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藍芝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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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某家醫院的總機室,正有一段對話……
「希望那名准媽媽能忍到況醫師回來。」總機說。
「可不是嗎!況醫師還是第一次我們Call機找他,他超過二十分鐘才回Call的。」另一名總機道。
「喔!差點忘了,況醫師剛說他的呼叫器掉了,若有人打電話來醫院,要我們替他留意一下。」
聽到這些話的另一名總機,暗叫一聲「糟了!」原來剛剛……她決定不動聲色,裝作不知此事,口中則回答同事說:「知道啦!」
事後再三考慮,那名總機仍決定不再替況醫師Call機,以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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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回到家中的汶珊,臨睡前仍拿著呼叫器把玩著,腦中則重複著那關心的問語及他那張漲紅臉強忍痛楚的神情。
「他,該是一名好醫師吧!」汶珊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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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呼叫器至今還仍留在汶珊辦公桌的抽屜中,而這段插曲她也從沒告訴任何人,包括她那兩位妹妹與好友尚莞茜,至於「仁愛育幼院」她仍定時匯款支助,不過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巧手做出好的甜點請那些院童們。
才剛回想完,那惱人的身影又再度出現,原本就想忘掉他,才拉著張媽媽和她閒聊,如今又是她獨處一人,況文政的身影又再度出現。
汶珊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他是第一位看到她處女之身的男士,所以她才會這麼難忘懷,因為縱使他是醫師,但這仍讓她相當不自在,這才是她一直記起他的原因,絕不是他那雙深邃柔情的眼眸,帶著笑意的嘴角,強而有力的雙臂,溫暖寬厚的胸膛,幽默的談吐,斯文的外表,還有……
才想到這,汶珊雙手掩面,悵然的長歎一聲,才和他相處不到十五分鐘,自己對他竟如此印象深刻,這是二十七年來,她第一次如此注意一位男性。
「莞茜,這是你故意安排的嗎?」汶珊有些無奈的喃喃問著。
只可惜她不可能當面問莞茜,否則不就承認自己受況文政的吸引,看來她岳汶珊得趕快辦出院才行,至少可以避免再有類似今天早上,令人困窘臉紅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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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操刀成功完成一項手術,雖然不是特殊的病歷,但莞茜仍不敢掉以輕心,手術結束後,她整個人的生理與心理仍呈緊繃狀態。
莞茜坐在醫師休息室,用冥想的方式讓自己逐漸鬆懈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當她覺得恢復正常的身心狀態時,才一張開眼睛就看到況文政坐在不遠的位置。
「學長。」莞茜馬上聯想到他一定是為了汶珊的事而來。
「恭喜你,又是一次成功的手術。」況文政走到莞茜面前的位置坐下。
「哪裡,來多久了……該不是特地來找我的吧!」莞蕾眨眨眼俏皮的說。
向來把她當成妹妹般照顧的文政,對莞茜總有許多包容與寵愛,在學校時就是如此,畢業後,又在同一家醫院服務,兩人之間的情感和親兄妹沒什麼兩樣。
「來了好一會兒,知道你剛主持完一項手術正在休息,不敢驚動你。」文政溫和的道。
「不會吧!我看你這樣說,只是為了加深我的罪惡感,對不對?」莞茜斜睨著他說。
文政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說一句話。
見他不語,莞茜只好直接問他的來意,「找我有事?」
