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文 / 韋伶
他不畏不懼,讓面容漸漸向下而去,用他的吻舔遍她整個頸部、整個肩和胸汲走她所有力量,在她體內導入酥軟、薰然的情慾烈火。
「玉暘……」
阿扎蘭顫聲地喊出他的名,他堅決撩弄她瓣蕊的舉動,使她無助的攀附在他肩上,前一刻的矜持全成了愛潮下的奴隸。
玉暘已失去所有自制力,他將阿扎蘭的膝蓋再往兩側分開一些,將她的臀抬起,登時不假思索地衝進她溫暖的靈魂深處。
讓他巨大的生命,瞬間密不可分填滿她的所有,阿扎蘭驚駭抽息,他卻未就此罷手,還不夠,這一切對他而言都還不夠……
他加速挺進,將最赤裸火熱的激情逼入她纖細的身軀內。
凶悍的痛楚在阿扎蘭體內擴散開來,她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咬緊唇瓣,任憑淚水隨著他愈來愈深、愈來愈猛的刺戳而潸潸淌落。
「玉暘……」她嗚咽地呼喚他。
他低頭親吻她的髮鬢,體內流竄的野火已熾熱到了無以撲滅的境地,他縱情將堅實軀幹挺進她、吞噬她,盡情地品味她。
阿扎蘭不間斷地發出綿柔的低吟,一方面希望他放慢速度溫柔待她,一方面卻又渴求他不要停止這赤裸裸的親近,她彷彿感覺到和諧的色浪,一剎那間圍繞住了他們倆,整個天地間只有他們倆的存在,只有兩顆心無嫌猜的對應。
「摟著我的脖子。」
玉暘讓原本躺在他身下的她,起身跨坐在他盤膝而坐的腿頂,雄健的胸肌和她雪潤的豐乳密合在一起,他緊緊鎖握住她的腰,以另一種原始的方式逼入她易感的深處,引爆另一波交雜如海嘯般的沸騰欲浪,撞擊她整個身體。
阿扎蘭挺直背部,密切迎合他的亢奮,埋首在他臉旁脆弱地喘息。
他的動作愈來愈大,沉重的壓力使她失聲吟喊而出,臉頰亦在同時灑落了一片淚雨。「你的腰好細,光我的一條胳臂就能將你環得緊緊;身子好輕,坐在我身上,幾乎感覺不到你的重量,就讓我帶你一起遠走高飛——」
他吻合她的唇角,猛地更加貼緊她的核心,迫使彼此強烈的心跳相應在一起,引領她墜入翻天覆地的纏綿裡,衝入肉體交會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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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走高飛……一起看小橋邊柳絲柔細,一起看風吹綠了花草。」
激情過後,閃動的燭火依舊暈暈然照著室內。
舒適的床鋪就在不遠處,玉暘卻寧願躺臥在這些薄弱的喜袍綢衣上,與冷硬的墨綠色大理石地板為伍。
他擁著不願分離的佳人,凝睇她那張洋溢嫣紅的迷媚臉龐,呵護地吻著她反射著淡淡光澤的豐軟柔髮。
阿扎蘭累壞了,面頰抵在他臂膀上,側身倚偎在他懷裡睡得完全不省人事。「若你願意,我們可以重回北方,駕著漂亮的馬車在草原上飛馳。那裡的景致真的讓人流連忘返,氣勢磅礡的山梁,極有橫空隔世之感。順便我們可以去拜訪拜訪老朋友。」他從衣袋中掏出了她遺留在爾諾倫多的金鐲子。
鐲子上亮麗的光澤,勾勒出精心雕塑的紋路。
「金鐲子我替你拿回來了,不過我不準備還你,你說這是你小娘給你的嫁妝,還給你不等於送你出嫁?」
他套進自己的左腕。
「我佔為己有!」他霸道地宣佈。
阿扎蘭熟睡如故,他臉上帶著迷人的笑靨注視她。
「我不清楚在回京的路上,貝勒爺究竟對你說了什麼,讓你對我避之唯恐不及。不過我相信解鈴還須繫鈴人,我會找他問個明白,讓事情做個了斷!」
說罷,他撐坐起身,為她蓋上衣物御寒,便無聲無息離開。
星宿懸於天際,一個壯健的身影策馬奔騰,揚起塵沙沿途飛揚。
當他的坐騎抵達淳親王府時,守門的僕役立刻替他開門,穿過宛轉曲折的曲尺廊,推開紋飾優雅的門扉,他要找的人早已等候他多時——
*********
阿扎蘭緩緩掀開眼簾,四周靜得聽不見一點聲響……
她一動也不動躺在原處,目不轉睛地望向鑲嵌著華麗雕花的天花板。
她這才慢慢察覺她的世界有了些微的改變,她與玉暘在一起了,不僅是口頭上說說而已,他們身上緊密的合而為一,她清楚記得自己如何在他懷中由纖柔的女孩蛻變成女人。她不確定自己睡了多久,但她的體溫、她的呼吸,甚至她光滑的頸背和溫暖的胸口,到現在都依稀感受得到做愛時的激狂。
「你的腰好細,光我的一條胳臂就能將你環得緊緊;身子好輕,坐在我身上,幾乎感覺不到你的重量,就讓我帶你一起遠走高飛——」
