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捍月冥王

第12頁 文 / 疊穎

    「希特勒萬歲」可能是某種暗示?他循著這條線索一路推理下去,賽倫?布諾及柚木若的自殺之謎都可迎刃而解。接著,只欠一些證據就可以了。

    冷言將那片CD由音響中取出並且放回盒中,仍進背包帶回去做研究。

    打開電腦,他進入硬碟,企業再找些有利用價值的資料。

    當他接觸最後一個檔案時,赫然發現大事不妙——這個檔案似乎非常重要,重要到以十來道密碼指令防護,外加一個自動爆破程式!

    密碼指令倒難不倒他,他有把握在最短的時間內以「嘗試錯誤法」找出破解的方式;但麻煩就麻煩在這個該剮萬刀的自動爆破程式,只要輸入錯誤,哪怕僅僅一定之差,它也會來個玉石俱焚的手段,炸得整間屋子片甲不留。

    唯今之計,也只能先拆了電腦裡的炸彈裝置再說羅。

    冷言取出背包裡的小型工具箱,動手卸除主機的外殼和硬碟之外多餘的零件。

    總算只剩下那個扎手的硬碟了,但他卻與之對望良久,他在研究接下來該有什麼動作,該幹什麼?

    因為,硬碟本向就是一個炸死人不償命的炸彈!

    雖然他已把周邊的線路截斷,孤立出這個硬碟兼炸彈,可是他卻不知道採取什麼方式動它比較安全?

    有可能一碰它就被炸個粉身碎骨;也可能它有計時裝置,一對它「上下其手」就會倒數讀秒;樂觀一點,也許電路拆得正確,它就不會引爆——不過,在測實際操作之前,誰曉得會是哪一國狀況?總不能冒著三分之二的風險去賭那三分之一的安全啊!等到被炸死後才領悟失敗的經驗,這種結局未免太淒慘啦,沒必要因他是冥王就得和地下的眾家「好兄弟」團圓吧?

    但冷言倏而轉念想想,既然他把外圍線路剪斷怎樣了,再拆個炸彈的蓋子應該無所謂才是。於是便膽大心細地旋松四角的螺絲釘,快速地挑起蓋子再跳到安全地帶做觀察。

    「滴答,滴答……」類似鐘擺晃動的聲音在蓋子被掀起的同一時間傳出。

    他往前一探——很好,倒數計時十五秒,夠行動了。

    冷言專注地盯著每一片兀板和第一條不同顏色的電線,以不亂碰為前提,拿著鑷子夾起他要的晶片。

    四秒。他打開書桌前的窗戶,如丟燙手山芋似地向外一送。

    三、二、一、零!「砰——」,伴隨著震天巨響的是一團炫亮的火光和刺鼻的火藥味,灰燼無所適從地飄浮,猶帶星火。

    為了握餘燼散落釀成火災,他順手拎起桌上養著黃金葛的一缸水,往那球逐漸消逝的火團潑去,這才完全擺平這個難纏的炸彈。

    「你好像很內行的樣子嘛,你在『銀河』裡的身份是什麼?」東方玩月不知何時靠在門邊,半認真的問。

    她怎麼會知道我打哪來的?冷言兩潭深海似的眼睛瞅住她,等待解釋。

    「家父是『銀河』的幕後支持者之一,他把洪楠交給貴組織處置了,而『銀河』回覆,會派人前往日本瞭解狀況。那個人,應該是你吧?」她有條不紊地說著。

    「雖然警視廳的電腦所記載你的資料是『國際刑事組,冷言。』但我想,這該是掛羊頭賣狗肉吧?」她又添了個註解。

    「你如何肯定羊頭出在羊身上?」她的聰穎絕不容他低估的,正因為如此.與她來個小小的口舌之爭也是種樂趣。

    「不然閣下以為?」東方玩月倒想聽他怎麼說。

    「人頭都可以長在馬身上了,不是嗎?」冷言意指希臘神話中的「人馬座」,這句話對向來言語力求精簡的他而言,算得上是垃圾級的東西,拿它來充場面,只不過想轉移她的注意力罷了。

    冥王得罪的人數以千計,均欲除他而後快,只一直苦於沒見過本人。私底下,他不願大多人知道他的身份,尤其是她。他唯恐真有那麼一天,不論她出任何岔子都不是他能承受的。

    也許,他對她的情感真的不單單「一點點愛上」那樣簡單了。

    她噗嗤地笑了出來,「牽強。」

    她又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呢?他若不想坦白,她並不會非深入探究不可啊。

    該說的時候,她相信他會說。

    「我發現好玩的東西了。」東方玩月不想在他的真實身份上繼續打轉而令他為難。「我在廚房裡找到柚木若的護照和德藉身份證。」

    「廚房?」冷言接過來翻了翻。

    「你一定想不到,有人會把保險箱設在碗盤櫃裡。」

    「你是怎麼想到的?」

    「因為我家的保險箱就是在烘碗機底下。」

    真天才,東方家族這輩子別妄想生出從裡到外一切正常的孩子了。

    「德國……」他試著集結所有的線索,試著在凌亂裡找出秩序。

    賽倫?布諾不也是德國人嗎?希特勒也是德國人,現在,柚木若取得德籍,算是德國人了。難道,所有的問題都出在德國?

