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夏瑄
可是……如果他對她是有情的,剛才又怎麼會沉著臉趕她走,連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
他的態度,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嗎?
他憐惜地擁著金思嘉,卻皺著眉頭叫她離開,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紀語甜悲傷地開了一瓶紅酒,為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
這酒是梁韻韻特地送給她的,原本是要用來增添用餐時的情調與氣氛,現在正好用來借酒澆愁。
她一口氣喝掉半杯,酒入愁腸,情緒變得更加悲切,眼淚更是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有停過。
「我是個笨蛋,我真是個大笨蛋!」她傷心地咒罵著自己。
早在她第一次在咖啡館裡看見蕭之硯和金思嘉時,就覺得他們看起來十分登對,而攝影棚那些工作人員的對話,更早已透露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是她自己不願意面對現實,是她自己要心存奢想的,怪得了誰?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自作多情,只能怪她的心不爭氣,這麼容易就陷了進去,愛他愛得無法自拔……***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門鈴聲持續不斷地響了大約三分鐘,才終於傳進紀語甜因酒精作用而變得遲鈍的腦子。
「來了、來了……」
她嘟囔著,搖搖晃晃地走了過去,連問也沒問一聲,就直接開了門,半點應有的戒心也沒有。
開門的動作雖然不大,但是對於喝得半醉的她而言。就好像被人猛然推了一把,整個人重心不穩地往後仰倒。
「小心!」
蕭之硯眼明手快地接住她,將她軟綿綿的身子摟在懷裡,同時聞到了一陣撲鼻的酒味。
「老天,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多,才一瓶而已,韻韻只給我一瓶,而且還是很小瓶的那種,韻韻好小氣,對不對?」
紀語甜一邊說著,一邊將全身的重量全賴在蕭之硯身上,他健碩的身材倚靠起來好舒服。
蕭之硯有些無奈地將她打橫抱起,放到沙發上。
將她安頓好之後,他正想鬆手,沒想到她卻緊摟住他不放。
「不要,我不要你走!」她嚷著。
「語甜,你喝醉了。」
「亂講,我才沒有喝醉,我知道你是蕭之硯,更知道我是煮了飯卻沒人來吃的可憐蟲,你看,我很清醒吧!」
蕭之硯聞言瞥了餐桌一眼,桌上那一道道豐盛的菜,令他愧疚不已。
「人家這麼努力地做了一桌的菜,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你卻趕我走……你好壞,都不理我……嗚鳴鳴……我好可憐……」紀語甜哭喪著臉,一個勁兒地訴苦。
「我沒有不理你,只是當時的情況,我不得不要你先離開。」蕭之硯說道,「在你來之前,思嘉才剛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她爸媽出車禍重傷,她的情緒整個崩潰了,我必須先安撫她才行。」
紀語甜根本沒在聽他解釋,只叨叨絮絮地訴說自己滿腹的委屈。
「沒良心的臭男人……大壞蛋……腳踏兩條船……把我當成什麼了……」
蕭之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有腳踏兩條船,思嘉和我是十幾年的鄰居兼老朋友了,我和她就像兄妹一樣,怎麼可能在一起?更何況,她也早有喜歡的人了。」
剛才他安撫完金思嘉的情緒,並開車送她去醫院探望她爸媽之後,就立刻趕到「陽光,請進」咖啡館,沒想到卻撲了個空。
經過梁韻韻氣急敗壞的解釋,他才知道原來她特地請假一天,親手為他煮一頓豐盛的晚餐。
想到她滿心歡喜地來找他,想給他一個驚喜,結果卻落了個心碎離開的下場,他的心中便有著濃濃的愧疚感。從咖啡館離開後,他立刻飛車趕來,沒想到她已喝成了一個醉美人。
「你……唉,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他解釋了半天,她卻似乎完全沒聽進耳裡,整個人像只撒嬌的貓兒般賴在他的懷裡,不斷地以柔嫩的臉蛋磨蹭他的胸膛。
酣然半醉的她,比平常多了幾分嬌媚,而她此刻的舉動,無疑是在挑戰他的自制力。
「停下來,語甜,放開我。」
他試圖將她拉開,卻引起她強烈的反應。
「不要!不要!我不要放開你!」她反而捉得更緊了,像只八爪章魚似的巴著他不放。「不要拋下我,嗚嗚嗚……」
蕭之硯簡直快呻吟出聲,她的嬌軀和他緊密地貼合,柔軟渾圓的胸脯緊抵著他的胸膛,他不是聖人,懷中的人兒又是如此的香軟誘人,一陣來勢洶洶的情慾之火在他的體內猛烈狂燒。
再這樣下去,只怕他真會克制不住地將她給「吃」了!
