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唐茵
察覺出她的不適,撐起半個身子,捨不得見她臉上有絲痛苦。雙掌捧起她清麗絕美的容顏,在她猶帶慌亂的注視下,攫住她的紅唇,火熱的唇舌如入無人之地,纏上她的小舌,雙掌跟著一路探索她迷人的身子。手指一挑,輕易解開她的外衫,隔著粉色兜衣,大掌覆上她的渾圓……
杜銀雙只覺得有一團火在他大掌所經之處逐一被挑起,從未有過的異樣情慾,令她難受得低吟出聲,全身更加軟弱無力。
她動情地低吟,令闕厲行顯些失控,就在他理智即將潰堤時,馬車陡然停止,車廂上的布幔外,傳來闕展鵬愉悅的聲音。
「爹、娘,到了蓬萊客棧了。」
這一聲適時的叫喚,令闕厲行瞬間清醒,黑瞳底的激情未褪,著迷地注視著身下衣衫不整嫵媚誘人的人兒;紅唇在經他一番肆虐後顯得鮮艷欲滴,發上珠釵盡亂,半裸的嬌軀露出一大片凝脂玉膚,美眸迷亂地瞅著他。
忍不住低咒一聲,在自己還能控制以前,細心地幫她重新穿戴好,略微整理後,將她柔軟的身子緊抱在懷裡,略帶瘖啞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低喃:
「下次,我絕不會讓人有機會打擾到我們的。」
語畢,便將俏臉羞紅埋在他胸前的杜銀雙,摟抱著步下馬車。
杜銀雙在他懷裡偷偷抬頭,瞄了眼他們即將踏入的蓬萊客棧,她眼尖地注意到牌區上有個展翅的鷹形圖騰。莫非這也是天闕門所屬的產業?
一行人甫踏入客棧,原本埋首算帳的掌櫃,在瞧見他們,急忙奔出恭迎,停在闕厲行面前緊張地哈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門……幾位大爺……是要用膳,還是……」
「一切照舊。」
不待掌櫃問完,闕厲行逕自繞過他,腳步正欲拾級而上,往三樓他專屬的廂房而去時,一道身影迅速地來到他眼前,攔住他的去路。
「你是何人?銀雙為何會在你懷裡?你對她怎麼了?」
邵揚正巧也在這間客棧用膳,打從闕厲行出現在門口時,他就注意到他,直到他看清他懷裡的人兒竟是杜銀雙,這才憂急地上前,直覺就認定是他傷了杜銀雙。
身後跟上的六位護法,在見到邵揚攔住去路,分別持劍上前。
「邵揚?你怎麼會在這?」
杜銀雙聽聞這耳熟的聲音,連忙從闕厲行懷裡抬頭,這一瞧果然是他。
闕厲行以眼神示意六人退下,薄唇勾起一弧莫測的笑,打量著眼前的人;在瞧見他的眼光在看向杜銀雙時有抹不容錯認的情意,黑瞳掠過一道寒光。
「我正打算上潘陽城找你提親,沒想到會在這遇上你。」
邵揚似真似假地笑道,雙眸同時防備地看向抱著杜銀雙的高大男人,在瞧見眼前的男人眼裡陡然射出一道殺意時,心下不由得猜測起兩人的關係。
「別再跟我提這件事了,早八百年前我就已經拒絕你了。」
杜銀雙敏銳地感受到身後的人散發出一股強烈的怒氣,急忙地以眼神向邵揚示意他快走。
邵揚無視她暗示的眼神,一心想弄清楚這兩人的關係。眼前的高大的男人,緊抱著杜銀雙的姿態充滿佔有,不容他人覬覦,兩人間存在一股親密的相屬,令他心生一股危機感。
「你拒絕我,該不會是因為這個男人的關係吧?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我是何人,你還不夠資格問,不管你和銀兒曾經是何關係,她現在已是我的妻子,你若再敢出現在她面前,休怪我不客氣。」
闕厲行臉上有著明顯的敵意,黑瞳充滿警告,吐露出兩人之間的關係,令他徹底死心,否則休怪他不留情。
聞言,邵揚整個人震驚在原地,懷疑不信的目光掃向杜銀雙,兩人也不過才數月未見,怎會再次相見時她竟已為人妻了?
