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硯定玄武

第17頁 文 / 亦君

    有大男人在一旁撐腰,她可一點兒也不怕眼前這隻畜生。

    「哈哈哈,我當然是來要回我的娘子。」烏龜精厚臉皮的笑著,對上武獨溫一派自若的神情後,立刻變了臉色,「我的娘子出讓夠久了,你要連本帶利的還我!」

    狐假虎威,這會兒有龜兄撐腰,它倒也不怎麼害怕眼前這名帶有仙氣的男子。

    「連本帶利?」武獨溫一笑,打趣道:「你所謂的連本帶利是指小女人肚中或許會有的小孩兒嗎?」

    他純粹是氣它的。

    「小孩?」蘇焉煙卻當真的臉一紅,纖手撫上腹部,早拋卻此刻危險的處境而甜蜜的自我陶醉起來。

    倘若她的肚子裡真的懷有大男人的小孩兒,不知道該有多好啊!這是幸福的女人都會有的遐想,一點兒也不奇怪。

    「去你奶奶的!」誰願意當現成的爹?「我的連本帶利是指要回我的娘子,並親手宰了你這王八!」

    「哼!少臭美了!」在烏鴉精的面前,蘇焉煙刻意愛嬌的偎向武獨溫,以不爭的甜蜜示威,對上它的妒恨,她眸光立刻轉冷的咬牙道:「一向就僅僅是你這畜生自作多情,我可沒準你喜歡我!也不攬鏡照照,你這德行?大男人,不許這張臭嘴污染了咱們肚子裡的小寶貝兒,殺了它!」

    它不死,她就永無寧日。

    聞言,烏鴉精不愁反笑,「哈哈哈!你不是一向最能理解自作多情這種心理的嗎?你、我不過是半斤八兩,誰也別笑話誰。」

    它一語道破她難堪的處境,蘇焉煙老羞成怒地喝道:「死烏鴉!我非封了你的嘴不可……別拉我呀……讓我親手封了它的嘴!」

    若非武獨溫拉住她,她肯定衝動的上前撕了死烏鴉的臭嘴。

    「你三番兩次語多挑釁的打擾我們的生活。此刻若速速離去,我可網開一面的既往不咎,否則休怪我不留情面。」不必要的孽少造,所以他不想輕易出手傷人。

    「別同一隻畜生講理,殺了它便是!」她氣他遲遲不動手,還同畜生囉哩囉唆的。

    「要我走也行,蘇焉煙讓我一起帶走!」若娶不到蘇焉煙,它烏鴉精便無顏面再回神樹的巢穴之中。

    「執迷不悟,休怪我無情。」好意勸不退,逼得武獨溫只得動手。

    「殺了它!」蘇焉煙退開一步,扇風點火的吆喝著,「讓這隻畜生瞧瞧大男人的厲害,殺了它!」

    對於她選擇的人亦即她的夫君,她極有信心。

    「龜兄!」它們打算聯手。

    一直默默觀察敵情的烏龜精對眼前男子一點兒也不敢小覷,「嗯。」同意聯手,他們方有勝算。

    「喲,怎麼?知道不是我夫君的對手還帶了打手來著?敢情也是只軟腳畜生?」她一向就不知天高地厚慣了。

    「你——」

    烏龜精不慍,反倒皮笑肉不笑的壓下烏鴉精的怒意,「稍安勿躁,小心中了敵人的激將法。」

    「小弟駑鈍,龜兄教導得極是。」烏鴉精知錯,轉而厲言道:「有我兄弟兩人聯手,即便你是大羅神仙也難逃死劫!」

    「哈!大言不慚。」蘇焉煙嗤之以鼻,對上愛人立即眉開眼笑,「夫君,替妾身撕了它的嘴!」

    武獨溫頷首,眸光轉冷。

    烏龜精、烏鴉精冷喝道:「納命來!」

    瞬間,烏龜精、烏鴉精吐出本命丹直攻武獨溫而來,武獨溫全力抵擋,兩股強勁勢均力敵。

    妖精與神靈的惡鬥,霎時風雲變色、日月無光,北靈山飛禽走獸紛紛走避,北靈潭水柱擎天,蔚為奇觀。

    蘇焉煙原是安穩的觀戰,隨著時光一點一滴的流逝,她開始著急於兩方的不分軒輊。

    「如果夫君的手中有應靈筆,兩妖精絕非他的對手。」蘇焉煙喃喃自語著,不確定要不要把應靈筆還給武獨溫?

    她若此刻把應靈筆交給武獨溫,要如何交代屬於他的筆何以會在自已的手中呢?倘若她此刻不歸還比筆,只怕他們再戰上幾天幾夜仍是勝負未定啊!

    怎麼辦呢?