    「你想到什麼?」她看著他凝重的表情。

    「事情恐怕有點複雜。」冷言盡可能地擇要而述,

    「我要看一下晶片的內容才知道,也許可以找到你被追殺的原因。」

    「大概沒機會了吧,我想。」霍想,冒出第三者的聲音。

    「誰?」冷言一把拉過東方玩月到他身後。

    三個身著夜行裝的人——依那魁梧的身形判斷,應是男人,堵住柚木若的房門口,三把槍一致朝向兩人。

    實在太大意了!他與她都這麼想著。

    「主人果然神機妙算,相準你們今晚會再來。」中間的人操著帶有濃厚德語腔調的日文夾雜著英語說道:「現在,把晶片交出來。』」

    他那彆扭的怪腔怪調倒啟發了冷言,使他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人物。「辛德?」

    「什麼?」那人雙眼忽地瞪大,失聲叫道。

    看來錯不了,冷言思忖道。

    「他是誰?」東方玩月從冷言背後探出頭來。

    「可能就是那個駕駛直升機的人。」他存心說得大聲點,以測試他的猜測是否屬實。

    「卡!」子彈上膛,「說!你還知道什麼?」辛德字字說得極重,上排牙齒像是要咬碎下排牙齒似的。

    又猜對了冷言淡淡地說:「你是柚木若的聯絡人,柚木若則是洪楠的聯絡人」

    「砰!」的一聲,辛德氣急敗壞地朝天花板射了一槍,啐道:「就知道柚木若那小子沒用!」

    好極了,他沒用滅音手槍.也許大樓裡其他住戶聽見了會報警,冷言現在只要拖延時間保命就行了。

    東方玩月在冷言不徐的呼吸中猜到了他的心思。

    「原來是你?恭喜你活著。」她也加入陣容。

    「是,我命大,你不服氣嗎?不服氣我們再來比畫啊!」真正不服氣的人其實辛德才對。論起駕駛戰鬥直升機的資歷,他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十九歲的小妮子?她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嗚——」警車尖銳的鳴笛聲層層傳了七樓。

    「來得比預期快嘛。」東方玩月躲在冷言身後輕笑。

    「怎麼回事?」辛德明顯地臉部肌肉僵硬,「喂,你去看看。」他派左側的手下去窗邊探看。

    這名手下似是初生之犢,除了身材高壯了點之外,由他不甚穩健的步伐看來,他在害怕,東方玩月與冷言一同觀察著。

    「不准動!」他走過兩人身旁時,還不時地逞兇,「不准動!」

    又過三秒鐘。「不准動!」

    再過兩秒鐘ˍ「不准動!」

    窗戶就在冷言身後的書桌旁,這句話他在這五十公分不到的距離內,前前後後說了十來次「不准動」,簡直成了口頭禪。

    「你快點行不行?」辛德焦躁地催促道。

    手下唯唯諾諾地應著,側著身子面向冷言和東方玩月,槍口也對著兩人,斜眼往下一望——嘩,這可不得了,有六輛警車擋在一樓四周啊!

    「完了,完了……」他喃喃有聲,額尖冒出豆大的汗珠。

    冷言相準他的一時失神,他把握機會,立刻敏捷地施展了個小擒拿將他挾持住,並奪下他手中的槍,「砰、砰、砰」一連朝辛德和另一名手下開了三槍。他們為了躲避子彈。立刻以後平最快的速度臥倒在地。

    東方玩月與冷言點間示意,一塊衝出柚木若的房間,並把押來的人質扔在正準備爬起的辛苦身上,然後跑離現場,以免被警方逮到又得解釋個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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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課了,到處人聲鼎沸,比菜市場更像菜市場。

    教室裡,東方玩月優閒地翻看報紙,宛若與世隔絕一般,對外頭的嘈雜置若罔聞。

    報上的頭條新聞令她難得笑得超出淡漠的範圍。

    它的內容大意的約是辛德等人被捕,因而查出懷疑他與柚木若之死有關;但法醫的卻指出袖木若的死因並無他殺之嫌,故辛德一行人改以擅闖民宅、非法持有槍械、釋放煙火擾人安寧等罪名遭警視廳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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