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於兒
「呵呵,你去吧!本王看你懷中的丹紅姑娘快不行了。」他七分戲謔、三分若有深意地道。對於李宸風因為美人在懷,而幾乎把他這個好友給遺忘的失禮之罪,他當然很有度量地不予以計較。
李宸風尷尬一笑,並在察覺到丹紅的身子已頹軟後,朝朱滄冥頷首後便快步離去。
正優雅地把玩一隻精緻茶杯的朱滄冥,視線卻不是停在那只空杯上,而是側瞥著軒外那對益形渺小的身影,眼泛冷光的淡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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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
偌大的尚書府內,突然竄出一道漆黑的纖細人影,在不驚動巡守的侍僕後,直往李宸風所居的庭院躍去。
一潛入書齋,嬌小的身影即刻沉穩地在書櫃、夾縫,或是暗格間快速地摸索著。
沒有!
那就有可能是在他的房間內。
來到李宸風的臥房,她悄然無聲地推開窗子,在瞥視到躺臥在床的李宸風時,猛地彈出一顆小石子,正中他的昏穴,然後輕巧地躍身而入,開始四處搜索她急需找出的重要文件。
依舊沒有。
是她料錯,還是他已經把東西交給別人了?
纖影不死心,緩步來到床頭,在看到昏睡的李宸風時,不由得眼泛晶光。
輕哼一聲,她的手熟稔地在床壁間輕敲,在來回敲打數聲後,一聲特別異樣的脆響讓她心喜地運力,剎那間,一方輕凸的石壁立即被她拉出一個長方狀的小格,而裡頭正擺著一封封蠟的信函。
找到了,而且還未拆封。
在將信函納入懷裡後,纖影旋即慢慢抬高右掌,並對準李宸風的頸脈,想要以手刀擊斃早已摸清她底細的敵人。
但她高舉的手驀然垂下,且反倒摀住自個兒的胸口猛喘息。
該死,那夜被蒙面人所打中的傷,在她調養數日後依然不見起色,而且時好時壞,讓她困擾不已。
頃刻,在那股刺痛逐漸消退後,纖影再次舉起手,使勁朝他……
然而手刀在離他頸脈不到一寸之距時卻突然頓住。
算了,雖然彼此都知曉對方身份,但既然雙方都不願戳破,倒可以繼續扮演名妓與恩客的關係。而且她對於李宸風到底握有多少權勢,及處於何等地位尚未知曉,若貿然殺他,說不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思及此,她徐徐收回掌,並急速躍離此地。
一雙眼,一雙在她消失的下一瞬間陡地睜開的眼,正專注地盯視著那彷彿不會開啟過的窗子,良久……
第三章
返回客居、褪去一身緊身黑衫的纖細人影赫然就是丹紅。在將失而復得的密函收入內襯後,她即掀開床幔,預備要躺回床上休憩。
但,就在她掀床幔的動作才一起時,她的喉頭倏地被一隻有力的手給狠狠掐錮住。
此時的丹紅根本驚駭得出不了聲,太過愕然的結果反倒使她無法立即做出反應,只能下意識地死瞪著那只從床鋪內伸出來的大掌,頻頻深呼吸。
是誰在裡頭?是誰?
李宸風嗎?
不!絕不是他,就算他的動作再快,也不可能趕在她的前頭。
猝不及防間,掐住她頸項的單手忽地湧現一股強悍力道,閃電般地將她整個人拖進帳內。
是他!那晚下流的黑衣賊人。
丹紅滿臉詫異地盯視一身黑衣、只露出一雙深沉炯異詭眸的男子。
那雙充滿殘佞與邪思的眼,她是不會記錯的,但為何她會將滄王的臉與眼前這名蒙面下流的男子混在一塊兒?