「你不是知道嗎?」文政想都不想的直接反問。
「我知道?」莞茜連眨了好幾次眼睛,眼珠子一轉道:「現在是中午,想請我吃午餐。」
「行!」文政乾脆的答應,「走吧!」
「啊!」見他如此爽快答應,莞茜反倒有些傻眼,「吃飯?」
「沒錯啊!」文政一副理所當然。
「你找我不是有事嗎?」莞茜訥訥的問。
「任何事都比不上吃飯重要。」文政正色說道,「走吧!」
「是。」莞茜乖乖的走在他身邊,原以為他是「迫不及待」相心知道汶珊的事,哪知
看到莞進一臉的懊惱,文政是笑在心裡!他早猜到她心裡在打些什麼主意,雖然他是很想瞭解「岳汶珊」這個人,不過延個半小時而能讓莞茜有「吃鱉」的感覺也不錯。
慢條斯理的吃過午餐,原本只想考驗文政的耐心,沒想到他比她還能捺住性子,莞茜只能舉起白旗投降,看來文政比她早生幾年,各方面的定性皆比她強。
輕啜一口荼,莞茜看著文政道:「飯也吃飽了、茶也喝了,現在可以告訴我,找我有什麼事情了吧!」
文政端起眼前的咖啡,聊天似的說:「聽說,你排了二十天的假期。」
「沒錯!」莞茜沒好氣的大喝一口茶,彷彿跟杯中的茶水有仇似的。
「現在才想去度蜜月,不會稍嫌遲了一點。」文政藉由喝咖啡的動作,掩飾嘴角太過明顯的笑意。
「建佑不覺得遲就成了。」莞茜忍不住追問:〔你找我,該不會就為了我休假的問題吧!〕
「又不同科診,你休假和我沒啥關係。」文政繼續裝傻到底又問:「想好要去哪玩嗎?」
「印度、尼泊爾!」莞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回答。她就不相信文政找她就為了問她,休假想去哪裡,這種瑣碎的事情。
「怎麼會去這種地方呢?」文政對他們的旅遊地點,倒真是嚇了一跳。
「建佑想去看看佛教聖地,我也很感興趣。」一提到老公,莞茜整個人散發出幸福小婦人的光芒。
「你倒真是標準的嫁……」
「嗯!」莞茜瞪著學長,以防他說出不雅的比喻。
「夫唱婦隨,真體貼也夠傳統。」文政看到莞茜威脅的目光,改用「夫唱婦隨」來形容。
「別羨慕!哪天你也會找到「相稱」的另一半。」莞茜溫柔的道。
「襯?我又不是女性哪需有人襯托!」文政不以為然的道。
「喂!!你說這話有性別歧視的嫌疑喔!」莞茜警告的瞪他一眼,才又道:「我是指相互配合的「相稱」,又不是要你去襯托別人。」
「是!承蒙賜教。」文政拱手為禮道,「現在吃飽喝足有體力繼續應付病人啦!」
「呃!要走啦!」看到文政站起身,莞茜訝異的問。
「是啊!等一下還得去巡房,別忘了我下午是有門診的人,你不也是嗎?」看到依然坐在原位的莞茜,文政微皺著眉問:「還有事嗎?」
「今天是不是有一位名叫岳汶珊的病患,去做檢查?」莞茜小心翼翼的問。
「喔!你是指兩隻腳都上石膏的那一位嗎?」文政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重坐回位子上。
「對!就是她!」莞茜張大眼睛的看著文政,等著他提出問題。
「她怎麼麼了?」文政又故作不解的反問。
「呃……沒事。」莞茜看文政對汶珊似乎並無太多印象,不禁有些洩氣。
「沒事就好。」文政暗自竊笑,「她不是你的朋友嗎?」
「是啊!從小就認識了。」莞茜輕歎一聲站起身,離下午門診的時間只剩四十分鐘,她只好建議,「辦正事吧!我也得先去看一下幾位病人。」
「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你那位朋友?我安排她後天照胸部的斷層掃瞄。」文政柔聲問,也跟著站起身。
「不要!」莞茜斷然拒絕,她還不想這麼早面對汶珊的怒氣。
「我以為你們是好朋友?」文政挑著居問。
待他們兩個人從醫院附屬的餐廳走出來時,莞茜才有些不自在的說,「是好朋友也不用常見面吧!」
「是嗎?」文政斜睨著她說。
看到文政瞭然於心的神情,莞茜只好老實招供道:「好嘛!我承認是故意安排她去掛你的門診,可是婦科裡就數我和你最熟,也最信任你嘛!既然是好朋友當然得幫她安排最好的。」她諂媚的說,無非是要文政忘了她的「有意安排」。
「多謝抬舉!」文政笑道,「今天若不是門診的輪值表寫的仍是墉醫師,只怕她會落荒而逃!」
「不會吧!」莞茜懷疑的看著文政,「從小認識她到現在,汶珊是我見過最勇敢、最穩重、最理性的人,怎麼可能會落荒而逃了?」
勇敢?穩重?理性?這是他今早所見的岳汶珊?在他況文政的印象裡,她是一位清純,又容易臉紅的女性,套一句現代人的形容詞-一簡直和瀕臨絕種的動物一樣稀少,以現今的社會,像她一樣二十七歲的成熟女性,動不動還會臉紅的的確很少。
為了確定他沒記錯人,文政遂提議說:「岳小姐如你所言是一位有理性的人,她一定能瞭解你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