我,不准你碰我。」不敢相信他竟會這般失控,雙手急急地想推開他。
沒有回話,項伯謙只是繼續手上的動作,直到她身上的衣服教他給脫下,他眼中的火焰炙熱得嚇人。
「我不會讓你嫁給別的男人,你要嫁只能嫁我。」他的女人絕不能與別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