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文 / 凌兒
他恨不得能馬上見到馬家駱那咬牙切齒、惱羞成怒、生不如死的痛恨模樣。
門鈴聲打斷了王沛霖得意亢奮的美夢。
是何詠涵,她如期赴約而來。
「很準時嘛!你向來都是這麼聽話。」王沛霖輕佻得意地調侃。
何詠涵沒有答腔,表情冷漠得像冰似地走了進去,並在床沿坐了下來。
見何詠涵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王沛霖也不在意地冷哼一聲,直接走到何詠涵跟前,伸出手。
「你裝啞巴無所謂,我也懶得跟你囉嗦,今天你是帶錢,還是房契?」
「兩樣我都沒帶。」
「沒帶?你竟然敢來見我?」王沛霖勃然大怒。
「不過我帶了樣東西給你。」何詠涵的目光突然閃出冰冷的凶狠,她從皮包內掏出一把短刀,恨恨地說:「就是這把要你命的刀。」
霍然閃出的刀鋒,不容震驚的王沛霖有半秒鐘的反應,何詠涵直朝他的腹部刺去。
「去死吧!」
在何詠涵狂亂嘶吼的同時,王沛霖不經思考便像箭般閃過身子,然而刀鋒依然在他的腹部劃出一道血痕。
何詠涵猶如發了狂似地,緊握刀柄,再度撲身逼向王沛霖;這時驚魂南定的王沛霖已迅速武裝起來,才一反轉,便毫不費力地架開何詠涵,並順著力道2pagesmissing(p.287-288)尾聲茶藝館外的雨不再那麼狂急,絲絲細雨中稀疏的陽光,從層層烏雲中探出頭來。
透過竹簾篩進廂房的陽光,再投射進老闆娘的眼眶內,晶瑩剔透的淚水正閃閃發光。
這段令人動容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嗎?
我好奇納悶地想追問下去,但是她卻拭去眼角的淚滴,將垂掛在胸前的秀髮拋甩在背後,彷彿想甩掉這段已經過去的哀傷痛楚。
我很失望,因為她沒有繼續把故事就下去。
馬家駱呢?
她說,在聶雲祥和陸蘋的婚禮上,曾見過他一次面,就再也沒有見面了。
店裡的生意開始忙碌了起來,與她的談話就在帶有幾愁歎,傷懷與惆悵的情況下結束了。
天色漸晚,整理好劇本稿件,我結了帳;而就在樓梯間,不經意地與一名手捧玫瑰花的男子擦肩而過。
他對我來說是個陌生的男子,因為我們未曾謀面;但在與他擦肩之時,我的心頭丫微微一震,這種莫名的感覺讓我想起了剛剛的那段愛情故事……難道他就是……馬家駱?
當晚,我莫名地做了一個夢……台北某處,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示範公墓,那是個?雨霏霏的天氣。
馬家駱輕攪陳艾琳纖細的柳腰,陳艾琳手上捧著一束白菊花,他們共撐一把傘,感傷地朝何詠涵香長眠的墓塚緩緩走去,而就在墓塚的幾步之遙,他們停下了腳步。
墓碑前,王沛霖靜靜地跪守著,雨水不斷沖刷臉上那無怒無悔的頑強執著。
在灰蒙的雨霧裡,王布霖那未曾動搖的身體,逐漸僵硬並開始石化,伴著懺悔的情淚,他成了永遠陪侍在何詠涵墓碑前的雕像。
而墓碑上何詠涵的遺照,笑容是那般甜美、欣然而滿足。