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千水
「我喜歡看你失去自制,因為讓你失去自製的人是我……」苗舞月微微撐起身體,他只消低頭,便可以看見嬌白雪丘上的蓓蕾。
白亦軒連忙別開眼。
「這種感覺很好。」她將臉埋入他的肩窩,滿足的輕歎一聲。
她的反應讓他感動,卻也更內疚。
「我有沒有傷了妳?」他低聲問道。
「一點點。」她害羞地承認。一醒來,她便察覺身體某些部分特別酸痛,但她卻是甘願的。
「傷在哪裡?」他連忙要掀開棉被查看,她卻死摟著棉被不放。
「不要!」
「小舞……」
「那裡……你不能看啦!」她埋在被子裡叫道。
白亦軒驀地意會,瞧著她難得害羞的模樣,他忍不住逗起她,「為什麼不行?不知道妳傷在哪裡,我怎麼幫妳擦藥呢?」
「不用了……」現在是大白天,她……
他低沉的笑聲,穿透棉被傳進她耳裡,苗舞月呆呆抬起臉看著他。
「經過昨夜……」他的目光掃遇她裹著被子的嬌軀。「妳身上還有哪個部分我不曾看過?」
「不許說!」她摀住他的嘴,臉蛋嫣紅。
他拉下她的手,「小舞,謝謝妳。」收起戲謔,他好溫柔地看著她。
她搖搖頭,「我願意的。」
「妳值得更好的對待。」想起昨夜的粗暴,他更自責。
二運是為了救你呀。」她柔柔地笑,小手輕撫他的臉,「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可以解除你的痛苦,我願意做任何事。」
「小舞。」白亦軒感動於她的坦白,卻也更加心疼。「妳也是我最想保護的人,我不希望妳受委屈。」
「我不委屈。」她的語氣很肯定,而後小小聲地說:「我喜歡……你對我……跟你這麼親近……」世上再沒有人比他們更加親近彼此。
白亦軒笑了,額頭抵著她,四目相對,兩人呼息交錯。
「我會盡快向妳義父提親,在成親之前,我們不能再這樣。」
「為什麼?」她有點失望,他的胸膛偎起來很舒服耶,很好睡呢。
「我這是在保護妳。」雖然說他們是未婚夫妻,但那只是他們私訂終身,並沒有經過長輩的同意。
「我也要保護你呀,誰知道呂珊珊會不會故計重施。」到時候他又陷入危險了。
「我不會再上當。」他眼裡閃過一抹冷酷。「她的事我來處理,好嗎?」在到杭州之前,他對呂珊珊的安危有責任,但那之後,他絕不會再見她。
苗舞月想了想,才點點頭。
「好吧,但如果她再敢找我麻煩,或者又對你做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再放過她。」敢覬覦她的男人,真是欠教訓。
「好。」他點頭,然後起身著裝後,連人帶被的抱起她。
「白亦軒?」她嚇了一跳,急忙摟住他。
他挑了挑眉,「妳還連名帶姓叫我?」
「不然要叫什麼?」他的名字喊起來很順口。
「叫我的名字,軒。」
「軒。」她笑了,立即改口。「你要做什麼?」
「抱妳去泡泡熱水,這樣可以讓妳舒服一點。」他抱著她走到屏風後,放她坐在一旁後,隨即離開去準備熱水。
苗舞月看著他為了她忙裡忙外,忍不住一臉甜蜜蜜。
他真的很疼愛她耶!早知道她應該先用這一招,說不定就不用不安那麼久,也不用擔心他會被別人搶走。
不過,她要是敢對他下藥,只怕到時候他不是疼她,而是打她屁股吧。她吐吐舌,不敢再胡思亂想。
總之,現在他是她的了,嘻!
第八章
在苗舞月羞惱的抗議下,白亦軒不但執意陪著她沐浴,還去跟大夫討來藥膏,抹著她酸疼的地方。
跟大夫討來的?那大夫不就知道……
苗舞月生平第一次想挖個大洞把自己埋起來,永遠不要出來見人。
趁她忙著害羞,白亦軒仔細幫她上藥:沒有親自照料她,他怎麼都無法放心。
上完藥,又哄她吃了一些粥,看著她眼下明顯的疲憊,他抱她回房,堅持她繼續補眠。
等她睡著了,他才悄悄合上門,來到呂珊珊的房間外。
「少爺。」兩名船工從昨夜就一直守在門外,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呂珊珊想對少爺不利,幸好及時被小舞小姐發現,小舞小姐要他們看住她,他們一點也不敢輕忽。
「開門。」
「是。」
門打開,白亦軒走進去,看見呂珊珊無力地倚在床邊,兩名丫鬟則站在一旁。
「把這顆藥丸讓妳們小姐服下。」他拿出從苗舞月舞那裡要來的解藥,交給其中一名丫鬟。
別人下的迷香也許時間過了,藥效就會消失,但苗舞月下的任何藥,絕對都需要解藥,否則藥效不會消失,最後甚至會傷到筋脈。
服下解藥後一會兒,呂珊珊感覺到恢復了一點力氣,她詫異地抬起頭,他為什麼替她解圍?