「你知不知道再不放開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咬緊牙根地說,氣息愈來愈急促。
「我當然知道啊!」
她知道只要她一放手,他就會離開,所以她絕對、絕對不放開他,這樣他就會一直留在她身邊,不會去找金思嘉。
一想到在他辦公室裡看到的那個畫面,紀語甜的心一陣揪痛,忍不住將他抱得更牢更緊。
她的臉蛋貼在他的頸子上,輕吐出的溫熱氣息,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蕭之硯的理智推向瀕臨潰決的邊緣。
「你最好現在就放開我,不然你會後悔的。」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意志力已經岌岌可危,再也經不起更多的誘惑了。
「不!放開你,我才會後悔,我不要離開你,也不要你離開我。」在她說話的同時,柔軟的紅唇一開一合,簡直像是在親吻他的頸子。
蕭之硯再也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了,他低下頭,猛然覆住她的紅唇,熱切而輾轉地吮吻。
她的唇帶著芬芳的酒氣,醺人欲醉,他忍不住吻得更深、更狂。
直到他們都快喘不過氣來,他才鬆開了她的唇,轉而吮吻她細白的頸項,大掌也開始隔著衣物在她的身軀來回撫觸。
看似嬌小的她,有著一副玲瓏有致的身材。
「唔……好熱……」紀語甜輕蹙著眉心,低聲呢喃。
喝了酒的她,體溫原本就偏高,此刻在他的親吻與愛撫下,體內更是彷彿燃起了一把火,燒得她燥熱難耐。
「熱嗎?」
「嗯……好熱……不舒服……」
蕭之硯解開她的衣扣,褪下那件襯衫。
「這樣呢?有沒有舒服一點?」
「有。」微微的涼意令她滿意地綻放嬌酣的微笑。
看著她醉態可掬的模樣,蕭之硯陷入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戰中。
理智告訴他,不該在她半醉半醒之際佔她的便宜,可是,在他懷中不斷磨蹭的嬌軀是如此的誘人,而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呀!
紀語甜一點也不知道他內心的矛盾掙扎,一雙小手撫上他的胸膛,為他的激情加溫。
「咦?你不熱嗎?我來幫你吧!」她拉拉扯扯地試圖褪下他的上衣。
她的舉動徹底擊潰了蕭之硯的最後一絲自制力,他不再遲疑或猶豫,任由她褪下自己的上衣。
「唔……怎麼又熱起來了……」紀語甜的身子不自覺地扭動。
如果說剛才的燥熱,像是體內燃起了一把火,那麼她現在就像置身於火海之中,整個身子彷彿快燒起來了。
蕭之硯啞聲道:「相信我,等一下你還會更熱。」
「什麼?會更熱?那我不要了。」
「你現在才說不要,已經來不及了。」蕭之硯氣息粗重地說。
他又不是聖人,哪能事到臨頭說停止就停止?
「為什麼來不及?啊……你在做什麼?」
蕭之硯很快地褪除兩人身上的剩餘衣物,以更熾熱的吮吻與愛撫,將她帶往更旖旎銷魂的境地……
第九章
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將紀語甜從睡夢中擾醒。
她難受地蹙著眉,覺得腦袋瓜裡像有一堆小人們在猛擂著戰鼓,又疼又脹的感覺不舒服極了。
她在被窩裡翻了個身,本想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沒想到才稍微一動,身體就傳來陣陣抗議似的酸痛。
這下子,不單只有她的腦子裡打起戰鼓,她的身體也猶如被戰車輾過一樣,全身的筋骨肌肉彷彿全移了位。
天哪!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睡醒的紀語甜還迷迷糊糊的,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她費力地撐開沉重的眼皮,才一睜開眼,一張放大的俊臉毫無預警地映入眼簾,嚇得她差點失聲驚叫,腦袋瓜子更有一瞬間無法正常運轉。
這、這、這……現在這是什麼情形?為什麼蕭之硯會和她躺在同一張床上?
紀語甜屏息地盯著仍在沉睡的蕭之硯,努力用又疼又脹的腦袋回想。
昨夜她雖然喝了酒,但並沒有到爛醉如泥的地步,有些情景她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還是讓她想起了一些片片段段的畫面。
她記得他不止一次要她放開他,但是她卻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不但不放手,反而還將他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