丹紅屏著氣,與掌控她生殺大權的男子對峙。她不害怕,只是在等,等待他鬆懈的一刻,在他還沒拗斷她脖頸之前,她都還有反擊的機會。
來了,男子另一隻詭異的手,在無聲無息地朝她胸前直直襲過來之際,她總算有了動作。
「不!」丹紅沙啞地輕呼,雙手抓住他欲伸來的手,而且她確實也擋住了。不過更令她大感吃驚的是,她才剛把密函從李宸風的臥房翻出,他就在房裡等著她入甕。
男子嗤哼一聲,掐住她頸子的手慢慢攏緊。
丹紅的呼吸漸漸轉為急促,臉色也益加蒼白,就在她意會到自己的生命正一點一滴的流逝時,她的雙手自是無法再兼顧擱在她胸前的那隻手,不自覺地改而往上推拒另一隻正威脅她生命的魔掌。
少了她雙手的阻礙,男子的手即堂而皇之地探入她的衣襟,翻尋他所要的東西。藏在內襯的信函輕易地被他找出,但他卻不急著拿回,反而有意無意地在她豐挺的雙乳間來回狎玩。
男子似乎玩上了隱,甚至是得寸進尺地捧起她的豐盈,毫不溫柔的揉捏、把玩,熾邪的眸光沒有錯過她臉上每一分細微的表情,尤其當她的臉上出現痛苦之色時,他更加殘佞地折磨她。
不!這個下流男子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
丹紅的極力掙扎卻只是讓他更加為所欲為,他恣意的戲弄固然令她羞怒難當,但她好不容易尋回的密函若是再讓他人奪去,那她將有何面目去見主上。
不能再出任何紕漏的意念讓丹紅萌生一股強烈的求生本能,在男子的大掌仍在她胸前邪惡地游移時,她倏然出手。
原本應是軟弱無力的纖手,霎時蓄滿力道,砍向正褻揉她玉乳的手腕,可惜仍功虧一簣,雖然成功地讓他的手縮回,不過密函仍被他穩穩地持在手中。
男子似乎早已料到丹紅的反撲,可是當他要拗斷她頸項之際,卻突然下不了手,以致讓她輕易傾向他,並且不顧自身性命正操之在他手中,恁地大膽地將掌心往他的心口推去。
哼,這個女人竟會對神膺會忠心到連自個兒的小命都可以不要!
反觀贊天,不僅連一封密函都保不住,還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或許、也該要換下這個不中用的贊天了。
「把信給我!」就算死,她也要奪回密函。
為格開她挾帶著玉石俱焚氣勢的手勁,男子只得鬆開她的頸項,並一掌揮向她,怎知她還有力量反抗,並持續與他周旋數招。
「啊!」就算丹紅身手不弱,但遇到功力顯然比她高出許多的黑衣男子,仍躲不過被打下床鋪的命運。
跟著躍下床的男子,冷冷地凝視欲要掙扎起身的丹紅。
「把信給我……」摀住胸口起身的丹紅,踉蹌了幾步後,仍斂起有絲渙散的美眸瞪著他。
哼,還真是冥頑不靈,他是否該一掌斃了她算了。
見黑衣男子一副目中無人、應該說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的狂佞模樣,令她硬生生地吞下到口的鮮血。
輕嗤一聲,男子將視線從她蒼白卻盈滿殺意的美麗瓷顏調開後,從容地旋過身,準備要離開此地。
「站住,還沒完呢……」明明已無力扳回一城的丹紅,突然由腰腹間抽出一條雪白的長絲帶。
咻咻——絲帶在丹紅利落的揮舞下,宛如有生命般地纏繞住男子的單腳,並立即拉緊,雖不至於絆倒男子,但最起碼能留住他的身形。
男子轉回身,冷嗤地看著自己的腳踝後,隨即又看向她。
輕蔑!丹紅可以從他挑起的劍眉,以及那對深幽的眸光中得知他對她的看法。
哼,他會為自己的輕敵付出慘痛代價。
丹紅傾盡全力,猛地一抽,企圖用絲帶將他整個人捲起來。當男子開始因她所使出的勁道而身不由己的旋轉時,她不禁更加急切地運力,為的就是要讓他沒有還手的餘地。
快,快呀!她深恐自己的功力又會無端消失,只好耗盡真氣甩動絲帶,期待能將他一舉成擒。
她的雙手不敢有片刻停頓,以手中的絲帶不斷地環繞男子,但隨著男子漸漸盤旋在半空中,而她手中的絲帶亦隨之反方向急速旋轉時,她的臉色也異常地愈來愈慘白。
驀地,緊纏在手中的絲帶急速地被降落於地的男子給捲走,下一瞬間,由於運力過猛,導致她整個人往後飛跌而去。
「啊——」猛烈撞擊到石壁上的丹紅哀叫一聲,瞬間倒地不起。
於是乎,二人暫時的休兵還給了夜本該有的寂靜。微亮的燭火映照著橫躺在地、一動也不動的纖細嬌軀上,顯得有絲詭異;而在同時,男子黑色的身影也幾乎與殘影融合成一體,讓人無法分辨。
已得到東西的男子,依然居高臨下地冷瞞躺在地上的丹紅,半晌仍無動靜。難不成,男子是想一掌送她歸陰,還是……
不過,既然稍早沒將她除之,現在又取走她的性命豈非毫無意義,何況這名神膺會的女人的確有點膽試。
哼!念在她是個女人,又敢在他掌下拚命頑抗的份上,他就再放她一條生路。
「站住……把密函留下……」
欲離開的步伐再度被身後所傳來的虛軟嗓音止住。瞬間折回的男子,眼神轉而變為冷冽。
「有膽你再給我說一次。」男子似乎被激起怒氣,所以他說話了,但仍明顯地把聲音給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