「銀雙,他說的可是真的?」
「別問我,這件事我正好要問你,闕厲行他一口咬定我在兩年前已嫁於他,硬要逼我隨他回天闕門,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猶記得兩年前,她重傷在精武武館調養,曾多次詢問,他卻始終言詞閃爍,逃避她的回答,這次她可不容他再逃了。
只見邵揚臉色沉重,垂首避開她詢問的目光,思及兩年前,駱玄抱著昏迷傷重的杜銀雙踏入精武武館時,她身上穿著的那身大紅嫁衣,的確令他印象深刻。
看來,等待了那麼多年,到了這刻他終於可以真正的死心。
俊臉上面露苦笑,瞧著眼前虎視眈眈的闕厲行,他相信他有絕對的能力可以好好保護銀雙,而且他深愛著銀雙,銀雙交給他,他可以放心。
「原來閣下就是天闕門門主,希望你能好好對待銀雙,別再讓兩年前的事重演,否則即使我的武功不如你,我也要從你身邊將銀雙給搶回來。」
「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
黑瞳凝視著懷裡失而復得的人兒。兩年的相思折磨已經夠了,從今以後他絕不會讓她有絲毫損傷,他以生命起誓。
「邵揚!」杜銀雙見他要走了,急喚住他的步伐。
「銀雙,我只能告訴你,兩年前駱玄帶傷重的你來找我求救時,你身上正穿著一身大紅嫁衣,看來當時你的確已經嫁給他了。我知道的也僅於此,若你想要知道得更清楚,我想你應該問駱玄才是。」
邵揚背對著她,不想讓她瞧見自個黯然神傷的模樣,將話說完便頭也不回落寞地走了。
「這下你不會再懷疑我的話了吧?我會讓你有機會見駱玄,把話一次問個清楚的。」
闕厲行溫柔地對著懷中驚愕的人兒低道,抱著她步上幾個階梯,眼角餘光瞥到一抹身影,黑瞳瞬間染上一抹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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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三樓一處較為清幽的廂房門外,左右護法猶如兩座門神,分別防守兩旁,守護著房裡被極為珍視的人兒。
「咻」——陡然一抹暗器穿透黑暗破空射往兩人襲來,李毅身手敏捷地接住,瞇眼瞧著一抹人影消失在轉角。
「是什麼人?」他大喝一聲,身子如箭般追出。
李毅前腳剛走,暗夜中飄來一抹甜香,等李忠發覺不妙時,已來不及閉氣,身子一軟,「碰」地一聲倒地。
此時,從角落走出一抹窈窕身影,掃了眼昏迷於地的人,艷麗的臉上噙著一抹冷笑,雙手推開房門,甫踏入房內,一眼即瞧見躺在床榻上的嬌柔身影,含著怨妒的雙眸,盯視著她愈見絕美出色的容顏。
也難怪闕厲行會無法忘情於她……
「你是誰?」
杜銀雙早在前一刻即聽到門外傳來異動,正覺得納悶時,就見這女子無禮地擅自入內,而且並未見著攔阻的左右護法兩人。美眸注意到她不善的眼光,心生疑竇的同時,也不免暗自防備。
三日醉的藥效已逐漸減褪,她現在只覺得身子雖然還有些虛軟,但雙手已可漸漸開始動了。
「兩年不見,駱銀兒,想不到你竟然會忘了我!你的命還真夠硬,將你推落深不見底的洶湧大海裡,你竟然還能活了下來,不過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有活下來的機會了。」
隨著話落,一步步朝床榻進逼,舉高手裡的匕首,正欲朝她刺下。
驀地,從床下鑽出一抹瘦長的小身形,舉起手中的短劍,在千鈞一髮之際,阻擋了她,只見兵器相擊,擦撞出一道火光。
闕展鵬陡然的出現,教若紅一時驚愕,大意地被他逼退了數步。
「你這女人!休想再靠近我娘一步,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傷害她的!」
俊秀的小臉上佈滿怒氣,手裡緊握住短劍,擋在杜銀雙床旁,那氣勢大有不惜同歸於盡的架勢。
兩年前的錯,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不惜一死也要保住娘。
「哼!」若紅冷哼,斜睨著身高只及她胸前的瘦小身形,唇角一撇嘲笑地道:「好大的口氣!雖然你現在的武功是進步了許多,可別忘了你也不過是個孩子,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要殺你可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既然你那麼想做孝子,那我就成全你!」
「不要!展鵬!你會有危險的,別管我了!」
杜銀雙焦急叫道,在瞧見若紅再次出手,而闕展鵬舉高著手上的短劍相迎,仗著身子靈活,一時半刻倒也還能阻擋一陣,可卻看得杜銀雙心驚膽跳。
陡然,一道尖銳的痛楚劃過她腦海裡,美眸盯視著眼前驚險的陣仗,記憶裡那段失去的空白記憶,似乎一一在眼前浮現。
她想起她為了救闕展鵬而被打落海裡;也想起為了救師兄易容進天闕門,以及被闕厲行逼迫下嫁於他……種種的一切事情,在這一刻重回她記憶裡,她全部都想起來了。
碰!一股強勁的力道打入闕展鵬的胸口,令他整個人往後飛出去,即使如此,瘦長的小身形仍是誓死守護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