    此戰的勝負選擇權似乎是操縱在她的手中,教她兩難。

    手中沒有任何神器的武獨溫僅以仙力抵擋兩妖精凌厲的攻勢,兩妖精緊咬著不放,著實難纏。

    在雙方僵持之際,烏鴉精有了點子。

    「龜兄。」

    「說!」

    「若要制住仙人,唯有自仙人之弱點下手……」見烏龜精會意一笑,它亦陰冷的笑道:「龜兄一人抵擋得住嗎?」

    烏龜精額際冒汗的點頭,「一時片刻不成問題。」

    「數三,小弟收手。」

    「嗯。」

    「一、二、三——」

    烏鴉精一收回本命丹,烏龜精即吃力的獨撐加劇的勁道。

    見狀,武獨溫立刻讀出烏鴉精示威的笑容代表著什麼,妖精要以煙兒做為要脅。「煙兒快逃,煙兒快逃呀!」

    他的急達不了蘇焉煙仍在為要不要把應靈筆歸還武獨溫而煩惱的腦中,也壓根兒沒去注意烏鴉精已來到她的身畔,危險抵達。

    「要還嗎?哎呀——」

    「煙兒!」

    武獨溫心急焉煙安危,匆匆收手的結果是吃了烏龜精陰寒的一掌,陰冷之氣立刻侵入體內。武獨溫並未馬上驅逐體內陰寒之氣,懸念蘇焉煙的安危,全然顧不得自身的傷便投身救愛妻。

    「啊!你……你這畜生別過來……」情況不在掌握之中,蘇焉煙立刻意識到危險逼近。

    「哈哈哈,啊——」

    烏鴉精樂極生悲,尚未觸摸到心愛女子之身,旋即被武獨溫強勁的腳力給踢飛入潭,被由天落下的潭水給淹沒。

    機不可失,武獨溫急急抱起愛妻,身影雙雙消失,烏龜精欲追卻被不絕於耳的求救聲給絆住,錯過了趁勝追擊的時機,甚是懊惱!

    「救……救命啊……龜兄……救……救命呀……咳,我不會游泳呀……救命呀……」沒了命就什麼也別提了,烏鴉精嗆咳的求救。

    「窩囊廢!」

    救起烏鴉精,蘇焉煙與男子早已消逝無蹤,烏龜精心情頗不舒坦。

    「是小弟對不起龜兄……」烏鴉精急急認錯,仍不免要報仇。「現下……現下可怎麼辦才好呢?」

    「回四精洞天再行打算!」

    「是,龜兄。」

    ◎◎◎

    逃過烏鴉精、烏龜精的追殺,抱著蘇焉煙,武獨溫選擇一處不起眼的破廟落腳。

    「呼,好險、好險,幸虧夫君夠機靈武功也了得,否則煙兒這會兒非遭到那隻畜生凌虐了不可!」腳一踩地,有踏實的感覺後,蘇焉煙忍不住的探問道:「倘若妾身真遭那隻畜生給凌虐了,夫君還要妾身嗎?」

    武獨溫堅定的點頭,「要。」

    「夫君……」蘇焉煙深受感動的撲入他寬闊的胸膛,他旋即悶痛了一下,卻不動聲色,「別這麼傻,即使你還要妾身殘破之身,妾身仍無顏見你,就因為愛,妾身無法忍受被凌辱的痛苦,寧願選擇自刎以求解脫——」

    「噓,不會的,我不許。」感動於她對他的情深,武獨溫以指輕輕壓住她的唇瓣,阻止她道出他想都無法想像之事。「你若真這麼做了,傻的是你呀……」

    她一直知道的,知道他敦厚的脾性不會置她於不顧,如今親耳聽聞,更覺甜蜜在心啊!「夫君……」她好愛、好愛他啊!

    狂熱的愛意在心頭竄動著,無法自拔了,怎麼辦?

    「我的傻女人!」他微笑的親吻她的額際,腹內一陣翻攪,再也壓抑不住,他的雙腿一軟,「呃……」

    「夫君……」肩頭突然壓下重擔,蘇焉煙心下一驚,趕緊扶住他,就著地上雜亂的乾草讓他躺下,焦急的問道:「溫,你怎麼了?」

    「不……不礙事……」怕她擔心,他微笑苦撐著。

    「你受傷了?是烏鴉精的同黨傷你的嗎?可惡的烏鴉精!我蘇焉煙絕不輕饒了那畜生。夫君、夫君,受傷了怎麼不告訴我呢?」心慌亂遂語無倫次,在無能為力的情況之下,她僅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之人在她眼前昏厥。「啊!夫君,別嚇我呀,夫君,夫君你醒醒呀!」

    怎麼辦?蘇焉煙慌了手腳的拍他的臉頰,試圖喚醒他。

    「夫君,夫君你醒醒呀!別嚇我呀……」

    蘇焉煙與武獨溫自踏入破廟的那一刻起,一切舉止全落入土地神眼裡。他隱身來到男子的身畔,瞧清武獨溫的臉後訝異地想道,這不就是四神靈之一的玄武嗎?怎麼……傷得可不輕呀!前些日子青龍、朱雀與白虎陸續來到祂這廟探問玄武的行蹤,看來祂得去找他們。

    事不宜遲,士地神的身影立刻自破廟內消失。

    「別丟下我呀,夫君!」任憑蘇焉煙千呼萬喚急得濕了眼眶,武獨溫仍動也不動靜靜的躺在原地。

    嗚嗚……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明明有十成把握會贏的人豈能昏死在這兒呢?

    「嗚……該死的是那只……畜生呀……」

    答案她最清楚不過,他是為了救她才會身受重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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