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葉雙
他揮了揮手,待眾人退下之後,這才示弱地說道:「我只是怕你一去不回了。」
「我還欠你十一個月的時間,我不會忘記,所以也不會不告而別。」玉如意沒好氣的說道。
聞言,江毅軒的腔閃過一抹受傷的神情,想他待她宛若絕世珍寶,捏在手中怕碎了,放在手心又怕飛了。
如此的小心翼翼,在她的跟中看來依然只有交易這檔子心思,怎麼不教人氣結呢?
「你一定得時時刻刻的提醒我,我們之間只有交易嗎?」他語氣難免氣極敗壞。
「是你的舉動讓我有這樣的聯想。」玉如意沒好氣的說,但不可否認江毅軒如此直言他的憂懼,讓她的心再次微微地悸動著。
他眸中的擔憂是這麼明顯,他渾身所散發的在乎更是不容她的忽視,這樣讓人擔憂、在乎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心軟,甚至……甚至衝動得想許下永不離開的諾言,但卻被腦海中猛然浮現的娘親影像給阻止。
「你……」可先愛上的那一方總是弱勢,江毅軒被堵得簡直發起了火,但跟前這個女人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只能……右手靈巧的一勾,猝不及防的玉如意就這麼硬生生的被他勾入懷中,正準備開啟的艷唇就這麼被吻了個正著。
她任由那漫天襲來的激情將自己淹沒,向來冷情理智的她,甚至完全沒有發現不遠處一個個掩嘴而笑的僕傭,還有綠環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
顯然,就連綠環也已經察覺出主子尚來察覺出的情感。
清朗的陽光放肆的穿透窗台,一絲一縷的拂上了玉如意光裸的身軀。
經過了一夜的繾綣,那微微的灼熱讓她暗眸微張的翻著身,便卻在雙眸掃過江毅軒時,情不自禁的定住了自己的眸。
看著他光潔的額際,尖挺的鼻樑,回憶他那雙炯炯有神的眸。
真是一個十足表裡不一的男人呵!
這是她自昨天逛完大雜院後對他的唯一評語。
誰能想到一個上妓院都還不顧臉皮的殺價,在眾人眼中是個十足十的鐵公雞,竟然會做起那等的善事。
雖然說,他給那些孤兒的是一棟年代久遠的房子,但已足以讓他們遮風擋雨。
雖然說,他給那些孤兒的只是府裡剩下的溫熱菜餚和舊衣物,但這些卻已經足夠他們溫飽。
他做的善事或許只是細微的,但比起那許多大富之家偶一為之的善舉便要敲鑼打鼓的昭告天下,他那默默且長期的為善不欲人知更教人敬佩。
清楚地知道在她的心裡,他的份量逐漸的加重,相較與初時的手足無措,玉如意顯然較能清楚的接受她將屬於他一年的事實。
纖細的雙手彷彿有自己的意識一般,在她還來不及察覺之時,便已經攀上了他那泛著溫熱的頰。
「醒了?睡得好嗎?」莫名的湧起一股就連做成千金萬兩的生意沒有的滿足感,江毅軒眼明手快的握住了她急著抽回的手。
「好!」簡音的一個字,玉如意回過了眼,不敢直視他跟裡的濃烈情感。
太快了,這一切對她而言,快得讓她措手不及。
「那就好,昨夜我還擔心……」
生怕江毅軒說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話語,她手忙腳亂的伸手摀住了他的嘴。
「別說了!我們該起身了。」她逃避的翻身而起,但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赤裸,她驚喘了一聲,雙頰酡紅的躲回厚厚的被褥之中。
耳邊傳來江毅軒渾厚豪邁的笑聲,讓玉如意難免氣結的嘟起了唇。
她那小女兒的嬌態再次讓江毅軒心猿意馬,一雙手已然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既然已經起來了,那我們就……」未竟的話語明顯的彰顯了他的意圖,他的雙手開始再次緩緩攀爬了她光裸的肌膚。
眼看一場雲雨又是展開,偏偏這時門外卻響起此起彼落的驚懼和慌亂叫喊聲。
他頓住了動作皺起眉,暢江園的僕傭一向清楚園中的規矩,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在園子裡喊叫。
「我出去看看!」
他立時翻身而起,才著好裝便快步走了出去,就在門扉被合上的那刻,玉如意望著他的背影,竟也感到一抹沒來由的心慌。
於是她手忙腳亂的更好衣,方才開門準備一探究竟,便見江毅軒被兩個身著官差衣飾的人給架住,他們的身旁甚至還有大批官差湧進。」你們這是幹什麼?」朝著那明顯是領頭的官差,玉如意驚詫的問道。