昨晚她對他做的事,他一點都不生氣嗎?難道他……
「呂姑娘,白某敬妳是客,也希望妳知道分寸。」白亦軒冷漠地開口,讓她僅存的一點點幻想全敷破滅。
「為什麼是她?我哪裡比不上她?」知道他對她完全無意,呂珊珊難掩傷心,也更恨苗舞月。
「白某要的是一個適合我的妻子,就算有人比小舞好一百倍、一千倍,我的選擇依然不變。」
「如果……我願意做小呢?」呂珊珊放下身段試著求全。
「白某享不起齊人之福。」白亦軒斷然拒絕。
「你就這麼討厭我?」被拒絕得這麼徹底,沒有哪個女人會不感到難堪。
「呂姑娘,白某雖然不才,但至少還懂得專一,我心裡只有小舞,辜負妳的情意我很抱歉。昨晚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但也希望你記住,僅此一次,如果姑娘再不自重,休怪我無禮,逐妳下船。」他冷漠而決斷,不再客氣。
呂珊珊深吸口氣,忍下心頭的怒意。「我明白,謝謝你……不記恨。」她微低著臉,暗自咬牙。
「那麼,我不打擾了。」白亦軒轉身要離開。
「白公子。」呂珊珊改了稱呼。
「還有事?」
「我為昨晚的事,向你和苗姑娘道歉,請你代我轉達給苗姑娘,我祝福你們。」她誠心道。
白亦軒見她臉上沒有一絲勉強、不情願,以為她是出自真心祝福,這才回道:「謝謝。」
「那麼從這裡到杭州,一路上還是請白公子多照顧。」呂珊珊表現出一幫千金該有的風範,有禮道。
「應該的。」他點點頭,然後走出房間,並撤掉她門口的守衛。
他一走,呂珊珊立刻變了臉,胸口急遽起伏,表情憤怒。
「拿紙筆來。」她沉聲命令。
「是,小姐。」兩個丫鬟連忙準備好筆墨。
呂珊珊提筆在紙上寫下幾行字,然後塞進竹筒裡,用防水布封住開口,交給其中一名丫鬟。
「找機會丟到河裡,記住,別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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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舞月站在船頭,河面上的風吹得她臉蛋紅撲撲的,想到這幾天來的種種,她臉上就甜笑不斷。
從那一天起,白亦軒對她的呵護明顯增加,並且愈來愈關心她,有時候望著她,他的眼神會變得更加深黯。
經過那一夜,苗舞月明白他有這種表情時代表什麼,可是他卻很自制,連偶爾的親吻都是淺淺的,不敢太過深入,令她有些失望。
他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對男女之事有一定的堅持,不會處處留情。但他太自製了,還不許她一早闖進他房間,只能在房裡乖乖等著他來找她,要不是他每天三餐都會陪她吃,空閒的時間也全用來陪伴她,她還真會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
不過,她真想念那天早上他毫無防備、會逗她、取笑她的模樣。
「苗姑娘。」一聲輕喚在她身後響起,來人是呂珊珊,和她兩個丫鬟。
苗舞月回頭看見是她,一臉疑惑。
那天早上之後,呂珊珊整天躲在房間裡,幾乎不曾出現在她面前,現在怎麼會主動來找她?
嗯,肯定沒好事。
「有事嗎?」她客氣地問道。
呂珊珊走到她身旁,以過分平靜的語氣說:「妳配不上他。」
「那又怎麼樣?」苗舞月沒有遲鈍到聽不出她在說什麼。
嘖,她的直覺是對的,呂珊珊果然不安好心。
「如果妳真的喜歡他,就不該耽誤他。」
「耽誤?」
「他是金繡莊的少莊主,該娶的是一個門當戶對、對他的未來事業有幫助的人,而不是妳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呂珊珊的語氣裡滿是貶抑。
苗舞月不怒反笑,「什麼樣的人才對他的未來有幫助,像妳一樣的人嗎?」她有禮地請教。
「至少我的身份與白亦軒相當。」
「身份能代表什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可以隨便對男人下藥,使出下三濫的手段搶別人的未婚夫嗎?」
「妳住口!」
「就算我的出身不高貴,白亦軒還是選擇我,就這一點來說,妳永遠都比不上我。」苗舞月笑咪咪的戳著她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