他的話還迴繞耳邊,好溫情。
「若我選擇自私,我當然願意和你遠走高飛。」阿扎蘭落寞地呢喃。
驀地,一道念頭閃入腦海,她失神地瞠大眼睛。
不對,這些話是何時鑽進她腦海的?還說了什麼?她努力回想腦海中迴盪的模糊聲音,不知為何,一股擔憂悄悄襲上心頭。「金鐲子我替你拿回來了……不過我不準備還你,你說這是你小娘給你的嫁妝,還給你不等於送你出嫁?」
金鐲子?!她的心猛然一緊,詫異地正坐起來盯著自己的手腕。
空無一物,鐲子……
「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會找他問個明白,讓事情做個了斷!」
最後一句話赫然在耳際竄起,她登時僵直,面無表情地瞪著前方。
了斷?!了斷是什麼意思?他?他指的誰?慕玄貝勒!「糟了!」
隨著「了斷」二字挑起的預設情況,她的一顆心就快從胸口中狂跳出來。她無法想像玉暘與慕玄貝勒正面衝突的局勢!她飛快撈起散佈一地的衣物穿戴起來,顧不了那件擰縐成一團,在歡愛過程中與地面磨擦蹭破部分線線的喜袍,掉頭就往外跑。
她必阻止他們主僕無謂的爭執!「啊!」
由於她的速度過快,沒看清眼前的景況,以至於與端了一盆洗臉水的蘇嬤嬤撞了個正著,水灑了一地,甚至濺濕了阿扎蘭一身。
「蘇嬤嬤,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怎麼樣,你沒事吧?我看天快亮了,所以替你打了一盆熱水,讓你起來時就能梳洗,沒想到老眼昏花和你撞在一起……咦?你要上哪兒去?格格!格格!」蘇嬤嬤的話被阿扎蘭急奔而去的身影打斷,只見她嬌弱身形頭也不回地往院外奔去——
第九章
「尚守大人的女兒,蘭格格?」
「快讓我進去見慕玄貝勒,我有很要緊的事!」
「就算你有很要緊的事急著見他,我們也不能放你進府。」
「慕玄貝勒與玉暘似乎有誤會,我必須阻止他們發生爭執!」
「上朝的時間就快到了,我家貝勒爺忙著更衣,沒空見你,你快走吧!」
淳親王府的下人們,對這自稱是蘭格格的陌生女子大皺眉頭。
一方面想斥她快點離開,別妨礙他們做事,一方面又礙於她的頭銜,儘管半信半疑,亦不敢過度放肆,於是只好一群人堵在王府大門口拉拉扯扯。
「你們不會明白的,我一定要見慕玄貝勒!」
「讓她進來。」輕淡的聲音,赫然插入雜嚷聲之中。
「貝勒爺。」僕役們趕緊退開。
「慕玄貝勒?!」
阿扎蘭木然瞪著眼前偉岸的身影,內心混亂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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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事?玉暘沒找他?阿扎蘭還反應不過來,就被一襲折放在圓桌上的靛藍色束腰衣袍攫去注意力。「這是……」
「這襲官袍衣領處的布料殘破不堪,你仔細地看、仔細地認,這道撕裂的痕跡,你是否似曾相識?」慕玄倏然將衣袍掀開,讓它由領口到袍擺,無所遁形地平鋪開來。「似曾相識?」阿扎蘭不明白。
「袍子的主人是九門提督許寶華大人。一年前,一個颳風下雨的夜裡,他未說明去向,穿著這襲暗色調的衣物,匆匆忙忙離開家門。」
阿扎蘭兩眼一眨不眨,怔然呆滯。
她尚未聽完他所要陳述的事,僅起了個頭,她已毛骨悚然,隨著他所講的每一個字愈來愈覺冷冽。
「他的家人以為他只是到附近走走,或是到妓院買酒,也就未加忖度。不料,這一去,便是一整夜,等他再回來時,卻渾身是血、臉色發青地倒進家僕的懷中。」
「他受傷了?」
「正是。」慕玄恬然接口,側過頭從容凝視她。「他的肩頭被人以快刀強力臂斬,傷口長達一掌距離,再加上著刀點直逼頸部要害,所以傷勢極嚴重,隨時有喪命的可能。」「肩頭?!快刀?!他是被誰所傷?」
「我以為……」他回凝她。「就是你。」
「我?!」她震退一步。
「他受傷的事在次日便傳入朝廷,皇上一度表示關切,他的反應卻閃爍其詞,只說是在路上遇見匪徒。隨著他受傷的事件後,尚守大人繼妻富察氏上吊自盡,女兒阿扎蘭離奇失蹤的事情,也在兩天後爆發出來,至此視聽完全被轉移開,整座京城百姓的注意力全落到貴府,倒也忽略了質疑兩件事間,可能存在的關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