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英雄斗美人

第23頁 文 / 柴茜

    拓跋魁懂了,「是老六叫你下來救我們上去的吧?」紅鷲是蒼狼一族的老六。

    旌點點頭,又對空嘶鳴了幾聲。

    拓跋魁偏過身子,不讓鍾瑤春光外洩,俊朗的眉目在面對她的瞬間完全放柔,愛憐地瞅住他方才深吻過的嬌顏,「看來天不從人願,我們短暫的隱居生活就要結束了。」他的語調中有深深的不捨。

    再度面對拓跋魁灼熱的目光,鍾瑤即使身上已穿著完整,仍無法坦然。她低下頭,煞是嬌羞,不敢答腔。

    「怎麼,小娘子這會敢情是在害羞?」

    鍾瑤默然不語,頭卻更低了。

    「頭別再點了,再點下去就要撞地羅!」拓跋魁啞熱失笑,虧她還是中原第一名花,男女之事多少應該聽人說過,怎會害羞成這副德行。

    「你還說,都是你害人家……好痛。」她悶悶的抗議,最後兩個宇聲微若蚊鳴,費了拓跋魁九牛二虎之力才聽清楚。

    其實他早該知道,這小妮子除了會捉弄人、玩耍外,哪裡懂得這些風花雪月的事,她純潔得跟張白紙一樣。他當然很高興,這事除了他外,他可不願有其他男人有機會教她。

    「放心,只有第一次會疼,以後就不會了。」拓跋魁企圖摟過她安慰,卻被她用力甩開。

    她杏眼圓瞪,退防他約莫七、八步的距離,防衛地擺出攻擊的姿勢,「我告訴你,你別想再碰我,我不會再被你騙了!」

    「瑤兒,你在胡鬧什麼?」他逼近她。

    「你別再過來,你這個大壞蛋,居然這樣欺負我,我要回去跟師父說,請他幫我主持公道。」

    「欺負?天地良心,瑤兒,你敢說方纔你沒有感到……嗯……很開心?」他有這麼失敗嗎?他一點都不相信才在他懷中激情回應的她沒有得到滿足。

    「當然沒有!」有也不能說出來,誰教這個大壞蛋不願她的反對就……那她的洞房花燭夜怎麼辦?不管全都是他的錯。

    「真的沒有?」拓跋魁不相信,她一說謊就會咬唇的壞習慣,他可清楚得很。「嘖嘖,說謊不是個好習慣喔!喜歡就喜歡,要是口是心非的話,小心我去找別的女人,我想她們一定很樂意。」他故意激她,不信她會無動於衷。

    「拓跋魁,你敢!」她連名帶姓的大吼,「你敢的話,我就……就……」

    「你就如何?」趁她生氣之際,拓跋魁已經欺近她身畔,俐落敏挺地抱住這個愛使性子的小姐。他不再是那個一心求死、冷酷無情的拓跋魁,而是個為她降服的平凡男子,百煉鋼已經為她化成繞指柔。

    鍾瑤嘟著唇負氣地道:「我就嫁給你,霸佔稱一生一世,不讓你去找別的女人,讓你一生都要與我四眼相對,永世不離。」

    「好可怕的懲罰啊!」拓跋魁發出誇張的哀號,鍾瑤不悅的瞪著他。

    他隨即笑開,輕點她嘟著的小嘴,眼裡、嘴邊、心中都洋溢著滿滿的笑意,他又故技重施地逼近她容顏,迷亂她的心神,低沉又富用磁力的聲音說,「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你是我今生最棒的獎賞。有了你,今生我夫復何求?」

    「貧嘴——」她沒機會再我說話,因為他霸道又多情的唇已覆住她聒噪的小嘴,不讓她再出任何他討厭聽到的話語。

    鍾瑤驚叫連連,身子退了又退,畏怯地看看龐然的旌,「魁,我不要上去啦,求求你,我寧可一輩子待在谷底,也不要上去,哇,不要!我不要啦!」拓跋魁拉著因怕高而死也不肯騎上旌的鍾瑤,努力說服她坐上旌的背。

    「你不乖乖坐上旌的背,我們要怎麼上去?」

    「我說我不要上去啦!要走你一個人走,我要留在這兒,」她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來,就算十匹馬來拉她,她也不走,要她坐上老六那只紅得鮮艷的旌飛上天,她怎麼想都覺得不妥當,紅鷲那傢伙能養出什麼好寵物?說不定中看不中用,飛到一半就跌落下來。上回僥倖沒摔死,這次她不想一命嗚呼。

    「我會丟下你一個嗎?」沒有她、他一去還有什麼意義。

    「好哇!那一生也都別上去了,反正我們本來就打算在這兒過一輩子的嘛!」鍾瑤的小臉露出希望的光芒。

    她又怎麼了?算了,反正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只好見招拆招。「那是沒有法子中的辦法,現在我們能上去了,沒有理由不上去。何況就算我們能在谷底待上一生一世,但我們的孩子呢?總不能教他們跟著我們把一生耗在谷裡,做一輩子的和尚和尼姑吧。」

