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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文 / 千水

    「怎麼回事?」隨著這陣更低沉的聲音,一名男人扶住了那名美少婦,而美少婦嬌柔地偎入他懷抱。

    不必多說,苗舞月立刻知道那男人一定是她的丈夫。

    「白莊主,你要救救我。」看見熟識的人,暴發戶立刻求救。

    「是錢老闆。」白亦軒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兒,「小舞,這是怎麼回事?」

    「他想欺負那位夫人,我只是救人而已。」她可沒有頑皮,也不是故意整人。

    「真的?」那渾身散發出冷冽氣息的男人一聽,眸裡閃過怒氣,但他更關心他的妻子。「他傷到妳了嗎?」

    「沒有。」美少婦搖頭低聲回道:「幸好這位姑娘及時出現。」

    聞言,那男人神情一鬆,將妻子牢牢護在懷裡的同時,怒眸射向那名暴發戶,一手微揚,那名暴發戶咚地一聲,隨即倒地不起。

    苗舞月呆呆地看著,好厲害呀!

    「謝謝妳救了我的妻子。」那名冷冽的男人轉頭向她道謝。

    「不客氣。」她連忙回道。

    接著男人轉向白亦軒,「晚上一起用膳。」這語氣不是問句,也不是命令,倒像是一種默契。

    「我會準時到。」白亦軒點點頭。

    苗舞月看看他,又看向那男人,這兩個男人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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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秦淮河畔熱鬧不已。

    醇酒香、笙樂揚,美人窩、銷金窟,這裡是金陵城的男人最流連忘返的地方,也是所有男人最想一醉的銷魂處。

    一艘以實木打造,船首雕有皇家圖案的船停在河中央,在眾多鑲金綴銀的華麗船隻中,它更加顯得與眾不同。

    金陵多富人,只要有錢,想要什麼享受都可以,而秦淮河畔的畫舫,也成了富人較勁的工具之一,但絕對沒有人想跟這艘船的主人比有錢。

    因為這艘船的主人,正是金陵城中最具身份地位的人,同時也是龍江寶船廠的主事者--定王爺。

    苗舞月跟著白亦軒來到船上,這才知道她無意間搭救的美少婦居然是定王妃--定王爺愛逾生命的妻子。

    晚膳過後,見她們兩人聊得很愉快後,白亦軒與定王爺來到甲板上談論事情。

    「你的未婚妻很不同。」定王爺開口道。

    「也很讓人傷腦筋。」話雖是這麼說,但白亦軒眼裡的縱容與疼愛可瞞不住人。

    「但你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嗎?」

    「是。」白亦軒點點頭,他的確願意一輩子照顧小舞,不論是八年前還是八年後,這個想法從來沒有改變。

    望著他的神情,定王爺淡淡一笑,「看來,你真的愛她。」

    「愛?」像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字,白亦軒不禁愣住了。

    「該不會你自己都不知道吧?」定王爺臉上的笑意加深。「我所認識的白亦軒是很耿直、不擅耍心機,但不該笨得連自己的感情都分辨不出來才是。」

    「王爺,你該笑夠了。」白亦軒困窘的表情,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定王爺沉笑出聲。

    「我只有一句話送你。」

    「什麼話?」

    「對你所愛的人,多一點寬容、多一點瞭解、多一點信任,千萬不要犯下和我一樣的錯。」

    他們兩個其實很像,雖然定王爺冷漠,白亦軒淡然,但對於是非誠偽的堅持,他們同樣嚴苛。

    當初定王爺曾誤會他所愛的女人,讓她受了很多苦,甚至差點失去性命,那種心痛與自責,定王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感覺得出來,白亦軒和苗舞月之間雖然和諧,卻仍有一些不確定,他們之間還有一段路要走。

    「謝謝王爺的提醒,我會記住。」約略知道王爺和王妃的往事,白亦軒很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好,來談談正事吧。」定王爺轉移話題,「呂家的人找過你了。」

    「嗯,呂晉希望我替他想辦法,幫呂家幫買到新船。」白亦軒一點也不意外定王爺會知道這件事。

    他是王爺,也是金陵城中最有勢力的人,他的情報網遍佈各地,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幾乎沒有不能如願的。

    「你答應他了?」

    「我只說我會盡力。另外,他還拜託我送呂姑娘到杭州。」

    杭州?定王爺深思地一笑。

    「亦軒,我們來個『引君出甕』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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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時中,定王爺的船緩緩靠岸,白亦軒與苗舞月相偕下船。

