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文 / 葉心
玉帝攢緊的眉心沒一刻舒緩，他緩緩開口，語氣冷然：「太蒼，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是，太蒼知錯，如今特來領罪。」
「還有我！」華女挺起腰桿，深拍玉帝忘了對她的貴罰。
回應身旁太蒼深切的凝視，她抿起嘴角笑開了，笑的甜美、笑的純真無邪……教太蒼無法轉開視線！
這深情的凝視不免讓玉帝軟了心，卻教閻王怒火焰炙，「太蒼君，為了區區一個御書齋的小丫鬟，你直搗地府、甚至大鬧各層地獄！你……」
「我亻門沒有……」華女企圖在閻王惡狠的口氣中辯解，「太蒼他沒有闖進地獄，他只是……」′「他只是釋出黃金巨龍，將各層地獄的餓鬼靈怪嚇得魂不附體、鼓噪發愁！你知道我們花了多少心力才又將一切歸位嗎？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氣才制伏黃金巨龍嗎？」閻王越說越火，只差沒站起來扌卜扌卜跳！
「是你自己太遜……」不知死之將至至的華女還想再辯。
太蒼連忙伸手拉丁她一把，示意她別再開口了！
「閻王，太蒼對您深感抱歉，不知該如何彌補！」
太星君和王帝交換一個眼神。他們不是不想解救太蒼和華女，發生這種事也是情有可原；太蒼對華女的真切情意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已經看得很清楚，如果可能，也想成全他們倆兒。只是……
這次受災的是掌管地府大權的閻王，若是地怒氣難消、積怨難平……玉帝又豈能輕易放過太蒼和華女？實在元法服人吶！
閻王看著脆立在犬殿上的太蒼、華女，他亮黑袍袖重重一甩，哼了一聲撇開頭！
「閻王，無論如何請給太蒼一個彌補的機會。只要您開口，太蒼一定盡力照辦！」
他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受！並不是後悔大鬧地府，救出華女……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下場即便是魂飛魄散也心甘情願，只是……閻王一向非常看重他、倚重他的能力，如今自己卻以這種方式回報閻王對他的賞識……教太蒼怎麼能不難過？
閻王目光一轉，回過頭直視一身懊悔的太蒼：「你要彌補我？」
太蒼一聽閻玉口氣中的轉圜，欣喜不已！「是的，請閻玉開口，太蒼自當盡力！」
「好！」重重地點頭，閻王伸手一指，直指地身旁的華女！「把她交給我！」
太蒼彷彿彼重重地打了一拳，「您是說……」
一旁靜觀其變的玉帝與太星君也著實震動。
「沒錯！把這丫頭交給我，我非得用地府裡的各種刑罰教訓她，這樣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華女緊咬著唇，掘強地不讓恐懼流露於神色之夕卜！
「閻王，您……」太蒼想打消他這念頭……
「怎麼？不願意？」閻王濃眉一挑，苦口婆心：
「太蒼君，我敬重你是個德行高尚、神通高強的神祇：
今天發生這種事我相信不是你自願的，你一定是受了妖女的蠱惑，無心之下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重大罪行……基於受才的考量，我也不為難你，相信日後玉帝還頗多處倚賴你的地方！」
持了持短鬚，閻王寬容地開口：「只要你交出這丫頭，我保證不為難你、更不追究這件事！」
大蒼想也不想地就要開口拒絕。
只是華女比他更快開口：「這可是你說的？你保證不會為難太蒼？你日後不會藉機報復地？」
「小妖女！別質疑我閻王說過的話！今日眾神祇在此可以做個見證！」
華女俏臉一揚，倨傲無畏：「好！我跟你走！」地府嘛……不過就是暗了點兒、陰森了點兒，夕卜加冷了點兒……她不怕，她才不伯！
「華女！」太蒼聞言白了俊臉，他猛然拉住華女起身的身形，眼神迫切：「你忘了自己曾跟我說過的話嗎？你說要跟我在一起！你說你不會離開我！」忘了嗎？她忘了嗎？
直率如她，不在乎玄元殿上眾神祇目不轉睛地盯祝著他們；她彎下身，捧住太蒼的臉輕輕吻在他慘白的唇上……
眾神嘩然！
王帝和太星君相視一笑。
「我是說過，」離開太蒼的唇，華女巧笑情兮：
「不過我更擔心你的安危！我要保護你……我沒說過嗎？」
