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艾芸
既然已說出口，嵐風也就不客氣了。他離開座位到大維面前，倏地揪住大維的領子。
「你和容忻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咬牙切齒地問。
「你先鬆手。」大維看到他變得恐怖的臉，不再有平日的笑容可掬，才後知後覺自己已惹惱他了。
嵐風雖然把手放了下來，但仍用那種殺人似的眼神瞪著大維。「你這麼生氣，我可以假設你是愛容忻的吧？」大維拍拍驚魂甫定的胸口。
雖然嵐風早有自覺，但聽到別人這樣告訴他，仍然是一種不小的震撼。
「何……何以見得？」嵐，我不願輕易承認。
「還裝？！」大維在心裡笑著他的死鴨子嘴硬。「那你又何必在乎我和容忻是什關係？」
「我……」嵐風氣勢一弱。「我要是知道我見鬼的為什麼在乎就好。」到現在他還記得容忻說過大維比較「寵」她。嵐風恨恨地瞪了大維一眼。大維到底是怎麼「寵」她的？
「還不簡單。」大維高興地說。「你愛上人家了嘛！」
「我……愛上她了？！二不可能的，我決定三十五歲才要愛上未來的妻子，然後結婚的。」嵐風趕緊否認。
「感情的事哪有那麼理智的？」大維失笑道。「不過等你三十五歲時，容忻也三十出頭了，對女孩子來說可能太晚了。我還是叫容忻趁早另做打算，別再跟你瞎混下去，啊！還是我自己要她好了。」大維故意說道。
「你敢？！」嵐風急道。他是還沒要娶容忻，又沒說不娶，大維憑什麼跟他搶？不過……「你說要娶容忻，她就會嫁嗎？別自以為是。」
「反正某人不娶他，那我的希望可大得很。」
「你果然喜歡容忻！」嵐風幾近指控地主說。
「這值得你驚訝嗎？」大維火上加油。「喜歡容忻的人多得是，你只不過是佔了地利之便，多了些許優勢；其實容忻對我的印象好得很，我未必會輸你哦——」
「你是輸定了。」嵐風口不擇言起來。「容忻的身心都已經是我的了，你不用想了。」
「那又如何？」大維不在乎地聳聳肩，他早知道嵐風不是柳下惠。「對於一個不愛她、又不肯娶她的男人，容忻是不會太留戀的。你瞧，這是什麼？」
他展開手中的針織衫，得意洋洋的在嵐風面前展示。
「你！」嵐風深吸一口氣，試圖平緩胸口的怒氣，不過事實證明他是徒勞無功。「那是我的！」他怒吼出聲。「哦？你的？」大維笑得十分愉快。「可這是容忻耗了好久的時間一針一線幫我編織的。」
嵐風的手開了又合，合了又開，終於忍不住一把搶過大維手中的毛衣。
「強盜！」大維不認真地指控。
「這是我的！」嵐風強調。「容忻本來是為我織的，是我的聖誕禮物，是我媽告訴我的。」而他也幾次看過容忻偷偷背著他趕工，現在卻成了大維的束西！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虧他還那麼期待！
「那「本來」也許是你的，不過現在變成我的了。我相信容忻不久也會成為我的。」
「見鬼的才會。」嵐風危險地瞇起眼。他又上前揪住大維。「給我聽好，不管你之前有什麼打算，最好給我打消念頭。」
「給我個理由，讓我打消念頭的理由。」大維不畏他的壞脾氣。「既然不愛她，那就放了她吧，我會好好對待容忻的。」
「誰說我不愛她？！」
「那你愛她嘍？」
嵐風一頓，忽然明白了大維的用意。「你故意的？」
「不這樣你怎麼會說出真心話？」大維笑看他的懊惱。「居然還說出三十五歲才要墜人愛河的蠢話。」
「我是真的這樣想過的。」嵐風現在想起，早已忘了當初為何要這麼做了。
「現在你改變主意了嗎？」
「先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關心容忻？」看大維那副情深意重的樣子他就有氣，怎麼也不能釋懷。
「你懷疑我和容忻的關係？」大維奇怪地看他。「你不知道容忻很愛你嗎？她不會愛上我的。」
「真的嗎？」嵐風眼中發出異采。「她愛我？」他是有些感受到，不過聽了上次容忻的氣語，他就不太有把握了。不過，這話由大維口中說出，他又有了信心。
「那只是我猜測而已，說不得准。」大維不願過度膨脹他的自信，嵐風已經夠驕傲了，不能讓他太得意。
「是嗎？」嵐風的得意瞬間消失。「我還以為是容忻親口告訴你的。」
「她臉皮那麼薄，怎麼可能告訴我？」大維失笑道。「你若是像外傳的那麼有本事，就讓她親口對你說啊。」