    「再見,王妃,有空我會去找妳的。」苗舞月開心地朝站在船首的美少婦揮揮手。

    「我等妳。」定王妃笑著點點頭,不過在船開走前,她就被擔心她身子的丈夫給扶進船艙裡了。

    片刻後,定王爺又走出來,看著苗舞月說:「苗姑娘,妳救了我的妻子,本王欠妳一份情,妳隨時可以來討。」他這麼說就等於允諾苗舞月一件事,並且任她要求。

    「謝謝,如果有需要,我會記得跟你要的。」苗舞月一點也不客氣地收下他的回禮。

    定王爺朝她點點頭,再和白亦軒交換個眼神,然後才下令開船。

    直到船遠去,白亦軒他們才並肩往回走。

    離開熱鬧的河岸,少了船隻的燈火,深夜的街道顯得更加寂靜,長街上戶戶門窗緊閉,打更人遠在另一頭,這條街上就只有他們兩人。

    「皇親國戚都像定王爺這麼和藹可親嗎?」苗舞月好奇地問道。

    「不一定。」白亦軒搖頭,「事實上,定王爺並不好相處,他沒有權貴階級的觀念,只是習慣與人保持距離。」

    全天下大概只有她會認為生性冷漠的定王爺和藹可親,如果不是她湊巧救了王妃,定王爺大概不會多理除了他妻子之外的任何女人。

    「可是他對王妃好好。」體貼得無微不至呢,讓她好羨慕。

    「因為王妃是他最愛的女人。」

    苗舞月忽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他,「你對我,也會像王爺對王妃那樣嗎?」

    「小舞……」這教他怎麼回答?

    「我想一定不會。」她悶悶地自答。

    咦,她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沒有王妃漂亮,也沒有她溫柔,而且王爺深愛著王妃,可是你並不愛我。」她自憐地說。

    「誰說……」他不愛她的?

    「但是沒關係,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的。」她振作起精神,喋喋不休的說:「雖然有別的女人也喜歡你,但我絕對不會把你讓給別人,我會保護你,絕對不讓你被拐跑……唔……」

    她的聲音止於他低下的唇裡,苗舞月睜大眼。

    「閉上眼。」他在她唇上低語。

    苗舞月連忙照做,他的唇再度俯下。

    唇瓣相貼,兩人氣息相融,她微涼的唇瓣,很快在他的輕觸下發熱,他忽然加重唇上的力道,她忍不住微啟唇瓣,陽剛的氣息隨即入侵至她唇內,勾觸她不知所措的舌辦,嘗到了她青澀被動的處子氣息。

    苗舞月被他吻得暈暈然的。

    這才是吻吧?他突然吻她,讓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可是這種感覺……像是她備受他的疼愛。隨著他愈吻愈熾,一抹異樣的感受從她的身體內竄升,唇上的熟力擴散到四肢百骸,她不覺害怕,卻覺得身體愈來愈不受控制。

    好像在發燒,因為她覺得好熱,又覺得身體漸漸使不上力,可是又感覺像是浮上了半空中。

    「唔……」她忍不住低吟出聲,身體不自覺更貼上他。

    他一震,連忙自制地停下。

    「白亦軒……」她的目光迷迷濛濛的,魅惑的表情足以讓任何男人失控,他差點又要吻住她,幸好他發揮驚人的自制力克制住衝動。

    小舞未解人事,什麼都不懂,他不能佔了她的便宜。白亦軒努力對自己這麼說。

    但其實這個吻,已經是佔了她的便宜,他提前享用了身為她丈夫才能有的權利。

    「我不想說對不起。」他輕撫她的臉龐,忍不住在她唇上偷了個吻。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她還沒完全清醒。

    「我們還沒成親,我不該對妳這麼做。」理智漸漸凌駕方才突生的慾望,他的手指輕拂過她微腫的唇瓣。

    苗舞月眨眨眼,終於明白他在說什麼,忍不住微笑。

    「我不介意,而且我喜歡你對我這麼做。」她頓了頓,遲疑的問:「我這樣說會不會顯得很不知羞?」

    「如果只對我說,那就不會。」他也笑了。

    「我也只想對你說。」她偎在他胸前,「原來這才叫吻。」比起來,她的「信物」可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接著她忽然想到一件事,他這麼會吻人,難道……

    「你吻過別人?」她抬起頭看著他問道。

    「呃……」白亦軒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他的遲疑已經讓她確定了答案。

    苗舞月推開他,向後退了幾步,想罵他卻罵不出來,因為一想到他曾吻過別的女人,她就覺得呼吸困難,胸口好難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變得蒼白的臉色,讓他也跟著揪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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