    想到她將來的小孩頂著光頭敲木頭魚唸經的模樣,鍾瑤有點笑不出來,「會這樣嗎?」魁說的好像挺有道理的。

    「再說我們若是一直不上去,紅鷲也會下來找我們,說不準師父都會親自跑來拉我們上去,你要等到那時候嗎?」鍾瑤是聰明人,不會做那麼笨的選擇。要是師父真的跑來,說不定會使出些匪夷所思的怪招逼她上去,例如用條繩子將她綁在旌的腳上,讓她一路倒掛著飛上去,那肯定比她坐在旌的背上恐怖數倍。

    「好吧!我上去,不過你一定要緊緊抱住我喔!」鍾瑤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與其如此,她寧可和魁一道上去。「要是我掉下來的話,我就是死了也要糾纏人,讓你永無寧日。」她不忘威協道。

    「好,沒問題。」拓跋魁爽快的允諾,他怎麼會允許她一個人掉下?若是要死,他也會拚命在她之前墜下,為她做肉墊,免得她摔疼。

    鍾瑤安慰地展顏,「那就好,這下我可以安心的昏過去了。」話語一落,她拿捏手勁就往頭上一敲,身子頓時地軟了,拓跋魁立刻按住她。

    他露也一抹苦笑,「你當真怕成這樣,非要暈倒才不會怕,實在是想不到呀!」他搖搖頭,抱起她往等待多時的旌走去,一手緊摟著鍾瑤柔軟的軀體,一手握住旌的側頸,坐上旌的背。

    「旌,帶我們上去吧!」

    旌引頸高亢的長鳴一聲,大翅一展,迎著陽光,翩然且瀟灑的往屬於它的遼闊天地飛去。

    落風崖上,在離懸崖約莫五十尺處,狼族人搭起一座臨時營帳,裡頭鋪上布毯,擺了幾張桌子,喀爾東和琅玡多等拓跋魁的部屬坐立不安地走來走去。

    谷鷹居中坐著勸道:「兩位將軍別心急,狼主吉人自人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可是,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實在是……」喀爾東擔憂地望了望崖邊。

    「算了吧,窮擔心個什麼勁!如果老二那傢伙那麼容易死掉的話,豈不枉費我千里迢迢從雪峰趕來,白白浪費我寶貴的體力?他就是死,我也不會放過他的。」出口應對的是手裡拿著一把紅得刺跟的扇子,輕輕扇著風,一雙腳蹺得老高,拿著一串西域的甜葡萄吃著的男子。

    「你說話客氣點,別咒我們狼主,否則我喀爾東第一個不放過你,」喀爾東早就看這個全身紅衣鞋,陰陽怪氣又倨傲自大的傢伙萬分不顧眼。

    「喲,我好怕咧!」他假裝害怕地縮起身子,卻露出挑釁的不屑表情,看得喀爾東氣得牙癢癢的。

    「你……」要不是因為他是提供紅鷲下去尋狼主的人,他肯定早就與他大打出手。喀爾東忍住氣邁開步伐,不願與這個惹人厭的傢伙多計較。

    「還真忍得住啊!不槐是老二身邊的人,果然跟他一個德行,斗不起來,無聊透頂。」

    谷鷹強忍著笑意不敢笑出來,只好以啜茶來掩飾。想不到蒼狼一族中竟有此等人物,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紅鷲官翔一無所謂地一瞥,毫不留情地道;「想笑就笑出來,忍太久會行內傷的。」

    這下谷鷹真的讓茶水噴出來,官翔一身子輕靈地一躍,已跳得老遠,手裡依舊拿著一串葡萄,他撫著心口道,「幸好我跑得快,不然這會兒非成落湯雞不可。」

    說時遲那時快,他話才說完,一個類似稀飯的東西忽地從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他梳理整齊的秀髮上。

    他伸手摸去,惡,果然沒錯,是一堆鳥屎。莫非這就叫天理昭彰,報應不爽?呸呸呸!

    「狼主,鍾姑娘,你們沒事吧?」喀爾東等人欣喜若狂地迎上前去——拓跋魁抱著鍾瑤下了旌的背,淺笑道,「沒事,你們別擔心。」

    官翔一緩緩地轉過身子,不先跟拓跋魁打招呼,反而笑得十分燦爛,看著他心愛的寵鳥,「旌,你是故意的嗎?」

    旌拍拍翅膀,不屑地別過頭,似是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官翔一見狀反而開懷暢筆讚道,「不愧是我官某人的愛鳥,頗有我的風範,太好了。」他沾沽自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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