「我不要你保護！」太蒼低吼。她的腦子是怎麼了？他的功力比她高、神通比她強……他才是那個應該挺身保護她的人！「你聽懂沒有？別離開我，這是你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心頭的恐懼越是加劇，太蒼越是激動……不可以！
他期待和華女的重逢……他等這一天等多久了？怎麼可以！
「太蒼……」伸手抹去太蒼滑落的淚水，華女好感動……他哭了，為了她，他竟然當著眾神的面哭了……
閻王當場啞口無言、震撼不已！感覺到四道目光的注視，他轉過頭，看見玉帝嘴角的笑容和太星君無言懇求的眼神……難道，他做錯了？是嗎，是這樣嗎？
太蒼心一磺，他站起身，挺直胸膛：「閻王，今日我太蒼釋出黃金龍大鬧地府……」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右手，再抬起頭，他眼底閃爍著堅決；「若不是這隻手，今天不會有這麼多糾紛！我願意砍斷這條手臂向您賠罪！」
這番話才鏗鏘落地，眾坤還來不及反應，只見太蒼左手手刀一出，右臂立刻俐落地被砍斷，砰地一聲掉落在大殿上！
「太蒼！」華女諒叫，連忙撐住他下墜的身形！
玉帝震驚地自龍椅上站起，太星君心痛的熱淚盈眶，而閻王則震憾的啞口元言！
失去右臂的太蒼無悅鮮血汨汨地泛流，他掙扎著挺直身：「閻王，太蒼這右臂請您收下，但求能消您心頭之恨！」
「不要……不要！」華女自責的幾乎昏厥！她淚流滿面，顫抖著雙唇，慘白了一張俏臉直瞅著自殘的太蒼；「我不值得……太蒼，我真的不值得……」
太蒼聞言低下頭，他直視她，眼中沒有一絲後悔。
更甚地，他咧開嘴向她微笑：「只是一條手臂，華女。」
鮮血迅速自太蒼殘斷的傷口流出，滴滿整個大殿、染紅整個地面，場面怵自諒心！
「降官、龍承……送太蒼君到藥神那裡！快……快呀！」太星君心痛至極，無視於玉帝的存在，他跨步而出發號施令！
場面陷入一片混亂……
眾神散開，只剩閻王與玉帝。
玉帝上前一步，慈藹的像個長兄：「氣消了嗎？」
「玉帝，我……」
拍拍閻王的肩，王帝寬容一笑：「過去了……就讓它結束吧！」
點點頭，閻王重重地歎口氣……
★★★
兩相依偎在御書齋後花園的小撟上，華女傾靠在太蒼寬闊的胸懷裡，淺笑盈盈。
太蒼將頭犧靠在華女纖細的肩頭上，任由清風拂面、落葉拂肩……
「為什麼不答應玉帝的建議？我們兩個成親不好嗎？」太蒼湊近她耳釁低喃，「和我一起住在蒼宇閣，不好嗎？」
「不要！」華女嬌笑著推開他偷香的唇，「我才不要嫁你呢！」
哼，成親耶！這種情況下，她的架子當然要擺得高一點兒羅！
太蒼一惱，伸手將她抱個滿懷！
感覺到腰際間只有一隻健碩有力的臂膀環繞自己，華女再次忍不住熱淚盈眶……
「華女？你怎麼了？」
驚鴻一瞥，太蒼諒見她眸中的淚光。
猛然伸出手環繞住太蒼的頸項，華女螓首埋在他的頸後哽咽：「你的右手……都是我！是我的錯！」
太蒼不以為意地低笑，他輕柔搖晃她纖細的身形：
「原來你不嫁給我，就是困為嫌華我只剩一隻手？」地刻意扭曲華女的意思。
「才不是！」華女當下激動的推開他。他怎麼可以這麼曲解她？在看見太蒼眼眸中的促挾，華女這才破涕為笑；她槌打他的肩，嬌喔不已：「別拿這件事跟我開玩笑！」
「我有嗎？」太蒼又將她摟回懷中。也許，……在他心底，他也這麼恐懼看……害柏華女是否會因此嫌棄他？「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答應嫁給我？」等天女和東帝回到天界後，再一起舉行婚禮嘛！」
原來如此……這麼說，是他多慮了？例開嘴大笑，太蒼的心情好極！「小丫頭還是不大，喜歡熱鬧一點兒嗎？」
「你討厭！別笑人家！」嘟噥著嘴，華女嬌羞不已！就知道不應該跟太蒼說實話……一定會被他笑！
「老實告訴我，你介不介意有個斷臂的丈夫？」有那麼一點點兒疑慮……他還需要華女親口給予的保證！
太蒼這麼一問，華女的怒火又要冒起；只是，在接觸到他眼神中隱約可見的怯弱後，她笑了……笑的燦爛、笑的甜美；「不介意，我一點兒都下介意！你還是那個太蒼……真心愛我，願意陪我到地府、人間的太蒼……不是嗎？」
緩緩吻上他的唇，華女為她的愛語印上封緘。
太蒼心滿意足地抱住她，享受她唇舌間的濃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