「說的也是。」聽別人說有什麼意思呢，不過……「你還沒告訴我你和容忻的關係。」他嚴厲地盯住大維。
「你也沒告訴我你和容忻的關係呀。」
「有些話你不覺得該先讓容忻聽嗎？」嵐風知道他想聽什麼，可是連容忻都還沒聽過的話，怎能讓大維先聽？
「好吧。」嵐風的話不無道理。「你應該早知道我很喜歡容忻的。」
「你真愛她？！」嵐風有些洩氣。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壞了我的針畫。」
「我……」嵐夙真無言以對。
「怎麼？愧疚了？」大維挑挑眉。「那你願意把容忻還我嗎？」
「她又不是東西，怎能還你？」嵐風眼底升起抗拒。
「那就是啦，你又何必苦苦追問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雖然是沒意義，不過我就是想知道啊。」
「那現在你知道了吧？」看他那副愧疚樣，大維心軟地想告訴他實話。「其實我和容忻只是兄妹情誼而已。」
「什麼？」嵐風差點昏倒，他又一把揪住大維。「你之前說的話都是耍我的？」
「說實知你又生氣，早知道就不跟你說。」大維忙不迭撥開他的手。
「這次真的是實話？」嵐風瞇起眼來盯著他。
「是啦。」在嵐風心未放下之際，他又補上一句：「不過如果你真不想要容忻，我會接收的。」
「等到世界末日那天再說吧！」
這話無疑是種承諾，大維滿意地笑了。
「喂！毛衣是不是該還我？」大維指指被嵐風搶去棄置在桌上的衣服。
「這……」嵐風極不想還他，但這畢竟是容忻送給他的。「你真確定容忻要送你？」
「東西都在我手中了，還懷疑呀？」
「也許她還有織了別件毛衣？」嵐風樂觀地說。
「你說呢？」大維一副幸災樂禍。「照我看，你是得罪她了，她才會這樣做。」
「可是，我又沒闖什麼滔天大禍，根本就不知道她為什麼氣我？」他完全不知道尹晨的一番胡言亂語。
「可是我看她氣得不輕。」大維提醒道。「我看八成和小晨脫不了關係。」
「我知道她們倆不太對盤，不過它很嚴重嗎？」
「你何不自己問問容忻。」
「那也得她肯給我機會才行啊。」這幾天她明顯地躲著他，他又被小晨給纏住，根本沒機會和她談什麼私人話題。
「機會是自己創造的啊，你何時這麼被動了？」
「說得也是。」嵐風恢復自信的笑容。「對了，衣服就由我替你保管了。」
「喂！」大維想奪回已來不及。「強盜！」
第十章
聖誕節，不知不覺間已變成了全世界共同的節日，父母送禮給孩子，朋友間互相饋贈，戀人交換禮品，各種禮物在每人手中交換著；而各種令人目不暇給的宴會更吸引著大家，所有餐廳、飯店也為了這個節日花費心思，將店面佈置得美輪美奐，以便吸引客人。
街道上，店家擺出各式聖誕樹，整個城市到處都是紅綠交雜的顏色，播放的音樂也清一色為聖誕歌曲，增加節日的氣氛。
這麼歡樂的氣氛中，並不是每個人心情都是愉快的，至少容忻並不。
這是第一次，她沒有回孤兒院過節。本來她是要回去的，嵐風卻要她陪他去吃耶誕大餐，還不由得她說不。她雖然推拒不了，卻也不是沒有憤怒的。尤其他們還在吵架中，她為什麼要聽他的話？
所以，她來了，但他並沒有規定必須單獨一人前來，因此她把小寶兒也帶來了。
說來也真巧，嵐風訂位的餐廳，好巧不巧地，正是她撿到小寶兒的那間餐廳。也許小寶兒和這家飯店有緣吧，才會連著兩次到這兒來。
「容忻，你沒必要這麼防衛我吧？」嵐風歎口氛放下菜單。瞧她把小寶兒緊緊地抱在胸前，彷彿把小寶兒當盾牌似的，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他多可怕呢。「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我知道。」容忻拉下臉來。「你已經沒興趣了，怎麼會對我怎樣？」
「天！你的氣還沒消。」嵐風忍不住哀聲歎氣。「聽我說。」他傾身向前。
「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事，請你明白地告訴我，別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好嗎？」
「你是老闆，怎麼會有「錯」的時候？」容忻難得地反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