「有消息來報,江毅軒勾結玉靈通陰謀叛變,甚至私底下販賣私鹽,所以在下奉命察辦,並且要將他押解送刑部問他的罪。」
一臉嚴肅的宣讀完罪狀,在玉如意還在驚愕之際,那個人大手一揮,所有的官差將江毅軒團團圍住,準備將人帶回去交差。
「你們可有證據?」深吸了一口氣,玉如意試圖壓下心頭的慌,鎮靜的問道。
「有什麼問提就衙門上說,我們只是奉旨辦事。」
這擺明了就是誣陷,因為她懷疑他們是否知道玉靈通是誰,否則若真是要抓,也應該是抓她才對,怎麼會找上了江毅軒。
悄悄的運起了氣,感覺體內真氣雖然還有些窒礙,可是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她暗自盤算著,以她現在的功力要救下江毅軒應不是難事。
「別衝動!」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不想牽連到她的江教軒立時喝止。
別說她是他心愛的女人,就算她是一般的僕傭,他也不願牽連他人。
「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不能跟睜睜的看著你被帶走。」玉如意堅定的說道,顯然已經決定要這麼做。
「我的確是無辜的,所以我相信自己不會有事的,你的衝動或許才真正會壞事。」他一臉的嚴肅。
「可是,這衙門是什麼地方,若是他們心存誣陷,你以為自己,不有平反的機會嗎?」輕咬著唇,她一臉的猶豫。
心微微的痛著,直到他面臨了這樣的危難,她才察覺出自己的心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遺在他身上。
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捉走,而什麼都不做,那她鐵定會發瘋。
「正面交鋒不見得是最聰明的方法,憑你玉如意那八面玲瓏的交際手腕,怎會不懂?」江毅軒暗示的說道,有時候錢財只要妥善的運用,是能夠救人一命的。
而他相信她有那個能8力,讓他堂堂正正的走出衙門。
「可是……」玉如意還是猶豫,心頭那抹不好的預感正逐漸的擴大再擴大,似乎是要將她吞噬了似的。
「走吧!別囉哩囉唆,爺兒可沒有時間等你們這麼久。」像是見多了這樣依依不捨的場面,官差不耐煩的一喝,拉了江毅軒就要走人。
「沈管事,記住,我不在宅裡一切就聽玉姑娘的,她的交代就等於我的交代。」江毅軒沉聲囑咐著。
「你……」玉如意深深的凝視著他,忍不住就要出手的,但他眸中的信任卻教她緊握的雙手鬆開了。
跟睜睜的望著江毅軒逐漸消失的背影,她知道即使用盡一切方法,她也會將他救出來。
「皇阿瑪,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了,要你這般慌慌張張的?」自成堆的奏折中抬起頭來,康熙臉上有著被打擾的氣怒。
「是十九妹!」
「如意!?她怎麼了?」一聽到事關自己的寶貝女兒,康熙臉上的怒容盡卸,取而代之的是為人父的焦急。
「是皇后,她老人家不知怎地知道了那天咱們談話的內容,便派上給江毅軒扣了個叛國和賣私鹽的大罪,將他押進了大牢裡。」
雖然這個事件的他所想到逼如意回宮的計謀而合,可偏偏執行者卻是如意的死對頭,教他怎麼不擔心呢?
「胡說!」皇后她雖然為人善妒,可是向來是個識大體的女人,她壓根就不可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迫害如意。
康熙沉吟著,不怎麼相信胤溏所說的話,畢竟這幾年他之所以能夠容忍皇后的善妒而沒將她廢除,也正是因為如此。
「是真的!」跟見皇阿瑪不相信他,胤溏著急的說道,人都已經被押進去七天了,這事還假得了嗎?
從初初得到消息,他就想盡辦法準備要去刑部一探,可誰想到,皇額娘竟然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准探視。
他努力了幾天無效之後,只好來求助皇阿瑪,就是生怕江毅軒如果有了個萬一,依如意的倔性子,如果知道這誣陷一事的始作俑者是皇后,別說她這輩子都不會認皇阿瑪,恐怕她甚至會將整個朝廷視為寇仇。
如果她又真的是掌握天下大半秘辛的玉靈通,那麼一但那些秘辛盡露,大清帝國亦將陷入一場極度不安的腥風血雨之中了。
「皇阿瑪,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先別說她認不認您,就說她另一個玉靈通的身份,這事也是大意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